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個人異常的冷靜,這種冷靜不是我現在的心情,是藥物在刺激大腦之後,大腦做出的反應。
坦白的說,面對這種未知的環境我內心有著恐懼,這跟我上沒上過軍校什麼的沒關系,這是一種本能。
我臉前面的燈光熄滅了,整個房間都墮入了黑暗之中,我手腳被捆著,身上穿著一件寬大的病號服,我大聲的喊著,周圍似乎除了海浪聲什麼聲音也沒有。
這是什麼地方?
最煞人心的折磨不是說要多麼折騰這個人的身體,而是一點點的磨滅一個人的意識,我整個人在這個房間待了三天,三天,沒有一滴水米,沒有一個人來看我,我不知道外面是白晝黑夜,也不知道是幾點幾分,甚至大小便我都沒有什麼感覺。
這一針的藥效很是持久,足足有好一陣,我什麼感覺都沒有,我的手用力的去掙脫那鎖鏈,我听見鎖鏈的聲音,但是手腕確是沒有什麼痛楚......
我放空所有的意識,在藥效過去之後,漸漸的開始覺得饑餓,我的嘴唇已經干裂的出了口子,雖然是在黑暗中我什麼都看不見,但是每次我要張開嘴巴的時候,嘴邊都是撕裂的疼。
約瑟夫來的時候,我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了。
他將房間的燈光打開,突然間的白色熾光燈晃的我睜不開眼楮,約瑟夫準備好了飯菜放到我的面前,是三明治跟牛奶,還有一瓶純淨水。
“嗨,鄒,感覺怎麼樣?”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把我關在這里?”
“你是我的病人,照顧你是我的職責。”約瑟夫將一套嶄新的病號服丟在了我的身邊,“衣服三天一換,希望你不要介意,大小便的話,角落有坐便器,至于你手腕上面的鎖鏈,我會盡快解開,鄒,你是貴客待遇,我們不敢怠慢。”
“這還叫不敢怠慢?”我晃了晃手腕上面的鏈子,“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想好好的照顧你。”約瑟夫說的很是雲淡風輕,他把盛著飯菜的盤子放到了地上,然後大步的走出了房間,沒有一分鐘的功夫,我手腕跟腳腕上面的鏈子全部自動的脫落了,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的關系,我從床上下來的時候,直接翻滾到了地上。
約瑟夫出了房間,我倒在地上的時候我才感覺到我的衣服已經髒的不行了,我從沒有這麼狼狽過,不能洗澡,不能刮胡子,不能換衣服.......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刷新我關于忍耐這兩個字的底線。
我先環顧了一下四周的一切,在燈光能照射的地方,我看見了床,馬桶,洗手池。
我換掉了身上的衣服,簡單的清洗了一下自己,這個過程我很快,神經高度緊繃著,約瑟夫沒有再進來,清理完自己之後我,我奔向了面包牛奶,狼吞虎咽。
這些簡單的食物只能果腹,並不能真正的解除我的饑餓,在我將最後一口水喝完的時候,約瑟夫進來了,他帶著口罩,神態自若,“你胃口不錯。”
我沖上去抓著他的衣領,手掐住他喉嚨的位置,“說,誰派你的來?”
“鄒,別激動,其實這個地方的神奇所在就是可以磨練你的性子,你總要習慣的。”
我想揮拳頭,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接著我渾身軟綿綿的癱軟在地上,約瑟夫冷哼了一句,“你的力氣不能用在抵抗上,畢竟這種地方反抗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我眼看著約瑟夫將拿出注射器扎在我的身體上,然後他掏出兩粒白色的藥片塞進了我的嘴巴里面,我不能動,所有他做這些動作的時候,我只能是看著。
最里面很快有了苦味,苦味又隨著身體的藥效開始慢慢的變的沒有什麼味道.......
約瑟夫拿出一條白色的皮鞭,大力的抽打在我的身上,因為沒有痛楚的關系,我整個人站在那里,任憑那鞭子雨點般的落在我的身上,我沒有力氣,沒有睡意,只能看著他對我做的一切,我像是一直被拔掉牙齒砍了爪子的老虎一樣,除了看著有點威脅性之外,剩下的就是廢物一個。
等我發現自己皮開肉綻的時候,約瑟夫收起了手里的鞭子,語氣中帶著我猜不透的口氣︰“鄒,不疼吧?”
