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影扭打在一起。顧煙在旁邊冷眼看著。
什麼時候，她成了美人，讓男人爭搶？
她冷笑著看沈瑜跟尹陌揮拳，樓下仿佛跑來腳步聲，似乎是商場的門衛。顧煙對他們說，“你們可以了嗎？我不想成為笑話。”
說完轉身走進電梯。
她按到一樓的電梯，靠著電梯閉上眼晴。
談不上輕松，也說不上十分傷心，就要跟沈瑜離婚，仿佛像一場游戲一般。
到了大廳，顧煙被客人推擠了一下，她轉過頭，見沈瑜跟尹陌沒有跟過來。
她沒回去找他們，也不想理理會。
他們是不是還在打架？這下兩個人都可以登報上新聞。
她走出商場，外面清新的空氣讓她吁口氣。
她在商場旁邊的路邊咖啡廳買了一杯咖啡，倚在牆壁喝完，又問店員有沒有煙。
男店員年輕，清秀，他看了顧煙一眼。
顧煙又問他，“有沒有煙？”
他又看顧煙一眼，從口袋拿出煙盒。
顧煙拿過一支煙，把煙盒還給他，“謝謝。”
店員打量顧煙，又把打火機遞給顧煙。
“謝謝。”顧煙笑。
她點著煙，抽了一口。
不知煙普通，還是煙本來就是苦，她抽了一口，嗆得她按著胸口。
店員咧嘴笑了。
他說，“你剛開始抽煙？”
顧煙點頭。
他說，“剛開始抽煙會覺得煙聞不好聞，但抽煙能解寂寞。”
哈，路邊人在給她講哲理？
顧煙抬眉，不由得打量咖啡店員。
他的眉毛濃密，鼻子像女孩子一樣秀氣，嘴唇很薄，但不顯得薄情，而是顯得文靜。
顧煙問他，“你有女朋友嗎？”
男店員詫異看顧煙一眼，羞澀地笑了笑。
他會羞澀，一個羞澀的男人應該不會對女朋友太糟。
顧煙抽著一口煙，她雙手抵著窗戶賣咖啡的吧台說，“你覺得我做你的女朋友怎麼樣？”
男店員當顧煙在開玩笑，他紅著臉說，“對不起。”
“哦，是覺得我配不上你嗎？”顧煙問，像厚著臉皮的女人，又像是放下自尊放縱的女人。
男店員見顧煙誤會，急忙揮手說。“不是，”他轉頭看著店里的客人，他說，“店員上班不能跟客人聊天。”說著又瞄了一眼店里。
顧煙順著男店員的視線，見到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女人。那女人的胸口別著工作牌，經理？那就是男店員的上司。
顧煙對他笑說，“經理不許你們搭訕客人？”
他臉紅。
她無謂地聳聳肩說，“沒關系，不是你搭訕客人，”她抬頭看了一眼經理，又轉頭跟他說，“是我在勾引你。”
男店員低著頭，臉頰更加紅了。
顧煙哼哈笑，想不到她會這麼厚臉皮。女人要放蕩也這麼簡單。
誰說她不懂得勾引男人？
她說，“等我離婚了，我就來找你。”又抽一口煙，學著那些女人把煙噴到男人臉上。
店員是個男孩子，不一會臉頰的緋紅也紅到脖子。
顧煙抽著煙，過了半響，她倚在牆壁，轉頭看著街道。她說，“我正在跟男人離婚。”
“你愛他嗎？”詫異之後，男孩子問她。。
“愛？”顧煙問。
她說，“我不懂得喜歡一個人。”她搖搖頭。
如果她懂得喜歡人，她就不會喜歡沈瑜。她沒有眼光，沒有品味，不懂得挑選男人。一個女人，當然要懂得選丈夫，因為女人結婚想要幸福。她愚味，沈瑜說寂寞，所以她跟沈瑜結婚。她以為女人要跟自己喜歡的男人結婚。
如果離婚了，她就找一個喜歡她的男人。
