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輕緩的腳步聲傳來,秦子言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去,只是當看見那抹縴瘦的身影時,他的心莫名的觸動了一下,劃過一抹柔軟。
這個時候再面對這個男人,周縴縴的心里其實是有些尷尬的,畢竟他們兩人的關系已經不一般了。
想到白天的那一幕,她的臉頰又不自覺的發燙起來。
更準確的說,白天的那場纏.綿,完全是她纏著那個男人要的。
雖然當時神智有些不清,身體也很不對勁,但是現在清醒著,那些記憶卻清晰的印在腦海。
她忽然停下了腳步,站在離他兩米遠處的地方躊躇不前,心里只覺得尷尬。
醒來的時候她還不覺得什麼,可是越想白天發生的事情,越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男人。
秦子言靜靜的盯著她,他的襯衣穿在她的身上,剛遮到臀.部以下,皎潔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讓她整個人平添了一股魅惑和神秘感。
見她怔怔的站在那里,秦子言不禁開口,低聲喚道︰“過來。”
周縴縴抿了抿唇,躊躇了半響。這才緩緩的朝著他走去。
在他的身旁坐下,兩人卻一時無話,氣氛微微有些尷尬。
不知過了多久,秦子言忽然遞給了她一條剛烤好的魚,低聲說︰“餓壞了吧,快趁熱吃。”
周縴縴怔了一下,半響,抬手接過。視線卻無意識的瞥過他胸口。當看到他胸口處的那幾抹抓痕時,臉頰騰地熱了起來。
見她臉頰上忽的躍上了兩抹紅暈,秦子言微微的勾了勾唇,唇畔躍過一抹柔軟,然而很快,那抹溫柔的笑意便被復雜所取代。
周縴縴安安靜靜的吃魚,心思卻有些飄忽。腦海總會不自覺的想起那場纏綿,心跳得有些快。
秦子言忽然開口。聲音低低沉沉︰“周縴縴,對不起。”
周縴縴心底微微一顫,半響,抬眸看著他平靜的側臉,笑著問︰“好端端的,跟我道什麼歉?”
秦子言忽然沉默了,完美的側臉在火光的照耀下忽閃忽現,讓人看不真切。
良久。他才開口,聲音低沉卻含著濃濃的復雜︰“白天的時候,我……”
“你不覺得那場纏.綿是我纏著你要的嗎?說到底,那也不是你的本意,該道歉的人應該是我,不是嗎?”她輕聲說著,聲音里盡顯諷刺。
“那是你的第一次。”秦子言忽然沉聲說了一句,轉過頭,眸色認真的盯著她,“周縴縴,有時候我真的看不懂你,你明明不是那種女人,卻為什麼總要裝成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周縴縴忽然垂眸笑了一下,笑得有幾分涼薄和諷刺。
“子言,你們男人都那麼的在乎女人是不是第一次,其實不管我是不是第一次,重要的是你怎麼看我。”
秦子言沉沉的盯著她,眸光幽深難測。
周縴縴忽然抬手,輕輕的撫上他胸口處的幾抹抓痕,柔軟的指腹在那抓痕上細細摩挲。
秦子言渾身緊繃,眸色漸漸變得幽深。
忽的,他猛的伸手將她拉入懷中,垂首便攫住了她的唇舌。
眼前男人的反常舉動讓她的心莫名的跳了一下,半響,她微微閉上眼楮,溫柔的回應著他。唇角卻不自覺的牽起了一抹柔軟的弧度。
良久,秦子言放開她,直直的盯著她黑亮的眸色,低聲道︰“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第一次,我只是看不懂你,這種感覺,讓人覺得心慌,覺得不安。”
周縴縴勾唇笑了笑,柔聲問他︰“那你愛我嗎?”
以前問他這類的問題,她會用“喜歡”這個詞,如今,她卻直接用“愛”這個字眼,到底是兩人的關系不一樣了。
身體的貼近結合,更是兩顆心靈的走近。
這一次,秦子言沉默了很久很久,才開口,聲音低沉的說了一個字︰“愛。”
或許他早就對這個女人上了心,只是不願承認自己的心,所以才總是用厭惡來掩飾。
如今他真真切切的要了這個女人的身子,再想用那種所謂的厭惡來掩飾,似乎就有些可笑和牽強了。
周縴縴笑了笑,眉眼彎彎的模樣很美很美。她說︰“只要你愛我,這就足夠了,不是嗎?看不看得懂我又有什麼關系呢?”
