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的動作有些笨拙,一下一下的並不連貫。
別多想,我指的是只是動作的靈敏度!
他扒著我的嘴吸溜吸溜的,跟吃果凍似的,這讓我心里惡心了無數下。
我喉嚨管幾乎被他吸溜岔氣!
在他中途停頓的時候,我試著和他說話,“能不能……把我的眼罩下下來?”
他似乎愣了愣,並沒有動作,我的呼吸也緊張到了極點。
可就在下一瞬,勒在我耳後的束縛一松,強烈的光線迫使我條件反射般的閉上雙眼。
同時我身上的重量也隨之消失,嘎達一聲門響,我听見有滑輪滾動的聲音。
我睜開雙眼,扭著脖子回頭看,只能倒著看著一個帶著面紗的輪椅女人,後面還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因為我扭著頭的緣故,尚且看不見那個男人的臉,但是我忘不掉他的鞋子和褲腿。
他就是把我帶到這里的那個男人!
“你是誰?”
對面的輪椅女人默了一下,然後一聲輕笑,“我是誰?我就是你啊……”
從我的角度,我見到她緩緩摘下面紗,我隨之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那確實是一張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臉。
若說真有什麼不一樣,那就是她右眼下角的一顆淚痣,以及一雙灰褐色的瞳孔,就跟帶了美瞳似的,看上去媚態十足。
我因為手腳被綁著,極不舒服的蹬了蹬腳,然後聲嘶力竭的沖著她喊,“我不認識你!你為什麼抓我!”
她擺了擺手,身後的男人便走到我跟前,將我扶正跪在台子上。
我這才看清,她的身上居然還纏著一條碗口粗的黃金蟒!
我從小就怕這些滑不溜秋的東西,頓時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她說︰“你不認識我也是對的,謝家只有一個謝風和,又哪會有人知道,曾經還有一個謝……青挽?”
她自嘲的笑了笑,然後更正道︰“哦,不對,他們把我扔在萬蠱池的時候,我還沒有名字。這個名字,還是後來我自己取的,青絲華發為君挽,你覺得好听麼?”
我心里咯 一下,“你就是曲銘的老婆?你不是死了嗎?你姓……謝?”
她像是又听見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曲銘?那個窩囊廢?”
我聞言有些為曲銘難過,“窩囊廢?他為了你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你知道嗎?大好的前程也毀于一旦,現在更是因為三起凶殺案被抓,命案你知道嗎?要判死刑的!”
她不以為然的摸了摸那條吐著信子的蛇頭,似笑非笑的說︰“我沒有強迫誰,男人心甘情願為我做事,怎麼,你心疼?”
我咬牙,“我不是謝風和,我只是丁小羽!前世的恩恩怨怨我一概不知,為什麼所有人都要咬著我不放?”
她笑著搖了搖頭,“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那這個人你總認得吧?”
她身後的門外,緩緩走進一抹身影,穿著似曾相識的紫色苗族服飾,腳邊和袖口有銀色雲紋,蒼白的膚色上勾勒著狹長空洞的眉眼。
梁裴洲!!!
我驚呼出聲,梁裴洲卻沒有任何反應,而是順從的走到那個女人身側,靜靜的站在她身後。
一日未見,我對他的擔心蓋過了一切,我顧不得他為什麼像不認識我一樣,只是看見他平安的樣子就好。
但是他為什麼換衣服了?
我記得第一次在石墓里看見他的時候,他是穿著這套入殮的壽服的,但是後來已經換掉了,為什麼他今天又會穿著這件衣服?
我輕輕叫他的名字,他的目光晃動了一下,然後幽幽的望著我。
我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你不……認識我了?”
他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情緒,甚至是有些木訥的看著我,然後緩緩地垂下眼瞼。
我憤怒的瞪著輪椅上的女人,“你對他做什麼了!”
那女人好笑的看著我,“我也好奇你對他做什麼了?從我把他從石墓里弄出來到現在,除了用蠱蟲驅動他行事,其他根本沒有法子讓他做事。倒是你這才來多一會,他居然起尸了。”
我一愣,“什麼起尸?什麼從石墓里出來。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對身後的梁裴洲做了一個手勢,我就看著梁裴洲一步一步朝我走來,步態僵硬且生澀,和平時的他完全不同。
他走到我的跟前,陰沉的看著我,然後彎腰給我解開手腳上的繩結。
他的手指幾乎沒有彎曲的弧度,而是靠一股蠻力扯拽繩結,我被他弄得有點痛,本能的整個人縮成一團。
他見我往後縮,便頓了頓,抬頭看了我一眼。
也就是這一眼,讓我覺得我和他之間,忽然就那麼恍惚,忽然就那麼遠。
一樣的眉眼,一樣的薄唇,一樣高挺的鼻梁,一樣修長有力的指骨,一夜之間,他為什麼會變得不認識我?
是這個女人給他下了蠱?什麼人有本事給他下蠱?
或者他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裝作不認識我?
抓我過來的那個光頭男人見梁裴洲解了半天也沒能解開,頓時有些惱火,三步並兩步走到我跟前,一腳把他踹到了一邊,粗魯的拽開了我手上的繩結,猶豫動作的粗魯,我手腕沫紅,甚至滲出血絲。
我顧不上疼痛,擔心的看著地上的梁裴洲,他傻傻的坐在地上,整個人就像沒有靈魂的傀儡一般,毫無攻擊力,毫無防備力,毫無……生命力。
我跳下台子,強忍著眼淚,走到他身邊,蹲在他身旁,輕輕按了按剛才他被踢到的地方,他沒有任何反應。
但是我發現了一個以前從未見過的情況,在他領口的皮膚位置,我看見了一塊黑色如同胎記的東西,再往後看,他的肩膀上似乎也有,再往下,手背上也有一小塊圓圓的……
因為他皮膚蒼白,所以這樣的黑斑顯得尤為扎眼,我頭皮微微發麻,這是……
就在這時,那個女人也被光頭男推到我們跟前,“這是尸斑,怎麼,沒見過?”
“靈體怎麼可能會有尸斑!”
“既然有尸斑,那就不是靈體,你還分辨不清?這是梁裴洲的尸首!”
我剛剛發麻的頭皮轟的一下炸開,我想到從一開始就丟失的尸首,就是被這個叫謝青挽的女人弄走的?
她究竟是誰?她為什麼有那麼大的能耐?
顧景榮都做不到的事情,為什麼她可以?
“你想要做什麼?”
她俯身摸了摸我的臉,“很簡單,我想要做你。”
“做我?”
她笑,“對啊,把你欠我的,全部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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