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甘靜和卓乙曼上樓的空檔,甘樹川也不浪費時間,直接和柏向晨開門見山。
“這件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不然怎麼會說出那一番話,而且表現十分淡然呢?
對甘樹川的問題,柏向晨回以一個笑容,“我知道的時間並不長,只是比您多一個月的時間而已。”
那也就是說,幾乎是馮振哲從他這里落敗到臨城後,他就已經知道了。
腹黑的男人!
在心里腹誹著,甘樹川溫儒爾雅的臉輕輕擰了擰。
“你袖手旁觀的目的是什麼?”
因為柏向晨和甘靜婚約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所以甘樹川也不含糊,直接把他心里的疑惑問了出來。
“我沒有什麼目的,只是覺得時機不到而已。”
“你所說的時機是什麼?”
柏向晨染著邪肆的雙瞳閃爍著灼目的光芒,“岳父,到這個時候您也應該調查清楚了。在您的背後,不僅僅有馮振哲一個人虎視眈眈的,你應該還查到有另外一只黑手正在腐蝕著甘氏,對嗎?”
甘樹川的眼楮里閃過一道暗芒,“是!”
“馮振哲是沖著我來的,這毋庸置疑,可是那只黑手卻是沖著你們去的。所以岳父,這件事情,我需要你配合!”
離婚禮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了,如果不能解決掉他們的麻煩,柏向晨不會安心的。
貓兒現在懷著孕,他想要給她一個安靜安全的環境,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一定要把事情完美的解決了!
很多事情他已經安排好了,不過實施起來,還是需要別人的配合。
平陽另有任務,而吳宗澤的事情也很多,慕容 的用處不在這里,而易杰,高冷的他根本就不屑于參與這些陰謀斗爭,所以能幫助他的,看來只有這位披著羊皮裝溫順的岳父了。
甘樹川想都沒想,“你想要我怎麼做?”
“說服甘奶奶,讓她把手中所有的股份都轉到你的手上。如果可以,轉到靜靜的手上也行。”
柏向晨的話音剛落,甘樹川便朝他丟來一記冷冽的目光。
“您別誤會!您要是不放心我,覺得我接近靜靜是為了甘氏的股份的話,你可以把股份轉到你的手上。岳父,我這麼安排的目的只有一個,我是擔心甘奶奶心軟,最後著了別人的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的意思是說,我媽的身邊,有人心懷不軌,是嗎?”
柏向晨滿意的打了一個響指。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不用說太多,他就已經明白了。
從審視到肯定,甘樹川的眸色變得很快。須臾,他的面上又已經是一片柔光了。
“我盡量在這幾天把甘氏的股份給拿到。”
——
甘靜的婚紗是柏向晨專門定制的。
法國巴黎有名的服裝設計師luyis親自操刀,每一處都是獨一無二的。
因為甘靜懷孕的原因,為了保證婚紗能合身,早先會把樣式制作出來,試穿之後,如果效果如預想的那樣完美的話,在婚禮的前一天再把制作完成的婚紗空運過來。
這樣既保證了婚紗的完好度,也保證了尺寸和新娘的身材相差無幾。
正在美國的柏平陽傳來一些消息,柏向晨需要親自去處理,他把甘靜送回柏家,讓柏平遙陪著甘靜去影樓試衣服,他晚些再趕到。
詹惠惜正在和柏平遙聊天,听到她們要去影樓,吵著也要和她們一起去。
因為吳佳倩和李佳蓉的原因,甘靜對突然闖進她和柏向晨世界的女人都抱有戒心。
對詹惠惜,同樣是如此!
第一次見詹惠惜時甘靜就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這一次見到她,她心里的那種奇異的感覺變得更加強烈了。
“嫂子,我們走吧!”柏平遙挽著甘靜的手,笑嘻嘻地說著。
甘靜含笑的點點頭,“嗯,好!”
听到她們要出門,詹惠惜也跟著站起身來,“說好的一起去的,你們不要拋棄我噢!”
柏平遙眼楮微微眯起,“你剛才不是說要和大哥一起去飆車嗎?你把大哥給拋棄了,這真的好嗎?”
一旁的柏向彥听到柏平遙的話笑了笑,“沒關系的,惜惜要是想去的話,我們可以改天再去賽車。”
“賽車不是一個月一次嗎?惜惜,你還是和大哥一起去吧!”
“呵呵~遙遙,你就不要逼惜惜了,你三嫂現在有身孕在身,多一個人照顧我們也好放心!”
不知道是不是甘靜的錯覺,她總覺得柏向彥的笑容有些滲人。
手不自覺地握拳緊了緊,她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柏向彥從拘留所里出來後變得十分本分,平時除了在家里陪柏爺爺和柏奶奶外,他很少出門。柏奶奶還曾經說過,他進了一次拘留所,出來後整個人都變乖了。
只是,真的是這樣嗎?
