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溪一襲白睡裙,玲瓏的身材隱約可見,散發出無限魅惑。一頭柔波似的秀發,閑散地披散,無限風情因此而生。
她匆匆與我打過招呼,即刻跑進廚房忙活。我跌坐在沙發上,盯著她忙碌的背影,眼里浮現一幅溫馨的居家圖來。
女人在廚房里是最美的時候。女人天生對食物有一種強烈的控制欲。這大概與我們人類是由母系社會開始的緣故。遠古時期,人類的祖先即由母系社會構成。人類的繁衍,是由母系社會作出了無邊的貢獻。
一直到現在,很多女人都明白,精美的食物是控制男人的法寶。由此有一種說法,要拿住男人的心,必須先拿住男人的胃。
她忙活了一陣,款款走出來。站在我的對面,巧笑嫣然。
我盯著她看,眼光似乎要穿透她薄薄的睡衣。她的身上,除了一襲睡裙,別無他物。我甚至能看到她沒戴〞xiong zao〞的胸脯,顫顫巍巍的,呼之欲出。
她被我的眼光看得局促起來,臉上一紅,抬起雙手想要掩蓋著胸口。卻在我的曖昧微笑里放下手,嬌嗔地喝道︰“你看什麼哪?”
我轉移開眼線,又留戀地移回來,咽了一口唾沫說︰“無限風光在險峰啊!”
林小溪大窘,如小鹿一般跳躍著跑進臥室。過一會出來,換上了一套居家小女人的衣服,恨恨地說︰“叫你看,看個飽。”
我長嘆口氣說︰“小溪,你這就對了。這樣我就不會胡思亂想了嘛。”
她自己端詳一番自己,悵然地說︰“在你們男人眼里,女人只有暴露,才會激起原始的沖動?”
我招招手叫她過來。她遲疑了一下,還是輕移蓮步,款款過來。
我一把拉住她的小手,稍一用力。她就像一團紅粉一樣,撲面而來,躲在我的懷里,瑟瑟發抖。
我撫摸著她嬌俏的身體,柔聲說︰“小溪。”
她嗯了一聲,抬起頭看著我,伸出手在我臉上輕輕地摸,如春風拂面。又恰如在心底,有一只小手在撫慰我脆弱的心靈。
“你了。”她喃喃道︰“我第一次見到你,你不是這個樣子。”
“什麼樣子?”我好奇地問。
她吃吃地笑起來,扭住我的耳朵說︰“鄉巴佬的樣子。”
“不!”我正色道︰“當初的我,是範進中舉的樣子。”
她從我懷里鑽出來,整理一下雲鬢,甜甜地說︰“我給你補一補。”
“補?”我鼻子里聞到一股甜香,是從廚房里飄出來的香味。
“什麼東西?”我問,抬眼去看廚房。
“等下你就知道了。”她站起身,朝我神秘地一笑,轉身去了廚房。
不一會,她手里端著一個潔白的小瓷碗,臉上掛著一副幸福小女人的微笑,朝我過來。
“蟲草炖烏雞。”她說,揭開碗蓋,輕輕吹了一口熱氣,將碗遞過來。
我慌忙伸出雙手去接,她卻避開我的手,將碗放在茶幾上,拿起一根依舊潔白如銀的調羹,舀了一小勺湯,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吹,遞到我的嘴邊。
我伸出舌尖,淺嘗輒止。但覺一絲神秘的力量,從舌尖直穿過去,在腦子里轉了一圈,即刻奔流到周身。全身頓時熱騰騰起來,仿佛置身于氤氳的世界里。
“好東西。”我嘖嘖贊道,一口飲下小勺里的湯水。
“當然是好東西。我家老爺子給我帶來的,就十幾根。今天我給你炖了四根。”林小溪不屑地說,拿起調羹攪動碗里的湯水。攪了一陣,香氣便彌散開去,整個客廳里,氤氳著一股讓人神清氣爽的味道。
“听說這東西,珍貴著哪。上面是草,下面是蟲。冬天埋在地下的蟲,到來年的夏天,蟲身體里長出來的草,叫冬蟲夏草。這東西,只生在海拔四千米以上的地方。而且還不能人工養。”我細數眼前蟲草的來歷,讓林小溪目瞪口呆了半天。
她羨慕地說︰“陳風,你懂得真多啊。”
我自負地微笑,心里想,小女人,這算什麼啊。你現在就是讓我說說天上究竟住沒住著神仙,我也會滔滔不絕給你說半天。
男人的口才,是制勝女人的殺手 。口才要有“才”,不是胡亂掐。一個“才”字,體現多少內涵與修養?
