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 禾感到一陣愧疚,可是想到除掉藍鳳祭之後,便可以嫁給洛九歌,並不後悔。
走到大哥身邊,像以前討大哥歡心一樣嘟起嘴,拉著大哥的衣袖,“大哥,你是不是怪我?”
司馬桑連一怔,無謂地笑了,“大哥寵你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怪你,等把雄心壯志消磨殆盡,哥哥會安心地當一個世子。”渙散的眸子忽然凝聚起了些許肅然的神采,“不過,你要答應哥哥,一定要嫁給洛太子。”
他早就有了想法,打江山那麼難,弄不好生死人㝯,人財兩空,不如先醉生夢死,安然度日,若洛九歌打敗康夙朝,天下一統, 禾嫁給他,他可以利用大舅叔的身份來干政,把既得成果拿到手。
他實力不如洛九歌,梵容,白迦南,這是一條捷徑。
司馬 禾一喜,“哥哥,我就是這個意思呢,來找你正是為了說這個事。”
司馬桑連有氣無力地靠在軟榻上,“嗯,說來听听。”
司馬 禾嫌棄地將一名麗人留下的娟帕扔開,在一邊坐了下來,“洛哥哥有心上人了,他還說要等她回來。”
司馬桑連神色一動,“藍鳳祭。”
“對,就是她。”司馬 禾眸中掠過一抹厭惡,“她明明已經跟了梵世子在一起,卻要來干擾我和洛哥哥,哥哥,你說怎麼辦嘛,怎麼樣才能讓她不對我和洛哥哥造成阻礙呢?”
司馬桑連洞然一笑,“你是想殺了她?”
不過,就算死,那樣的美人兒,也要先享用幾個晚上,才不枉來世上一場。
司馬 禾低下頭,沉默了一下,點點頭,“可是, 禾才是青玄一品,連一個二流高手都打不過。”
司馬桑連一嘆,“這便是小時候不用心練武的後果麼,連解決情敵也要找人相助。”
“哥哥。”司馬 禾嬌嗔地喊了一聲,扯了扯落拓世子的衣袖,“幫幫我嘛,再說了,你不也希望我順利嫁給洛九歌嗎?”
司馬桑連頭枕在軟榻上,仰起,鼻孔中呼出灼熱的酒氣,胸膛緩緩起伏,“好,大哥派人把她擄來,先讓你折磨一陣子,解心頭只恨,再把她殺了,怎麼樣?”
司馬 禾眸中綻放出欣喜陰毒的神采,“好啊,我要讓她生不如死,絕望無助,淒慘地死去。”
日落黃昏,藍鳳祭乘轎回到一袖雲,看到花園中的那個人,不由得一愕。
闕千澤玉立在一株青松旁,回身看過來,笑,“藍姑娘,幸會,我們又見面了。”
他臉色蒼白,氣勁不足,顯然還帶傷在身。
藍鳳祭嫌惡地皺眉,“你到我這兒來做什麼?”
菱雪一臉戒備地守在不遠處,頭發凌亂,臉上隱約有一道割傷,看來交手後落了下乘。
闕千澤嘆了一聲,“受這樣重的傷,倘若回去,恐怕洛太子會派人來取我的性命,藍姑娘也是清穹王府棲身人,同為天涯淪落人,不如將就著收留我,待我養好了傷再走,如何?”
藍鳳祭只覺得好笑,“就憑這個?”
“還憑小時候的一束花。”
闕千澤輕輕地咳嗽了起來,卻瀟灑地揚眉,“雖然被藍姑娘嫌棄了,但我心意已經送上,所以,還是藍姑娘虧欠了我。”
藍鳳祭不曾料闕千澤會這樣強詞奪理,挑眉,“可以啊!不過,這一袖雲是梵世子暫時允給我住的,主人還是梵世子,太子要留下來,恐怕要先過問一下梵世子。”
“問什麼?”
隨著一聲淡問,一個人影從大門處走進來,梵容冷冽一眼掃來,闕千澤發出一陣疏朗的大笑,掠身而起,“梵世子是小氣之人,就不問了,本太子另有容身之處。”
紫衣在半空如流虹轉眼即逝,只余一陣淡淡的冷香,藍鳳祭無奈地搖頭,這個人大氣落落,能屈能伸,心機不算陰沉,卻頗有謀略,看似游戲人間,又尊重規則,雖然不止逃離了一次,然而,卻讓人無法心生鄙夷。
梵容也不去追,只問,“他有沒有對你不敬?”
“倒也沒有,闕千澤性子本來如此。”藍鳳祭道。
“是去往刑部尚書那兒了。”梵容眸色幽然,“可惜,暫時還不能殺了他。”
藍鳳祭笑,“他妄圖染指我,是他的事,你是不是吃醋了?”
梵容唇角微微勾起,“是又如何?”眼神隨即有些微妙,“父王想見一下你。”
梵勒一向高冷,性格深不可測,梵容的母親十年前離世後便沒有續弦,想來是要把心思都放在大業上。
從梵容的態度上揣摩不出什麼,藍鳳祭只是點頭,吩咐一下菱雪,“你好生休養一下。”便隨他去了。
梵勒寶相莊嚴地坐在太師椅上,一只手端著茶盞,一只手拎著茶蓋,正輕輕地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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