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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我說︰“媽媽知道了,你先和妹妹躲在里面,媽媽這就安排人去接你們。”
“好。”念念說︰“可是媽媽你快一點耶,妹妹好像便便了,這里臭臭的,她也好想哭。”
看來倆人已經悶在里面很久了,我忙說︰“媽媽保證很快,別怕。”
掛了電話,我連忙吩咐周助理︰“現在我爸爸的病房都誰能進去”
“只有醫護人員、珊珊小姐和兩位小姐。”周助理說︰“其他人一概不能進。”
我問︰“這是誰安排得”
“是老先生親自安排的。”周助理說︰“他不僅在人員上做了詳細的安排,也在法律上進行了部署。”
“有文件麼”
“有的。”他說︰“但沒有隨身帶著,存在保險箱了。咱們有復印件,我可以給您看。”
“晚點給我看。”我說︰“現在我女兒在病房,說七小姐要帶她們出去玩,但珊珊不準。我希望抽調可靠的人送她們回去,我今晚就動身回去做具體安排。”
周助理點頭,說︰“您看我直接讓她們把病房換到老先生隔壁如何這樣一則解決安全問題,老先生那邊的安全部署十分嚴密,但人手不算多,距離近一些,也比較安全。二則雖然您忙于事業,但小小姐們始終都代替您陪在老先生身邊,幫助您盡孝。三則,每天都有些人到老先生那邊去試圖進去,小小姐們就在那邊,可以讓您掌握最可靠的情報。”
這是個不錯的想法,一舉三得,我說︰“那就這樣了,趕快去安排,要讓我女兒安全。”
“您放心。”
他先去安排了,我則沒有立刻回去。我們來h市之前,繁音還和七姐墨跡不清,我當時還因此吃醋生氣。結合今天的事,倒讓我覺得不對勁起來。我養父信任珊珊,我應當相信他看人的眼光,珊珊雖然有心與我爭,但恐怕沒有大的問題。七姐反而有點不好說,她畢竟和繁音上過床,還因為他多年不嫁。蒲萄背後已經有這麼多事,整件事的水不可謂不深,我不能大意。
周助理很快便回來,說他安排好了,人已經把念念接出來,先安置在隔壁。畢竟是我的女兒,也不準珊珊入內。念念堅持要以前的醫生護士,現在正在調派。
他匯報完,念念的電話也打了進來,通過視頻看她倆已經無恙,念念捏著鼻子,很嫌棄地說房間里臭臭的,因為妹妹拉了很多便便。不過護士已經幫她換過了,茵茵似乎也懂念念在嫌棄她,坐在她旁邊用腦袋頂念念,表達自己的不滿。可以確定,她倆現在好多了。
我便掛了電話,繼續安排抓緊調查七姐最近的行動,自然也連帶其他人。
再想起要回機艙時,發現我離得蠻遠,而一進機艙門我就立刻發現不對勁了,對面的緊急逃生門被打開了
毫無疑問,繁音跑了
其實開這樣一扇門的動靜並不小,但怪我剛剛太急于念念,周助理也一直關切這件事,最重要的事,繁音必然已經趁我不在時做好了周密的策劃,與他一起的人都跑了。剛剛警察來時,我的人都忙于應付警察,看管繁音的節奏被打亂。而他所坐的地方離安全門很近,這是很重要的原因。
而飛機安全門被開,這違反了航空的相關法律。因此我剛剛給念念打電話,叫她千萬小心,有任何事包括看到爸爸都立刻打給我。周助理也剛剛派出一部分人去找繁音,警察便來了,剩下的部署只好停下,再度應付警察。這次就不那麼好應付了,消耗了我不少時間,等我從警察局里出來,已經是夕陽西下。
這期間念念沒有打電話來,我打過去問,她表示她那沒事,也沒看到爸爸。就在我要掛電話時,她說了一句︰“媽媽,祝你生日快樂”
我不由一愣︰“你怎麼知道”
現在已經可以徹底確定,繁音之前是騙我的。
“我不告訴你。”她嘿嘿直笑。
我實在好奇,卻始終問不出,便聯絡負責他們安全的保鏢。保鏢表示念念下午又去了我養父病房,然後便出來了。但我養父還沒醒來。
不過我女兒古靈精怪,可能是以前就知道吧。
掛斷電話後,我們詳細部署,但經過一下午的耽擱,繁音早已不知去向。最初派去的人也一無所獲,通通跟丟了。我自然也安排聯絡韓夫人、費先生他們,對韓夫人說了實話,對費先生則采用欺騙的策略,對他解釋繁音犯病了,他自己跑掉了。大家反正都見過他發瘋的樣子,也不懷疑,紛紛表示會積極幫我尋找。
