太皇太後微頓了頓,隨即冷笑道︰“那又如何?這些事兒又沒有真的要了你的命,哀家是你父王的生身母親,沒有我哪里來的你?沒有我你以為你能安享十幾年的錦繡榮華?如今終于有用得著你的時候了,你卻想跟我對著干,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昌平微閉了閉眼,搖頭道︰“皇祖母又錯了,我能安享榮華,不是因為我是您的孫女,而是因為我是姜家人,您如今是太皇太後,受天下萬民敬仰,也是因為您冠了姜姓,而不是因為趙家。”她理了理裙擺︰“欠姜家的恩情我自然會還,譬如這事兒,若是皇上開口讓我和親,我絕不會推辭,誰讓我是皇家人呢?”
太皇太後深吸一口氣道︰“好一張利口!我真是教出了一個好孫女啊!”
昌平瞧著她,心里不無悲涼,跟她素來不合的姜佑在這時候都知道韃靼是個火坑,不能坑害了她,而偏偏是她嫡親的祖母要生生逼著她往火坑里跳,想想便叫人心寒。她譏誚地笑了笑,言辭也凌厲起來︰“皇祖母說錯了吧,在您心里,趙家的那幾位才是您的孫子孫女,我這個姓姜的又算得了什麼呢?”她淡淡道︰“您是太皇太後,皇上的嫡親祖母,這天下除了皇上,誰還能越過您去?如今落到長居深山的下場,難道就沒想過自己的錯處嗎?”
太皇太後氣得胸口一堵,差點一掌揮在她臉上︰“皇上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這般向著她說話?!”她指著昌平恨聲道︰“都說生女外向,不知廉恥的東西,還沒進張家門,就先把自己當張家人了,你以為張家人真是傾慕你的人才,不過是瞧上你長公主的身份,借著你的地位好往上爬罷了!若是你有朝一日失了勢,他們必然會對你棄如敝履!”
昌平听得心里微微一緊,她自然相信張東正的人品,但張家其他人她卻不敢保證,她眼神陰霾了一瞬,隨即又恢復了澄淨︰“皇祖母說的哪里話?孫女又沒有嫁人,跟張家有什麼關系?祖母可別憑空污了孫女清白。”
沒出嫁的女子確實算不得夫家人,太皇太後被她堵的面色一滯,深吸一口氣,忽然緩了面容,做出一副和藹的神色︰“媛兒,我知道你這些年心里有怨,覺得祖母偏著趙家,可祖母卻實打實的是為你的前程考慮,你明知道皇上不待見我,你是我的嫡親孫女,留在京里皇上會給你安排好前程嗎?張家會對你真心以待嗎?”
她嘆了口氣︰“韃靼雖然地方偏遠,但你一嫁過去就是可敦,況且那默啜可汗也是少有的英武兒郎,你嫁給他並不算委屈了,方才祖母一時情切,說話是不好听,可你到底是我的親孫女,就是當初要把你過繼給皇上,也是為了你的前程著想,你父王是我唯一的孩兒,難道我還會害你不成?”
這話說的情真意切,一片舐犢情深,若是昌平不知道她為人,只怕也要信以為真。她淡淡道︰“祖母說這話已經遲了,皇上那邊已經拒了韃靼使節的求情。”
太皇太後听她又提起姜佑,面上微微顯了獰色︰“好好好,你如今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不管怎麼樣,我都是你的嫡親祖母,如今我病了,你難道敢拋下我去嫁人不成?”
昌平也知道她不會輕易放人,從容地垂眸道︰“皇祖母可還記得趙家妹妹?”她看著太皇太後怔住,不急不慢地繼續道︰“皇祖母既然想拉攏韃靼,那孫女便向皇上進言,讓皇上封了趙家妹妹為公主,讓她嫁去韃靼,若是皇祖母還嫌不夠,便讓趙家最小的公子也陪嫁過去,做贅婿娶了韃靼公主。”
太皇太後心里亂跳,若說那趙家女她還未必放在心上,可趙家小公子卻是趙家崛起的唯一希望了,她豈能同意?她身子一顫,寒聲道︰“你敢威脅我?”
