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同人之絳珠重生

第三十五回(上)

類別︰恐怖靈異 作者︰天黑了 本章︰第三十五回(上)

    “弟妹怎麼不去那亭子里面坐著,倒溜出來跑這躲懶來了。”

    黛玉正搖著羅扇的手不由停了下,轉身見是何氏,不由笑道,“我道是哪位來逮我呢,原是十一嫂。”

    何氏笑著走近了,道“這里雖沒放冰,卻有柳蔭遮陽,清風拂面,倒也涼爽的緊。靠近湖邊,景致也不比亭子里的差,弟妹很會挑地方呢。”

    黛玉听了這話便笑道,“嫂嫂這是在笑話我呢,我不過是隨便走走罷了。”

    何氏見她這樣說來,也不辯駁,只是笑道,“罷罷,也不跟你爭這些了,嫂子們在亭子里說話,咱兩這做弟妹的也湊不上,我們也在這里消遣可好?不會嫌我擾了你清淨吧。”

    黛玉忙笑道,“嫂嫂這是說什麼話,我可是巴不得多與嫂嫂親近些呢,哪里還會有什麼嫌棄的話呢。”

    何氏便也笑了笑,從丫鬟手里接了宮扇,又道,“弟妹也是第一次到六嫂府上吧,瞧這荷花,開的多好。”

    黛玉心里納悶,不知自己這位十一嫂子究竟有何貴干,東拉西扯又沒一句落到實處,難不成就只是無聊和自己閑話?卻也只是笑道,“我也只是第一次到六嫂府上,這片荷花倒是讓我想起了出嫁前在江南的景色了,在京城里見到這樣的荷塘倒是不易。”

    何氏笑道,“京里地少人多,府邸也要按著規制建,若非在城外有園子,在正經府邸里開出一片水塘卻也不易。也就是幾個王府,還有幾個開國的國公府上。記得原先在娘家時,府邸雖還算大,不過,卻也至多闢出個小花園來,想看荷花,還得去城外另修的園子里。好在現如今府邸倒是夠大,足夠修個有荷塘的大園子了。”

    黛玉正不知此話何意,卻又听何氏道“說起來,還不知弟妹府上是怎樣景致呢?”黛玉笑道,“我府里也沒什麼大改動,也都是內務府修的,想來十一嫂府上也當是相同。都是郡王規制,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差異,若嫂子不嫌棄,不如尋個時日,請嫂子光臨,景色雖不如六嫂府上,卻倒也有幾朵荷花,幾條錦鯉供以觀賞。”

    何氏笑道,“那我也不客氣了,就等著弟妹給我下帖子了。說起園子,倒是听說最近京里的外戚之家都開始準備蓋省親園子呢。”

    黛玉心中一動,道,“省親園子?我原也听到了些風聲,道是聖上仁慈,允許諸嬪妃歸家省親,本還說自古以來從未听說有此奇事,只當笑談,沒想到竟是真的。”

    那何氏笑道,“可不是麼,也是聖上仁德呢,如今雖還未發明旨,看宮里娘娘們的話音,卻也是□不離十了。”

    黛玉奇道,“既未發明旨,怎麼就開始準備園子了呢?”

    何氏只是一笑,隨即便道,“弟妹可覺得有些熱?我倒是覺著有些氣悶了。”又對身邊跟著的兩個丫鬟道“你們去端兩盞涼茶來,要冰過的。”

    黛玉會意,自己今日身邊隨侍的是甦梅杭菊兩個,著實說不上信任,又見何氏也將隨侍丫鬟遣下,便也道“你們也下去吧,自己尋個陰涼些的地方歇息一會,也別亂跑,待會我需要的時候自會讓人去尋你們。”

    那兩個到也知趣,便俯身一禮,齊聲道,“奴婢告退。”便走到另一處樹蔭下,不遠不近,既不會讓主子找不到人,也不會有一點兒讓主子以為自己偷听的余地。

    何氏見黛玉這般吩咐下人,便含笑道,“弟妹待下倒是慈善。”

    黛玉笑道,“哪里,不過是為著她們雖說在我名下,到底也曾伺候過母妃,比別人多幾分體面罷了。”

    何氏听的此言便道,“原是母妃賜下的,怪道了,只是就算是伺候過母妃的,到了王府,也就是你的丫鬟,主子奴才的,也不必太給他們體面了,不然尾巴翹起來,還不知自己是個什麼玩意了。”

