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荷?”
飛荷在電話那邊帶著酒意嬉笑,“是我。”
“你在喝酒?”
“過來嗎,我想你。”飛荷說。
顧煙皺眉,但听到飛荷似乎在那邊哭泣,她看看程雅,轉過頭對小姨說,“我要出去一會。”
程雅問,“去見沈瑜?”
顧煙對小姨饒有深意地笑著,她問,“你以為我除了沈瑜,沒有別的朋友?”
程雅看著她,嘆了口氣。
顧煙走上前,拍著小姨的肩膀。“小姨,我不會被沈瑜欺負。”
“我勸你離婚。”程雅說。
她跟沈瑜結婚,怎麼跟他離婚?
她跟他結婚一無所有?
她想要一個孩子。
孩子?
她撫著頭疼的額,茫然呆坐在沙發。她怔怔地抬起頭問小姨,“我想跟沈瑜有一個孩子。”
程雅怔住。
是的,顧煙是沈瑜的妻子,妻子可以為男人生一個孩子,名正言順給男人生一個孩子。程雅盯著顧煙看,顧煙也看著她,程雅壓下想對顧煙說的刻薄話語,她走過去,拍拍顧煙的手。
顧煙的眼晴莫名濕潤。
她別轉臉。
程雅說,“如果你想跟沈瑜生孩子,沈瑜要是跟你離婚?”停了停,沒有說下去。
顧煙心里淒酸,臉上仍帶著笑。她對程雅說,“小姨,要是我跟沈瑜離婚,我也能撫養孩子。”
程雅嘆氣。
飛荷打來電話,顧煙拿著看看程雅,對程雅聳了聳肩。
“喂——”
飛荷在那里低哭,“我那麼愛他。”
顧煙一怔,抬頭看著程雅,程雅推著顧煙肩膀,“怎麼了,沈瑜的電話?”
顧煙無奈地笑,“小姨。”
程雅對顧煙說,“你跟沈瑜的事情,我是沒有資格說,可是如果沈瑜找周音——”又看著顧煙。
感情的事情,程雅也明白,是顧煙跟沈瑜的事情,旁觀者也只能站在一邊。
顧煙拿起外套走出去,轉過頭對程雅笑了笑,“我去見飛荷。”
“飛荷?”程雅拿起報紙看著跟秦羽有緋聞的女明星。個子縴瘦,容貌清秀,笑得率性燦爛,可這個女人卻做秦羽的〞qing ren〞。
程雅叫住顧煙,“你跟飛荷是朋友?”
顧煙點頭。
程雅皺眉。她說,“沈瑜要是知道,會不會誤會?”
“誤會?”顧煙轉過頭看著小姨。
程雅看著顧煙,“飛荷是秦羽的〞qing ren〞,而周音是秦羽的妻子。”程雅欲言又止。
顧煙笑,“你是不是想說沈瑜喜歡周音,以為我吃醋讓飛荷去擾亂周音的婚姻?”
程雅得了顧煙這句話,以為飛荷是被顧煙收買。
她急著上前抓住顧煙的手,眼晴逼切地看進顧煙的眼晴。“顧煙,飛荷是你讓她去引誘秦羽?”程雅問。
顧煙听了哼哈笑,她不屑地反問程雅,“你認為我這麼可恥?”
“顧煙——”
顧煙抬起頭,打開門走出去。
程雅跟在後面,一只手搭在顧煙的肩膀。
顧煙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小姨。她無奈地聳聳肩,“小姨。”
程雅說,“如果沈瑜知道是你收買飛荷,他會跟你離婚。”
她不是不想跟沈瑜離婚嗎?
不想跟沈瑜離婚,就不要做讓沈瑜生氣的事情。
不用她告訴顧煙,要是沈瑜知道是顧煙收買飛荷,沈瑜能放過顧煙?
顧煙知道小姨在想什麼,她對她說,“我也是在飛荷那里認識秦羽。”
程雅看著顧煙,見顧煙一臉認真。
她吁了一口氣。
電梯門開了,顧煙對程雅揮揮手。
電梯關上,她倚在電梯牆壁,一張臉灰白。
連小姨也認為是她收買飛荷,她有這個能力嗎?她笑。在沈瑜心里,飛荷也是她收買的吧。
有這個能力,為什麼不把這個能力用在沈瑜身上,讓他喜歡她?