秦子言定定的盯著她柔美的笑臉,忽然沉聲開口,聲音透著一股黯然︰“可你畢竟是在那種情況下將身子給我的,現在你徹底的清醒了,可有後悔?”
周縴縴悶笑了兩聲,嬌嗔道︰“秦子言。你是瞎子嗎?我若是後悔,還會笑得這般燦爛?”
秦子言盯著她沒說話,平靜的臉色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周縴縴抬手輕撫著他的俊臉,低聲笑道︰“不管我當時是清醒的,還是糊涂的,也不管我的身體是不是被那種東西支配,我只知道,清晰的知道……當時要我的人是你秦子言,而不是別人。”
秦子言眸色一深,驟然翻身覆在了她的身上。
他什麼都不想想了,什麼都不想顧忌了,他只想,按著自己的心,就這麼的放縱一回。
她的身上還有歡.愛過後的痕跡,第二次,沒有任何的抗拒。她溫柔的接納了他。
火堆燒得很旺,沙地上印著兩抹起起伏伏的身影,像幻影,有些不真實,卻又真真切切的發生著,存在著。
一股奇怪的東西涌了進來,燙得她有些暈眩。
“縴縴……”他抱著她坐起身,聲音低沉的喚著她的名字。
周縴縴怔怔的盯著天空璀璨的星星,忽然感覺天空像是綻放了一束絕美的煙灰,散開了五顏六色,填滿了她的視線,她的瞳眸。
“子言。”她喚著他的名字,笑得有些柔媚,聲音更是婉轉動听。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個熱浪打來,她輕噎了一聲。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秦子言拂開她汗濕的長發,垂首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印下一吻,笑得有些溫柔和寵溺︰“看來,這身子缺乏鍛煉了。”
*****
翌日,周縴縴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肚子餓得咕咕叫。
被子上放著那個男人的襯衣,卻始終不見她的裙子。她懶散的套上襯衣,心中不由得暗想,難不成那個男人故意留下襯衣給她穿,那麼她的裙子去哪了。
軟綿綿的爬出茅草屋,一眼就看到那條白色的裙子晾在樹干上。
難怪昨夜在屋里摸了半天沒摸到,原來是晾外面了。
她滿心疑惑的將裙子收下來,回頭便對上了那個男人幽深的眸色。
不待周縴縴開口問,秦子言便淡淡的說了一句,聲音隱隱透著一股別扭︰“你那裙子髒了,所以我幫你洗了洗,免得你沒得穿的。”
“髒了?”周縴縴疑惑的將那裙子翻來覆去的看,末了在裙擺處看到了幾抹暗色的痕跡,卻已看不清那到底是什麼痕跡。
“怎麼會髒了呢,我記得我不是掉到海里去了嗎?這是什麼啊,洗不掉嗎?”她問著,拿著裙子走到他的面前。
此時秦子言正在烤魚,估計是想著她餓了,旁邊還放了好幾條大魚。听到她問到那個問題,他只垂首認真烤魚,沉默著不回答。
見他沉默,周縴縴不禁撇了撇嘴,哼道︰“不會是你弄髒的吧,不然你怎麼會那麼好心的給我洗衣服。”
秦子言一听這話就怒了,話也就脫口而出︰“你不是第一次嗎,然後,那個……”
說到這里。他似乎不知道怎麼說了,話一下子就頓住了,神色有些不自然。
周縴縴呆愣了兩秒,頓時會過意來,臉頰忽的有些發燙。
她揉著裙子,垂著頭,悶悶的說了一句“沒什麼了”,然後轉身就往茅草屋里跑。
秦子言好笑的盯著她的背影,叫她多問,這會自己害羞了吧。
只是笑著笑著,那笑容忽然就有幾分淡了,他的眸色也變得幽深起來。
此刻,眼前的這個女人似乎變了許多,時不時的會在他的面前表現出小女人的嬌羞姿態,只是,這樣的她,是真正的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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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線索嗎?”秦子悅看著從樹林里走出來的秦子哲和秦子寒,急聲問。
一開始,本來是秦子寒和秦子悅兩人出來找人的,可是臨近出發的時候,秦子哲忽然也說要跟著,于是便成了他們三人一起來。
原本想著人多會找得快一點,可是又顧慮到人太多,聲勢浩大。難免會驚動秦邵峰,惹得秦邵峰不高興。