已經聯絡了費先生,自然也要聯絡繁老頭。自從繼承後,這還是我第一次跟他通話,電話接通後,繁老頭態度好極了,親熱地叫我︰“靈靈”
“老先生,”我可真是佩服繁老頭這種有如失憶一般的大度,我說︰“音音出事了”
他悚然問︰“出什麼事了”
“他丟了”我當然不能提蒲萄的事,只說︰“他之前瘋瘋癲癲的,總是犯病,最近好一些了,今天卻又犯病了我們準備坐飛機回去看孩子,他就從飛機上逃掉了。”我一邊說一邊哭︰“怎麼辦我好怕他有事,又好怕他傷害念念”
“可他好端端地怎麼會跑呢”繁老頭焦急起來︰“你沒有派人去找嗎”
“有派人去找,都被他甩掉了,他還帶了幾個人。”我把他帶的人的名字報出來,說︰“雖然他的證件都在我這里,但難說他會不會偷偷出境。”
“你聯絡費費了嗎”看來費先生還沒告訴他,繁老頭說︰“你那邊是他的範圍,讓他聯絡找一下。”
“噢。”我說︰“我還是好擔心。”
“不要擔心,我倒覺得他不會有事。”繁老頭冷靜下來︰“而且你在條子那邊有沒有熟人找找關系,打听一下,條子一般都喜歡盯著他,搞不好已經知道他在哪了。”
我說︰“好,您覺得還有什麼地方嗎”
“這”繁老頭猶豫著說︰“沒有了。”
“爸爸,您別騙我。”我說︰“他走時狀態很糟,身上沒有錢。一個人在外面,沒錢真的寸步難行。他也沒有用信用卡的習慣,我到現在都沒有查到他有典當任何東西,真擔心他連飯錢都沒有。”
“別怕,沒有人欺負他的。”繁老頭說︰“控制你那邊的小家族多少都會給費費一些面子。”
“給他面子就等于不傷害音音嗎”
“一般來說是的。”顯然,繁老頭已經听出我在套他話了,口風非常之緊︰“你不要害怕,爸爸也安排人去找。”他還有心思與我談笑風生,親熱地問︰“你最近怎麼樣呀我一直想給你打電話,問問你好不好,但想到你肯定忙,也想到有音音在,應該是不會有什麼事的,何況你爸爸也肯定提前給你安排好了。就沒有打擾,胡亂發表看法,你還好嗎”
“還好的。”我知道這老頭嘴里的話都是假的,全都是社交詞令,而且他是所有人里態度轉變最大、最猛烈的一個,我卻並不那麼嫌棄他,大概是因為他直白,也因為他用“打臉”的方式給我上了一課,這一課令我付出了很大代價,卻真的令我受益匪淺。我說︰“勞您掛心了。”
他呵呵直笑,說︰“听你這口氣,還是有點氣爸爸呀”
“倒沒有氣您。”我說︰“反而這麼久不聯絡您,是因為我心里很愧疚。”
“愧疚”這老頭輕輕地問︰“什麼愧疚”
“就是因為上次的事,我那樣說您,靜下來想想,我真是幼稚極了。”這老頭雖然害過我,但他的身份表明他不是完全沒有用,我不必把他得罪死了,何況他是個真小人︰“我對您太不敬了。”
繁老頭立刻笑了,非常給面子地說︰“沒有關系,你是孩子嘛,孩子難免犯錯,我當爸爸的,不應該與你計較。”
呵呵,真是不要臉。
我正在心里感嘆,繁老頭忽然說︰“對了,音音突然失蹤了,下個月的訂婚宴怎麼辦”
“訂婚宴”我心里非常不安。
“對,是星星的。”繁老頭笑著說︰“準易不嫌棄星星,還是想娶她。我覺得,還是要成全孩子們。”..,
我沒說話,心底泛起一陣冰冷。
我以為上次繁老頭總該知錯了,至少會動惻隱之心,星星都自殺了,她都寧可自己這輩子不做母親了,難道還不夠表達她對這場婚姻的拒絕
我盡量壓抑著自己聲音中的顫抖,問︰“星星不是在韓夫人那邊嗎”
“她回來了。”繁老頭笑著說︰“她身體恢復一些了。”
這才不到兩個月,能恢復成什麼樣
我問︰“這件事音音知道嗎”
“知道的。”他笑著說︰“但他讓我來安排。”又柔聲說︰“靈靈呀,爸爸听得出,你不支持這件事,所以我和音音暫時沒有告訴你。星星和你的孩子不一樣,他們有你,但星星什麼都沒有。她能力不足,唯一的途徑就是找個好男人。早先她干干淨淨的,選擇余地大些,後來雖然跟過別人了,好歹沒有懷過孩子,選擇余地小些,後來連孩子都不能生了,選擇余地就只剩準易了。以準易的條件,現在還要她,實屬難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