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沒有吭聲,到是五舅媽突然關心她道︰“桑桑,你媽怎麼沒有跟你一塊兒回來啊?”
她與秦碧月之間的糾葛,哪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的?
秦桑正踟躕應該怎麼回話的時候,是二舅媽過來打岔道︰“都要開飯了也不見你們幾個過來幫忙,盡在這里圍著桑桑,去去去,煩死了,有什麼能比吃飯更重要的了?”
幾個舅媽都被二舅媽一哄而散,秦桑這時候才萬分感激地抬眸去望這位一向粗神經卻比任何人都要心細的二舅媽。
沒人再問與秦碧月有關的事情,秦桑總算松了口氣,可是,這一屋子男女老少的重點卻都還是她一個,逮著機會就圍著她坐,問東問西的,一直問到晚飯時分,秦語才匆匆回來,一回來就靠在秦桑的耳邊道︰“姐,我又看見那個人了。”
秦桑自然知道這小姑娘說的人是誰,還沒來得及吃飯,已經急匆匆地尋了個借口奔下樓去了。
她一下樓,就看見站在晦澀不明的陰影里的男人轉身想走。
她快步上前,從身後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肢——甦楠笙霍然一頓,定在原地沒法再走,卻只能背著身站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那一切與秦碧月有關的問題令她心底煩悶,秦桑只覺得能在此時此地看到他,好像整個人才能夠正常呼吸。
“不是說好了離開,不是說好了要走麼,干什麼又突然跑回來?!”她的情緒有些激動,從中午在餐廳外面看見他的時候開始,她就沒有平靜過。
甦楠笙沒有說話,只是站在暗夜里挺直了背脊。
她突然就恨他恨得牙癢,恨他恨得要死——他明明就知道這也的節氣里邊不管什麼樣的人都應該同家人一起,他也知道就算她不要他,這世上也多的是人和地方會要他。
可他就是固執地不肯走,哪怕嘴上答應得好好的,可他只要轉身,便如影隨形地待在她身邊不走。
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跟在自己身後的,早晨他出去的時候她就沒有看到,不知道他有沒有吃過早餐,也不知道他午飯有沒有吃好,這亂七八糟的情緒一上來,秦桑鼻頭一酸,就哭了。
她一哭甦楠笙的情緒便不太好,拽住她的小手把她從自己的身後拉開,他一回身就看見這小女人低頭想要掩飾自己的狼狽模樣。
“你哭什麼?”他抬起大手去揩她的臉頰,卻被她側頭躲過了。
秦桑恨得牙癢,“你滾!你滾回你的海城去,誰要你在這裝可憐來著?你的手都凍死了,把我給凍死了!”
他從海城來得匆忙,身上除了一件大衣,圍巾手套什麼的都沒有。
這時候听她說自己的手凍,他便不敢再去拉她踫她了,又實在是怕她哭和冷,甦楠笙索性用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往自己的胸前一按,秦桑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的時候,整張小臉已經硬生生地貼到他大衣里的毛衣上了。
他按著她的後腦勺把她的鼻涕眼淚往自己懷里擦,另外一只大手便抓住她的兩只小手要往衣服里塞。
秦桑泣不成聲,可還知道掙扎,“你干嘛啊?”
可是甦楠笙就是這樣, 起來的時候十頭牛都拉不住,他毛衣底下是一件薄薄的秋衫,拉住她的小手往里鑽時自然穿透了秋衫,觸上了他微微燙熱的體溫。
秦桑霎時便覺得手都暖了,甦楠笙“呲”了一聲才道︰“四肢冰冷的女人真可怕啊!”
秦桑突然再哭不出來,想要縮回雙手卻被他死死給握住了,摁壓在懷里面。
他說︰“再捂一會兒吧!再捂一會兒就見不著了,我差點就走了。”
她還是梨花帶雨的模樣,“那為什麼要回來?”
“……大概是舍不得丟下你一個人吧!”
秦桑的眼楮一濕,二舅媽已經站在窗台前沖下面喊道︰“那誰啊?!秦桑,是你嗎?!不上來站在那干嘛啊?!”
……
秦桑怎麼都不會想到,做事雷厲風行的二舅媽真的不管不顧沖下樓來就把她跟甦楠笙抓了個現行。
二舅媽抓了人就往上帶,甦楠笙本來想跑的,可是剛做了個動作就被無比凶悍的二舅媽一把給抓住了,所以也只得賠個笑臉,听秦桑的招呼喊了聲舅媽。
秦桑急得跳腳,趕忙去求情道︰“舅媽,他真不是我的誰,您讓他走吧!”
“不能吧!這大過年的跑我們家樓下站崗,剛我還看見他把你摟懷里了,管他是誰都得上去坐坐,咱們秦家的姑娘可不能就這樣白白被人把便宜給佔了。”
秦桑想說甦楠笙剛才真沒佔她便宜來著,若說佔便宜什麼的……其實應該算是她佔他的吧!畢竟是她把手伸進人家衣服里面,還哭得稀里嘩啦撲人懷里的。
甦楠笙也沒解釋什麼,二舅媽要他往前走,他便徑自上了五樓。
大門打開的時候,家里老老小小一大群人在里邊望著,所有人都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到是待在一邊玩耍的一個小表妹突然沖過來抱住了甦楠笙的大腿,整張小臉紅撲撲的,直說他比王俊凱帥多了。
秦桑一听就堘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