秦邵峰最近的心情本來就很低落,他認為,那麼多人都沒找到秦子言和周縴縴,就憑他們幾個人找怎麼可能找到,在他的心里,他們如此做也只是徒勞罷了,所以他們三人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單獨來,不驚動秦邵峰比較好。
秦子哲搖了搖頭,低聲道︰“沒有,這島上一點線索都沒有,五媽和大哥不在這做島上。”
“那怎麼辦,這已經是我們找的第七個島了,依舊找不到大哥,你們說大哥會不會不在島上啊?”秦子悅有些害怕的問道。
秦子寒朝遠方看了看。沉聲道︰“這片海域很大,島嶼不計其數,七個島沒找到人並不能說明什麼。”頓了頓,看了一眼海上的夕陽,低聲說,“我們今晚就先在這座島上扎營度過,天黑了,方向難辨,容易找重復。”
秦子哲點了點頭,自動自發的去直升機里搬營帳糧食等。
秦子悅憂心忡忡的看著海面。
而秦子寒則靜靜的看著那絕美的夕陽,暗沉的眸光晦澀難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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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一張小木筏輕悠悠的在水上晃著。
周縴縴握著那樹枝,聚精會神的盯著水里游來游去的魚。
秦子言坐在木筏邊,好整以暇的盯著她。
只是跟很多次一樣,那個女人一樹枝下去,帶上來的就只是水滴。不見半點魚的影子。
“好郁悶啊,那些魚肯定跟你玩得好,跟我有仇。”周縴縴用樹枝杵著木筏,興致缺缺的說道。
秦子言好笑的搖了搖頭,半響,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後,雙手握著她的手。低聲道︰“我來教你怎麼插魚。”
兩人靠得如此的近,他的胸膛貼著她的後背,她幾乎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心跳聲,是那般的強健有力。
“你要善于觀察,而你的觀察不是看魚什麼時候浮在水中不動,而是要觀察它游動的規律。”
秦子言在她耳邊低聲說著,溫熱的氣息噴拂在耳邊,癢癢的。暖暖的。
而他說的什麼話,她基本沒听,因為他的靠近,她的心思一陣飄忽。
“知道了它游動的規律,你便知道了它下一步會往那個方向游,如此,你再快速下手。”他說著,握著她的手,帶動她手中的樹枝快速的朝著水里刺去。
下一秒,一條魚便穿在了樹枝上。
秦子言笑了笑,松開她說︰“好了,你再試試。”
周縴縴垂著眸,尷尬的笑道︰“好,好,我再試試。”
周縴縴心里知道,就算她再試多少遍,都很難插起魚來的,因為那個男人剛剛的教她的話,她壓根就沒听,完全神游其外去了。
試了好幾次,一個魚都沒插起來,她心虛得要死。卻見那個男人連連搖頭,漫不經心的送了一句話給她︰“不用說,你讀書一定很笨。”
周縴縴郁悶的瞪了他一眼,哼道︰“就你聰明,就你最聰明了,那麼聰明怎麼還老是被我作弄呢?”
秦子言好笑的拉她入懷,垂首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笑道︰“那是因為我喜歡你卻又不敢承認。”
周縴縴心口一暖,驟然湊上去堵住了他的唇。
夕陽,海面,木筏,擁吻在一起的人組成了一副美輪美奐的畫面。以至于後來,每當周縴縴想起在這孤島上的美好生活時,都會惆悵低喃︰若是沒回去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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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周縴縴醒來了一次,是因為感覺身旁的人似乎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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