昌平淺淺福身行禮︰“孫女不敢,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她既然敢來,自然是有把握的,繼續輕聲道︰“其實京中已經好好些貴女主動願意嫁去韃靼,有些事兒...還望皇祖母三思。”
太皇太後握緊了手中的茶盞,寒聲道︰“你是要跟我作對到底了?!”她見昌平神色毫無起伏,用力一拍椅子扶手︰“你滾吧!”
昌平心里一松,優雅地轉身告退了。太皇太後氣得胸口一陣起伏,忽然神色一頓,面上浮出一個詭笑來,轉身對著身後的嬤嬤吩咐︰“去把韃靼使節帶過來。”
嬤嬤領命上來,轉眼布炎從一側的偏殿里繞了出來,嘆聲道︰“枉費我千辛萬苦從圍場趕過來,看了太皇太後的勸說沒什麼對公主沒什麼影響,可惜可惜。”
太皇太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她內心其實極反感這些異族蠻子,這時候卻不得不耐下心來周旋︰“你一心為了和親而來,難道沒有什麼後招?”
布炎微微笑了笑︰“後招自然是有的,只是怕壞了公主名節,皇上震怒。”他慢悠悠地道︰“要不是皇上和薛掌印如今同時遇險,下落不明,京中大亂,我也不敢輕易用這麼個法子。”
太皇太後自然也听說了姜佑失蹤的消息,她正想著這時候回京剛好能掌握大權,心里巴不得姜佑死在外面,面上還是做了一副悲憫神色︰“皇上也是可憐見兒的,踫上了這等天災*。”她先按捺下其他的心思,沉聲問道︰“你有什麼後手?”
布炎揚了揚唇角,略帶得意地道︰“我知道,你們大齊人重名節勝過性命,若是壞了長公主的名聲,讓她在京里待不下去,讓張家對她唾棄萬分,我們這時候再提親,將她遠遠地帶到韃靼去,她焉能不向我們可汗搖尾乞憐?”他看著太皇太後面露詫異,不以為意地擺手道︰“韃靼人向來不重名節,只要她是大齊的公主,就是名聲壞了也無妨。”他說完又哈哈笑道︰“這法子雖好,但也太過冒險,若不是皇上和薛廠公同時失蹤,現在京里都亂了套,那些死士我只怕還不敢用呢。”
太皇太後面色一動,神情慈悲地盤弄著佛珠︰“昌平這孩子...何苦呢?”
布炎側眼瞧她,心里嗤笑一聲,轉身往殿外去了。
那邊昌平正在往山下趕,方才跟太皇太後一番唇槍舌戰,著實疲累了,她抬手想要給自己倒杯茶來提神,手指觸及茶壺,忽然又溫柔笑了起來。
張東正不知道從哪里听說她喜歡喝蜂蜜兌的茶水,到山里眼巴巴給她去尋野蜂蜜,一不留神身上被叮了好幾個包,人到現在還沒好,她笑著搖頭給自己倒茶,嘴里輕嗔了一句‘呆子’。
她是圍獵那天出發來的終南山,因此不知道姜佑失蹤的消息,只覺得大事兒定了,心里甚是輕松,突然馬車一晃,然後就是人喊馬亂的聲音傳進了車里。
她驚得變了臉色,慌忙拉開車簾,就見從山壁各處冒出好些蒙面之人,當中一個粗野的聲音高聲叫道︰“別管別的,劫了轎中人!”
昌平這次出來是要威逼自家祖母,到底不是什麼光彩事兒,因此並沒有帶多少侍衛,她听了心里更是驚慌,這群人劫她做什麼?她跟姜佑可不同,若是真被這些歹人得逞,那女兒家的名聲就全毀了,萬一這些歹人意圖不軌,她這輩子只怕都完了。
她心慌意亂之下,手里的茶盞一下子打翻,被熱水燙的輕叫了一聲,面色卻鎮定了些許,撩開車簾厲聲道︰“不要戀戰,往山下人多的地方跑!”
