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剁了他你的下場只會更慘,你知道我說道做到。”任靜的聲音很輕卻重重的落在我的心頭。
“你就不能信任我?”我還奢望著任靜能不要給我扎針,我被連軋三針之後的幾天可以說是身不如死,我也看過電視上那些吸毒的,最後骨瘦嶙峋、眼窩深陷,不僅身體被掏空而且最後他們都落的個家破人亡的下場,我實在不願成為那樣的人。
“信任?”任靜冷笑一聲,道:“你如果這都不願意配合,讓我怎麼信任你。”
我幾乎已經絕望,看來今天無論如何是避免不了被扎針,我這樣一個小人物如何反抗任靜!
“那我能問一下你給我扎的是什麼嗎,死也要讓我死的明白。”
“不會死,我怎麼舍得讓你死!”任靜輕描淡寫的說道:“只不過是一點點*!”
“*!”听到*兩個字,我的心也冰涼,在向任靜買毒品的時候我曾經在網上查過,*、*、*,屬*最容易上癮,對人體危害最大,吸上之後很難戒掉。
任靜說的如此的輕描淡寫毫不在意,真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我又想起了艾菲的弟弟,不知道像我們這樣被艾菲控制的人還有多少。
我終于明白為什麼任靜被稱為毒女了,他不僅是販賣毒品的女人,還是個狠毒的女人。
但我還是反抗不了,如果我反抗真的剁了眼鏡,我也是沖不出去的,因為一個刀子已經和我差不了多少,再加上男人婆和任靜,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
即便我沖了出去,不僅任靜的人會對付我,恐怕艾菲也會因此知道我是叛徒,她也不會放過我!
我打起架來那麼拼命,但我也怕死,我相信沒有人不怕死!
我之所以那麼貧民打架只因為還有希望,但現在卻一點希望都沒有。
人最悲哀的恐怕就是一點希望都沒有!
“考慮的怎麼樣了?”任靜神態坦然自信,她似乎已經知道我的選擇。
我冷聲說道:“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任靜點了點頭,道:“好像確實沒有。”
“我可以答應扎針,但這針要由我自己來扎,也必須要我自己扎。”我態度堅決,我已經無法反抗,這是我起碼的尊嚴。
任靜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點了點頭道:“當然可以。”
之後任靜對男人婆揮了揮手,男人婆將地上的那根針管撿了起來,然後從茶幾下面拿出一根在醫院打針之前做皮試用的暗黃色皮筋和一些棉簽放在桌上。
任靜對我擺手:“放開眼鏡,你可以開始了。”
我冷冷的瞪著眼鏡,手中的匕首毫不客氣的劃過他的脖頸,然後一腳把他踹在了沙發上。
頓時眼鏡的脖子滲出了鮮紅的血液,他忙捂著脖子,用一種怨毒的眼神盯著我:“你……”
“你什麼你……你他媽給我听好了!”我指著眼鏡憤怒的嘶吼:“我只說一次,這次只是警告下次你如果還敢扎我,我他媽割斷你的喉嚨。”
我曾經工地的弟兄都說我生氣的樣子很可怕,在ktv我已經很少生氣,只有面對趙華的時候我才會生氣!
這次我真的很生氣,甚至是比面對趙華的時候還生氣,現在的我連自己的命運都掌握不了,我只能把一切的怨恨、憤怒、無助都發泄在眼鏡的身上。
我怒火中燒,這把火不僅在胸口燃燒,而且還在我的腦袋燃燒,在我全身燃燒,我只感覺腦袋已經被燒的無法思考,我的身體也被燒的開始不停的抖了起來。
我知道我的樣子現在一定很可怕,因為躺在沙發上的眼鏡此時怨毒的眼神,竟然變成了恐懼,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陰沉的孫子恐懼!
我別過頭不再看眼鏡這孫子,我擼起左手的袖子,拿起桌上的皮筋用嘴配合著並不方便的右手緊緊的勒在左手上,我在電視上看吸毒的人給自己扎針都是扎胳膊,我雖然不知道怎麼扎,但我並不想問任靜她們,因為我現在對她們厭惡至極。
我緊握左手,幾條血管便崩了起來,猶如蚯蚓一般在手臂上蜿蜒。
我拿起了針管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扎哪一根。
“這根。”不知什麼時候男人婆已經到了我的身旁,指著我手肘處一根十分明顯的血管說道。
我冷冷瞪了男人婆一眼,說道:“別他媽離我這麼近。”
男人婆也是悻悻的後退,他白了我一眼說道:“好心當成驢肝肺。”
我懶得理他,手中針管向手肘中央那根血管扎去。
這是我第一次給自己扎針,心里十分忐忑,但我並不是墨跡之人,只要確定了的事,我便毫不猶豫。
一陣刺痛,針管沒有絲毫的停滯直接沒入血管,而且是完全沒入。
沒有任何停頓,我快速將針管推到底,那針管里的透明液體消息不見,我知道*已經融入了我的血液,我知道從此刻開始我已經逃不開眼前這個女人的控制。
而隨著*融入我的身體,一粒“毒種子”也在我的心底悄然生長,這粒“毒種子”便是仇恨!