她倚著窗戶，身子前傾，高跟鞋微微踮起，帶著嫵媚問男孩，“你喜歡我嗎？”
他又紅著臉，他說，“你會找到喜歡你的男人。”
顧煙盯著他，他的眼睫毛很長，眨啊眨，跟沈瑜一樣，有著漂亮的眼睫毛。他的皮膚白淨，跟女生一樣光滑。
她說，“你很漂亮。”
他靦腆地笑，有客人過來買咖啡，他熟悉地用杯子接咖啡，把熱咖啡遞給客人。
“五塊錢，謝謝。”他說。
等客人走後，顧煙揚著手里的咖啡，對他說，“那杯咖啡不只五塊錢。”
男孩這才發現告訴錯客人賬單了。
顧煙又笑，“你真可愛。”
她雙目炯炯看著男孩，看得他不好意思別轉臉。
這就是挑逗了嗎？
如果她以前這樣追求男生，是不是也很受男人歡迎，是不是也不用跟沈瑜結婚。
眼角瞥到沈瑜跟尹陌走出商場，她轉過頭對男孩揮揮手。
“再見。”她說。
走了幾步，又轉過頭對他說，“等我離婚，我們一起？”
男孩一怔，隨即漲紅著臉。
居然在街上調戲店員，她也學會做一個厚臉皮女人？
見他臉紅，顧煙哈哈笑。
“謝謝你的煙。”她說。
她揚手叫計程車，等沈瑜跟尹陌見到她，她跳上計程車，吩咐司機開車。
回到公寓，寫離婚協議書，寫到一半，眼晴酸澀，她起來到客廳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完那杯酒，然後繼續寫著那封離婚協議書。她看著那張離婚協議書，覺得可笑。
她把那張離婚協議書撕碎，又寫了一張。
這當中她喝了一瓶酒。
沈瑜買的昂貴的酒，他放到酒櫃，晚上從公司加班回來，他繼續在書房工作，是不是要喝一點酒才能平撫想念周音的心情才繼續工作？
她沒有跟沈瑜談過周音，不過現在也不用談起周音。沈瑜既然寧願關心周音，也不想理會在婚姻里的妻子，對妻子冷淡，她有什麼資格跟沈瑜談心？
門鈴響了。
她按著頭疼的額頭，靠在椅子上嘆氣。
沈瑜有鑰匙，為什麼要敲門。
門鈴在響，她去開門。
“你——”她剛開口，抬起頭，話語就從嘴巴消彌一般。
“婆婆？”這個稱呼真難叫得出口，這還是她結婚這樣一個人面對張凌芳。
張凌芳怎麼會到公寓。
她抬起頭，冷冷看顧煙一眼。她說，“不請我進來嗎？”
“請進。”發呆的顧煙，急忙側過身請張凌芳進來。
“要喝咖啡還是茶？”顧煙問。
她抬眼看顧煙一眼，緩緩地說，“沈瑜呢？”
“沈瑜在公司。”顧煙雙手垂著，低著頭站在張凌芳面前。
“公司？”張凌芳說，“秘書說沈瑜不在公司。”
顧煙心里吃驚，臉上仍帶著笑，“可能去見客戶了。”一副乖兒媳婦模樣站在張凌芳面前。
她一直低著頭，但感覺張凌芳給她的氣氛冰冷。
逼人的氣息向顧煙襲來，接著冷漠的話語飄進她的耳畔。張凌芳問她，“你跟沈瑜是怎麼回事，你們要離婚？”
顧煙張大嘴巴，身子斜了斜，但隨即鎮定下來。她抬起頭，看著張凌芳。她說，“離婚？”
她只跟沈瑜說離婚，張凌芳是怎麼知道她要跟沈瑜離婚？
張凌芳冷哼一聲，“我不同意你跟沈瑜結婚，你看上沈瑜的背景跟沈瑜結婚，無非是愛慕虛榮，現在沈瑜沒有沈家的股份，你就要跟沈瑜離婚？”
什麼意思？
顧煙一頭霧水。
張凌芳這麼直接指責她，她不能當面問張凌芳，她為什麼說她要跟沈瑜離婚，但想了想，她抬起臉說，“婆婆，離婚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
