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晴覺得他說得有道理,點點頭,乖乖地把頭靠到他的肩膀上。
“咕嚕咕嚕”她的肚子響了起來。
“怎麼?午飯沒吃好?我早說過,學校飯堂里能有什麼好的菜式?以後讓鄭廚每天做三菜一湯,午飯時間送到學校去。”
方可晴連忙阻止他︰“不要啦,我不要搞得那麼特殊,而且飯堂的菜很好吃很好吃,我可愛吃了。”
霍連城蹙蹙眉,表示懷疑︰“你已經很特殊了,還怕什麼?吃得飽肚子至于那麼餓嗎?”
發覺自己真的有了“爸爸”的屬性,關心她的衣食住行,關心她的心情,關心她的所有,比一般老公操心老婆要多好多好多。
她是已經很特殊了,簡直被人眾星拱月的感覺,一下子多了很多搶著要為她跑腿的“馬仔”,她討厭被人恭維,不習慣那些人無事獻殷勤地好,誰知道她們在背後會不會暗中地算計她,踹她一腳呢。
不想與那些人交往,那些人卻像蜜蜂一樣圍住她轉啊轉,搞得她頭都大了。
“求你勒。”她使出殺手 ,知道他一定會服軟。
他果然服軟了,但卻讓肖克找自己的人去將東帝大學的食堂承包了下來,請來國內最好的大廚,改善東城大學集體師生的伙食。
方可晴狂汗,這男人……要不要好得那麼滴水不漏,弄得她,快要愛死他了!
這天課間,班主任畢恭畢敬地來請她,說有人找她,想讓她校長辦公室去見一面。
她懵了,誰那麼大的面子,難道是……霍連城?這家伙大白天的來學校找她干什麼?明明早上才見過呢!
來到校長室,進門的時候她松了口氣,原來不是霍連城。
可面前這位事看起事業有成,頗有氣派的男人是誰?
校長見了她笑成狗,恭維地對男人和她說了幾句,就先回避出去了。
“方小姐對嗎?請坐下吧。”男人不冷也不熱地伸手,作了個“請”的姿勢。
他有些臉熟,方才校長叫他“趙先生”,難道他是……
“我是趙采兒的爹地,我叫趙正天。”
他報上名號,她一臉醒悟。
趙正天,盛世集團的現任總裁,市長趙正耀的胞弟弟,也就是趙采兒的父親。
那刁蠻小姐的爸爸找她做什麼?
趙正天見到她一臉愕然,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的來意。
他嘆了一口氣,說明些次找到東城大學來求見她一面的原因︰“方小姐,我女兒對你做的錯事,我趙正天在這里,代她向你道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放了她。”
方可晴驚愣了幾秒鐘。
“趙先生,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趙正天在生意場上向來是圓滑和氣,與人為善,素來不喜歡得罪人的他,因為女兒卻是得罪了不少人,包括這眼前這個來頭甚大的霍太太。
平時女兒惹上那些小家小戶,一般的寶貴人家,他找人去送送禮,說說事就完了,但這次不一樣,女兒得罪的是霍連城,而且就在商會會長選舉結束的那一晚,被霍連城的人捉走了,至今未歸。
他真是急壞了,這兩天一直求見霍連城,可對方根本沒有給他見面求情的機會。
這件事先錯的是他女兒,更何況,捉人的是霍連城,恐怕他報警,也是沒有用的。
用盡了所有辦法,卻愣是連霍連城的一面都見不上。
無奈之下,只能從霍太太方可晴這邊下手,解鈴還需系鈴人,這事情本來就是因為兩個孩子之間的仇怨而起,找方可晴代為求情,肯定是最好的。
只不過,這位霍太太的稟性如何,是錙銖必較還是大人有大量,他不得而知。
為了女兒的性命安全,無論怎樣他都要試一試。
她表情滿是驚訝︰“趙先生,您的女兒不在我手上。”
莫名奇妙,為什麼向她要女兒,她又沒有讓人抓走趙采兒。
細想一下,她瞪大了眼楮,難道是霍連城?
趙正天下一句印證了她的猜想︰“是趙某說錯了話,應該是請你先生,還有霍太太你高抬貴手,放過采兒。”
難道這女人不知情?
趙正天可以說是閱人無數,她一臉迷茫的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
既然她什麼都不知道,那樣更好,自己在這里先道了歉,再讓她回去向家中那位求情,勝算會大很多。
趙應天對她鄭重其事地道了歉,說他的女兒做錯了事,惹怒了霍連城,結果被他捉走了,到現在還生死不明。
至于是什麼事,他倒沒有明說。
方可晴心想與其听他說,不如回去直接問霍連城。
她答應下來了,但沒有給他打包票,只說求情幾句罷了……
方可晴一直把話憋著,回到公寓,還在琢磨著該如何開口問他,最為適當,能收到最好的效果。
她一直欲言又止,某人只當是糊涂不知。
若桐做的飯菜很可口,但始終沒有鄭廚做的香,霍連城蹙了蹙眉,認真看她吃下去的表情,見到她吃得津津有味,才打消了再給這里添個專業廚師的打算。
他霍連城的老婆怎麼可以吃不好?
