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面前的這個人,眼淚就像是決堤的河水一樣,怎麼樣也止不住。
熟悉的聲音,就像是從天際傳來的一樣,時隔這麼多年,我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他還能這樣的抱著我,輕聲說哭吧,哭過了之後繼續你要走的路。
或許這一切上天冥冥之中就已經注定了,所以我只是在走著本就應該走著的那條泥濘之路,一切都無法改變。
這樣也好,很好。
嚎嚎大哭的痛快,似乎是要把我這些年的委都哭進。
哭夠了,眼淚把鼻子的把他的衣服全部都弄髒了,緩緩的抬眸望向他,我雖然沒有在北京,但是還偶爾關注他們的消息。
“你為什麼在這兒?”
我望著他緩聲問道。
他微微蹙眉,輕輕的伸手擦干了我的眼淚,柔聲說道︰“這兒是醫院,我當然是在醫院,只是阿芷,我沒有想到重逢的時候,竟然是這個樣子的。”
“除了你,沒有人知道我在這兒吧?”
我看著他沉聲問道。
“媒體已經報道了,你暈倒住進了醫院,只是不知道我和你之間的關系。”他的話語平靜,似乎是沒有任何的意外一樣。
我看著他的樣子,看著照顧我長大的蕭然,我咬著牙,可眼眶還依舊不停的溢出淚水來。
“急救車是你們這兒出的,是嗎?”我看著他柔聲問道。
他微微頷首,隨後說道︰“是,還有,你在程家的事情全世界都知道,家里人也知道你回北京來了的,但是......”他說著欲言又止,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聲說道︰“但是,家里的人是不會出手的,也不會對我有一點點的幫助。甚至是來見我一眼!”
听著我的話,他陷入了沉默,臉色都變得僵硬,目光漸漸的變得陰沉而決絕︰“阿芷,哥哥很抱歉!”
“你有什麼可抱歉的,我惹下了事情,這個結局,我早就知道了。”話語落下,我抬眸怔怔的望著他,只見他沉聲說道︰“你走了,但是家里也出了很多的事情,秦家雖然沒有明目張膽的監視我們,但是也一直都在明里暗里的監視著,就等著你和家里聯絡,早些年,我勸爸媽離開,但是你也知道,爸媽他們也有想要守護的東西,這件事情上,沒有辦法。”
我听著他的話,手指緊緊的攥起,他說的這些,我是不知道,但是我清楚秦家做得出來。
“我給這個家帶來了這麼多的事情,爸媽估計都後悔帶我來這個世上,污了我們家的名聲!”
我的話語剛剛落下。剛準備繼續說話,就見他急忙捂住了我的嘴巴,我閉了嘴,他也收回了手,就看到了有穿著白大褂的人走了進來,蕭然緩緩的起身喊道︰“董事長。”
為首的那個男子,目光陰沉的望向我,隨後便就沉聲吩咐道:“抽血!”
我的眉頭緊緊的蹙起,我自然是知道他口中的抽血是抽誰的血,這個屋內,難不成還抽蕭然的,當然是我的了!
听見這句話,蕭然微微蹙眉,沉聲說道︰“董事長,這是要?”
他緩緩的抬眸望向蕭然,那眼神都充滿了戒備,沉聲說道︰“蕭然,這個患者以後由其他醫生負責,你,有其他的安排。”
我看了一眼蕭然,他的眉頭緊蹙,我們都心知肚明,肯定是秦家的人來的。
他看了面前說話的人一眼,緩聲說道︰“為什麼我不能負責?我不記得我犯了什麼事情,病人不是一件商品,可以隨意轉讓給別人。”
“蕭然,听從安排,你先出去吧。”他的話語落下,蕭然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便就走出了病房,他這樣的滴水不漏,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緊緊的咬了咬牙,我的腦子在不停的轉著,我到底要用什麼樣的方法,攪黃這件事情,從而出院!
想來想去,實在是沒有任何的辦法,就算是我現在鬧著出院,抽一個血而已,他們很快的就能夠做到。
看著面前走過來的大夫,厲聲說道︰“你要干什麼?”
他微微蹙眉,隨後就說道︰“小姐,我們也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想要給你化驗一下血液,檢查一下還有沒有其他的問題。”
“你們是程家派來的?你們不就是想要裝模作樣的弄出一個我得了什麼什麼怪病,然後永遠都不要和程家有關系嗎?”我的話語出來,站在面前的人微微愣神,緊接著就听到站在一旁的男子沉聲說道︰“快點取血樣!”
