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爺,您開恩啊,奴婢當真沒有說謊……”那下丫頭膝行道了慕晉元的身前。雙手抓住了慕晉元的腿。苦苦地哀求道。
慕晉元嫌惡地睨了那小丫頭一眼,冷冷地瞥了一眼阿四,冷然道︰“阿四。你是越來越不會辦差事了!”
阿四聞言。立即沖到了慕晉元的身前,一把將那個小丫頭給拉開。扯著她的頭發,朝著柏松苑外拽了過去。
“老爺、老爺饒命啊!大夫人、大夫人救我……”
怡紅院是什麼地方。那可是京城之中最為有名氣的 樓,來來往往不少的達官顯貴。玩慣了女人。總是喜歡來點花樣,為了滿足那些土豪劣紳,怡紅院更是提供客人鞭打、蠟油。反正是怎麼高興怎麼來。每年。有不少的娼妓都慘死在怡紅院當中,她明白。慕晉元的意思,絕對不會給自己好日子過。
情急之下。矢口喚了張氏,張氏聞言,臉色瞬變,立即側目瞥了一眼玉蘭,玉蘭心領神會,立馬沖上了前去,拿出了帕子,堵住了那小丫頭的嘴巴。
“夫人,有些心急了吧!!”慕晉元的面色一沉,側目看了一眼張氏,冷冷地撂下了一句話,轉身就想要離開柏松苑。
慕伶歌見狀,慕晉元這是在給張氏的臉色看,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嘴角閃過了一絲冷笑,不屑的瞥了張氏一眼,立馬舉步走到了慕晉元的身前,俯身跪了下來。
“伶歌,為父已經嚴懲了那個丫頭,你也應該知道分寸……”
不待慕晉元把話說完,慕伶歌直接打斷了慕晉元的話,“父親,女兒並不是不識時務之人,女兒是有另外一件事,想要稟告給父親。”
慕晉元本就心情極差,可偏偏慕伶歌就是抓準了慕晉元此時的心情,慕晉元微微地眯了眯一雙鷹眸,冷聲冷氣地說道︰“說吧,什麼事情?!”
“回稟父親,女兒方才給四姨娘治病時,發現四姨娘並非是動了胎氣,而是有人有心想要了四姨娘的性命!”慕伶歌揚起了頭,一瞬不瞬地看著慕晉元。
“什麼?!”慕晉元的臉色愈發的陰沉了下來,仿佛下一瞬間,慕晉元的臉上,就會掀起一場狂風暴雨一般,“究竟是怎麼回事?!”
慕伶歌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紙包,遞給了慕晉元,回道︰“父親,這是女兒在四姨娘的房間當中發現四姨娘平日里所用的水粉,四姨娘喜愛桃花,並且,將桃花曬干之後,研磨成粉,加入到胭脂水粉之中,用過之後,能夠使臉色勝雪,而且會帶有淡淡的桃花香。”
說著,慕伶歌抬起了睫眸,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淡淡地瞥了張氏一眼,瞧著,張氏的臉色像是吞了蒼蠅一般的難看,為了不然張氏有能夠反擊的機會,慕伶歌立即開了口,說道︰“但是,女兒剛剛發現,在四姨娘的胭脂水粉之中,被混進去了夾竹桃!”
“夾竹桃?!”慕晉元不懂藥理,一雙宛如墨染一般的劍眉,擰成了麻花狀,對慕伶歌問道︰“那是何物?!”
“夾竹桃花瓣勝似桃花,可是,它卻有劇毒,更是打胎的好藥,而且,若是四姨娘長期將著水粉用來勻面的話,怕是用不了多久,不但四姨娘腹中的胎兒保不住,而且,連同四姨娘也會玉殞香消!”慕伶歌將實情一一稟告給了慕晉元知曉。
瞧著慕晉元的臉色略有遲疑,慕伶歌補充道︰“倘若父親不相信的話,可以找城中的郎中來瞧瞧,這水粉之中,除了桃花之外,是不是還參雜了夾竹桃!”
張氏听見了慕伶歌的話之後,背後冷寒涔涔,唰的一下子,臉上的血色散去,張氏是奉慕晉元之命,幫著照看王氏這一胎,如若,王氏的這一胎,有什麼閃失的話,張氏也定然逃脫不了關系。
可張氏,為了能夠將慕伶歌除之而後快,在會兵行險招,可卻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明明見到了慕伶歌將王氏的水粉打翻,難道,她是想要讓自己放松警惕,緊了緊手中的帕子,張氏扭動著縴細的腰肢,走到了慕晉元的身旁,垂下了眸子,看向了慕伶歌,問道︰“伶歌,你確定,你所說的話嗎?!”