昌平心思玲瓏,雖然終南山上太皇太後的廟里有不少護衛,但太皇太後絕不可能救她,再往深了想想,沒準這事兒和太皇太後都脫不了干系,她想到此處,心里不由得一動,對著車簾外的眾人揚聲道︰“你們是太皇太後派來的人嗎?!”
這些人並不想要昌平性命,因此沒用長弓箭矢之類的武器,那些蒙面人絲毫不理會,只是當中為首的那個眼里精光一閃,然後粗野笑道︰“美人,別掙扎了,乖乖下車來跟我走,爺保證好好疼愛你!”
一般女子要是听到這番話,不是惱恨只怕就是驚懼,昌平面色更為冷峻,並不理他,只是不斷催促著車隊往前,忽然眼挫一閃,瞧見那為首之人的眼珠帶了些異色,而且他鼻梁凸起頂著蒙面布,看起來不像是大齊人面相。
這時候也來不及讓她細想,她就見那為首之人眼底狠色一閃,抬手一揮,這群人就直直地逼了過來。
昌平見那些強人近在咫尺,心里終于慌亂起來,滿腦子都是不能讓這些人抓住的心思,她猛地掀開轎簾,被殺死的車夫尸體軟綿綿橫在一側,她含著淚用力把尸體推到一邊,拔下頭上的簪子,用力對著拉車的馬刺了過去,馬兒長嘶一聲人立而起,帶著她直直地向著一處陡峭的山壁躍了過去...
......
山洞里面,姜佑先是怔了怔,隨即捂著臉往後縮;“這,這算什麼呀,要親你自己親去,又不是我讓它立起來的。”
薛元繼續哄她︰“皇上忍心看著臣這麼難受?”
姜佑啐他︰“你哪里難受了?!”她看著那處威風凜凜地立著,漂亮歸漂亮了,這麼瞧著還真有點嚇人,她一邊感嘆男人長的還真奇特,一邊狐疑道︰“你真難受?”
薛元蹙眉點了點頭,瞧起來真是有點病態,她湊過去,臉貼著頂端,嘴唇輕輕滑了一下,就听見他喘息又重了幾分,她嚇得趕忙退後幾步︰“怎麼這麼熱...我不來了。”
薛元瞧著她胸前一道淺淺的溝,喃喃道︰“用別的法子也可以...”
姜佑淋了半天的雨,這時候有點頭暈,想著早完事兒早睡覺,兩手豪放地探了過去︰“那就這樣吧,你覺得好點了嗎?”
薛元被她生澀地動作弄的身子一僵,緊緊攬著她道︰“佑兒...做什麼都是好的。”
姜佑有些尷尬,卻又帶了些得意,順桿爬道︰“這也不算難,你自己怎麼不會弄呢?”
薛元專心咬著她的脖頸,聞言悶悶地笑了聲︰“皇上蕙質蘭心,臣自己弄沒有皇上舒坦。”
他在姜佑心里向來是無所不能的,連他都說弄不好的事兒,她卻做得很好,手上更加賣力,配合著他動作。
薛元一手搭在她小腿上,順著柔嫩的肌膚往上滑動,不著痕跡地到了地方,見她驚慌地看了過來,趁機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多謝皇上,臣來投桃報李了。”
姜佑忍不住唔了聲,他豐潤的雙唇卻貼了過來,把嗚咽呻.吟都湮滅在唇齒里,沒撩撥幾下她已經鼻息咻咻,隨著他的動作蛇一樣的動著想要躲避,忽然身子繃直,隨即又軟了下去,張開眼渙散地看著他。
掌心傳來溫熱的濕意,薛元親了親她潮紅的雙頰,輕笑了聲兒︰“皇上也太不禁逗弄了,這麼敏.感可怎生是好?”
