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季總監她……”
鄭可的話還未說完，外面就有人來敲門。
“總裁，瓊斯先生現在還是lk公司的總裁，他這一次是很有誠意的來找我們高談，希望得到您的接見。”季曼進來便當說客。
相比之下，霍連城態度淡然，並不把她的話听進耳里。
季曼不知道他為何了這樣做，上次就那樣把瓊斯先生送回國了，為了方可晴把這麼一個重要的合作商給惹怒，他不以為然，那就算了，可是這一次，瓊斯先生已經親自來求和……
她知道霍連城用了一些手段，使得瓊斯現在在lk公司的地位有所動搖，但他有很多靠山，並不是那麼容易扳倒的，如果把他以及他背後的人給得罪了，失掉的就不僅僅是這樁油田項目，以後帝國集團想要在美國上市，就會遇到不少的阻撓。
lk公司是美國百強企業，霍連城不是不知道的。
“季總監，你的目光難道就那麼短淺嗎？什麼哈佛大學高材生，華爾街寵兒，就你這個水平，到底是怎麼獲得那些美譽的？”霍連城不言則已，一言傷人。
季曼遭遇當頭一棒，臉色沒有多大變化，卻是不敢再吭聲。
“讓他滾，我不會見他，我只說這最後一次。”
季曼卻堅持不走，鼓起勇氣，她冒犯他說︰“總裁，我知道您打算跟lk的副總裁合作，想扳倒瓊斯，但是，您別忘了，瓊斯他有更廣的人脈，更雄厚的實力，只要我們和他搞好關系，以後我們集團想要美國上市，道路會順很多。”
霍連城“啪”地一聲，將手上的文件拍到了桌面上。
季曼冷不丁地肩膀微縮，面對他可怕的氣息，她表現了比平常人更多的淡定。
“季曼，想不到你的心蠻大的，美國上市？誰告訴你這個區區的市場總監，帝國集團要在美國上市的？你覺得我要在外面搞上市，需要等到現在嗎？你強推給公司像瓊斯那麼一個不靠譜的合作伙伴，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季曼臉色一凝。
沒想到他竟然質疑自己的“忠心”，她表情出很難察覺的難過與委屈，但足夠他看得出來︰“總裁，季曼絕沒有這個意思。”
他冷盯著她，再說道︰“瓊斯能出賣一手提攜自己的上司，對于出賣合作伙伴這樣的事情，自然信手拈來，想到做到，我不會和背叛者合作，你明白嗎？”
季曼身體微顫，精明的美眸露出意外。
這件事，她竟然不知道。
“總裁，這件事當真？”
霍連城陰沉地說︰“沒有把握的事，我自然不會說。”
從總裁辦公室出來，季曼心里一陣顫粟，表情還是維持著鎮定無異。
遠在美國的事情，他都能調查得那麼清楚，那麼，她在他身邊做的這些事呢？
從腳底冷到了心里。
她想要在他背後搞那麼多小動作，他會不會輕易便能清楚地知道？
霍連城到底有沒有安排線眼在她的周圍與身邊，她根本就無從得知。
想來，她做起事來必須更加小心謹慎才行。
翌日，東方集團迎來了一位貴客。
美國百強集團lk公司的總裁瓊斯先生特來拜訪他們的總裁歐陽辰先生。
歐陽辰最近面臨各種爭議和質疑，總裁的位置幾乎不保，幸好他冷靜機智地解決了問題，成功挽回大部分股東對他的信心，總裁之位仍由他坐，但是東方集團最近被帝國集團嚴重打壓，顯出疲態，快要喘不過氣來，生意場上屢屢戰敗。
正是需要有強大合作商駕到的時候。
兩個大總裁一見面，便相談甚歡，而且並不陌生。
“歐陽總裁，你是個聰明人，比那個霍連城不知道勝了多少倍，他那個人自命不凡，清高自詡，不把任何放在眼內，真的十分招人憎恨，你就不一樣了，你風趣幽雅，和藹可親，實在是合作的好對象。”
歐陽辰笑得開心，對瓊斯舉起了大拇指︰“瓊斯先生，你的中文底子真深，成語懂得比我還多，你說得沒有錯，霍連城那個人嘛，自命清高，想把所有人都踩在腳下，的確十分令人討厭，討厭死了。”
歐陽辰對霍連城的評價和詆毀惹得這個瓊斯先生哈哈大笑，兩個人舉杯痛飲。
把瓊斯先生送走了之後，歐陽辰的助理進來，臉上帶著憂色︰“總裁，這位瓊斯總裁靠譜嗎？他說得好听，說自己不願意與帝國集團合作才來找我們的，其實是霍連城看不上他。”
歐陽辰輕輕搖晃著高腳紅酒杯，碧眸透出一抹狡黠︰“誰說要跟他合作了，那只不過是煙霧彈。”
他勾起得瑟的笑容，仰起頭將紅酒一飲而盡。
這次，他一定要好好地扳回一城，將霍連城當下最重視的項目給搶到手！
……
今天回到帝豪苑，使迎來了“不速之客”。