“你是說沈瑜也有錯？”張凌芳冷聲打斷顧煙，跟沈瑜一樣居高臨下的冷漠讓顧煙閉嘴。
啪！
張凌芳把一沓照片丟到桌上，顧煙拿著照片一張張看著，臉色灰白。
張凌芳指著照片，生氣的責問顧煙，“如果不是你要跟沈瑜離婚，沈瑜怎麼又會去找周音？”
照片里沈瑜跟周音在餐廳吃飯，兩個人舉止大方，也看不出偷情。但兩個人的氣質說不出的溫馨，別人看了會以為沈瑜跟周音是一對情侶。
“婆婆，你怎麼知道我跟沈瑜要離婚？”顧煙問。
張凌芳揚著一個眉毛，冷眼看著顧煙。
顧煙不敢出聲。
她顧左右而言她，她說，“要再給你泡一杯咖啡嗎？”
她轉身就走，張凌芳叫住她。
張凌芳說，“你要跟沈瑜離婚？”
“是沈瑜告訴你？”顧煙轉過頭。
張凌芳說，“我剛給沈瑜的助理電話。”
助理？顧煙恍惚想著沈瑜的助理，面目模糊。只是覺得尹陌跟沈瑜打架的時候，她走進電梯，有一個人影沖過來，似乎在對沈瑜跟尹陌勸架，那個人就是沈瑜的助理？
“這些照片是怎麼回事？”張凌芳指著照片問顧煙。
顧煙茫然。
張凌芳說，“記者拍到這些照片，拿給我，如果不是我要了這些照片，這些照片登記在傳媒雜志，你跟沈瑜的婚姻就成了笑話。”
顧煙听了，不由覺得刺心。她說，“你是說沒有這些照片，我跟沈瑜就不是笑話？”
張凌芳想不到顧煙會頂撞她，她冷眉盯著顧煙，緩緩地對顧煙說，“是誰讓你這麼沒有教養，怎麼頂撞婆婆說話？”
“對不起。”顧煙低頭。
“你是因為這些照片想跟沈瑜離婚？”張凌芳問。
顧煙搖頭。
她根本就不知道記者拍下沈瑜跟周音見面的照片。
“那是為什麼？”張凌芳問。
顧煙沒有說話，她對張凌芳微微彎了彎腰，就走進廚房泡咖啡。
張凌芳忽然在她背後冷聲怒喝，“是因為沈瑜沒有了沈家股份，沈瑜是一個窮小子，所以你得不到你想要的？”
顧煙沒有轉過頭。
停了停，張凌芳繼續說，“你這樣愛慕虛榮的女人，得不到你想要的財產就跟沈瑜離婚？”
顧煙抬起頭，轉過臉，平靜地看著張凌芳的眼晴。她說，“婆婆，在你心里，我就是為了利益跟沈瑜結婚，既然你覺得這樣的女人為了利益，那離婚了，你不是應該開心？”
“誰準你跟婆婆頂撞？”
嘩！臉色鐵青的張凌芳抬手就給顧煙一個耳光。
顧煙擦著嘴角。
她轉過身子，捋了捋頭發，臉色平靜地看著張凌芳。她對張凌芳說，“請你出去。”
“你！”張凌芳氣得渾身顫抖。
“這里是我跟沈瑜的家，請你出去！”顧煙冷著臉，手指著門口。
張凌芳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羞辱，她抬起手又要打顧煙，顧煙抓著張凌芳的手，另一只手打開門。
她說，“請你出去！”
門一打開，氣氛像冰雪一樣冷。
沈瑜站在門前。
沈瑜沉著臉看了一眼顧煙，又看了一眼母親。他的目光停在顧煙抓著母親那只手上，他冷聲問顧煙，“你在做什麼？”
“請你母親回去，我想休息。”
“顧煙！”
“我累了！至少現在我還是這個公寓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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