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不可擋

第一百七十八章 危機感

類別︰ 作者︰柴雞蛋 本章︰第一百七十八章 危機感

    四十分鐘後,袁縱的車開到了夏耀家門口。

    夏母的身影在各個房間里來回穿梭,夏耀在臥室里清點那十萬塊錢,經歷了一場風波過後,家庭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和諧。

    只是陽台上掛著的那個鳥籠子不見了。

    夏耀的家里有三個陽台,袁縱每個陽台都看了,都沒發現小鷯哥。

    他就站在大槐樹的底下,踩著剛剛翻新沒多久的土壤。

    突然從心底滋生出一股痛楚,極致迅速地深入擴散,愈演愈烈,心如刀害

    他想起夏耀提著小鷯哥在公司里面閑庭信斃,溜溜達達的瀟灑模樣︰想起他每次都把花生米嚼碎了,一點一點喂給小鷯哥的認真模樣;還記得他對著復讀機錄制大粗話,每次從小鷯哥嘴里脫口而出,都會被逗得哈哈大笑的憨傻模樣……

    那是一只曾經親吻過袁縱的小鳥。

    也是一只曾經將夏耀的呻吟聲學得一板一眼,當大鷯哥喊出小騷媳婦兒,答得清脆響亮的夏小賤肝兒代言鳥。

    可今天卻被袁縱踩在腳下。

    甚至連它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袁縱唯一能想象到的,就是夏耀親眼目睹它離開時那悲痛欲絕的模樣。

    突然而來的一場秋雨,卷著滿樹的落葉砸遍大街小巷。

    袁縱的車在雨幕中快速行駛著,揚起一層層的水花。

    田嚴琦已經把袁縱拋下的那碗面吃完了,結果袁縱再次推門而入。

    “呃……你怎麼又來了?”

    田嚴琦站起身,追隨著袁縱急促的腳步一直到陽台。

    袁縱將鳥籠子摘了下來,把里面的大鷯哥掏了出來。

    大鷯哥近來的身體狀況本來就不怎麼好,積郁成疾,天一涼顯得更頹廢了。袁縱凝視了它片刻,突然攥著鳥脖子的手狠狠一用力。

    “你干啥?”田嚴琦瞪圓眼楮,急忙去阻攔。

    已經晚了……

    袁縱當著田嚴琦的面,直接把大鷯哥掐死了。

    田嚴琦的心跟著滴血,他也帶了大鷯哥這麼長時間,肯定有感情了。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它死,而且還是袁縱親手掐死,心里肯定會接受不了。

    “為什麼啊?”

    袁縱說︰“妖兒的那只小鷯哥已經死了,留著它干嘛?”

    田嚴琦急了,“那夏耀死了呢?難道你也陪著一起死?”

    “我陪著。”

    袁縱已經拎著那只死了的大鷯哥走了七八分鐘,田嚴琦才發出一聲悶吼。

    “今兒這雨下得可夠大的!”

    夏耀邊嘟噥著邊去關窗戶。

    結果,突然掃到窗外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袁縱準確地找到小鷯哥埋葬的位置,徒手將他的,‘棺木”挖出,小鷂哥的尸體早已腐爛,只剩下幾根羽毛飄在小房子里。袁縱將房門打開,把里面的泥塑小妖拿了出來,用雨水沖刷干淨,又把大鷂哥放了進去。

    夏耀開窗就嚷嚷。

    “你特麼少動我的鷯哥,滾蛋!!”

    不知是因為雨大還是夏耀聲音小,袁縱頭都沒抬。

    夏耀急了,怕從正門走驚擾到夏母,就跳窗而出,身著一件睡衣直奔著袁縱而去。冒著大雨跟袁縱搶著手里的小房子,搶不過就上拳頭。

    小房子一側稜,大鷯哥的尸體直接從里面掉了出來。

    夏耀神色一滯,心里揪著疼。

    但依舊野蠻地擰著袁縱的手腕,怒道︰“甭尼瑪把它放進去,不是一起死的就甭往一窩里面埋,拿出去!”

    袁縱不搭理他,顧自將房門關上。

    後來夏耀又看到袁縱手里的小人,硬是要搶過來,遭到袁縱拒絕之後,拳頭伴著雨點狠狠砸向袁縱早已濕透的身軀,叫嚷聲粗野蠻橫。一

    袁縱二話不說,直接把夏耀扛著往窗口走。

    “你特麼放我下來,滾遠遠的,別踫我!!”

    袁縱將窗戶拉開,沒有像以前那樣扛著夏耀躍窗而入,而是直接把這個渾身濕透的混小子從窗口拋到床上。

    將近五米的距離,夏耀砸下去的時候腦袋都懵了。

    屁股先著的床,疼痛從尾椎骨順著脊柱一路竄爬。

    心里那個委屈啊!