我瞪著面前的這個人,沉聲說道︰“你信不信,只要你敢用針扎我,我就敢拉著你從這個樓上跳下去同歸于盡?”
他的眸光一變,但依舊听著那人的話,準備給我抽血。
“我不需要檢查,你們給我滾!”我扯起了身後的枕頭,就朝前面的人砸去,他沒有絲毫的閃躲,看著我厲聲說道︰“小姐,這兒是在醫院,你是病人,我們是為了你好!”
“去你媽的為了我好,都給老子滾出去!滾出去!”我發了瘋似的嘶吼著,那男子微微示意身後的人,便就過來要按住我。
我看著他們走了過來,我急忙說道︰“你們要干什麼?”
“小姐,你最好乖乖听話,取個血樣而已!”為首的那男子看著我冷漠的說道。
我瞪著他,沉聲說道︰“我不想做什麼化驗,就算是得了絕癥,我也自己負責,總不至于會訛上你們醫院,讓我出院!”
听著我的話,他的眼楮緩緩的緊眯起,似乎是在思考什麼事情一樣。
“小姐為什麼這麼怕抽血,不覺得自己的反應過激了嗎?”他說著緩緩的就朝我走了過來,我的心口一滯,沉聲說道︰“我暈血,我怕疼,難道不可以嗎?什麼叫我反應過激,程家沒有一個好人,我難道還要任由你們欺負我不成!”
他看著我,冷笑了一聲,隨後緩緩的轉身陰冷的說道︰“讓你們抽個血,這麼半天還辦不好嗎?”
話落,那兩個男人一人按住了我的一邊肩膀,我整個人都動彈不得,我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注射器要刺入我的血管中,我真的是那樣怕疼,但是我卻不能。
就在我要心如死灰的時候,忽然听見門砰的一聲響,只見邵秦一臉陰沉的看著面前的人說道︰“你們這是干什麼?”
那些人看到了邵秦,微微一愣。隨後背對著我而站的那個男人沉聲說道︰“是什麼風,把邵先生吹來了?”
他的話語落下,邵秦沒有說話,只是陰沉著臉,大步的走到我的跟前,一覺踹開了站在一旁按著我的男子︰“你們這是干什麼?欺負病人嗎?”
我看著他,眼淚簌簌的往下落︰“我怕疼,你知道的,我不想打針,不想。”
听著我的話語,他緩緩的彎腰把我臉上的淚水擦干,柔聲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咱們走。”
說完,便就掀開了被子抱著我要離開,還拿著注射器的那個男醫生都愣住了,眉頭緊緊的蹙起,目光落在了為首的那個男子身上,只見那人攔住了邵秦,沉聲說道︰“邵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更想問問你們是什麼意思?要抽血?幾個彪悍男子把她禁錮在病床上,這就是你們醫院對待病人的態度?我好朋友住在這兒,她受了這樣的委屈,還請院長先生給我一個交代!不然,恐怕難以說得過去!”邵秦的話語強硬而決絕,我只知道他是一個警察,但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一個什麼具體的警察。
這話語這樣的強硬,他肯定是抗得下來的,但我知道一個小警察,是沒有這樣的本事的。
我把頭埋在他的懷中,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
他冷哼了一聲,抱著我大步的離開了醫院的大門,剛出了醫院大門,他就開口沉聲說道︰“那天的白天,那麼的光彩奪目,笑得那麼燦爛,我還以為你和程紹延真的是在一起了,沒有想到就幾個小時的時間,就被人趕出了家門。流落街頭,這些天醉生夢死,以至于暈倒在地上被人送進醫院,笛小姐,真是讓人難以相信啊!”
我緩緩的抬眸望向他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是醫院的人給我打了電話,所以我就趕過來了,不然怎麼看得到這樣的場景。”他的話語淡淡的,也沒有提及是誰。
我看著他,心中其實已經明了,不是蕭然打的電話,還能是誰?
坐進了車內,他才沉說道︰“你想見晏庭筠嗎?”
他忽然問起,我望著他的面容,听著他的話語,微微的皺眉,我為什麼要見晏庭筠呢?
想見?又有什麼用呢?
