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面似乎是連空氣都靜止了，如果仔細的听的話，可以听到兩人之間，淺淺的呼吸聲，一時之間一呼一吸之間，竟然是有些讓人覺得，這其中似乎有著某些重合的感覺。
目光緊緊的盯著自己的頭頂上方。
雖然花染素看不見，但是她知道，自己的上面這個不速之客就在看著她，她能感覺到那種視線，這也不能怪她，主要這個人的視線實在是太炙熱了，就是想要她忽略掉的話，都是不可能的。
他不開口，花染素也不出聲，兩個人就這麼的沉默著。
然而怎麼可能讓這個時間就這麼的一點點的過去掉呢。
咚。
突然的一聲響聲，終于是將這個僵持的畫面給打破了，似乎都是在等著這一刻似得，在響聲落下的一剎那的時間，房間內的兩個人，動了。
花染素先動的手，她是沒有武功，但是身手在，瞅準了這個時機，另外沒有被擒住的手倏地的就是五指成刀，狠狠的向著來人攻擊去。
她的動作很快，力道帶著勁風，可以看出她使出了全力，但是手剛伸到了半空中的時候，卻是輕飄飄的被另外一只大手給輕易的控制住了。
然而，接著下一刻，膝蓋一曲，腿部的力道狠狠的沖著旁邊撞擊去。
花染素能感覺到，這個人就在旁邊，那麼近的距離，似乎都是能感受到他的體溫，而她算過了，如果她這個角度來的話，還有這個距離，想必一定是可以打擊他身體的要害部位，所以剛才的掌刀本就是幌子罷了。
果然……
原本，就算是花染素奮起反擊，也是八風不動的人，在她這一招之後，身子猛的就從床榻中騰空而起，可是讓她料到的是，這人起身的時候都沒有放開她，手還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腕，直接的是將她也拽的拖離了躺著的狀態。
腳尖一點，身子旋轉，整個人撞進那寬厚的懷抱當中，手肘向後一撞。
這一次沒有落空，但花染素整個人卻是感覺像是撞進了棉花里面一樣，不由自主的就是向後倒去，背後就如同一個漩渦一般，吸力大的她幾乎都是要控制不住自己。
而事實上她的確是無法控制了。
嚓。
脆響一聲，似乎是什麼東西碎裂了。
“——啊。”
花染素驚聲尖叫。
“……嗯”
輕不可聞的悶哼聲。
，咚。
再是幾聲悶響。
“小姐，你怎麼了。”
沈初月的這個房間分內外，外面有個小榻，是給丫鬟守夜睡的，妞兒就被花染素分派在外面休息，內室隔著個鏤空欄門，關上之後就等于是兩個屋子，沒有多大的差別。
但是要是里面發出的聲音太過于大的話，外面的人當然是能听到的呢。
妞兒被驚醒了，問了話，半天都沒有人搭理，穿上鞋就想進去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沒事，剛才突然醒了。”
就在這個時候，花染素的聲音從內傳來，看起來並沒有大差別。
本是要去推門的妞兒聞言，狐疑的皺了皺眉頭，再一次的詢問之後，確認無礙才退了回去，上床歇著，繼續休息。
房間內室，花染素只穿著單衣坐在地上，恨恨的瞪著那與她相同在地上坐著的人。
並沒有點燭光，但是今夜的月光在這個時候卻格外的迷人，緩緩的從雲層中探出來。
皎潔的月光從窗欄中照射進來，印在地面上，將四周圍都照的清晰可見，同理花染素也把今夜與她打了一場的人看的清楚。
玄色的長袍換成了，黑色的勁裝，包裹著他修長的身軀，寬肩蜂腰，腰上扎著一條同色，繡著暗金花紋的腰帶，帶著幾分隱秘的尊貴。
黑色的發，零亂的有幾率垂在眼前，擋住了他鋒銳的視線，眼楮漆黑如墨，一眼望不見低，一望之下如漩渦吸人，入骨入髓。
視線撇開，移到他面上那銀色的面具上。
面具很普通，其上沒有任何的花紋，那麼一塊兒，遮住了他的面容。
嘴角輕輕一挑，弧度帶著嘲諷，花染素跪坐在地上︰“公子，真的是好久不見。”
眉鋒挑了挑，對面的男子倒是對她冷靜的模樣有些驚訝，但他也就動了這麼個表情，隨後自己一動，手撐地面站了起來。
“確實。”