有些男人,在女人面前一樣可以滔滔不絕。但每一句話,除了俗媚,就是不著根底的胡吹海吹。這不叫“口才”,只能叫“口多”。
“林省長怎麼給你這些東西?”我猶豫著問。其實像林小溪這樣的女孩子,根本就不要蟲草來補償。她青春年少,風華正茂。猶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一樣,自然吸取著天地精華,本身就是一蟲草了。
“我爸說了,這東西男人吃最好。女人吃不吃,不重要。”
“你又沒個男人,給誰吃?”我脫口而出。話一出口,才想起這句話,是否會傷到她的自尊。
果然,林小溪柳眉一豎,臉色陰沉下來。正當我等待她的咆哮時,她卻嫣然一笑,伸出手指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挑逗地說︰“你不是我的男人嗎?”
我嚇了一跳,趕緊搖手拒絕道︰“小溪,我或許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不是你的真命天子。”
“過客?”她冷冷地笑︰“你把我當作什麼人了?當初在高速路上,難道你就想著把我當作一個玩物?”
我矢口否認,卻找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來證明自己。
是啊!當初我要是知道她是林副省長的女兒,就是給我吃三個豹子膽,我也不敢越她雷池半步。
難道我當時只想著她是一個電視台的小小記者,一個草根?我能與她親熱,是給她垂青?是給她一個恩澤?
“說啊!”她直視著我的眼楮。
“說什麼呢?”我假笑著說,伸手想去摟她。
她打開我的手,一字一頓地說︰“陳風,你如果認為我是你生命里的過客,現在我請你出門,以後不要再見我。”
我猶豫了一下,嘆口氣起身要走。
她看著我要離開,眼淚一下從眼眶里奔流下來,轉瞬間梨花帶雨,雨打浮萍一般。
我硬了硬心腸,不回頭。直接朝門邊走。
她叫了我一聲,隨即撲了過來,從背後摟住我,將臉貼在我背上,抽抽噎噎地哭。
我想掰開她的手。她十指緊扣,猶如鐵鎖一般。
“小溪!”我叫道︰“我對不起你。”
“不!”林小溪哭道︰“你什麼也別說。我自己願意。”
“可是……。”我欲言又止,沉吟半天道︰“我給不了你幸福。”
“不!”她倔強地喊︰“幸福都是靠自己爭取的。我不能讓自己的幸福從手指間溜走。”
“可是你也知道,我有愛人了。”我嘆道“你不想我成為陳世美吧?”說完我輕輕地笑,想把氣氛調節到輕松狀態上來。
林小溪卻不管不顧地嚷道︰“我知道,不就是黃微微嗎?我只問你一句。你愛不愛我?”
我沉吟著不肯回答。
“說。不說你別想出門。”
“你要我怎麼說呢?”我心疼地回轉身,將她摟進懷里︰“你們兩個人,一個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你叫我如何取舍?”
林小溪淺淺苦笑道︰“陳風,難道你想著齊人之福啊!即便我願意,別人會肯嗎?這個社會,能容得下?”
“是啊!所以,我要取舍。”
“怎麼取?怎麼舍?”
“我不知道。”
林小溪恨恨地從我懷里鑽出去,指著我的鼻子嚷道︰“陳風,你信不信,我現在只要一嚷,全春山縣的人都知道你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我苦笑著說︰“我信。”
“你信不信不重要。你只要告訴我,你愛沒愛過我。”
我點點頭,認真地說︰“小溪,你也知道,有些愛,也不能盡如人意啊。”
“我不管。只要你愛我,我就要爭取。哪怕前面荊棘滿路,哪怕我遍體鱗傷,我也要為自己的幸福去拼爭。”林小溪無限神往地說︰“陳風,你答應我爸吧,去跟他做秘書。”
“不行!”我斷然拒絕。
“為什麼?”
“小溪,如果你想為我好,不想讓別人指著我的脊梁骨罵我,以後這個話題,就不要再提。”
“別人怎麼說,我們能管得住?任由他們去說,反正我們都不在這個地方,眼不見耳不聞的。”林小溪勸慰著我道︰“再說,你做了我爸的秘書,誰還敢在背後嚼舌根子呢!”
“小溪!我們封不住民間的嘴巴的。”我憂慮重重。
“你的意思,是不跟我去中部省了?”
“目前不能去。”
“什麼時候去?”
“組織需要我的時候,我就去。”我拍著她的後背,手指拂過她光滑的後頸,但覺一股心旌神搖的感覺,從腳底下冒上來。
林小溪顯然感覺到了,她雙手環抱著我的腰,將頭貼在我的胸口,讓她豐滿柔軟的胸,撩撥著我的神經。
“陳風,你不去中部省,我也不去。我還要繼續呆在春山縣。”林小溪淺淺一笑道︰“我怕我走了,你會忘記我。”
我心里一動,在她發梢上吻了一下說︰“傻姑娘!”
她悲傷地抽了一下鼻子,喃喃道︰“女人在愛情面前,總是傻瓜。”
一道陽光穿透黎明前的黑暗,在天邊露出了燦爛。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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