    又從床上躥跳起來,幾大步飛跨到窗口,玩了命地扯拽著窗戶。時至今日,袁縱硬關上的窗戶夏耀依舊打不開。

    夏耀站在窗戶里面嗷嗷叫喚。

    “袁縱,你特麼把你的爛鳥拿出去!”

    “我告訴你,你丫就是埋進去了,我也會挖出來扔了的!”

    “……”

    夏耀說什麼都無濟于事,袁縱的身軀被雨水澆築得就像一面無法摧毀的牆,卻又看起來那麼形單影只。就像一年前的劫匪偷襲夏耀的那個晚上,也是這麼大的雨,袁縱怕夏耀淋到,將他強制地關在房間里單槍匹馬地與人廝戰。

    那個時候夏耀還不知道心疼,現在心疼得不知道什麼了。

    宣太禹前眸子一直忙電影發布會的事,對夏耀關必不足,一直心懷愧疚。這幾天終于騰出工夫了,想趁機彌補一下,結果還被危機感超強的王治水以這樣那樣的理由捆住了。

    “打火機回來了。”王治水在宣大禹面前晃悠兩下。

    宣大禹輕描淡寫地說︰“它還走過麼?”

    “操!”

    王治水這叫一個氣,枉他失去打火機後朝思暮想,終日心懷愧疚,甚至不敢當著宣大禹的面提起這件事。

    敢情人家壓根沒發現!說不定連自己送過這枚打火機都忘了。

    宣大禹看到王治水在旁邊運氣,伸手過去擰了他的臉一下。

    “越來越白了哈。”

    說完,又要給夏耀打電話。

    王治水按住宣大禹撥號碼的手,又開始轉移他的注意力。

    “我前天見過夏耀了。”

    宣大禹目光一緊,“他怎麼樣?”

    王治水說︰“好著呢,用不著你操心。”

    “好著呢?”宣大禹有點兒不信,“前段時間的事鬧那麼大,我想見他,他媽都攔著不讓,能好得了麼?”

    “真的特別好,那氣色,簡直沒挑了。”王治水一副夸張的表情。

    宣大禹還是不放心,打算先給彭澤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結果,彭澤的號碼讓王治水設置成了自己的小號,長期處于無法接通狀態

    “我就說吧,人家全都成雙成對的,誰有工夫搭理你啊?”

    剛說完,一陣敲門聲響起。

    王治水一抬頭,就看到耀眼的,‘煞星”在門口炯炯發光。

    心里直呼一聲完了。夏耀武裝嚴實,人家還是毛衣加外套,他已經羽絨服、厚底大棉鞋了。頭上戴著一頂毛茸茸的帽子,脖子上系著毛茸茸的圍脖,只露出一雙因感冒而霧氣氤氳的美目,萌態十足。

    宣大禹的心瞬間就化了。

    王治水酸溜溜的口吻說︰“賣萌可恥啊!”

    夏耀不是賣萌,而是真冷。

    “感冒了。”夏耀朝宣大禹說。

    宣大禹剛要開空調,王治水就替他把這個活兒干了。

    夏耀把圍脖一圈一圈解下來,露出那張極致完美的面孔,宣大禹心里一哆嗦,忍不住問︰“你是不是又帥了?”

    剛想好好看看夏耀,夏耀的臉就被王治水的兩只狗爪子轉了過去。

    “帥了麼?來,讓我也看看。”

    于是,王治水兩只手棒住夏耀的臉,一會兒往左邊扭,一會兒往右邊扭,左三圈右三圈來回轉,就是不轉到宣大禹那個方向。

    “有完沒完?”夏耀煩了,“您這相面呢?”

    王治水嘿嘿一笑,把手撤了下來。

    然後,宣大禹又問了夏耀那句口頭禪。

    “你倆還沒分手呢?”

    沒想到,這回竟然還讓他問著了。

    “分了。”

    宣大禹陡然一震,刺激得王治水都跟著一震。

    “真分了?”宣大禹眼楮瞪圓,“我可是問著玩呢。”

    夏耀說︰“我可不是說著玩的。”

    宣大禹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句話,旁邊突然傳來王治水一聲夸張的喙叫。

    “啥?你倆分了?”

    夏耀條件反射的一哆嗦,滾燙的茶水瞬間灑了一手。

    這要是放在以前,宣大禹早就上腳踹了。這回怒瞪了王治水好一陣,最後就憋出一句根本不像怒斥的怒斥。

    “你是不是找揍啊?”

    夏耀一邊擦手一邊數落著王治水,“你丫不是早就知道了麼?還嚷嚷這麼血活干什麼?”

    “啥?你早就……”

    宣大禹的話還沒問完,王治水就搶先著說︰“那個,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迅速關門灰溜溜地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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