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
夏媛低低的驚呼聲,引起了大廳內其他人的側目,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夏媛。
“很好!你的叫聲,已經成功的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沈墨的嘴角勾出一絲冷意。
其實,他何曾想過要這樣對她?只不過是想她看清楚沈寒勛的真面目而已,讓她別再這麼執迷不悟下去了。
面對投射而來的視線,夏媛下意識的躲藏在沈墨的身後,面頰上是滿滿的緋紅,滾燙,低垂著頭,不敢看周圍的人。
夏媛一身簡單的t恤牛仔褲,與這奢華的宴會,全然是一種格格不入。即便她不去看其他人,也能感覺到他們投射而來的精銳光芒。
沈墨拽緊著她的手不放,雙眸在四處搜尋著沈寒勛的所在地。
而沈寒勛在兩人進入宴會大廳時,便已經看見了他們,深邃的眼眸里驟然有了一團團不悅在隱沒。
“沈墨……我們回去好嗎?”夏媛依然在用懇求的語氣,試圖讓沈墨改變心意。
江彩娜瞧見這一對的人出現亦是有些驚愕,而且是這一身裝束,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來鬧場的!
“這不是小墨嗎?”江彩娜輕笑出聲,精致的面容上笑顏流轉。
她在沈家時,見過沈墨,沈天傲跟她很鄭重的介紹過,可見這個人在沈天傲心中的分量,只是沈墨身後的這個女孩?
似乎很面熟,但也一時之間記不起在哪里見過?
江彩娜的熱情,並沒有勾起沈墨的熱度,冷冰冰的橫了她一眼,直直往她身後的沈寒勛走去。江彩娜的熱臉去貼沈墨的冷屁股,剎那間面色沉了下來,一肚子怒火藏匿著……
沈墨蠻橫的拉扯著夏媛,狠狠的甩她至沈寒勛面前,“你應該有很多話要問他!”陳述的語氣里,有著很濃的鄙夷,睨著夏媛,在心下謾罵著她的不爭氣。
沈寒勛則恢復了冷漠的面容,眼神在沈墨和夏媛兩人的臉上打轉,仿佛在等著看他們會玩什麼樣的把戲?
想破壞他的訂婚宴?沈寒勛的嘴角微微勾出一抹譏諷,他求之不得!
夏媛被沈墨一扯,隔沈寒勛很近的距離,近到連他平穩的心跳聲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有什麼話好問他?第一,是她沒有;第二,是她沒有資格;夏媛的身體稍許的退後了兩步,以拉開與沈寒勛之間的距離,唇瓣一張一合,不知道該說什麼,這種略顯尷尬的場合,她還能說些什麼?
不知不覺中,胸口涌起了一陣酸澀,酸酸的,又微疼。
“恭喜你。”
最終,鬼使神差般,她的喉嚨里擠出這麼三個字。
那聲音低沉到仿佛只能她自己听見,而沈寒勛卻听到了!
沈墨卻是對夏媛的話語,大為的震驚!震驚過後,臉龐則是掠起了一抹輕鄙!
夏媛,你真虛偽!明明在心痛,卻還笑著跟沈寒勛說“恭喜”!這場面簡直和電視劇里的爛俗情節沒什麼兩樣!
但是他自己呢?還不是一樣的虛偽,明明在乎她,不想看到她受到傷害,卻拼命的要拉她過來,看清某些事實……
江彩娜在一旁瞅著這情景,一頭霧水。
這個女人是誰?和沈寒勛有什麼關系?這句“恭喜”應該是出自沈墨之口,卻由這個女人代說,怎麼會這樣?
原以為沈寒勛的嘴里會說出一些難听的譏誚話語,可是他沒有,也是非常高姿態的說了一聲“謝謝”。
而這一聲謝謝,卻猶如有千萬斤巨石壓在夏媛的身上,喘不過氣來,身體重到快要塌陷。
沈墨陡然勒住了夏媛的手腕,在她耳旁厲聲道,“你不清楚自己現在在做什麼是嗎?那好,由我替你來質問他。”
聞言,夏媛蒼白的面容上,焦急更濃烈了,情急之下,她急急撲進沈墨的懷中,試圖阻擋他。
“沈墨……”抬眸凝望著沈墨的眼眸里釀了滿滿的淚珠,淒淒楚楚的神情,讓沈墨的胸口緊縮,半響喉嚨都擠不出一句話來。
趁此,夏媛向江彩娜祝賀,“恭喜你們,祝你們幸福。”
泛著淚的眼眸里,執意要閃爍著祝福的笑顏,可是那笑顏卻假得令人心疼。
沈寒勛淡漠的面色,急速變得陰冷。
原本沈墨勒緊夏媛的手放松了,改成夏媛反握著他,“我們走。”
腳步在外人看來似乎很堅定,卻只有她自己清楚,那是多麼的沉重!仿佛灌了鉛一般的重,隨時都可能倒下……
轉身的一瞬間,盈滿眼眶的淚水嘩然的垂落,夏媛的心宛如被撕裂的劇痛。
愛了接近十年的男人,無論他多麼殘忍,多麼狠絕,她在心下曾無數次幻想,自己和他在一起的畫面,而這些幻想,最終真的只是幻想……
沈墨這一次沒有再為難她,跟著走。
他真正的看到了夏媛眼眸里的疼痛!也似乎能夠感同身受她的痛,她的疼。
“沈墨,既然來了,就等宴會結束再走!這麼匆匆忙忙,似乎不太合適吧。”江彩娜注意到了旁側賓客們詫異,狐疑的目光,于是在沈墨走出去之前,攔阻了他們。
“這個女人是誰呀?那麼淒慘的模樣,好像是棄婦似的?”
賓客中一個太太發出質疑,嘩然之間引起了其他婦女的響應。
“就是,該不是沈寒勛外面包養的女人吧?”
另一人回應,目光在夏媛身上四處的搜掠。
“不像吧?就算要找包養的女人,也得找一個好貨色呀!這一干巴巴的身材,讓男人倒胃口!”
“這就你不懂了!有些男人他就是喜歡縴瘦型的!這叫蘿卜白菜,各有所愛,明白嗎?”
賓客太太們一陣的私語聲,句句傳入四人耳中,看好戲的意味十足……
夏媛羞澀的抬不起頭來,江彩娜神色凝重的同時也瞟向了夏媛,而沈寒勛卻相當的平靜,這些話語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構成任何的意義,目光停留在夏媛臉頰上許久之後,開言了,“彩娜說得對,既然來了,就等宴會結束後再走,不然怎麼能體現你們的祝福誠意?”
話語里是一種極度的挑釁,挑釁之余又斂著一頓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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