    黛玉失笑,暗道,這位嫂子倒真是快人快語,只是我也並無可瞞之事,這兩個在我手下還能翻過天去?歇息也好,干活也罷,又有什麼干系。倒是這嫂子,防心也太重了,只是能這樣說話的,倒不是那心機深重的。

    黛玉笑道,“謝嫂嫂教導,不過兩個丫鬟,無妨的。”

    何氏也懶的說這些了,她來尋黛玉可不是為了兩個丫鬟,又向來不大藏話,便直言道,“說起來,嬪妃歸省雖無舊例,可要辦起來,可不是件小事。不敢說驚動朝野,可也是要禮部內務府都看著的,你也知道,沒有舊例,這些規矩禮儀最是煩人,再加上外戚家中運材料,蓋園子,沒個半年一年的功夫那里做的了。因此雖沒有聖上旨意,卻也從宮里傳了話來,道是要提早準備呢。”

    黛玉心中暗道,這倒是了,想想前世里,元妃可不就是明年省的親麼,這大觀園,也當蓋起來了。突然心中一動,暗罵自己糊涂,便抬頭對何氏笑道,“听嫂嫂這麼說,莫不是母妃也要準備歸省?”

    何氏道,“母妃自己是沒提起過的,只是我們為人子媳卻是不好不想著這些,只是你也當听說過,母妃,咳,原是皇後娘娘侍女,雖說如今听說母妃的佷兒也算出息了,听說是捐了個知州還是怎的,卻偏偏不在京里,咱們也沒聯系過。可母妃入宮這麼些年了,又只有恩,表兄弟這麼一個佷兒,想來也是極想念的。”

    黛玉听了便也明了何氏之意,卻不由皺了皺眉,隨即笑道,“到底是嫂子,一心孝順母妃,倒是我不懂事了。”

    何氏忙道,“弟妹可別誤會,我本也沒想到這些,到底他家遠在西北之地,往來也艱難。咱們都是剛進門的,那里又清楚呢。我也是前幾日偶遇六嫂才听六嫂說的,其實今兒本也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商討,只是妯娌們單請咱們兩個又不大好。這嫂嫂們都來了,反不好提這些事兒了。”

    黛玉心知肚明,六皇子是雲妃親子,卻偏偏是皇後一手養大,雖說皇後雲妃面上感情極好,可私底下的這些事兒,誰又能說得清楚?生恩養恩,有沖突也是難免的。再加之六皇子是皇後養子,若是記在皇後名下,便是正正經經的嫡次子,僅次于太子,可玉牒上卻仍舊是雲妃名下。這難免就有些嫡不嫡,庶不庶的尷尬了。連帶著六王妃也不得不小心翼翼,既不敢得罪了嫡母兼養母,也不敢慢待了生母,在妯娌面前,也是盡力避免這些談論到這些事情。

    只是她也並不相信事情就如同何氏說的那般簡單。六嫂既能事先交代何氏,難道就尋不到一個機會與自己說麼?偏偏要弄一場聚會,把大家都請來,卻只是寒暄幾句,說幾句家長里短,然後就讓何氏和自己說這些?到底只是因為她和何氏是同是雲妃親兒媳,而自己只是養子兒媳才會這樣,還是,有別的緣由呢?

    黛玉心里雖是百轉千回,卻也知道這不是能放在台面上說的事兒,便只是含笑道,“嫂嫂多慮了,我也不過有些自責而已,到底我年紀小不懂事,不如嫂嫂們。只是母妃若要省親,自不可能去西北,莫不是要準備請這位表兄弟回京?”

