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一會兒過去了,江流他爸江海沒等來,倒等來了江流他弟,只比尚熒大倆歲的江河。
這兔崽子二十幾歲了還頭頂七色彩虹,連眉毛都染成屎黃色,硬生生把一張可愛的娃娃臉整得一言難盡,他還自以獻身藝術,追求時髦,完全不顧自家老哥嫌棄的眼神,大老遠興沖沖跑來,一看尚熒黑發黑眼,渾身整潔,立刻露出和他老哥一模一樣嫌棄的眼神。
“什麼嘛,小銀子在喪尸堆里滾了一圈,沒缺胳膊少腿也就算了,怎麼連衣服都沒爛啊?!”江河抱怨。這逼孩子崇尚他那苟逼藝術,認為斷腿斷手是美,具體參考 斷臂維納斯 但是呢,他又覺得那些五顏六色的,和破衣服破洞牛仔褲之類,也是藝術。
江家人都覺得藝術很冤,鍋背的慘,但也沒管他。他一個官二代,又不用繼承家業,等他爹退休了,國家自然會選新的人上去,跟他沒有半毛錢關系,他愛有出息就有出息,不愛就算球了,反正他們江家又不是養不起閑人。直到他十七歲的時候,拿著刀去剁他弟,也就是尚熒的手,美其名曰創造藝術,江家人才知道他有病,神經病,于是抓去醫院里關起來,關了幾年,不久才放出來,現在還處于觀察期,但他自己也認識到錯了,除了穿得千奇百怪也沒什麼異樣,現在的年輕人也這樣,江家也就把他接回家,到末世爆發,就住進了尚家。
尚熒對他這個差點剁了他手的二表哥印象深刻,看他一臉嫌棄,立刻揚起下巴,單鳳眼里透出赤•裸•裸的蔑視,大意就是幾年沒見你還是這個狗逼樣子。
“嘿!”江老二當即不滿了,然而還沒等他表示,江流就大踏步走到他旁邊,一個鐵砂掌甩在他背上。
“你又想干什麼?!爸媽說的話你忘了?江河與狗不得入尚熒十步之內!”
“這不是!”江河老冤,冤得一臉委屈巴巴,“這不是他先挑釁我的嗎?!還有,狗做錯了什麼?!”
還沒等他申冤成功,尚熒身後的門開了,江海和一群中央領導一邊談著一邊走出來。
江海一眼就看到了尚熒,大概是真心疼愛自己這個佷子,就算幾年沒見依然一眼認出,當即就眉開眼笑,叫道︰“銀子!回來了!”
五十多歲的人了,笑得像個孩子。
尚熒有倆個外號,小名,都是江家人取的,以前他不知道自己爸媽為什麼不像別的父母一樣叫他寶寶或者其它親昵的稱呼,後來他知道了,親情的來源就變成了舅舅一家。
‘銀子’這個小名來自他五歲的時候第一次到江海家,江海問他叫什麼,他當時奶聲奶氣地說叫尚熒,他舅立刻就拍桌而起,大喝一聲︰“俗氣!”!尚銀尚銀,崇尚銀子,不是俗氣是什麼?!
然後就尷尬了。尚熒不高興了,人又記仇,江海花了老大力氣才讓尚熒重新對他笑,‘銀子’也被編故事變成了天上地下最好的東西,這小名叫著叫著也就順口了,等尚熒發覺都是假象時,已經改不過來了。
“舅舅。”一向諸事不關心的尚熒發現自己的眼眶有些微微發熱,連忙低下頭。
“哎!”江海連忙答應,得意洋洋地沖自己同僚介紹,“這是我佷子,尚熒!人帥不說,腦袋瓜頂聰明,從小學到初中,年年都是班上第一名!嘿嘿嘿!不用太羨慕!”