又笑。也許愛情就是這樣,不管對沈瑜怎麼用心,他仍然喜歡周音。
看著鏡子里的臉,空洞的眼晴,顧煙低頭看著自己的一雙手,這雙手在沈瑜要跟她親熱的夜晚,她撫過沈瑜的臉,沈瑜的臉上帶著炙熱的溫度。他不想吻她,也不給她吻他,她的手就成了吻,撫著沈瑜的臉,就像一個吻吻著沈瑜的臉頰。
她呆呆倚著牆壁,微微閉著眼晴。
再睜開眸,電梯到了大廳。
她緊了緊衣服,站在街邊叫計程車。
夜色溫涼如水,她坐在計程車里,街邊的霓虹燈從車窗掠過,車窗留下一道道斑斕的的色彩顏色。
計程車在酒吧停下,顧煙付了車資走進酒吧。
推七酒吧的門,喧嘩撲面而來。
她走進酒吧,就見一個女生臉抵著吧台,肩膀顫抖。顧煙看著她,覺得那個女生在哭。
顧煙走過去,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她用手拍拍那個女生的肩膀,她說,“你在做什麼?記者要是拍到你又要寫故事,說你跟秦羽爭吵。”
飛荷抬起頭,臉上的妝花了,被眼淚沖刷,臉上的眼影糊成一團。
顧煙嘆氣,用紙巾給飛荷擦臉。她說,“去洗個臉。”
飛荷搖頭,又哭。
每個女人都以為得到愛情,都以為那個男人只喜歡自己,飛荷跟秦羽一起,也覺得秦羽喜歡她吧?然而愛一個人,也可以喜歡另一個人。百分百的愛,給了幾個女人。
顧煙覺得頭疼,她無力地對飛荷說,“要不要叫秦羽過來?”
飛荷驀地睜大眼晴,對顧煙搖頭。
顧煙要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手撐著頭望著舞台。
有人在跳舞,興奮地舞著舞步。台下的男人對女郎尖叫,朝女郎揚著酒杯。
在酒吧角落,一個男人坐在那里,顯得沉默安靜。
他冷眼看著酒吧,仿佛跟熱鬧拉開距離,他手拿著一杯威士忌,一邊喝一邊朝顧煙看過來。
顧煙眼神一滯,臉色青白。
沈瑜?
沈瑜朝她微微一笑,對顧煙拿起酒杯,嘴角微微勾起,帶著一抹深意又似有似無的笑意。
顧煙眨著眼晴,定定看著沈瑜。
沈瑜對她聳了聳肩,示意一起干杯。
顧煙呆木地拿起酒杯,也地沈瑜揚了揚,輕輕喝了一口酒。
她的心寒冷到心底。沈瑜什麼時候在酒吧,也看見她跟飛荷說話了吧?
沈瑜是不是誤會,覺得她在讓飛荷不要跟秦羽分手?
顧煙口干舌燥,她想走上去解釋,但迎上沈瑜冰冷又帶著諷意的目光,顧煙按下想站起朝沈瑜走過去的沖動。
她轉頭對飛荷說,“我走了。”
飛荷抓著顧煙的手,哽咽著,顧煙嘆氣,扶著飛荷走出酒吧,走了幾步,忘記拿飛荷的的外套跟手袋,又轉過頭拿。
沈瑜一直在冷冷注視她,一雙眼晴染著冷光。
顧煙吁了口氣,沒有看沈瑜。
如果她看沈瑜,就會沖動的走上去跟沈瑜解釋,而她現在不能把飛荷丟在酒吧,她要送飛荷回去,然後再去找沈瑜跟他解釋。
走出酒吧,幾輛計程車開過來停在她們面前。司機在爭客人,朝著她們鳴喇叭。
顧煙回頭,望著酒吧里面。她見到沈珍的目光望向這里,目光里飄著玩味的嘲諷。她心里嘆氣,覺得沈瑜誤會她跟飛荷。
她是可以過去跟沈瑜解釋,可是剛才她們在路邊爭吵。兩個人僵持著,她不想主動去跟他解釋,他也沒有走過來問她跟飛荷是什麼關系。
想了想,顧煙從飛荷的手袋里找出,用飛荷的給秦羽電話。
電話響了一會,秦羽才接起。他惱怒,直接地喝斥她,“不是說我們分手了嗎?”
顧煙一怔,臉色漲紅。半響,她用冷漠的聲音對秦羽說,“我是顧煙,飛荷在酒吧,希望你能過來帶她回去。”
電話那邊怔住,過了一會,電話那邊傳來秦羽訕訕的聲音,“顧小姐——”
顧煙厭倦,她不想再趟進飛荷跟秦羽這個混水。她冷冷地說,“飛荷在酒吧,你過來接她。”說完不等秦羽說話,就掛上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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