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無語,但卻是對她言听計從,把一杯水給喝光了。
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去上冼手間。
只有一點點的時間!
她迅速將爪子伸向鼠標,真是天助我也,郵箱他果然已經打開,而且並沒有關上。
尋找季曼的身體檢查報告。
找到了!點擊查看。
“可晴,你在看什麼?”
“噠”一聲,她條件反射地扔開了鼠標,坐正在身體。
霍連城眸光一沉,眼里露出懷疑,走過來,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你怎麼了?在偷看什麼,讓我看看。”
視線落到電腦屏幕上。
他的臉色僵硬了一下。
是季曼的身體檢查報告,她剛剛看了三分之一。
“我……我無意間看見的。”
霍連城終于明白過來。
今晚她的不尋常表現,原來是因為這個。
與生俱來的防備心,使他不會輕易信任一個人,對其他人他時刻都保持著戒備,除了對她。
但他的直覺是那麼的敏感,今晚她的小小異常,他一眼便看出。
她喂他吃水果,灌他喝水,原來就是為了偷看他郵箱里的這份資料。
“是無意的,還是籌謀蓄意的,你自己知道。”他語氣有些生硬。
方可晴低頭,咬咬牙,知道自己不對,不該偷看他郵箱里的東西,不過,她實在是按捺不住她的好奇心,又或許,是禁不住擔心吧。
總覺得他和季曼之間,有些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但這份體檢報告也太奇怪了,為什麼公司沒有組織員工體檢,卻唯獨讓她去做?還給你親自過目?”
“既然你有疑問,何不直接問我?”他反問。
方可晴有些心虛,垂眸,低聲地說︰“我問了,你就會說嗎?”
霍連城眼底掠過掙扎,他此刻的心情別說有多糾結了,听聞她軟綿綿地問,模樣帶上幾分委屈,他本來那份愧疚之心,被徹底勾起,沒有辦法怪她背著他偷偷地翻看他的郵箱了。
“只要你問,我便會說。”
除了關于孩子的事,其它的,他都會對她坦白。
“你記得你答應過我,要信任我的嗎?”他深深注視她,問她。
方可晴點點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嗯,我答應過你的。”
什麼好奇心和懷疑之心都煙散雲散了,她這樣做的確不對,如果有什麼疑問和想知道的,她應該當面問他,而不是想盡辦法地偷看他的私隱。
他抱住她。
“可晴,我說過,我只愛你一個女人,所以無論我跟季曼過去,或者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都只愛你,我這個人,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都不會背叛你。”
他再次向她表明心跡,想要讓她獲得更多的安全感。
方可晴清楚他不是一個喜歡將愛無時無刻掛在嘴邊的人,一再二,再而三地向她保證他對自己的愛,只是想令她的心更篤定。
她回抱住他︰“我答應你,我以後再也不會胡思亂想了。”
他輕拍她的後背︰“乖,你能做到嗎?”
“我能。”她堅定地告訴他。
他緊緊將她擁住,感受著她的呼吸,她的存在。
“不過,霍連城,我還有話想對你說。”這件事已經好幾天了,她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說出口。
“嗯?你說。”
方可晴猶豫一陣,試探地問道︰“我想听听你和你媽媽的事情,可以嗎?”
他身子微僵。
他和他的媽媽?
不由自主從心里發出冷哼︰“我霍連城的媽媽已經不在了。”
他雖仍將她摟住,卻是溫暖卻不再。
由內至外的寒氣,侵襲而來,將她籠罩。
方可晴倒抽一口冷氣。
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仍覺得害怕。
所有人都知道,那位夫人,是霍連城的禁忌,沒有人敢提她。
而自己卻打算,為她求情,希望霍連城不要不顧她的生死。
“我听說……她得了肺炎,危在旦夕。”
他一把將她推開,也許是自己都沒有料及地用力過猛,她一個踉蹌,直接被推倒了在地上。
她吃痛地輕叫,屁股著地,五官皺了起來。
好痛……
霍連城表情意外,眼里露出心疼之意,可是……
“她得了肺炎,整個帝豪苑被嚴令宣揚,你怎麼知道的?”他言辭和語氣咄咄逼人起來。
方可晴屁股痛死了,從地上爬起來,摸著屁股面對他的質問。
“我……我听說的。”
霍連城眸光漸寒︰“听誰說的?”
“我不記得了。”曾經答應了櫻桃,說萬萬不可以告訴霍連城,她們私底下議論過他和夫人。
既然答應了,她就得做到。
他冷哼︰“知道的無非是那些個人,你回房間去,我自會找他們算賬。”
方可晴听了,暗嘆大事不妙,這樣她會連累無辜的。
上前拉住他︰“霍連城,你別為難他們,跟他們無關的!”