我看著他,不在言語。
約瑟夫不喜歡這種被忽視的感覺,他一腳將我踹倒在了地上,手用力的踩著我的手掌,“鄒墨衍,來來來,給點反應。”
我的沉默,換來額約瑟夫的暴跳如雷,也換了他對我的一陣毒打。
這之後每天約瑟夫都來,他給我注射一切我都叫不上名字的液體,我很少有行動能有力氣的時候,漸漸的,我變得焦慮,煩躁,我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恐懼之中。
約瑟夫對我的手段不單單的是這些東西,有時候也會讀一些報紙給我听,他要是研發出了新藥也會給我實驗,漸漸的我的沉默激發不起他的興致,他開始變本加厲,加大了藥物的計量,更多的時候,是那些沒完沒了的鞭打,跟謾罵。
我在過去二十幾年中,從來沒有收到過這樣的委屈,這種不被當人看的日子還要多久,我一點都不知道。
打針,吃藥,被打,孤獨,寂寞,黑暗.......
這些是我生活的主要方式,我也思考過到底什麼人將我帶到這種地方來,出事那天我回公寓的事情大伯知道,但是依照我的了解,大伯雖然有野心,但是也為人很重親情,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而我鮮少有什麼仇家,想來想去,完全沒有一個頭緒。
時間枯燥無味,更多的時候我開始想何嘉然,想我們在一起那兩年快樂的日子,想她離開這里的決絕,想我們之間沒有真正的談過一次,可是發生了這些時候,我們之間還有談的必要嗎?
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怎麼在配的上何嘉然。
約瑟夫是專人看管我,中間也會有人送衣服或者打掃衛生,但是跟我說話的只有他一個人,他的行為也完全隨著他的心情而定,有的時候會變本加厲額折磨我,有的時候會跟我閑適的聊天,他的行為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癲狂起來,會將我打個半死。
我不怕死,但是死在這種地方,不值。
所有的一切都在赫長安跟周洛拿著沖鋒槍闖進來的時候結束了,當時我整個人躺在床上,看見他們闖進來,眼楮里面閃著光亮,但是臉上卻什麼表情都做不出來。
赫長安讓人將我帶走,他在我的面前將約瑟夫打成了重傷,然後將他丟進了其他房間里面,我看見那些住著好幾個人的房間里面的人像是瘋了一個的扭打著約瑟夫,赫長安丟下了槍給他們,似乎在看一場廝殺的游戲....
坐上直升飛機之後,我們先去了瑞士,高子謙在那里準備全科診室等著我,在給我做了一次神庭檢查之後,發現我的身體已經糟糕到了極點。我看著檢查報告,對著上面失去痛感神經,中樞神經受損,胃穿孔,還有精子成活率基本為零幾項沉思了很久......
赫長安說,這半年他找了很多的渠道才找到了那個地方,現在那個島已經亂了,而幕後的投資人根本查不出來,約瑟夫在臨死的時候也說對方是個神秘角色,自己從未沒有見過。
神秘人的賬號是l開頭的,其余不知道。
想來也是,約瑟夫這種小嘍�@ 勻皇敲揮屑 緩蟊咀穡 遙 嗽忌 蛑 猓 濟揮屑 br />
周洛沉思了很久問我,有沒有什麼仇家。
我說沒有。
我這個人對待事情溫潤隨和,不喜歡紛爭吵斗,沒有過什麼仇人,而在約瑟夫面前,我好想是他深仇大恨的對象一般.......
高子謙給我開了很多調理的藥,他說神經受損這個問題是改變不了的,而現在能治療的就是我的胃,提到精子那里,我想到了何嘉然。
我無法證明我的能力是不是正常的,但是精子成活率低這件事,傷害了我身為一個男人的自尊。
高子謙安慰我,這件事很玄妙的,沒準過幾個月就好了也說定。
我姑且信他的。
回來之後,我的身體得到了恢復,但是脾氣確實跟之前不一樣了,我整天的坐在床上不說話,有時候赫長安來打開電視,我還大聲的呵斥他關上,赫長安覺得我病了,我也是,中重度精神病。
得知鄒家企業連著兩個月都是虧損的狀態的時候,我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覺得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李楠這時候找到了我,她是挺著肚子來的,她的肚子圓滾滾的,看見我的那一刻,突然就哭了。
“墨衍,我......我走頭無路了,求求你救救這個孩子,這是我跟你父親的孩子。”
我瞥了一眼那個孩子,不是很好看,但是眉眼之間跟李楠有相似的地方,似乎也有點想我......
李楠察覺到了我的神情,‘噗通’一聲,抱著孩子跪在了我的米哦按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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