起身後的男人，醇厚的聲音，很平淡的點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花染素剛才似乎看到，這人在站起身的那一刻，身體晃了晃，難道……剛才摔下來的時候，他墊在下面，被她砸傷了？
她貌似沒有這麼重吧，花染素心虛的想。
適才兩人短暫的交鋒以床欄斷裂，雙雙摔倒為終結。
仔細的一想，花染素在事件突發後，身體失重幾乎在那一刻秉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理，狠狠的就拽了下自己的手臂，想要把那人給拖下來。
很好，人不但是下來了，還給自己當做了墊背。
可是……
那時候，如果他快速的放開她的話，應當不會這麼的狼狽。
狠狠甩甩頭，花染素抿唇不語，撐著手就想要站起，眼前伸出一只白皙大手，眼臉一眨不出意外的抬眼就看到，那人微微彎腰，保持著手臂前伸。
手指動了動，花染素一用力還是自己爬起來，躲開了那只手。
床欄斷了，試了試，應該不影響今晚的休息，明白還要找人來修，要找個什麼借口說為什麼斷了呢，難道要說這是因為有兩個人在上面站著給站塌了嗎？
相信真的是說出去的話，一定是會讓老鴇真的是認為她在外面有野男人。
他，被忽略了？
眼睜睜的看著花染素先是看了看床，又試了試，最後表情糾結的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好片刻之後，他總算是覺得自己傻傻的伸著手的動作有些蠢，給收了回來。
花染素一回頭就看都他直視自己的模樣，像是終于知道還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一樣。
這夜里還是涼的，她就穿了一身單衣，搓了搓手臂，拿過掛在一旁的衣服穿上。
男人一愣，這視乎似乎才是察覺到了，花染素還是個女子，並且現在是當著他的面在穿衣服，下意識的就快速的背過身去，銀色面具之下的表情微動，眉頭蹙了蹙。
“你就這麼當著男人的面換衣服。”
穿衣服的動作頓了頓，花染素覺得自己的脾氣真的是好了不少，沒有指著這人的鼻子罵，還是相當給面子的呢，繼續的系著腰帶，她哼笑︰“如果沒有搞錯的話，應當是公子闖入了小女子的閨房吧。”
衣服穿好，走到圓桌前，摸了摸茶壺還溫熱著，拿出兩只杯子倒滿茶水，坐下抿了口，一聲嘆息︰“莫不是公子，認為初月不過是一介青樓煙花女子，就這麼的強詞奪理。”
青白如玉蔥一樣的指尖轉動著那白瓷茶杯，朦朧的月色將女子整個身子都籠罩其內。
月如姣姣，其下美人，俊俏如斯。
他的目光就這般的注視在那轉動的手指上，白瓷白嫩不過她的一指，嬌嫩異常，有讓人想要將其一握，放入口中咬一下的沖動。
腳步動了。
但也是在瞬間回神。
他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感到震驚，自己怎麼回被一個女人恍惚了心神。
女人……他從來不缺。
何況是這麼一個青樓女子。
那日，他也不知道何為就順手幫了一把，順手處理了那尾隨在後，圖謀不軌之人，並且還將她的後續給清理趕緊，當知道她到底是如何逃出來的時候，讓他起了幾分好奇，但也就是這幾分罷了。
至于今日一行，他自然是有目的而來。
坐在了花染素對面，不客氣的端起另外的一杯茶，細細品嘗。
“姑娘想必也是潔身自好之人，為何又要留戀這煙花之地。”。
不，不是，他明明是要詢問話來的，可是誰知道一出口的話，竟然是變成了這副模樣，放在膝蓋上的手握緊了些，但他也沒有改口，沒有遮掩的眼神就投射在花染素的身上。
就是他自己也是沒有發現，其中竟然是對她的回答出什麼答案，帶上了一絲絲的期待。
額……
這話？
花染素的手指頭頓了下，杯子放了下來，虛虛的握在手中，看著這個不露出正面目的人，笑了起來︰“自然是因為……”
……話頭頓住了。
就像是把他的心給揪住了一樣，從來沒有想到過，會為了一個女子口中的話，能讓他到了屏氣凝神的底部，如果在這天之前有人說的話，他也只覺得可笑罷了。
