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手中的杯子,白亭如眼皮抬了下,“做你最擅長的事。”
“白小姐知道我最擅長的,是什麼事?”秦商很饒有興味的樣子,甚至往前湊了湊,離得她近了些。
只是稍微近了那麼一點,白亭如立刻一臉嫌棄的往後退了退,明顯不想跟他靠的太近。
然而她的反應落在秦商的眼里卻煞是有趣,他勾起唇角笑了笑,抿著杯中的酒,“看來,白小姐也不是那麼的有誠意啊!”
白亭如身體往後靠了靠,手里的杯子落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她修整精致的眉挑了挑,“秦商,你搞清楚!我主動找上你,卻也並不是就非你不可!只不過在我的人選里,我選中了你,覺得你比較合適,你要是因為這樣就拿喬,覺得可以拿捏我什麼,那就錯了!合作到此為止!”
說著,她站起身來,看似要離開的樣子。
“白小姐請等一等!”望著她的背影,秦商開口道,“我想,白小姐誤會了,我怎麼敢在白小姐的面前拿喬,又有誰能拿捏的住你呢?我只不過想知道,白小姐找上我,究竟想要我做什麼,又有多少的誠意在里面?”
腳步頓了頓,白亭如轉過身來看著他,“我想讓你搶走一個人。”
“搶人?”似乎有些驚訝,秦商笑,“不好意思,恕我愚鈍,我想,我沒有明白您的意思,什麼叫,搶走一個人,搶走誰?”
“一個女人。”她眼楮都不眨一下的說,“沒什麼不好理解的,我只是想讓你從一個男人的身邊,搶走一個女人,你應該明白是什麼意思。”
秦商饒有興致,從高腳凳上滑下來,重新開了一瓶威士忌,又去冰箱拿了冰塊給自己慢慢的倒上一杯,不緊不慢的說,“這件事听起來很有點意思。白小姐,是什麼樣的女人,值得讓你如此大費心思呢?又或者說,是什麼樣的男人,讓白小姐這樣的煞費苦心?”
“那個女人你認識,就是那天你在我酒會上求而不得的那個。”她繼續說道,“所以說,這件事也不算是勉強你,你也不是全無所得。”
“原來是她。”點了下頭,秦商又道,“不過這我就覺得有點費解了,既然說起來白小姐跟我是一條船上的人,為何當日……”
“當日是當日,今時是今時!”白亭如一揚脖子道,“總之,只要你能把這個女人俘獲,死心塌地于你,又或者,讓她從此消失,條件,你可以開!”
看著她隨意搭在櫃台上的手,秦商笑了笑,晃了晃杯子里的威士忌,然後一仰頭喝下去小半杯,“條件,隨我開嗎?”
“太過分的自然不行。這個可以慢慢商榷,但是我希望,你能盡快!”
她斬釘截鐵的說,秦商看著她的側面,雖然強自鎮定,看上去面色也無常,但是胸口明顯起伏頻率很快,看的出,其實她還是有些緊張的。
也或者說,是激動?
這麼的情緒激動,她的心里,得是有多在意。
“這個恐怕……不行!”唇角還噙著笑意,但是拒絕的很干脆。
猛然睜大眼楮,白亭如道,“你想清楚!你拒絕了我,以後再想回頭,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明面上說出去你是秦家的二少爺,可秦家給你實權麼?如果不是根本混不到實職,你又何必堂堂一個大少爺去混娛樂圈這條路?每天的賣笑賣哭,你真的就覺得自己是大眾〞qing ren〞了麼?”
她的話實在是太過尖銳了,直刺秦商的內心深處,他的臉蹭的一下就冷了下來,眼眸陰鷙,冷笑一聲,“白小姐又何必說這樣的話,你若是真的有辦法,也不會來找上我,不是嗎?在你心里既然如此瞧不上我,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你真的會選擇跟我合作嗎?”
白亭如瞬間語塞。
他說的沒錯,如果不是情非得已,自己絕對不會找上他的。
看到她不說話了,秦商緩了口氣,“好吧,我相信你找上我,也不是為了來嘲笑我,跟我吵架的。不管怎麼說,至少白小姐能想到我,並且願意跟我合作,我都應該感到是萬分榮幸的,不是嗎?”