她緊張成這樣,更令霍連城生氣。
一把甩開她,下意識地不敢用力,怕自己稍一用力,再次把她弄跌在地上。
哪怕生氣,他仍十分在意她的安全。
“霍連城,你別生氣好嗎?我只是想跟你平心靜氣談談你媽媽的事。”
“住嘴!”
他低喝,眼神冰冷。
那個瘋女人是他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平心靜氣提及的人。
“為什麼?為什麼你那麼恨她?無論她做錯了什麼,她始終是你的媽媽呀,就好像我爸爸一樣,無論他做錯了什麼,害我背了多少賭債,他都是我的爸爸,我不會扔下他不管的,她是你的至親,你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就那樣病死的。”
“我讓你住嘴”他一字一句地警告。
渾身的寒氣逼人,眼里洶涌著怒氣,如驚濤駭浪般,迅速地將她吞沒。
方可晴後退了兩步,下意識地離他遠點兒。
她冒著這樣的危險勸他,只是因為她不想等到他媽媽離開後,他追悔莫及的時候才開始覺悟。
親情,永遠都是磨滅不掉的。
骨肉至親,削肉不離皮。
“霍連城……”
“你回房去,今晚我不想見到你。”霍連城下了逐客令,徑自走到落地窗邊去吸煙,不發一言。
方可晴自知道已經把他給惹怒了,多說無益,與其再說,不如讓他冷靜一下。
她輕輕帶上門,回到臥房去。
他一夜未回到臥房來,想必是在書房里度過了一個晚上。
等他的邁巴赫離開了東院之後,方可晴來到他的書院。
心痛。
他一天晚上到底吸了多少煙!整個煙灰缸都是煙頭。
恐怕,她幫不了霍夫人了。
只要一提起她,他就那麼的難過、痛苦,她不舍得他那麼煎熬。
她還可以怎麼做呢?才能讓他回心轉意,才能化解他們母子之間的恩恩怨怨?
實在是異想天開,他甚至連提都不願意提……
帝國集團。
總裁高高在上地,給了季曼一份“生子計劃書”。
季曼拿過去,過目了一陣。
從頭至腳的透心涼。
“總裁,我必須要按照這個去做嗎?”
霍連城不假思索地點點頭,姿態優雅,表情是世間至冷,心腸,也是世間至冷。
“既然你說了要為我奉獻,那就奉獻到底吧,當然,我不會白白讓你為了生孩子,生完孩子,合約上的補償,會如期給你。”
季曼苦笑︰“總裁,我說過,我不要什麼補償。”
“不要補償,不可以,我會擔心你另有意圖。”他一雙冰眸深沉地盯住她看,如探明燈一般,在她的臉上打轉,她的任何一個微表情,他都沒有放過。
季曼的任何一個微表情,都是謹慎而克制的,他沒有辦法在上面看清更多。
半晌,她說︰“總裁,我答應你。”
她答應得那麼痛快,他倒是有幾分意外,將背靠到椅子上,換了個舒服的坐姿,一雙長臂抱起,探詢地望著她。
季曼覺得自己的心跳都要慢了半拍,再這樣被他盯下去,她的心思幾乎要顯露出來。
“好,一言為定。”
霍連城去了趟醫院,連肖克都不知道,他去醫院做什麼,總裁只是讓他候在醫院門外,不許進來。
他委托了醫院辦一件事,幫他保存一樣東西。
事情辦妥,但這只是個開始,他並沒有因此而松一口氣。
長腿跨上邁巴赫,一屁股坐下,他臉色嚴肅,氣場依然冷寒。
肖克今天一整天都在承受著他這股低氣壓。
不用多想,總裁肯定又跟太太小倆口之間吵嘴了,光光看他早上從東院別墅獨自一個人步出來那張帶著倦意的臭臉,他就知道。
不知道太太到底又做了什麼事,能惹得總裁如此生氣。
“總裁,我們去接太太放學嗎?”
“是該去東城大學,不過不是接太太,今天讓鐘杰接她。”
肖克雖然疑惑總裁跑去東城大學不接太太干什麼?面對他這副冷沉可怕的尊容,是萬萬不敢開口問。
听話地把邁巴赫駛往東城大學。
“換一輛台。”他忽然又在後面吩咐道。
肖克更加不明所以,但仍不敢問為什麼,只能照做。
到了東城大學的門口,霍連城讓派了一個面生的保鏢來。
原來,他是來找王仙仙的。
總裁親自來約見王仙仙,到底是要做什麼?
肖克一頭霧水。
今天他們來得特別早,學校的大門還沒有打開。
霍連城看了看腕表,五點二十五分,還有五分鐘。
五分鐘過去了,校門緩緩打開。
不一會兒,他看見一道熟悉的嬌瘦身影,在一群人的之間,顯得有幾分孤獨地走了出來。
忽然心里就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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