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厲南驍不可置否的搖了搖頭,他長臂一伸反手從紙巾盒里抽出了一張柔軟的面巾紙,他回手就塞進了陸荼蘼的手里。
厲南驍俊臉微微仰著,就那麼理所應當的等著陸荼蘼給他擦嘴巴。
看著他這副模樣,陸荼蘼不禁想笑。但是她害怕厲南驍炸毛,就忍著沒有笑。
她小手握著面巾紙,將其折疊了一下,就輕輕的朝厲南驍好看的薄唇上擦去。
陸荼蘼的動作已經輕柔的不能在輕柔了,可厲南驍還是皺了皺眉頭,手下的動作因為他的皺眉不禁停了下來。
“厲南驍,你怎麼了?是我……”
話沒有說完,陸荼蘼就噤聲了,厲南驍突然靠的很近,他高挺的?梁狠狠的壓上了她的俏?,他墨眸里有一抹別扭和不爽的光。
“陸荼蘼,你今天咬了我,我要咬回來。”
話音未落,厲南驍就吻上了陸荼蘼未閉上的唇,他潔白整?的牙?報復性的咬著她的唇瓣。
“嗯……”雖然很疼。但是沒有流血,陸荼蘼忍不住哼了一聲,她現在知道了厲南驍是一個錙銖必較的男人,她剛剛是真的忘了他唇上還有被她咬破的傷口,而且她擦拭的動作已經輕的不能再輕了!
厲南驍吻了好久,才放開她,他伏在陸荼蘼的肩膀處,灼熱的呼吸都噴薄在她的肌膚上,陸荼蘼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這男人自控力真的好差勁!
陸荼蘼對于顧璽城昨天晚上說的話,深表懷疑,她不舒服的挪了挪身子。
身上的男人呼吸忽然加重,他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扣緊了她的腰身。“陸荼蘼,再動,我就要了你!”
厲南驍似在壓抑著什麼?他聲音已經暗啞的不成樣子,他似解渴一般的狂吻著陸荼蘼的脖子。
陸荼蘼早就被他的話嚇得不敢亂動了,可是她听話不動了,他怎麼還越來越激動了?
“厲南驍,你冷靜一點!”
陸荼蘼一邊喊一邊躲,可厲南驍的吻就如魔魅一般隨著她的移動而移動,她怎麼都躲不開。
正被欲火焚身的男人怎麼會听她的話,他修長的手指肆意的在她的縴細柔軟的腰身上游走,他指尖如帶了火一般,所到之處必然燃起一陣酥麻的灼熱,陸荼蘼躲不開,她只能仰著脖子承受厲南驍如風似火一般的吻。
當厲南驍微帶薄繭的手指朝在她的身上游移。陸荼蘼本能的咽了咽口水,她杏目失神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厲南驍,你愛我嗎?”
輕的幾乎不細听就听不到的聲音,女孩的聲音平靜如水,就好像這個答案對她並沒有什麼多大的影響,甚至可以說可有可無一般。
聞言,本來瘋狂索吻的厲南驍卻停下了動作,他原本被欲火侵佔的失去理智的腦子,在一瞬間就變得無比的冷靜。
他墨色的瞳仁恢復了常色,幽深的且一眼望不到底的顏色,他眼神微冷的盯著一臉平靜的陸荼蘼。
她躺在自己的身下,巧克力色的長發鋪灑在潔白的床上,別具一番風情,她烏黑的杏目淡淡的看著他,長長的眼睫毛微微顫動,漂亮的秀眉微微蹙起。柔嫩的唇瓣也被自己吻的嬌艷欲滴,香肩半露,修長如玉的脖頸兒上有著凌亂不堪的吻痕,這麼一副誘人犯罪的模樣,可偏生她黑白分明的杏目里孤傲的漠視和淡然,讓厲南驍看了不禁心生厭煩。
剛剛由內而外突如其來的欲火就這麼熄滅了,身體上那種得不到的欲望難以疏解,厲南驍用兩根手指輕輕的抬起了女孩的下巴,他緩緩的靠近,炙熱的薄唇貼上她粉嫩的耳朵,“你說呢?”