我愣愣的出神,許久許久都沒有回答,只听他沉聲說道︰“不過,晏庭筠最近是沒有時間見你的,知道你出了事情,他還囑咐了我幾句,讓我一定要照顧好你。”
“你不是程紹延的朋友嗎?怎麼會和晏庭筠有關系?”
“我是不想和晏庭筠有關系,但是不好弄,誰讓邵凱死心塌地的跟他著他,我的這個兄弟,哪一次不是因為他壞了我的計劃!”邵秦的話語似乎是頗有怨你。我苦澀的笑著,這就是親情,不管是不是鬧矛盾,不管是不是各為其主,但是最後他們都會為親人這個次做出了退步,是因為在乎。
“原來是這樣,但是邵先生其實不用這樣做的,晏庭筠若是在乎我,他自然會來,若是不在乎了,讓別人照顧我又是幾個意思呢?你說是不是?”我話語落下,緩緩的抬眸望向邵秦,他看著我的眼神,久久的沉默。
“我想不明白,為什麼你和程紹延就不能好好的在一起呢?晏庭筠雖然是你最愛的人,但是他已經結婚了,你就算是跟著他,也是無名無份的,跟著又有什麼意思?何必耗了自己的青春,陪別人的一段人生路?不值得的!何況,他還沒有和你在一起的跡象,完全是你一個人在折騰,笛芷,你不累嗎?”
邵秦一邊開著車,一邊慢條斯理的問著我。
我望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象,微微勾唇。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我不累嗎?我不累嗎?我也這樣問自己,但是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想起那些暗無天日的逃亡,我到底做錯什麼?上天要這樣對我?
“邵秦,你最累的時候,是什麼時候?”我的眼中一片朦朧,但我依舊側眸望向他。
他沉默了很久,緩聲說道:“我最累的事情,也是工作上的事情,但是都會被解決,我也覺得這世上的任何事情,都會被解決的。”
我望著他,听著他的答案。是的,這個世上,任何事情都會被解決的,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而我,需要的,也是時間。
“你問我累不累,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睡在天橋底下無處可歸的時候,我一點都不累,甚至是連困都不敢困,生怕一閉上眼,就再也沒有機會睜開了!被人欺負,我里反駁的時候,我拼盡全力的想要推開,但是我無力推開的時候,我也不累,我從沒有發現我有那麼大的力氣!游蕩在陌生城市里,陌生的街頭,仰頭看看天空,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累,邵秦,我們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累的標準,可能有太多太多的差別了。”
我的話語落下。邵秦似乎是很驚愕,望著我的眼神很是復雜,他沉聲說道︰“笛小姐,真會編故事!”
看著他,我緩緩的笑了起來︰“你也覺得,這是一個故事對吧,其實,我也覺得是一個故事,只是,你坐在身邊,人民警察,應該會安全的把我送到目的地,所以我想好好睡一覺。忽然就有些累了。”
話語落下,我緩緩的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楮。
他的目光在我的臉上停留了很久很久才移開來,他沒有叫醒我,我閉上眼,強迫自己要睡著,但是卻怎麼也睡不著,接二連三的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我一時間六神無主,都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了,而今天的事情,說不定還會牽連到蕭然,可是我,已經也是自顧不暇了,只要以後不要再聯系,定然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車子一直在狂奔中,我能感受到身旁邵秦氣息變化,我相信,他已經相信我說的故事了,竟然他也覺得是一個故事。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終于停了下來,我睜開眼楮,還在路邊上。
望著他,只听他沉聲說道︰“所以,你依舊堅持你以前的想法?跟在晏庭筠的身邊?做一個小三?”
听著他的話語,我為蹙眉,隨後既沒有說是,也沒有否認,只是很久才說道︰“你知不知道小三是什麼概念?”
他微微蹙眉,我冷笑著說道︰“當小三是要資本的,而且要和那人有感情基礎,晏庭筠說我不劇具備做小三的資格,平日里太高估自己了。”
“是嗎?就算是他如此說了,你還是不願意離開,離開上海,離開北京,離開這片國土,找一個陌生而又干淨的地方好好的開始新的生活?”邵秦說著,目光緩緩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陌生而又感覺的地方。大概只有極樂世界吧,其他的地方,我迄今為止還沒有發現有這樣的一個地方,不讓我肯定很喜歡。”
他听著我的話語,微微一愣,隨後說道︰“既然你這麼堅持,那麼我就送你去見他,若是他收留你了,那麼我不評論你的任何選擇,若是他不留下你,我希望你考慮考慮我說的話,一個人好好的生活。”
我望著他,眉頭緊緊的皺起︰“你為什麼要關心我的生活?不管晏庭筠收不收留我,我都會有我自己的選擇,你的話,我也會好好的考慮的,謝謝!”