吃飽飯,若桐回自己的房里去了,小兩口窩在沙發里看電視。
她半躺在他的懷中,看著電視又開始心不在焉。
“要不專心看電視,要不,你就把想說的說出來,嗯?”來自頭頂的聲音,沉沉綿綿地說,磁性動人。
這小女人在他的懷里鑽來鑽去,動來動去,不得安生,這無意間的撩撥,甚至比那些不著寸縷的媚女人極力的勾引還有用,弄得他現在就心癢癢的。
方可晴看了看屏幕上的動物世界,心想哪怕沒有想說的,她也看不下《動物世界》好嗎?真不明白,他一個大總裁,為什麼除了看新聞,就是看《動物世界》……
不過,她有那麼容易看透嗎……竟然看出她有話要說。
他無疑又猜中了她的疑問。
將她輕輕推起,他也坐了起來。
“知道嗎?你有心事的時候,最好告訴我,因為你瞞不過我。”他微微仰起下巴,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睥睨著她,深眸犀利,穿透她的內心。
方可晴自知被這個男人吃得死死的,什麼事都瞞不過他……
“你是不是捉了趙采兒?”
“嗯。”他回應得爽快。
看來趙正天去找她了。
“你把她捉到哪里去了?為什麼捉她呢?她做錯什麼了嗎?”毫無技巧的發問,她的深思熟慮白費了。
霍連城蹙起眉︰“你這是在關心她?”
她老是這樣,關心那些害了她,算計她的人,這一點他不喜歡。
做他霍連城的女人,同情心太泛濫不是好事。
方可晴就知道她如果開口替趙采兒求情,會惹他不高興。
趙采兒是他親自讓人去捉走,想必是觸踫了他的底線,如果對方真的惹怒了他,現在可能已經……
眼前里出現濤濤波浪的大海。
寒意森森,她不想他為了自己而作孽。
“我不是關心她,我不想你的手沾上那麼多血腥。”她說。
“那你知道她到底做了什麼嗎?”霍連城問。
她搖搖頭︰“不知道。”
霍連城將趙采兒勾結西盟的人在商會會長選舉場上揭穿她身份,並且刻意搗亂的事情入告訴了她。
“現在,你還是想我放了她?”霍連城挑著眉問。
方可晴心里訝異,趙采兒一個十九歲的孩子,怎麼那麼壞!
“她沒有對你說其他嗎?”她沒來頭地問了句。
“她不肯供出她的同伙,在這一點上,她還是蠻有義氣的。”有沒有人教唆和幫忙,這個問題他早已經想到。
方可晴向霍連城要求,趙采兒由她處置。
她果然被帶出海了,不過是在游艇的雜物間里關了幾天幾夜。
雜物間里一股發臭的味道。
門被推開,蹲坐在里面的人連忙用手擋住了眼楮,這里沒有窗戶,只有一點點的門縫,能透進很微弱的光線去。
趙采兒臉上的淚痕已經干透,臉頰、鼻子黑乎乎的不知道沾了什麼東西,頭發凌亂,衣衫不整,上衣和裙子都被撕爛了……
方可晴吃了一驚,莫非她被玷污了?想到霍連城一貫的行事方式,這絕對有可能。
適應了光線的照射,她放下手,目光已經有些呆滯。
這幾天幾夜無疑對她來說無疑是地獄一般的日子,她似乎正在鬼門關里游走。
干裂的嘴唇,虛弱的聲音喃喃地求饒道︰“方可晴,求你,放過我……”
她費力地抓住她的衣角,艱難地說完,眼白一翻,暈了過去。
看著腳下的女孩,她想起了過去的自己。
曾經試過被債主捉住,關了起來,要脅她爸爸方有財還錢,如果三天後沒有錢還,她就要被迫去賣身,甚至被殺……
當時她逃生的欲望很強,後來終于被她機靈地借病遁。
這種滋味她嘗試過,恐懼、絕望過後,是那種強烈的生的欲望。
趙采兒固然有錯,但她罪不置死,更何況,趙采兒的背景顯赫,伯父是市長,爸爸是盛世集團的總裁,如果做得太過份,無疑就是對霍連城樹立了兩個死敵。
她不能讓霍連城為了她,給自身帶來更大的麻煩。
所以她提出放了趙采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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