只是短短的三個字,陸荼蘼就已經失望的閉上了眼楮,她知道答案的,她早就知道了,可她就是不死心的犯賤,就是想要從他嘴里親耳听到這個答案。
其實剛剛厲南驍狂吻她脖子和肩膀時,他的那一種從身體里迸發出來迫切的想要她,渴望得到她那一種炙熱的激情,已經讓陸荼蘼的心有了很大的動搖。
她甚至都跟自己說,就那麼隨他意給他吧!他想要的你可以給的就只有這個,所以在陸荼蘼下定決心要給厲南驍時,她的心是非常的平靜的,她只是不甘心的問出了那麼一句話。
不管他听到沒有听到,她問過了就已經夠了,他可以不回答,也可以直接否定,她陸荼蘼都無所謂了,既然已經決定破罐破摔了,她還在乎那麼多干什麼?
但是,她沒有意料到,只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輕的可以忽略不計的話,就成功的讓身上的男人停了下來,並且欲望全無的跟她冷冷對視,還雲淡風輕的反問她一句,你覺得呢?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陸荼蘼深感厲南驍的心,她當真猜不透,她也走不進。
“怎麼不說話?”男人冷冷的話語響起,聲音里帶著一絲不耐煩。
“因為我無話可說。”
陸荼蘼眨了眨眼楮,努力讓自己聲線平靜的說話。
無話可說?好一個無話可說!
“陸荼蘼,你奢求太高,如果哪天我真的忍不住了,就只能用強了,只是我怕你哭,我舍不得你的眼淚,在此之前,你能改改你的要求,也許會更好。”
厲南驍修長的手指玩味的貼著陸荼蘼的下巴,他表情冷靜的不能再冷靜。
就是這氣定神閑,雲淡風輕的表情,一直都是厲南驍的招牌表情,也是陸荼蘼最厭惡的,好似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人什麼事情能夠讓他動容一般。
他說她奢求?這只不過是一個連普通女孩都有的一個想法,到他這里,就變成了奢求。
舍不得她的眼淚,他都舍得因自己一己私欲對她用強了,還有什麼舍不得的?
“厲南驍,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的要求是不會變的,你為什麼要說舍不得我的眼淚?你非要那麼虛偽嗎?”
陸荼蘼抬眸淡淡的看著他,她想要從他的眼楮里看到別的情緒,可惜沒有,他的眼神平靜的就如一汪死海,讓人看不到生存的希望。
虛偽?
聞言,厲南驍薄唇微動︰“計劃趕不上變化,陸荼蘼你的眼淚以後還有用處,我不能讓你都給我浪費了,那多不值當,你說我虛偽?我那只是紳士應該有的品格,你明白嗎?”
不得不說,厲南驍真的很會給自己辯解,他說她的眼淚不能因為她浪費了,那她是不是還得謝謝他替她節省眼淚呢?
呵!什麼紳士應該有的品格?
陸荼蘼心里絲毫不保留的厭惡全數涌出,她唇畔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厲南驍,你還當真是時時刻刻都不忘記你所謂的紳士品格!”
看著她小臉上漾起的假笑,厲南驍心里著實堵了一下,她不適合這種虛偽的笑容。
“我所謂的紳士品格?”厲南驍眼神意味不明的看著陸荼蘼。
“對,就是無時不刻的虛偽!”
陸荼蘼眼底的反感很明顯,她似咬牙切?的說出口。
厲南驍被她眼底那一抹反感和不屑刺激到了,他突然逼近她的臉,“陸荼蘼,你不就喜歡紳士嗎?難道我要像街頭的混混一樣,把你強上了,你是不是才心甘情願的被我睡?”
他骯髒粗鄙的話語讓身下的女孩杏目陡然睜大,她幾乎沒有經過大腦思考,陸荼蘼抬手就是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啪!”這一個巴掌陸荼蘼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但是在安靜的病房里卻顯得極其的響亮,讓人不得忽視的聲音。
厲南驍沒有躲,他硬生生的挨下了這一巴掌,他英俊的側臉被打的偏過了一邊,他修長的脖頸兒上都繃起了青筋,好看的側臉輪廓也繃的緊緊的。
陸荼蘼後怕的朝一邊游移著身子,不等她挪動半分,男人就已經轉過頭,他眼神如刀一般掃過她的小臉,他緊握的拳頭狠狠的朝她揮了過去。
陸荼蘼下意識的就閉上眼楮,她腦海里一瞬間閃過的,全是那天厲南驍暴打侵犯她的那幾個男人的殘暴畫面。
她甚至已經想好了迎接一頓暴揍的準備,可預想中的痛感並沒有襲來,只是冷冷的拳風暴力的擦過她的面頰。
咚的一聲悶響,厲南驍的拳頭落在了離陸荼蘼臉龐只有兩厘米的床鋪上。
呼!陸荼蘼重重的松了一口氣,她睜開眼楮,杏目中還帶著未消散的驚恐。
厲南驍好看的下巴就堪堪離她額頭一厘米,下一秒他下巴就已經貼上了她的額頭,“陸荼蘼,你是第一個敢扇我耳光的女人!”
