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一天,夏耀向單位請了假,陪袁縱和其他公司成員進行宣傳片的外景拍攝。
因為導演對片子質量要求很高,而這些保鏢又不是專業的演員,所以一個鏡頭來來回回拍攝了十幾次。夏耀開始還跟著導演指手劃腳,忙前忙後。後來大概沒有耐心了,找了一處消停的地方歇著抽煙,神色怠倦。
袁縱打老遠走過來,看到夏耀蔫不唧唧的,問︰“怎麼了?”
夏耀一條胳膊繞住袁縱的脖頸,頭歪靠在袁縱的肩膀上,懶懶的口吻說︰“累。”
“累就回車上睡一會兒,中午完工我把你送回去,下午就別過來了。”
一听到“別過來”仨字,夏耀立刻說︰“我不是身體累,我是心累。”
袁縱斜睨了他一眼,嘲弄的口吻說︰“你還有心?”
“嘿!我咋就沒心了?”夏耀使勁在袁縱硬實的面頰上擰了一下,“我一天到晚想好多事呢!”
袁縱把夏耀的手撥弄下去,沉聲提醒︰“爪子別亂晃,那邊一群人盯著呢。,夏耀噗嗤一樂,怎麼?還怕人看啊?怕影響你在眾人心中那莊嚴冷酷,沉穩嚴肅的形象?那我還就要捏了,我捏我捏我捏捏捏。 袁縱的臉在大庭廣眾之下慘遭“羞辱”後,一把將夏耀的手攥住,目露威嚴之色。
“你再瞎鬧,我揍你屁股信不信?”
夏耀冷哼一聲,再次將頭歪在袁縱肩膀上,慢悠悠地吐出一口氣。
“有件事憋在我心里好幾天了,不痛快。”
袁縱點了一顆煙,一邊抽著一邊不放心地看著遠處的拍攝,等著夏耀主動開口說。
夏耀停頓了片刻,不緊不慢地把王治水出拘留所的一些後續狀況說了,說完一陣長吁短嘆,後悔自個兒把人交到宣大禹手里。
袁縱听完很久之後才淡淡開口,“你就這麼喜歡操心別人的事?”
夏耀斜瞄了袁縱一眼,瞧他那冷硬的面部肌肉,心里嘿嘿一樂,沒想到這老貨還挺愛吃醋,真逗。
袁縱要知道夏耀心里頻頻稱呼他為老貨,一定會把夏耀撲倒在床上,讓他看看老子是有多年輕力壯,龍精虎猛。
夏耀繼續說︰“其實我根本不是擔心宣太禹和那小子結仇,我是單純地覺得自個兒這事辦得不人道。,你知道麼?我一直以為他就是個混混,以為他游手好閑從來不王作。結果我前兩天一調查才發現,他竟然有工作,而且還是賣苦力的,進拘留所之前才辭的。哎,心里不知道啥滋味了。”
袁縱淡淡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夏耀也覺得這句話挺對,畢竟王治水干了那麼多缺德事,遭報應是應該的,可還是覺得心里不痛快。
“我是不是太矯情了?”夏耀問,“我是不是應該圓滑世故一點兒?”
袁縱說︰“圓滑的人走得比別人快,下坡的時候滾得也快。”
夏耀听到這話心里舒服了一些,眼楮一斜瞟到袁縱大敞的衣兜里面有好多零錢,頓時兩眼放光地已經過了十幾天節衣縮食的生活,硬是勒緊禱腰帶沒和誰借過錢。假如袁縱衣兜里是整錢,他也不好意思伸那個手”但是零錢就不礙事了。
夏耀的手從袁縱的後背偷偷繞過去,伸向他左側的衣兜。
袁縱是干嘛的?魔術耍得那麼花俏,能讓夏耀把錢順走?想得美!
夏耀的手剛伸到衣兜的邊緣,就被袁縱一把攥住。
“你要干嘛?”
夏耀賴著臉皮,“給點兒花。”
“你又要去買那些垃圾食品?”
夏耀訕笑兩聲,“不買垃圾食品,買好吃的。”
“少蒙人!”袁縱語氣不善,“上次你從我抽屜里拿走幾十塊錢,買了一堆什麼破玩意兒回來了?我就嘗了一口,剩下的全讓我扔了,那些東西有什麼可吃的?”
“是!”夏耀沒好氣,“在你眼里,就特麼大蔥蘸醬好吃!”
袁縱沒理他。
夏耀不死心,搬出歪理。
“你知道不?我就是因為小時候家里管得嚴,吃不到這些東西,現在才會痴迷。一味的阻止只會造成逆反心理,只有無條件的滿足才會讓我覺得膩。”
袁縱能听他那一套?完全無動于衷。
夏耀又說︰“嘴里沒味。”
“我給你舔兩口?”袁縱戲謔道。
用不著你來,我來就成了,夏耀趁著周圍沒人,突然在袁縱嘴上親了一口。然後趁著袁縱一走神的工夫,直接來個偷襲,抓一大把零錢塞進自個的兜里。
挑挑眉,得意一笑,邁著瀟灑的大步直奔超市而去。
夏耀走了沒一會兒,袁縱就去了一家小商鋪。花一塊錢買了一瓶礦泉水,又換了一大堆零錢揣進衣兜。
自打那天夏耀把袁縱從家里的飯桌上拽走,袁茹神思恍惚了好幾天。
今天王霜接了一個電話,掛斷之後急急忙忙找到袁茹。
“你知道麼?我從朋友口中听到一個爆炸性消息,關于你哥的。”
袁茹納悶,“什麼?”