    何氏道,“只怕還不只如此呢,听六嫂的口氣,好似母妃有意讓人謀個京官,這也難怪,西北可不是什麼太平的地方。”

    黛玉暗道,又說未曾提過省親,又說有意為娘家佷兒謀個京官,這雲妃娘娘心里到底是個什麼章程,自己這兩位嫂子,又打算怎麼辦?這些不和兒子商量,卻偏偏讓幾個兒媳商討,究竟又是什麼意思?黛玉心里越發有些糊涂了,只道,“說的也是,只是如今這年月,要從西北調官員進京,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呢。”

    何氏見黛玉這般說,暗道,若是尋常的事情,何必還要暗示兒子兒媳想法子。雲妃要把娘家佷兒從西北調回來已是不可逆轉之事,什麼省親,也不過是趁著皇上恰好有這意思,借此要讓唯一的娘家人待在身邊的由頭罷了。若非借著省親的由頭,難道還能直接說不能讓自己的娘家佷兒身處險境?只是這緣由也只能和兒子兒媳說說,畢竟兒子兒媳得孝順母親,可世上卻並沒有因著妃嬪省親就把外放的官員調回京城的事兒。兒子是不好說這些的,也只有借兒媳的口來辦這事兒。

    何氏思及此,便愁道,“我也說是呢,到現在還沒和我們王爺說起來,只怕他為難。只怕六嫂也是一樣,只是這外頭的事兒,咱們幾個內宅婦人那里又使的上勁兒。”

    黛玉道,“若是別人還好辦些,只是王爺那里少不得要避些嫌疑,那些御史聞風而動,可不敢輕舉妄動。”

    何氏忙接道,“可不是這個理,可除了王爺們,母妃還能讓誰來做這些事兒呢。”

    黛玉心里方說道那“別人”二字,心中似有所悟,在听何氏道“還能讓誰來做這些事兒”已是明白了雲妃並六嫂之意,只是不知自己這位十一嫂到底知不知道二者的用意。

    卻又听何氏道,“和弟妹說句心里話,我是真不願王爺把人調回來,那里是危險不錯,可以那位的,本事也好,家世也罷,能做到知州的位置品級,也算是不錯了,除了邊境苦寒之地,那個地方不是人人爭著去?多少權貴家的子弟,十年苦讀的學子耗了多少心力也不過是個候補。回京,哪里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更何況還要在京里補缺。我們王爺也好,你家十二王爺也罷,都是剛分府的,人脈不廣,辦起事來難免束手束腳。萬一露了行跡,西北那邊又在打仗,他的轄地又離的不遠,雖說是文官,那群御史一彈劾,可不也有了陣前脫逃的罪過了麼,就是幫他的人,只怕也有說頭。再說六哥六嫂,雖說分府的久了,可卻也是個尷尬的,這事要做起來,不必咱們方便多少。”

    黛玉也不由皺眉道,“這可真是怎麼都不對了,母妃思念家人沒錯,想要把唯一的娘家人調回京城也是人之常情,可真要做起來,不被人察覺也就罷了,被人察覺,只怕還要丟官都是小事,一旦扯上了軍前脫逃,可不是丟了烏紗就能解決的事兒。”

    何氏突地恨恨道,“雖說是母妃的佷兒,可那位也太不懂事兒了,既要做官,又貪生怕死,要不是他遣人送信,母妃怎麼會知道這些,也犯不著咱們在這里發愁了。充其量不過是轄地離戰場近了些,有沒打到他那,慌個什麼啊。”

    黛玉不由道,“這也怪不得,生死攸關,害怕擔心也是難免的。”

    何氏听了卻也只是冷笑一聲。

    黛玉卻不由對何氏心生好感,這位嫂子說話直爽,或許也不是什麼聰明純善的人,卻勝在沒什麼心機,讓人覺得可靠。至少比那些外表溫婉善良,卻在你不注意時暗自算計的好多了。

    黛玉卻是不經意間看到一個穿著月白底小碎花瓖邊綢衣的少婦走近,不由用手踫了踫何氏道,“嫂子,你看那位是哪家的夫人?六嫂不是只請了咱們妯娌麼,那位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何氏听了不由有些奇怪,便也轉頭去看,卻見這少婦大約二十來歲,手里握著一柄堆紗美人扇,頭發梳成斜墜馬髻,戴了一副水晶嵌珊瑚珠子的頭面,倒是清麗可人。

    何氏便低聲道,“我也沒見過這位,只是今兒六嫂除了請咱們妯娌,還請了北靜王妃。”

    黛玉道,“北靜王妃?莫不就是六嫂的堂妹?”