他似是泄了憤,聲音都是情緒激動過後的沙啞。
他不打她了?
“是嗎?那我還真是挺榮幸的。”
陸荼蘼強裝大膽的說道。
厲南驍半晌都沒有說話,他的呼吸也很平靜,他是準備放過自己了吧?
陸荼蘼才剛剛這麼一想,男人就咬著她的耳朵︰“陸荼蘼,沒有下次!”
他不追究了,只是警告她一下子,陸荼蘼用力推了推他,推不開。
“說話!”厲南驍皺眉吼道,他最忌諱跟誰說話,被晾在一旁,還從來沒有過,不!有!就是她和陸荼蘼。
不過不得不說,陸荼蘼身上的那一股子倔強勁和她真的好像,會讓他產生一種拿她沒有辦法的無措感,他厲南驍最無奈的時候,也莫過于此了!
“有沒有下次,不是我說的算的。”
女孩情緒淡淡的開口。
她的回答和厲南驍想的完全不一樣,他以為她會回答是,看來她是一點都不害怕自己了?
“怎麼還有下次?要不要我這次讓你打個夠?”
厲南驍唇角邪肆的勾起,他伸手一把握住陸荼蘼的手就朝自己的臉上打去。
“厲南驍,你松手!”陸荼蘼拼命的要抽回手,可厲南驍卻將她的小手扣的緊緊的,執意的要往他的臉上打。
“你夠了!松開!”陸荼蘼杏目圓睜的瞪著厲南驍。
“呵,消氣了嗎?”他黑眸里帶著一抹邪氣,灼灼的望進她的眼楮里。
陸荼蘼閉了閉眼楮,她不想再跟這個男人對視了。
看她倔強著閉上眼楮,不肯理會他,厲南驍貼近陸荼蘼滿是吻痕的脖子,他薄唇輕輕的吻上那些屬于他的印跡,“陸荼蘼,你總是那麼的不乖。”
他的語氣听起來很平靜,實際上卻滿是警告,讓人感到從脊背而生出一股涼意,令人不寒而栗。
陸荼蘼閉著的眼楮,粉色的唇瓣倔強的抿著,看似平靜的外表,卻被她長長的眼睫毛不停的顫動,給出賣了,她內心的恐懼早已浮于面上。
厲南驍盯著她顫動的眼睫毛,他眸色深了深,瞳仁深處似閃過一抹恨意。
似是看不得她咬唇的模樣,厲南驍伸手掰開陸荼蘼的嘴巴,他略帶薄繭的手指磨擦著她嬌嫩的唇瓣。
“南,你……”突然響起聲音停住了,顧璽城推門進來,他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禁停住了聲音,也停下了腳步。
對于顧璽城的突然闖入,厲南驍不悅的皺眉,他冷冷的抬眸看向站在病房門口的顧璽城。
不等他反應過來,身下的人就已經推開了他,陸荼蘼起身就奪門而逃,她甚至將顧璽城撞到了一側的牆壁都沒有停下腳步。
看著跑出去的縴瘦的身影,厲南驍的拳頭不禁握緊,劍眉擰的更深了。
顧璽城更是愕然,剛剛陸荼蘼長發凌亂,衣服更是褶皺不堪,眼楮還通紅通紅的,快跟兔子的眼楮一樣沒什麼區別了!嘴唇也紅腫的多老高,看起來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看這樣子,南,是下手了這是,不過這擰的都快能擰麻繩的眉毛,是怎麼回事?
沒得逞!
顧璽城又細細的看了厲南驍俊臉一眼,他左側臉頰明顯的泛紅,若隱若現的一個小五指印,看來這不光是沒得逞,還被陸姑娘打了!
從表象聯想到這些,顧璽城已經崩不住的輕笑出聲,“南,你這是怎麼了?一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表情!”