“我不是讓我朋友看過你哥的照片和視頻采訪麼?她就記住你哥的模樣了。結果今天她上街,竟然看到你哥在街上和一個男人接吻。我問她那個男人長什麼模樣,她說她沒看清楚,當時一激動就趕緊給我打電話了。”
袁茹面露驚愕之色,隨即用特別肯定的口吻說︰“不可能,我哥不可能干出那種事,他那麼爺們兒,那麼正統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和男人……”
“我也是那麼想的,可我朋友說她看到你哥公司的logo了,貌似在街頭拍攝。”
袁茹心里咯 一下,袁縱公司最近正在籌備媒體宣傳,她心里特別清楚。
“那也不可能是我哥。”袁茹完全拒絕一切證據,只相信自個兒的直覺,“接吻只露半張臉,公司里那麼多人高馬大的爺們兒,她認錯了也有可能。”
王霜垮著臉,“你知道麼?我朋友當時和我說的時候,我腦袋轟的一下就炸了。我的男神啊,這麼多年唯一的男神啊,千萬不要是真的!”
袁茹攥住她的手安撫道︰“你放心,肯定不是真的。”
“嗯嗯。”王霜點頭,可還是想說︰“那天咱們一起吃飯,夏耀把袁縱拽出去,說什麼‘他是我的”後來你問沒?到底怎麼回事?”
這是袁茹心里的一個疙瘩,這幾太她一直在反復回想,琢磨其中的緣由!猜測話中的深意。當她終于想到一些苗頭的時候,疙瘩極裂流血,疼得及時捂住。再也不敢瞎想了,自動屏蔽了,當這事沒發生過。
“那天公司出了點兒事,夏耀才急匆匆把我哥拽走,他當時說的是‘他跟我走”是咱倆听錯了。”
王霜大松一口氣,“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他倆……呃,沒事。”
公歷的最後一天,過了十二點就是新年了,夏耀不想在這種日子把額娘一個人留在家,晚上就乖乖地回去住了。可又戒不掉心里的癮,一通電話把袁縱勾搭過來了。
夏耀氣喘吁吁地撕扯著袁縱的衣服,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好像餓了很多天似的,其實昨天晚上還氣若游絲地說過“以後再也不這麼玩了,身體吃不消”之類的話。
很快,兩個人在大床上赤裸相擁,享受著禁忌偷歡的刺激感。
夏耀把袁縱的頭往下推送,挺胸將硬挺的小豆蹭到他嘴邊。
“舔舔。”
袁縱用舌頭撥弄,牙齒輕咬,肆意蹂蹦寵愛著這個敏感的部位。
夏耀手薅著袁縱的頭發,嘴里繃不住發出難耐的悶哼聲,腰身頻頻扭擺著朝袁縱的胯下蹭去,床板搖晃發出淫靡的震響。,
袁縱故意捂住夏耀的嘴,湊到耳邊逗他說︰“小點兒聲,你媽還沒睡呢。
夏耀被臊得臉色爆紅,腳在袁縱私處一陣蹬踹,誰叫了?我明明很內斂沉穩的好不?後來見袁縱還一直盯著他,只能開口緩解窘迫的境地。
“沒事,我媽進我房間都會先敲門的。”
言外之意就是,盡情地來吧。
袁縱被夏耀的腳丫子蹭得火燒火燎的,一把將夏耀翻了個身,直接一條手臂墊在夏耀的小腹下面,迫使他屁股翹起,朝最軟的那塊肉狠狠咬了上去。
“啊……別……”
夏耀被袁縱提醒之後不敢叫,又憋不住,只能把頭悶在枕頭里嗚嗚悶哼。兩只手使勁揪扯床單,又爽又憋屈的感覺加重了感官刺激程度,眼角被逼出霧水,臀瓣抖動著閃避袁縱的蹂蹦,整個人都快瘋了。
夏耀越是這樣,袁縱咬得越是起勁。
“諉?你怎麼……怎麼回來了?”外面突然傳來夏母的聲音。
夏耀神經一緊,我媽在和誰說話?
夏母又說︰“不是說不回來了麼?而且還這麼晚,嚇我一跳。”
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笑道︰“這不是想給你們娘倆一個驚喜麼?”
夏耀猛的一驚,完了!我爸突然殺回來了!
“兒子呢?”
“已經睡了,你別打擾他了。”
夏耀心里知道他爹的品性,進屋從來不敲門的,希望額娘的話能對他管用,心里默默地祈禱。
“我就瞅他一眼!”
說著猛的推開門。
那一瞬間,說什麼都來不及了,袁縱沒穿一件衣服,即使他能以驚人的速度奪窗而出,夏耀也不能讓他在寒冬臘月以這副裝扮游街。
怎麼辦?
千鈞一發之際,夏耀猛的用被子將袁縱一遮。
燈在同一瞬間被夏父打開了,大燈閃耀下,夏耀全身赤裸,手正巧放在腿間,一副自慰的投入狀態。
然後在與夏父對視的一瞬間,臉上分明是偷摸搞事兒被撞見的窘迫表情。
夏父不由一愣,迅速將門關上了。
完全沒注意到夏耀床上還有人,或者說壓根沒敢再多看一眼,就急急忙忙閃出來了。心中長嘆一聲,艾瑪……這也太尷尬了。
夏耀呼呼喘著粗氣,夏父都走了心髒還在狂跳不止。
然後用枕頭爆砸袁縱的頭,跟著一腦袋扎進兩個枕頭縫。
“啊啊啊……我沒臉見我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