繞了個圈,走到沙發的邊上坐下來,二郎腿隨意的架了起來,手里是滿滿一杯的,重新續上的威士忌。
“不過我還是要坦白說一句,白小姐,我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讓人拿著當槍使。葉瑾言的確不算個什麼事,放在之前,我高興的話,分分鐘都能把她給辦了,可現在不一樣了,報紙上都已經傳開了,新聞也都放出來了,要不了半個月,她可就是裴氏集團的三少奶奶,裴斯年的正牌老婆,正經兒的裴太太,這塊骨頭,可未免太不好啃了吧?”
白亭如輕嗤一聲,“你有什麼能耐,我還真不太清楚,不過這個玩女人的手段,你若稱第二,絕沒有人敢稱第一。難道說,還有你會怕咯牙的骨頭麼?”
“哈哈哈……”秦商大笑起來,舉起杯子朝著她遙遙敬酒,“承蒙白小姐抬愛!這個夸贊詞很特別,不過我喜歡!倒不是我啃不啃得下,而是要怎麼啃。”
“我想知道,你所說的盡快,到底有多快?”
“當然是婚禮之前,不能讓這樁婚事辦成!”神色一斂,白亭如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秦商同樣斬釘截鐵的回應,“不可能!”
“你——”
“稍安勿躁!”抬起一只手,秦商道,“白小姐怎麼說也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怎麼就沉不住氣了呢?我不是說辦不成你交代的事,只不過我希望你能冷靜一點想清楚,離這樁婚事還有多久?說起來不過是眨眨眼的事,裴家如果是這麼好應付的,想必白小姐也不用找上我了吧?”
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了茶幾上,他站起身,雙手隨意的插在褲兜里,“裴斯年是何許人也。我雖然跟他沒有打過什麼深交,但是這個人能隱忍那麼多年,避開媒體那麼多年,深不可測!白小姐,我答應跟你合作,可是冒著很大的風險的。”
“你怕了?”白亭如譏誚的說。
不介意的笑了笑,他道,“怕!我怎麼會不怕呢?要是得罪了裴斯年,也許我連骨頭渣都不會剩!不過……”
頓了一下,他說,“越是這樣,才越刺激有趣,不是嗎?”
“不過說實話,從裴斯年的身上,我還真學到了一樣東西,忍!”他看著白亭如,淡淡的說,“你不會連這麼點時間,都忍不了吧?”
“你讓我忍?”皺起眉頭,白亭如說道。
緩緩點了一下頭,秦商繼續說,“想要做點什麼手腳來阻止這場婚禮,肯定是來不及了。且不說時間緊迫,要做點事本來就很困難,先前白小姐的打草驚蛇,不是讓裴斯年已經起了戒心,現如今再想動點什麼,等同于自投羅網!我還年輕,可不想因為這種蠢事而毀了一切!”
“你怎麼?”
听到他的話,白亭如大為驚詫,她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沒想到,輕易的就被裴斯年給破壞了,而且就連這個她根本瞧不上的秦商,居然都知曉!
這麼一想,後背涔涔的冷汗,竟覺得自己是太過自負了。
“你是想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是嗎?”他笑,“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白小姐與其追究我是怎麼知道的,倒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樣,才能留住男人的心!”
他笑得意味深長,白亭如看著他的笑容極為刺目,只覺得礙眼極了。
可是,又不得不承認,他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那你的打算是什麼?”深吸一口氣,不再小覷他,心平氣和的跟他商討起來。
“我想先問一句。”秦商說,“白小姐想要的,是裴斯年這個人,還是裴家三少奶奶的名頭?”
“什麼意思?”
“那再換句話說,你介意裴斯年結過婚嗎?還是說,只要他肯娶你,肯和你在一起,什麼都無所謂?”
咬著下唇,白亭如沉吟了一會兒,認真的思考著,緩緩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後者!”
勾起一抹笑容,秦商點了點頭,“那就好辦了!”
轉身,重新舉起之前放在茶幾上的杯子,里面的冰塊都已經融化了,顯得又是滿滿的一杯酒。
“讓我們一起來期待一場盛世婚禮!”他高舉酒杯,大聲的說。
“然後呢?”挑了挑眉,白亭如問道。
“然後,懷著你最誠摯的心,給他們送上最真誠的祝福!”依舊是笑眯眯的,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你說什麼?!”
秦商道,“白小姐難道沒有听說過,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嗎?等這樁婚事塵埃落定了,裴斯年也消除對你的戒心了,往後的日子長著,你還怕沒有下手的機會嗎?”
他大口的喝著杯子里的酒,很快就慢慢見底了。
手指緊握成拳,白亭如深知他說的沒有錯,只是讓她去祝福,真的是……太難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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