聞言,從陸荼蘼跑出去開始,一直處于冷氣壓的厲南驍猛然抬頭,他一個冷冷的能結出冰碴的眼刀就甩向了顧璽城。
被這冷的凍人的眼神給震懾住了,顧璽城知道不能再跟他說笑了,他關上了病房門,邁著大步走了過去。
“怎麼?那丫頭不願意?”顧璽城說著就朝昨天晚上陸荼蘼睡的那張病床上走去,他屁股還沒踫到床沿呢,厲南驍就冷冷的開口了,“別坐那!”
這聲音陡然一高,顧璽城差點沒坐地上去,幸好他反應及時的抬手撐住了床板,才沒有毀形象的摔坐在地上。
“怎麼?你這氣不順了,我連坐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顧璽城極為不滿的嚷道。
“坐那邊!”厲南驍伸手指了指對面的沙發。
怎麼床就不能坐了?顧璽城想了半天才明了,那是陸荼蘼睡過的床,不得不說厲南驍的佔有欲,還是挺嚇人的!
只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自己不自知罷了!
顧璽城覺得這話沒有說出口的必要,就沒有開口,他走到沙發處,慢慢的坐了下來。
“你來有什麼事?”厲南驍一臉淡漠的看著顧璽城。
“昨天是我把你送來醫院的,怎麼我就不能來了?南,你這樣也太傷兄弟我的心了!”
顧璽城故作一臉傷心的道。
“我不記得了。”厲南驍面無表情的說道。
好一句不記得了!
顧璽城都想給他一句,你他媽的每次發瘋,哪一次事後你記得了?
可還是顧忌著厲老夫人的話,顧璽城沒有說話。
“你到底有事沒事?”
厲南驍不耐煩開口,他俊臉上咬肌十分的明顯。
“有!南……”顧璽城還沒有說完話,就被厲南驍給打斷了,“?海!”
他怎麼突然叫?海呢?顧璽城疑惑的看著他。
“厲先生,你喊我?”?海听到聲音,他就立刻推門走了進來。
厲南驍皺著眉,他張了張嘴,也沒有下文,這可讓?海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顧少,這……”?海為難的看向坐在沙發上的顧璽城。
顧璽城剛剛要說話,就听見厲南驍別扭的吼道︰“去把陸荼蘼那個女人給我拎進來!”
一個拎字,讓顧璽城面色微變,?海也愣在當場,他被厲先生的話語給驚住了。
“?海,找到陸小姐,把她安全帶回來,別讓她出什麼事情。”
顧璽城嗓音平和的交待著?海。
“嗯,是,顧少,厲先生,你不用擔心,陸小姐有袁媽跟著,不會有事的!”
海這才明意的跟厲南驍說道。
聞言,厲南驍黑成了鍋底的臉色,才好看了那麼一點。
“?海,你出去吧!有事我會叫你。”
顧璽城看了眼厲南驍的臉色,他回頭對?海說道。
“是!”?海關上病房門,就退了下去。
“南,你的脾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躁了?”
顧璽城斟酌了半天,他還是開口問道。
脾氣暴躁?
直到顧璽城提醒,厲南驍才意識到自己的情緒的確很不好。
顧璽城看他愣神的不知道在想什麼,一臉糾結的模樣,“南,昨天晚上,厲老夫人打電話了。”
只是四個字厲老夫人,厲南驍就回神了,他抬眸看向顧璽城,“她打電話,做什麼?”
顧璽城已經很明顯的察覺到了,厲南驍墨眸底層的一抹緊張。
“她老人家說好久沒有見到孫兒了,她說要你這星期,回英國看她。”
顧璽城如實轉達著厲老夫人的意思。
就是這事?厲南驍不在意的挑了挑眉,他薄唇微微翕動︰“回電話給她,我忙,回不去!”
要是以往用這個理由,說不定還能搪塞過去,可這次恐怕是不行了!
顧璽城搖了搖頭,“老夫人的意思很明確,如果你晚回去一天,就把陸荼蘼也帶過去……”
“她什麼意思?”
厲南驍心口的火一下子就躥起多老高,他劍眉狠狠的擰著,墨色的瞳仁里似著了火一般。
如果剛剛顧璽城看到的是一抹緊張,那麼現在厲南驍的反應就是緊張過度的反彈了!