一個人的本性,真的可以在半個月的時間里完全改掉?
柏向彥要是有些情緒,或者是表現出不滿的話,甘靜或許會覺得他那是真情流露。但是他越是表現得平靜,她越是覺得太不正常了。
“寶寶現在的月份還很小,沒有關系的,加上還有司機,我和遙遙能行的。”
柏向晨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只需要柏平遙陪她一起去就行了。
“三嫂,你這是在嫌棄我嗎?還是你覺得把我帶在身邊會對你不利呢?”詹惠惜直接問道。
甘靜嘴角的肌肉忍不住抽出了起來。
姑娘,你這麼誠實真的好嗎?
“你會嗎?”甘靜歪著腦袋問道。
“不會!”
詹惠惜老實的回答,眼楮甚至連眨都不眨一下!
“三嫂你放心,雖然阿姨找過我,可是三哥不是我菜。我喜歡的是平陽,為了給平陽留下好印象,我只會無微不至的照顧你,不會在背地里給你使絆子的。”
清澈的眼眸浮起一抹贊賞的光芒,甘靜很喜歡詹惠惜那直率的性子。
只是一番話,她對詹惠惜的評價就已經改變了。
要看一個人是不是心存歹念,只要看她的眼楮就可以看出來了。
眼楮是心靈的窗戶,如果一個人心存歹念,眼楮是不會那麼干淨明亮的。而且向晨好像說過,詹家小魔女中意的人是柏平陽,他還曾經拿這件事情來威脅過柏平陽呢!
這樣想著,甘靜也不再拒絕。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
得到允許,詹惠惜高興得就像個孩子。
“大哥,那我下次再和你一起去看賽車咯!你放心,反正我在這里還有住上幾個月的時間,一定會有時間陪你去看賽車的。”
“呵呵~你去吧!我們下次再去看也行。”
柏向彥的表情十分柔和,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的話,甘靜都會以為他的本性很好了。
“對了,老三給你們安排的車在哪里?我去檢查一下,順便和司機交代一聲。靜靜你現在可是我們的家里的小祖宗,不把你照顧好的話,奶奶回來會找我拼命的。”柏向彥笑嘻嘻地說道。
柏奶奶和甘奶奶兩個老姐妹幾天前去禮佛了,說什麼老天爺听到她們的禱告在她們的有生之年給她們送來曾孫子了,所以說什麼都要去還願。
臨走前柏奶奶千叮嚀萬囑咐的,要柏家所有的人都要把甘靜照顧好。
所以柏向彥這麼說,完全沒有問題。
司機是柏家的老司機,有二十多年的駕齡了。柏向晨去上學的時候都是經由他接送,他的為人,柏向晨很放心。
因為潛藏的危險沒有摒除,柏向晨為了防止意外,還派了兩個保鏢跟著。
兩輛車一前一後開出柏家莊園,柏向彥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子,深邃的雙眸里迅速染上一抹淡淡的陰狠。
回身,看到後面站著的甦文玨時,他嚇了一大跳。
“你想嚇死我啊!”
甦文玨的眸光閃了閃,“我剛剛才想到今天是你媽的忌日,往年這個時候你都會去祭奠她的。”
“我知道!”
不耐煩地揮揮手,柏向彥剛才的那些柔光已經不見了。
“這些年都是我去,我累了。我已經通知向煜了,今年他會去給我媽掃墓的。”
說完,他轉身就要上樓。
腳剛剛踩上一個台階,他又停了下來。
“對了,我爸剛剛出去了,他讓我告訴你,今晚他不會回來吃飯了。如果爺爺問起,你就告訴爺爺他去復健了。
听到柏威出去了,甦文玨的眉頭微不可察地擰了擰,須臾,她點點頭,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
“我知道了!”
一雙漆黑的眼眸劃過一抹譏諷,“幾十年了都是這副表情,也難怪我爸會在外面找女人。不是我說你,有時候女人就該熱情一些,不然時間久了,男人也會厭倦了的。”
話雖這麼說,柏向彥的語氣並不是特別的不禮貌。
這些年甦文玨是怎麼對他們兄弟的,他心知肚明。可就是如此,他還是做不到向對親生母親一樣對他。
在他看來,甦文玨之所以會對他好,完全是想要在這個家站穩腳跟。
當然,和柏向晨比起來,他還算是幸福的。他沒媽是沒媽,可是後媽待他如己出,不像柏向晨,有媽像沒媽。
不過今天過後,不管甦文玨對他怎麼樣的包容,都一定會苟責他,甚至,會對他歇斯底里吧?
畢竟他害死的,是她的親孫子,還有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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