可現如今他的的確確是做了。
“……沒有人贖我啊。”輕嘆搖頭，花染素垂下目光，撥弄著杯口︰“我等步入這紅塵地的女子，可並不是隨隨便便的就能出這火坑。”
“公子認為呢？”
“姑娘此話的意思啊，如果，有人願意贖你，你就跟他走？”
奇怪，今晚真的是太奇怪了，他的反常舉動。
“當然。”又給自己添了杯茶水。
青樓女子可不就是等著別人贖唄，今天花染素還查了查沈初月的私房，然後就悲催的發現，因為沈初月就是從小被當做花魁來培養的，保持干淨的處子之身，所以老鴇也沒有在這方面吝嗇，一切吃好的用好的，但就是沒有什麼零花錢。
要是需要買什麼胭脂水粉了，那就要申請一下，這麼多年來，就積攢了那幾兩碎銀子，要是自己給自己贖身的話，呵呵，都不夠買一根頭發絲的。
尤其是在花染素對花魁之位勢在必得。
奪得位置後，那身價……一定是要成倍的上漲，真的是越想越憂心，除了讓人贖了她的話，已經是沒有別的特好的辦法了，想到贖人，而她也有了下一步計劃。
發現自己走神了，花染素回味過來，再面相男人的時候，終是把今晚最主要的話給問出來了︰“不知公子深更半夜到初月閨房來，所為何事。”
“我想與你做一筆交易。”
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桌面，脆響聲，讓花染素側目。
交易？
有點意思？
手指繞著垂在胸前的長發，她嘴角含笑，面露疑惑︰“公子的交易是什麼，咱們這青樓，若是說買賣的話，恐怕也只有……”
他愣住了。
如何是听不明白這個女人話中的含義是什麼，青樓還能是有什麼買賣，可不就是身體上的交易。
心一熱，緊接著猛的就是潑了盆涼水。
被他忽然起身的動作嚇了一跳，不待花染素開口，只听得男人低沉的聲音，一字一頓的說話︰“初月姑娘還真是不虧你的本職。”
他的手臂支撐著桌面，身體前傾，兩人一時靠的很近幾乎是要連呼吸都相連在一起。
花染素面不改色的偏過頭，她剛才不過是試探罷了，此人來歷不明，半夜前面到底是所為何事也不甚清楚，她當然是要多多防備了。
“呵。”
低低的笑聲，掩飾著他浮躁的情緒，收回自己剛才一時不查所形成的態度，雙手背負，踱步臨窗背對著花染素片刻才說話。
“你難道不想知道到底是誰要害你的性命？”
想害她的人現如今可不就是在花樓的後院嗎？這一點花染素知曉，可旁人卻不知呢？
他曉得，那又是為什麼要來呢？
沒有動，手撐著臉腮︰“公子，有話直說無妨。”
“幫你找出要殺你的人，而你需要替我做一件事。”
“不要。”十分干脆利落的拒絕。
恩？
顯然沒有料到花染素這麼不按常理出牌，男人皺眉回頭瞪她︰“你有什麼不滿。”
“我怎麼知道你要我做的事情，到底是什麼，萬一是要損害性命的，我豈不是虧了，要殺我的人，我也知道是誰，你不用多費心。”
“你知道？”他一臉懷疑。
雖是有面具遮擋看不清，可花染素也料想出了他的樣子，悠悠的一笑︰“這你就不用多管了，你的條件我不答應。”
條件不答應，但是這個交易還是可以繼續的進行的，他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這個女人到底是如何想的了。
“你想要什麼。”
短暫的接觸，他明白了，大家既然都是聰明人的話，那就敞開話頭的說好了，彼此都輕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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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中秋，額，我放假了，不好意思，大家都快樂，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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