“南,厲老夫人的意思就是,她要見一見陸荼蘼,但是如果你不想讓她見的話,那就得早點回去,不能誤了她要求的時間。”
顧璽城撿著好听的話說,要知道厲老夫人可沒有這麼好言好語的說。
聞言,厲南驍煩躁的伸手關上了剛剛開著的筆記本電腦,“那你跟她說,我受傷了,在醫院里住著,不方便回去看她。”
“我說話,可是不起作用,南,你何必不親自跟老夫人通電話,她老人家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這不是我隨便傳兩句話,就能夠作數的事情。”
顧璽城也深知這次的事情比較難辦,他是真的沒有辦法給厲南驍擺平,只能他自己親自面對了。
“最近有什麼事情,傳到她耳朵里了嗎?”
厲南驍想了想,自己最近什麼出格的事情都沒有做,老太太怎麼就突然要見他?還要這星期就回去。
其實,他回去也無妨,只是她為什麼提出回去晚了,就必須把陸荼蘼也帶回去?
這是讓厲南驍心里感到不安的原因。
顧璽城欲言又止,他厲南驍是想當然的犯完病,打了人招來了警察,他得在身後給他收拾爛攤子,跟陸荼蘼鬧了別扭,就把自己關起來自殘,也是他送他來醫院,他還這麼淡然的什麼都可以不記得!
唉!顧璽城在心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璽城,那天那個報紙頭條,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怎麼沒有印象,我救了錦煙,你為什麼要說女主角也可以是陸荼蘼?”
厲南驍突然想起這件事情,他疑惑的看著顧璽城。
“……”
顧璽城啞然。
“怎麼不說話?”
厲南驍劍眉微皺。
說什麼?說你因為陸荼蘼被三個流氓侵犯,而失去理智,犯病暴打了三個人,一個重傷,一個殘廢,一個僥幸逃脫卻也被你打的視網膜脫落嗎?
這讓他怎麼說?就算是他把實話全部說給厲南驍听,估計他也不會相信!
顧璽城的遲疑讓厲南驍失去了耐心,他抬手就要去扯手上的輸液針。
“哎,南,別激動,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你好好養傷,可別讓厲老夫人看到你這副模樣,那到時候遭殃的可就不是你一個人了!”
看到厲南驍動作,顧璽城忙從沙發上站起身,他上前攔住了厲南驍。
“到底怎麼回事?”
厲南驍執意要一個答案。
“很簡單,就是錦小姐在街頭差一點,被三個流氓給欺負了,你遇見了,就救了錦小姐,警察來把那三個流氓給抓走了,第二天,不可避免的,你就上了b市報紙頭條了!”
顧璽城偷梁換柱的說道。
“就這麼簡單?”厲南驍擺明了不怎麼相信。
顧璽城挫敗的點了點頭,“那你還想要多復雜?”
“我記得那天的確是見到錦煙了,可我怎麼不記得我救了她,還為她打了人。”
謊話總是那麼的經不起推敲,厲南驍回憶著那天的事情。
“那你告訴我,你都記得什麼?”
顧璽城決定,從現在開始,他不說話了,就問厲南驍讓他自己來說,等他全部說完了,自己在說話,否則那一定漏洞百出,厲南驍也鐵定要懷疑。
“我記得我出去找陸荼蘼。”
“然後呢?”
“找到她我就帶回家了,沒有然後了。”
厲南驍的話不禁讓顧璽城撫額,“嗯,你就是救了錦小姐之後,和陸荼蘼回的家,這次弄明白了吧?”
就是他再怎麼糾結,再怎麼疑問,那顧璽城也沒有辦法去解答他的疑惑了,只能這麼模稜兩可。
“我只知道我那天晚上頭特別的疼,就跟要炸開了一般。”
厲南驍修長的手指解開了脖頸處,系的緊緊的紐扣。
那扣的緊緊的紐扣像是窒住了他的呼吸一般,讓他極其的難受,解開似乎才好受了那麼一點。
“……”顧璽城頓了頓,他沒有說話。
半晌,才听到顧璽城的聲音,“那你現在頭還疼嗎?”
厲南驍搖了搖頭,“沒有感覺。”
听到這話,顧璽城心里的不安,才稍稍放下了那麼一點。
……
從陸荼蘼跑出病房後,就慌不擇路的從樓梯跑去,袁媽就一直跟著她,一直跟到了八樓,陸荼蘼下樓梯下的非常快,從vip病房樓層的16樓到8樓。
畢竟袁媽是上了年紀的人了,腳步跟不上趟,她看著下面望不到底的樓梯,頭就一陣發懵,心跳也急速上升,她只能扶著樓梯,喘著粗氣︰“陸小姐,你別跑了,袁媽跟不上呀!”