尚熒額上掛滿了黑線。他也就這點好吹噓了,等他上高中到大學,那就是一個典型的紈褲子弟,都不帶夸張的。
二十幾的人了還拿幾歲、十幾歲的事吹,他自己听著都覺得害臊。
但是在他舅面前,尚熒就是格外的听話,他乖乖的對面前的幾位說了一句︰“叔叔們好。”
能在政界混得風生水起的,都是人精,那怕私底下已經把江家及相關人家查了個底朝天,對尚熒的認識比尚熒他自個兒還清楚,此刻也擺著一副剛認識尚熒的樣子,對尚熒大肆夸贊,滿嘴跑火車,沒一句真的。
這時候,尚熒他舅舅精明下隱藏的傻不愣登的一面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就展現出來了,他瞅著尚熒,笑著說︰“銀子小時候就瘦的像根竹竿,沒想到這麼多年沒見還是瘦的跟干豇豆似的。不過還好,人長的也矮,應該還是有肉的。”
尚熒臉上的漏齒之笑就變成了假笑︰“我有點兒想舅媽了。”
舅舅听了‘唉’了一聲,說︰“那老娘們有什麼好想的!她有我帥嗎?有我煮飯好吃嗎?有我這麼疼你嗎?想她干啥!”
尚熒把笑容一收,露出不高興的表情,挽起袖子,說︰“表哥剛剛死抓著我,把我手腕抓傷了。”
熊孩子秘技•告狀/反派秘技•誣陷。
江海上前一看,一圈紅印子,這還了得,疾走幾步,到江流面前,劈頭就罵︰“我在家怎麼教你的?!你怎麼對你弟弟的?!把你老子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
江流︰“????????”
沒等江流辯解,江海伸手對著江流後腦勺就是連環巴掌。
尚熒臉上維持著標準的假笑,眼里閃著惡劣的光。
身後的領導們︰我和我的一干小伙伴都驚呆了。
這江家的倆兒子,一個比一個智障,怕不是都被江海打傻的吧?
江海正打兒子打得痛快,門口就傳來了腳步聲。尚熒他媽江敏寧領著林文良急急地走了進來,攔住江海,說︰“哥,先別打了,我有急事和你說。”
“什麼事?”江海停下動作,看見江敏寧帶著人過來,就知道事情不一般了。
“這孩子叫林文良,他覺醒了非同一般的異能,具體的希望各位領導進屋說。”江敏寧指著林文良,林文良也適時向各位領導打招呼。
江海答應了,于是剛剛出來的十幾個人又塞回房間。林文良走在後面,被尚熒攔了一下。
“你要做什麼?”尚熒盯著林文良。他現在其實很害怕林文良了,從那次喪尸事件後,尸變後的林文良吃人、殺人的畫面就時時在他腦海里閃現,就像怕鬼的人一樣,看見黑暗的地方就會不自然地想起相關恐怖故事,尚熒就經常這樣自己嚇自己,嚇得他自己現在都在不由自主地避開林文良。
但房間里有他的舅舅,林文良如果尸變,所有人都得死。其它人死了,與他何干,但他的舅舅不能死。
“做什麼?”林文良淺笑,“當然是把自己上交給國家。”
他說著,一只手猛然向尚熒抓來,尚熒臉色一白,迅速後退,誰知道林文良的手伸到一半就收了回去,對著尚熒的反應但笑不語,隨後跟在江敏寧後面進了房間。
“弟弟?”捂著頭一臉懵逼的江流看見自己弟弟好像被欺負了,馬上忘記了剛剛的家暴,上前詢問。
“沒什麼。”尚熒吸了一口氣,捏了捏手,控制指尖的顫抖,他回身,“中央基地的通訊恢復了嗎?能給我爸去個電話嗎?”
“可以啊。”江流不明,“弟啊,你不是有手機嗎?自己打啊。”
“你打!”尚熒用了不容置疑的口氣,“問他,跟我來的另外倆個人在哪兒?我找。”
江流雖然不明白自己表弟為什麼不想跟父母說話,但秉持著寵弟的原則打了電話,並把意思跟尚銘傳達了,得到的信息是陸安和田曉霞被放到異能者訓練營了。
听完,尚熒立刻說︰“帶我去。”
江流摸摸後腦勺的傷,默了默,還是帶著他調皮的表弟走了。
被壓榨被坑算什麼?以後被壓榨被坑的日子還長著呢。
從江海出來就縮在牆角怕被自家老爹看到他這副樣子糟心打死他的江河,此刻毫不要臉地跟著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元旦快樂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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