他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平靜而陰沉的看著前方,踩著油門,飛馳而去。
他把我送到了一個私人別墅外面,我看著他沉聲問道︰“這是哪兒?”
“晏庭筠的私人別墅。”邵秦的話語落下,我微微愣神,晏庭筠在外面有幾套別墅,有多少套房子,我完全是一無所知,連邵秦都比我清楚得多。
還真是諷刺。
“下去吧。挺直了脊背走進去,你就把自己當成這兒的女主人,我在這兒看著你。”他的話語落下,便就幫我解開了安全帶,眼神中都是讓我下車的意思。
我微微皺眉,沉聲說道︰“邵秦,謝謝你今天救了我。”
話落,我推開了車門走了下來,步子緩慢的走到了大門口,我就那麼靜靜的站著,看了很久很久,這兒,我怎麼會是女主人呢?
我苦笑著,緩緩的轉身,誰知道轉身之後就看到了晏庭筠的身影,他雙手插兜里,一身修長而修身的西服在他的身上,顯得格外的好看,似乎不管任何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都是那麼的好看,讓人賞心悅目。
望著他,我微微張嘴,許久許久都沒有說話,似乎我沒有什麼話可以說的,他靜靜的望著我。柔聲說道︰“這麼多天,你都去哪兒了?電話打不通,人也找不到?”
听著他久違的熟悉的聲音,我微微勾唇︰“找一個地方靜了靜心,誰知道這一靜心,差點就真的靜了!”
話落之後,他緩緩的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發,勾唇帶著心疼的笑容,伸手拉過了我,輕輕的擁入懷中。
“對不起。”他的聲音輕柔,帶著些微的疲憊,我的心口微微的疼,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此時此刻復雜的心情。
“沒關系,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我別無選擇,而且四爺你也沒有什麼對不起的我的不是嗎?”
“沒有能力保護好你,也是一種對不起。”他的話語,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也有人這樣的和我說過,只是那天下著大雨,那天的壞人都凶神惡煞,那天的惡魔吧鋒利的刀子準備刺入我的胸口,最後卻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也是這樣的告訴我。
“沒有能力保護你,是我的錯!”
話語在耳邊回蕩,一次一次的回蕩著,就像是永遠都不閉幕的電影。鮮血流淌進泥水中,鮮艷得讓人可怕。
我微微皺眉,沉聲說道︰“邵秦,謝謝你今天救了我。”
話落,我推開了車門走了下來,步子緩慢的走到了大門口,我就那麼靜靜的站著,看了很久很久,這兒,我怎麼會是女主人呢?
我苦笑著,緩緩的轉身,誰知道轉身之後就看到了晏庭筠的身影,他雙手插兜里,一身修長而修身的西服在他的身上,顯得格外的好看,似乎不管任何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都是那麼的好看,讓人賞心悅目。
望著他,我微微張嘴,許久許久都沒有說話,似乎我沒有什麼話可以說的,他靜靜的望著我,柔聲說道︰“這麼多天,你都去哪兒了?電話打不通,人也找不到?”
听著他久違的熟悉的聲音,我微微勾唇︰“找一個地方靜了靜心,誰知道這一靜心,差點就真的靜了!”
話落之後,他緩緩的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發,勾唇帶著心疼的笑容,伸手拉過了我,輕輕的擁入懷中。
“對不起。”他的聲音輕柔,帶著些微的疲憊,我的心口微微的疼,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此時此刻復雜的心情。
“沒關系,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我別無選擇,而且四爺你也沒有什麼對不起的我的不是嗎?”
“沒有能力保護好你,也是一種對不起。”他的話語,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也有人這樣的和我說過,只是那天下著大雨,那天的壞人都凶神惡煞,那天的惡魔吧鋒利的刀子準備刺入我的胸口,最後卻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也是這樣的告訴我。
“沒有能力保護你,是我的錯!”
話語在耳邊回蕩,一次一次的回蕩著,就像是永遠都不閉幕的電影,鮮血流淌進泥水中,鮮艷得讓人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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