可陸荼蘼早已經不見人影了,哪里會听得見她的話,袁媽著急的抬腳繼續下樓追她,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踩空了,幸好她及時抬手拉住了還未松手的扶手,否則這一摔下去,她這一把老身子骨可萬萬受不了,但是腳踝還是扭到了,疼的袁媽冷汗直冒,看來她是追不上陸小姐了,看了眼外面的天氣陰沉的要命,似是要下一場暴雨,袁媽不禁擔憂,陸小姐你可千萬別出事啊!
隨後,袁媽就拿出給?海打了電話,讓他趕緊過來找陸小姐。
陸荼蘼一股勁的跑到了一樓,她只是微微有些喘息,似是怕身後有人追上來,她只是微微停頓了一下,就毫不猶豫的跑出了醫院大廳。
此時外面早已經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她咬了咬唇瓣,心一橫不管不顧的沖進了雨里。
她只是不斷的重復著兩個動作,抬腳放下,再抬腳再放下。
視線早已變得模糊不清,她沒有絲毫目的的亂跑著,她不想回麗水莊園52號,因為那樣厲南驍很快就會知道,她現在不想看到他,心底的厭惡和恐懼感越發的濃烈。
她也不想回陸家,不想讓爺爺奶奶看到她這副狼狽的模樣,讓他們擔心什麼,更不想看到她的後媽陳雪瑩,那個女人的眼神是她最討厭的,之所以長期不回陸家,跟那個女人有很大的關系。
陸荼蘼就這麼漫無目的胡亂的跑著,經過一個十字路口,她只顧著抬腳,卻沒有看到側面駛過來的車,直到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她才回神。
車頭離她堪堪只有兩拳的距離,陸荼蘼驚魂未定的看向車里,只是這一看,她就愣住了,視線像是長在了那人的身上一般。
阿澤哥哥,陸荼蘼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喊道。
林顧澤看到車外的女孩,她是那麼的單薄,站在大雨里顯得那麼的弱不禁風,她怎麼會不打傘再雨里亂跑?
林顧澤立即推開了車門,他邁著長腿走了過去,“陸荼蘼,上車,我送你。”
陸荼蘼呆呆的看著林顧澤英俊儒雅的容顏,她粉唇微啟︰“林顧澤。”
“乖,是我,上車,快點。”
林顧澤看著她這一副若傻了一般的模樣,他開口溫柔的說道。
陸荼蘼被林顧澤拉著手,兩人坐進了邁凱輪里。
邁凱輪很快駛離了這個十字路口。
車上。土節私亡。
林顧澤將面巾紙盒遞給陸荼蘼,“把臉上的雨水擦干淨。”
陸荼蘼從上車來,她就看著林顧澤發呆,她看著遞到她眼前的面巾紙盒,才赫然回神,她伸手接過,抽了兩張面巾紙胡亂的擦著臉上的雨水。
“謝謝。”很低的聲音響起。
聞言,林顧澤眉頭輕皺,“跟我不用說謝謝。你這是要去哪?”
林顧澤視線微微看向她,她一頭長發濡濕的貼在身上,衣服也凌亂不堪,修長如玉的脖頸兒上分布著很明顯的吻痕,有幾處還有很深的牙印……
只是看到這些,林顧澤握著方向盤的手就不自覺的握緊了幾分,一種難以言喻的怒火從心底升起。
那種似是自己一直最珍愛的東西被別人踫了一般,那一種感覺很不好受,會是那天那個抱她的那個男人弄的嗎?
“我不知道去哪。”陸荼蘼愣了好久,才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听到這話,林顧澤越發確定是有人欺負了她,“好,那你跟我回家,等什麼時候想起你要去哪?告訴我,我再送你回去。”
林顧澤溫潤如玉的聲音,听起來讓人莫名的心安,陸荼蘼早已忘了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呆呆的看著他,就那麼簡單的看著他。
就夠了,她雜亂慌張的心跳就會變得平穩起來,她心里的恐懼感也隨之煙消雲散。
其實很早,早在七年前,林顧澤就已經是陸荼蘼心里的一束陽光,一直都息息不滅的溫暖著她脆弱的心。
但是現在他回來了,她卻只能抱著以往他留給自己的余溫,不能再光明正大的問他索要溫暖了,因為她早已不是那個心里只想著林顧澤,嘴上只念著阿澤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