    何氏笑道,“當是了,我雖沒見過她,卻是听說過的,據說這位北靜王妃長得極好,偏偏身子嬌弱的緊,一年十二月里,倒有十個月是出不得房門的。”

    卻見那少婦走近,見到黛玉與何氏先是一愣,見這二位年紀都不並不大,卻已梳了婦人發髻,又都是正室妝扮,心里便知二人身份,便要俯身行禮,有自稱臣婦明氏。黛玉何氏听他姓氏與六王妃相同,便知先前猜測不錯,忙攙起她不讓她行禮,還道,“原是北靜王妃,不必這般多禮。”

    那明氏身後還跟著兩個丫鬟,也是穿了綠色綢緞衣裳,戴了幾只金釵,顯見是有體面的。便也上前扶住主子。明氏雖未行禮,卻還道,“見過兩位王妃。”

    何氏便道,“做什麼這般多禮,都是一樣的品級,行這麼大的禮到叫我們受不住了。”

    明氏笑道,“哪里,是兩位王妃謙虛了。”

    黛玉心里不免搖頭,這位北靜王妃未免也太過了,四王八公都是太祖傳下的爵位,八公倒還是逐輩分降爵,可是這四王卻不同,北靜王也是郡王品級,自己和何氏同面前這位王妃品級相同。自然,因著自己妯娌二人還是皇子妃,較之明氏身份高些,卻也沒必要在一個和自己品級相同的人面前行這樣的大禮。便是多禮,屈身一福也就夠了,何必如此,反倒讓人看低了去。

    那明氏見面前這兩位王妃,此時已知這二位王妃一位是十一王妃,一位是十二王妃。相比之下,倒是這十二王妃更顯眼些。明氏心底不由暗嘆,自己貫來以容顏自傲,不想今日卻是踫著了一個連自己都要自愧不如的,又見黛玉一襲淡紫色宮裝,頭上是難得一見的黃玉瓖紅寶雕成的鳳凰頭面,黃玉和那寶石成色雖極好,卻也不是十分難得,倒是那雕工卻十分精致,款式也十分稀奇,在陽光下竟有些熠熠生輝之感。

    何氏和黛玉因是初見北靜王妃,又不比兩人之間是親妯娌,實在沒什麼好說的,寒暄了幾句,也不過是平日里做什麼消遣,常吃什麼藥等,都覺得頗為無聊,偏那明氏又實在太靦腆了些。問一句答一句,卻也不知怎的接話。何氏和黛玉正準備告辭回其他王妃坐著的亭子,卻見六王妃身後跟著幾個丫鬟匆匆走過來。見自己堂妹和兩位弟妹坐在一起,未免有些驚訝。卻還是如同尋常一般打了招呼,隨即對自己堂妹道,“怎麼又跑出來了,不是讓你在亭子里做這麼,你這身子那里受的暑氣,萬一身子又不好怎麼辦,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這般不懂事。”

    那明氏還未說話,便听何氏笑對六王妃道,“可見是親妹子了,瞧瞧,這般照顧,我們這做弟妹的就受的暑氣了?坐了這麼久都沒個人來關心,到是水王妃,才這麼麼一會六嫂就趕來了。”

    六王妃道,“你那里知道,我這妹妹,身子骨從小就不好,我娘家祖父祖母從小不知有多為她擔心呢。如今祖父祖母都不在了,也只好我這做姐姐的多看顧看顧了。”

    六王妃說話時,那明氏一言不發,眼里卻極快的閃過一絲陰霾。黛玉卻是正巧看見,還當自己眼花,再看那明氏卻仍舊是一副溫柔靦腆的摸樣。

    六王妃說了這麼一番話,隨即便要帶堂妹回房歇息,道是,“既是不願呆在亭子里,想來是嫌人多氣悶了,不妨到廂房歇息一會。”從頭至尾,明氏也不過是說了兩個是。

    六王妃臨走之時還道,“待會兩位弟妹稍等些再回府,我還有要事與兩位弟妹相商。”

    黛玉何氏不由有些面面相覷,卻不是為了六王妃說的要事,而是對六王妃弟妹兩個相處有些奇怪。任誰都看的到不對勁兒,偏偏六王妃就像是個完美無缺的姐姐,只是有些嚴厲霸道,北靜王妃也只是個害羞靦腆的妹妹,可是這位王妃都已二十多了,這兩位年紀相差又不大,還不是嫡親的姐妹。這樣的相處模式,誰看了都會覺得有些奇怪。只是到底與自己無關,黛玉也沒有很放在心上,不過又和何氏坐了坐,便回了亭子。(www.101nove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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