姜佑只覺得三魂還在六魄卻沒了,半晌才身子發顫地回過神來︰“你...你又干了什麼?”
薛元側躺在她身邊︰“皇上覺得快活嗎?”他瞧見姜佑抿著唇不言語,淺淺給她喂了些燒開了的水︰“皇上喝了早些休息吧。”
姜佑這才覺得全身乏的連一根指頭都抬不起來,整個人如同脫了力一般,頭暈腦脹地靠在他懷里就睡了,卻沒想到她淋了半天的雨,又受了一場驚嚇,這麼一番折騰第二日早上竟發起燒來。
薛元也是一晚上沒睡好,整晚守著她,瞧見她燒的臉頰通紅,眼神渙散地瞧著自己,半晌又閉上眼昏睡過去,他心里發急,但想起昨晚上的事兒,又不敢拋下她獨自出去,這時候還下著雨,他也沒法抱著她冒出出去。
他只能把她緊緊摟在懷里,給她裹上已經晾干的衣服發汗,又把沾濕了的手絹搭在她額頭上,瞧見她燒的迷糊,心里頭回感到惶惑無力起來,竟然拜起了從來不信的神仙,用力抱著她,在她耳邊不住地說著話。
他說到口干舌燥,嗓子啞了,見她終于把緊閉的眼張開一條縫,偏了偏頭輕聲道︰“掌印,我渴了...”
薛元喜得身子一晃,忙抱著她放好,輕聲哄道︰“皇上等等,臣去給您弄些水來。”
他怕雨水不干淨,反復燒了幾遍才敢給她喝,不知道是不是病了的人腸胃弱,還是這雨水真的不干淨,她只淺淺飲了幾口,就一翻身盡數吐了出來。
薛元慌得身子一顫︰“你這是怎麼了?難受嗎?”
姜佑雙眼仍是迷迷蒙蒙的,雙唇有點發干,並不理會他說什麼,只是輕輕張著嘴唇喊渴,薛元摸了摸她的臉,不敢再給她喝雨水,反身從底下抽出狹刀,在掌心橫亙著劃了一條大口子,輕輕捏開她的兩腮喂進去。
約莫是老天感到了他的誠心,她這回總算沒再吐出來,乖乖地咽了下去,他終于能松了口氣,撫著她的長發喃喃道︰“你病的不挑時候,這樣讓我可怎麼辦?只要你能好,就是把我的血抽干淨了給你喝我都願意。”
姜佑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他說話,大眼里沁出些淚來,轉眼又昏睡了過去,到了下午她額頭終于退了些,他松了口氣,又是給她擦身子又是給她敷額頭忙個不停,他這潛龍被困在小小山洞里,就是有萬般能耐也施展不得,只能心急如焚地守著她,一邊想著救援的趕緊過來,把見好的傷口再弄裂開,時不時地扶起她喂上幾口。
病來如山倒,姜佑這病來的突然,人也時清醒時糊涂的,有時候稍微清醒些了,便緊緊握著他受傷的手,噙著淚一言不發。
如此又耽擱了兩日,薛元見天色終于有放晴的苗頭,抱著她便沖了出去,他騎著馬往圍場的方向狂奔,所幸遇見了來救援的隊伍,來救人的校尉看見他懷里昏迷的皇上,還有他一身狼狽的樣子,慌得忙要上前接過來,卻被他陰狠的一眼瞪了回去。
他牢牢抱著她,期間誰也不讓踫一下,直到回了營帳,看見來診治的御醫才松開手,卻還是牢牢握著她的手,眾人瞧得都面面相覷。
姜佑這病不算什麼大病,不過是著了風寒,但自打她七歲之後就沒有再生過病,這種小毛病一下子也十分嚴重,病去如抽絲,她在營帳里躺了幾天才算徹底清醒過來,也只是蒼白著臉躺在床上,全然不見了往日的精氣神。
她一醒來就能看見薛元守在床邊,手心橫亙了一條礙眼的口子,等好點了她就白著臉靠在枕頭上,捧著他的手難過︰“你干嘛要這樣呢?這天這麼陰,萬一好不了了怎麼辦?”
