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和趙一二站在屋後的溝壑旁,王八試探的往下看了看,溝壑深不見底。
“你已經算了好幾天了,還沒算出去對面的鋼索變化嗎?”趙一二問道。
“昨天就算出來了,用晷分算的。”王八答道︰“我能知道在那里,現在鋼索在孚位,我爬的快點,水分過三厘後,變謙位,半厘後變剝位。。。。。。。”
“行了,恩,沒錯。你快去吧。。。。。。”趙一二向屋里走去,“快點回來。”
王八把對面山頂的一個火光看著,那是個小屋,他今晚要爬過鋼索,去取小屋里的東西。溝壑間的鋼索在不停變換方位,並且在黑夜里,根本就看不見鋼索的位置。王八心里埋怨,當初是那個前輩,定下這個規矩,要過溝才能拿到螟蛉。趙一二跟他說過,他當初走的是河南的一個斷橋間的梅花樁。
王八不擔心鋼索的位置,他早就算好了鋼索變換的規律,很簡單,水分和晷分都能算。听趙一二說,算沙更簡單。王八現在緊張的是,他不敢爬鋼索。王八有懼高癥。他從不敢爬到高處。
王八知道,自己在鋼索上耽誤的時間越長,計算就要更繁復,王八手心都是汗,抓到鋼索的時候,滑膩膩的。想著身下深不可測的山澗,王八心驚膽寒,腿都是軟的。
我和劉院長坐到了屋子的左側一角,陳阿姨帶著策策和曾婷出去了。
幾個道士已經收拾好排場和家業。
擺香台的道士是個年紀不大,胡子卻留的老長。他焚香在爐台上。大聲唱起來︰
“仰啟神威豁落將,都天糾察大靈官。”
身邊兩個道士,一個吹笙,一個吹笛子,開始奏樂。
“火車三五大雷公,受命三清降鬼崇。”余下的道士,應和著也唱到。
“手執金鞭巡世界,身披金甲顯威靈。”香台旁的道士開始舞動他手上的長劍。嘴上卻不唱了。
余下的道士就飛快的唱起來,語速很快,跟普通的道士和尚念經完全不同。
“綠靴風帶護身魂,雙目火楮耀陰陽
。。。。。。。。
頃刻三元朝鬼尊,須臾九地救亡魂
。。。。。。。。。
銀牙鳳嘴將無數,虎首貔貅將一人
。。。。。。。。
走火行風前後行,穿山破石捉孽障
。。。。。。。。。
祈晴禱雨濟天下,身後圓光通事意。
治病驅邪如電閃,收瘟攝毒斬群魔。
飛騰雲霧遍虛空,號令雷霆轟霹靂。
三界大魔皆拱手,十方外道悉皈依。
我今啟請望來臨,大賜雷威加擁護。
太乙雷聲應化天尊。”
劉院長在旁邊說道︰“他們在唱什麼,古里古怪的,一個字都听不清楚。”
可我卻每一句唱詞都听明白了。
我甚至還有閑暇,去看旁人。我看見有兩三個村民,也在搖頭晃腦的听著唱詞的節奏。他們雖然穿著普通人的衣服,可腦袋已經變成了動物的頭部,手也化成了爪子。可它們自己不知道。更甚的在于,屋里變得冷颼颼的,我心里惴惴不安。看得見的人都還罷了,可我覺得屋內,還有很多我看不見的人,而且很多很多。
我眼光往金仲那邊看去,金仲朝著我輕蔑的笑了笑。我知道了,他看得見。
趙一二和金仲他們的門派,到底是道家那一派呢,道家講究清靜無為,可他們的門派的排場卻為什麼這麼陰森古怪。來道賀的不僅是人,妖狐之類也有,看樣子連鬼魂也招了若干到此。王八難道以後真的要和這些妖魔鬼怪為伍了。我覺得這個事情太不真實。想起和我在學校一個寢室住了四年,連衣服和鞋子都不分彼此的朋友今後就走上這個道路。我不免心里落寞。王八還是那個我無比熟悉的王鯤鵬嗎?還是那個一腔熱血,滿腹抱負的王律師嗎?
王八現在到底在干什麼呢。
趙一二從屋後走出來了,我看了大驚失色,我從沒看過趙一二這身打扮。他的打扮就是我曾經看過的金仲的詭異服飾︰一身褐色的道袍,胸前繡著一朵無比鮮艷的綠色牡丹,道袍上其他的部位,都是一個又一個精致的花紋,每一瓣花,都是一個骷髏頭。
我背上汗涔涔的。
趙一二向金仲先跪拜了一下。然後向香爐前的道士拱手鞠躬。
唱歌道士的歌詞變了︰
“仰啟碧雲大教主,�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