“女兒能夠確定,女兒不但有四姨娘長用的水粉,而且,女兒在四姨娘的血液里面,也能夠分辨出來是因為夾竹桃!”慕伶歌看向了慕晉元,正了正音色,絲毫沒有退卻之意,道︰“倘若父親不相信的話,可以請宮中的御醫來替四姨娘瞧瞧。”
話已經說到了這麼份上,若是,慕晉元再不相信的話,怕是連白氏那關都過不去了。
慕晉元的臉色愈發的陰沉了下來,那宛如鷹鳩一般的眸子,像是鎖定了獵物一般,凝視著張氏的臉,“玉婉這一胎是由你照顧的,你就是這麼給我照顧的?!”
“老爺,您不是懷疑是妾身所謂吧?!”張氏忽然表現的十分的震驚,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能夠听見慕晉元這樣的話一般,“老爺,妾身是奉您之命,照顧四妹妹的,倘若,四妹妹腹中的孩兒有個什麼閃失,老爺您也定然會拿妾身知罪,為何妾身還要置自己于陷阱呢?!”
說著,張氏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雙眼之中的眼淚,宛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順著張氏的雙頰滾落了下來,“老爺,妾身真真是冤枉的!”
“女兒也覺得不會是大娘所為。”
忽然,慕伶歌的聲音,傳入了張氏的耳廓之中,听到了慕伶歌的話之後,張氏微微一怔,蹙了蹙眉頭,側目看向了慕伶歌,自己已經因為一時間的疏忽,讓慕伶歌佔了上風,現在正是慕伶歌乘勝追擊的時候,可偏偏為何,慕伶歌會說和自己無關,這讓張氏感覺到了深深的不解。
經過這麼長時間和張氏過招,慕伶歌深知,只要張家一天不倒,慕晉元便不會動張氏一個頭發,即便是,張氏要了王氏的性命,頂多讓小懲大誡,不痛不癢的,也不讓人解氣,所以,慕伶歌現在有了一個好法子。
“父親,您想想,若是大娘當真有心謀害四姨娘的話,又怎麼會找了那麼多郎中大夫來給四姨娘看病呢,只要將四姨娘置之不理,只要個把的時辰,四姨娘便會玉殞香消,大娘這麼做,豈不是倒給自己妄添嫌疑,若大娘沒有找郎中前來,大可聲稱自己身染風寒,不易照顧四姨娘,便可以輕易的推脫過去。”
慕伶歌目光之中,滿是揶揄之色,她抓住了張氏想要在慕晉元和白氏的面前,擺出一副賢妻的模樣,才會如此行事,故而卻將張氏不畫蛇添足的法子說了出來,狠狠地打了張氏的臉面,讓她知道知道,何為偷雞不成蝕把米!
慕晉元點了點頭,允了慕伶歌話中的意思,可是,張氏卻是一頭霧水,待慕晉元看向了張氏的時候,張氏卷起了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朝著慕晉元福了福,道︰“謝老爺肯相信妾身。”
“起來吧,知道你這段時間辛苦了。”慕晉元抬了抬手,對張氏說道。
張氏不禁微微一愣,自打慕伶歌的娘親歿了之後,慕晉元對自己的態度總是不冷不熱的,今兒竟然對自己說了這樣暖心的話,讓張氏的心頭一陣洋洋的暖意,抿了抿雙唇,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笑。
慕伶歌看著張氏臉上的笑容,唇畔扯出了一抹冷笑,你得不到的,始終也不會讓他人得到,自己的娘親,只不過是得到了父親的寵愛,她就連活下去的權利都沒有嗎?!你得不到的,這輩子,也休想要得到!
慕伶一雙星眸之中,漾過了一絲絲的寒意,唇角微垂,冷冷地睨視著張氏,那原本是屬于自己娘親的一切,慕伶歌要一點一滴的從張氏的手中得回來,讓張氏嘗嘗失去所有的滋味。
“父親,只不過,女兒有一件事不敢隱瞞父親。”慕伶歌屈膝,始終沒有起身,面色看上去十分的嚴肅。
“什麼事情,你說來便是!”慕晉元的臉色忽然一沉,抬了抬手,示意慕伶歌起身說話。
慕伶歌並沒有站起身子,臉色愈發的陰沉了下來,“父親,剛才女兒在替姐姐診脈的時候,曾經在姐姐的房間當中嗅到了夾竹桃的味道。”
“伶歌修要胡言亂語!”不待慕晉元回話的時候,張氏猛地上前一步,臉色陰沉,那一雙狹長的鳳眸,宛如充滿了陰毒的毒蛇一般,緊緊地鎖定了自己的獵物,在慕晉元的面前,哪還有平日里那一副慈母的模樣。
慕晉元瞧見了張氏的臉色,眉頭緊皺成了一個“川”字,咳嗽了一聲,立即,張氏回過了神來,站在了原地,不敢在上前一步。
“伶歌,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你可是看的清楚?!”慕晉元的聲音陰沉,目光落在了慕伶歌的身上,略帶著三分的疑惑。
“回父親的話,女兒也知道茲事體大,故而不敢有半點隱瞞,也希望女兒是誤會了姐姐,能夠幫著查出事情的真相,還給姐姐一個清白。”慕伶歌將雙膝壓的更深,言辭之中十分的懇親,好似,真心幫著慕童謠一般。
,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