薛元手上只淺淺涂了層膏藥,依稀能看見皮肉外翻的猙獰傷口,他仰唇笑了笑︰“皇上不是說渴嗎?如今怎麼反倒怨起臣來了?”
姜佑仍舊難過︰“你本來就是個奸宦,充什麼忠心臣子,難道我說要星星要月亮,你也給我摘下了不成?”
薛元笑起來,晴朗明媚︰“臣只對皇上一個人忠心。”有時候想想還覺得奇妙,他是個最自私不過的人,從來沒想過會為了哪個人傷自己分毫,但事情真做出來反倒覺得甘之若飴,只要她沒事兒就好了。
當初不過是把她當做伶俐些的孩子,拘在身邊逗樂解悶,後來一不留神就喜歡上了,他沒管得住自己,喜歡著喜歡著就成了愛,她也成了自己心頭的寶貝。
姜佑歪著腦袋,怔怔地瞧著他,忽然直愣愣地就親了上來,一只手主動地搭在他襟口往下滑,他怔忪了一瞬,任由她吻著,卻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蹙眉道︰“皇子身子還沒好呢?這是做什麼?”
姜佑低著頭捶了捶身下的床板,似乎很是懊惱︰“我欠掌印太多了,拿自己還還不成嗎?”一派嬌憨童稚的言語。
薛元神色卻淡了幾分,嘆口氣道︰“佑兒不必如此,你如今心里存了感激,覺得為我做什麼都是應當的,可是以後你想起這事兒要是後悔甚至心生厭惡,那時候可怎麼辦?”他固然喜歡她,但相比于一時的情.欲,他更想要的是她的愛戀。
姜佑張了張嘴,輕聲反駁道︰“不是的,朕一言九鼎,怎麼會後悔呢?”她似乎有些羞澀,磕磕絆絆地道︰“掌印...掌印不要誤會...朕,朕是真心喜歡掌印的。”
期待了許久的話字字傳入他的耳朵,反倒讓他有些怔忪,半晌才回過神來,把她說的每個字都咀嚼回味了一遍,字字嵌進了心坎里,才看著她問道︰“皇上是認真的?”
姜佑撓了撓頭,神態帶了點尷尬,話匣子打開了,後面的也就跟著順暢地冒了出來︰“朕說的是真話...掌印在朕的心里跟旁人不一樣,在朕心里,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她猶豫一下,輕聲道︰“朕原來一直拿掌印當親近的長輩看待...可後來...”她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頓了頓才道︰“不一樣了。”
他怔忪之後,心里的歡喜像是要滿溢出來一般,攬著她問了好幾遍︰“你說的是真的?”
姜佑在他懷里點頭,就听他忽然長長嘆了聲兒,拖長了話音︰“皇上應該知道,臣這個人小氣的很,請皇上憐惜顧念著這點,臣瞧不得皇上身邊有別人...”
她自打說出口就對他的得寸進尺有了心里準備,聞言忙拍胸口保證道︰“祖宗規矩雖然定了女帝的後宮規制,但也沒規定非娶那麼多,朕並非花心之人,既然確定了是掌印,怎麼會要別人呢?”
薛元揚著唇角笑了笑︰“皇上放心,臣會幫著皇上嚴防死守,不給那些雞零狗碎的東西機會。”他抱著她瞧著,覺得怎麼也瞧不夠,哪哪兒都是喜歡的。
姜佑給他看的不好意思起來,正巧馬成這時候低著頭端著藥進來,嘴里碎念著︰“督主,皇上好些了嗎?哎呦呦您說說這事兒...多虧了皇上沒醒,不然知道這事兒指不定怎麼心急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