霍老爺子竟然請季曼回來做客，吃飯的時候，還刻意將她安排在金烈的身邊去，言語之間，他攝合的意圖已經很明顯。
這頓四個人的晚餐，方可晴是吃得索然無味，心里盼著霍連城能快些回家，以化解她現在的尷尬和窘迫。
季曼夾了一塊肉，送到方可晴的碗里。
“太太，多吃點，您最近好像又瘦了。”
方可晴皮笑肉不笑地說了道謝，夾起那塊肉，送到嘴邊。
“可晴是吃不肥的體質了，季總監，你不知道我為了能快點抱孫子，最近讓人不斷地幫她補身子，偏偏就是肥不了。”霍老爺子面對季曼，倒是話多得很，甚至喜歡跟她叨家常。
兩個人的好關系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在方可晴看來，總覺得並沒有那麼簡單。
“對呢，太太的身材是很多人羨慕的好身材，不過，要生起孩子來的話，還是太瘦了點。”季曼附和地說道。
飯桌上又圍繞起她生孩子的話題，說了個不停。
她跟霍連城在一起，生孩子是永遠都不可能的事情了，她說服自己接受了這個現實，但心里那道傷疤，卻一直被人揭起。
最近每天都是孩子孩子孩子，她听得都快膩煩，忍受不住了。
“要是有福氣的話，三年抱兩最好。”季曼笑著繼續說好話。
然而方可晴的表情已經變了。
“啪”地一聲，她重力地放下了筷子。
偏廳里頓時一片安靜。
“生孩子是我和霍連城的事，請你們不要在這里當作笑話一樣議論好嗎？”她終于忍無可忍。
平時霍老爺子嘮叨她，她強作歡笑地就捱過去了，但今天把季曼請來，幾個人在她的面前大番討論，她就有點受不住了。
也許是因為對季曼的偏見，令她很討厭這個女人的存在，更討厭她說孩子的事情。
霍老爺子一張老臉上的笑容全無，鷹隼般的雙眼鋒利起來，冷盯著突然發脾氣的方可晴。
金烈露出嘲笑︰“好佷婦，你這是干嘛？老爺子興致那麼高，你卻偏偏掃他的興。”
方可晴在心里暗咒金烈這個愛添油加醋的家伙，臉色也不好看。
也許她不該沖動，當場發脾氣的。
她低眸，說道︰“不好意思，是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我上去了，你們慢慢吃。”
方可晴放下碗筷，“咚咚咚”地就上了樓，不理會樓下的人給她投來什麼目光，心里到底正在想些什麼。
孩子孩子，霍連城一天不向霍老爺子坦白他做了絕育手術的事情，他和她就要一直承認這種病態般的關切。
好像誰都在盼著他們孩子的出生，他們卻偏偏生不出來一樣。
對，他們是不可能生出孩子來了。
心里對霍連城不是沒有怨恨的，瞞著她偷偷做的永久絕育手術，甚至連反對的機會都不給她。
可是沒有辦法，她絕不會因此而離開他，離開自己心愛的男人，她愛他，所以願意承受這輩子都不能有自己親生孩子的事實。
方可晴自己給自己心理疏導，到浴室里好好泡了一個澡，想通了，心情又舒坦多了去。
抹著頭發從浴室出來。
臥房里有個人影。
她嚇了一跳，隨即莫名來氣︰“季總監，你怎麼進來的？”
季曼手里拿著她與霍連城的合照相框，轉身，禮貌地對她微笑，坦蕩自然，仿佛她進來這里是應該，並沒有什麼令她覺得不妥的事︰“老爺子說讓我隨便參觀一下，我不知道這是你和連城的房間，所以就進來了，你不會介意吧？”
方可晴表情不太友善，她對季曼的警惕心已經越來越高，今天她能登堂入室，說不定某一天，她就會主動爬上這張大床。
“我不喜歡別人‘參觀’我的房間，請你出去吧。”她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
季曼張開嘴，理解地“噢”了一聲︰“那真的抱歉了，季曼不是有心的，請不要介意。”
她邊說著，邊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眼下的一池山水。
“听說霍家的後山，是個美麗的地方。”
方可晴疑惑側頭，霍家的後山？她倒是听過，說是埋葬祖先的地方，陰氣很重，所以霍連城一直不讓她去，別說後山了，除了東院，她基本不在帝豪苑的其它地方走動。
季曼並沒有要出去的意思，而是從落地窗前走了下去，來到泳池的面前。
方可晴跟在她的後頭，保持一定的距離。
她到底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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