雖然現在我任你擺布,但你不要讓我有機會翻盤,到時候……
我沒有再多想下去,我生怕眼前這個毒女察覺出什麼!
我沒有用棉簽而是直接將針管拔了出來,把針管猛然摔在地上。
由于我拔得太急鮮紅的血液立刻滲了出來,血我早已司空見慣,我用手按著針管,我抬起頭冷冷的看著任靜:“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當然。”任靜微笑的點了點頭。
我一刻不想在這房間多呆,我將袖子擼了下來,向門口走去。
這房間的人我只看了一眼刀子,我對刀子點了點頭,他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也是對我點了點頭。
他和以前的我很像,熱血講義氣,我能明白他,他也能明白我。
對刀子我心存感激,如果不是他,我連最後的尊嚴都將被踐踏。
走出房間之後我將袖子擼了下來,我深深的送了一口氣,我腦袋中緊繃的那根弦立刻松了下來,我腳下一軟差點摔倒,我立刻扶住樓梯,頓時我感到天旋地轉,好像藥勁上來了。
而且我要打腰和胸口也傳來陣陣疼痛,那正是和刀子硬拼導致的。
我扶著樓梯緩緩的下樓,走出樓梯,陣陣冷風襲來,我感覺手腳冰冷,而我的心卻更冷!
天上掛著一彎殘月,沒有星星,顯得寂寥而清冷。
我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在漆黑的夜,豈非也像這彎殘月一樣!
月殘,人更殘!
已經接近年關,客人每天都很多,我接觸認識的客人也越來越多,有老板、有當官的、有道上混的!
我漸漸適應經理這個職位,我也漸漸領會了一些接待客人的方法。
接待客人無非就是虛與委蛇,有誰會是真心的呢!
每周二凌晨我都會去南山小區,除了報告一些艾菲的近況,那就是扎針!
我發現我已經上癮了,因為有時候我會不自覺的打哈氣、流鼻涕,而且經常沒有精神,但只要我扎上一針便會精神百倍。
現在就是任靜不讓我扎針,我都會主動扎針!
我算是被任靜徹底控制了。
臘月二十七,ktv已經放假關門!
公主們也都離開,公主大多是東北、江浙和福建一帶,她們很多已經紛紛回家,不回家的也不知道去哪跟誰過年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去處,劉雲菲回了東北,徐蕊帶著弟弟徐林回了杭州老家,小敏是本地的也已經離開!
而我的去處在哪呢?
我已然走投無路,而且我還染上了毒癮,我還有臉回去嗎?
有家不能回的痛苦,有誰知道呢?
心里痛苦,我的身體也開始痛苦,我不自覺的開始咳嗽起來,鼻涕也不受控制的流出!
我很難受,身上好像有無數蟲子在爬,我知道我的毒癮又犯了。
我躺在床上用被子緊緊的裹著自己,我閉上眼想要睡覺,睡著了可能就挨過去,但我怎麼也睡不著,我以前經歷過的那些絕望的畫面像幻燈片一樣在我面前閃現。
我的身體開始發抖,我感覺身上的蟲子越來越多,這種痛苦的感受讓我發狂!
我想要解脫,我立刻沖了出去!
我來的地方自然是南山小區!
我用力的敲著門,開門的是任靜!
我立刻沖進任靜的房間,房間里只有任靜一個人,任靜關上門笑道:“大白天你到我這干嘛?”
“給我!給我!”我不停的打著哆嗦,就連說話都在打哆嗦。
“給你什麼?”任靜看著我眼中充滿了戲謔。
“*,*。”我抓了任靜的手,此時一刻我也忍受不了。
“才剛四天,還有三天呢。”任靜又笑了,她笑的那麼殘忍。
“我受不了了,給我,給我。”我難受的已經跪倒在她的腳下。
“你求我。”任靜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我求你,我求求你。”我沒有任何思考便脫口而出。
“跟我來。”
任靜走在前面,我爬了起來,跟在她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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