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結完賬正叮囑著收銀員開票，一邊的于曉邁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見我打電話也是氣哄哄的，說話不經過大腦︰“怎麼人家剛走，這打電話就約上了？”
“是啊，所以你聊了半天，人家連你叫什麼都沒記住。”我晃悠晃悠自己的，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走到了老于身邊，“我有事先走了。”
老于推了推眼鏡，“何嘉然啊，今天晚上你沒發揮到位啊，以前這樣的客戶，你肯定能拿下的。”
“我還沒到位呢？”借著酒勁我也吐了吐苦水，“我這喝酒喝得胃都快吐出來了，要真是喝成了酒精肝，這的算工傷。”
“這一頓兩頓的，沒那麼嚴重。現在咱們這個行業不好干，踫見個客戶也不容易，你想想你的工資在想想你的付出，你就覺得還是挺值得的。”
“是啊！”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誰看咱們在銀行上班都挺光鮮亮麗的，殊不知，咱們求人家存錢完成任務的時候，求爺爺告奶奶的，心窩子都掏出來了！”
“以後你的路還遠著呢，我讓你考慮一下張行長的事情，五十萬，你干點什麼不好，想買個小平米的房子，都能當首付了！”于經理說著說著，話題似乎又說道張棟身上了，“張行長這次好像挺關鍵的，你就順水人情，這樣大家都好。”
“得得得，您別提這事兒，提這事兒我腦仁疼。”我做了一個打住手勢讓老于別說了，“我打車走，今天晚上算加班，明天上午半天我休息。”
沒給老于任何說話的機會，我攔了一輛出租車就上去了，于曉邁正在一邊打電話，也沒理我，我說了藍光的地址，司機將車開到了大門口。
藍光就是我跟鄒墨衍重逢的地方，作為帝都數一數二的高檔娛樂場所，我每次進到這里面，都覺得腿肚子打晃。
在門口我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正常一點後，又擦了擦口紅補了個妝，為了掩蓋身上涮肉加上酒味，我還噴了兩下香水。
收拾妥當之後，我才敢踏入那金碧輝煌的大廳。
喝下去的酒雖然都吐了出來，但是我頭也暈暈的，說了房間號，服務生將我直接帶到了808，進門的時候我看見孫瑤正在唱歌，她學過好一陣子的唱歌跟表演，要不是家里阻擾，現在沒準早就影視歌三棲了。
鄒墨衍跟赫長安還有周洛在喝酒，周靈跟潘奕明在打電動，六個人各有各的樂趣，互不打擾。
“來了。”鄒墨衍將我拉到了他的身邊，在我身上嗅了嗅，眉頭緊了一下︰“喝酒了？”
“嗯，應酬。”
鄒墨衍在點單機上面點了一杯熱牛奶，臉色低沉，幾秒鐘之後特別認真的說道︰“這種應酬以後別去了。”
“這是工作。”我拉了拉他的袖子，“得維護跟客戶之間的關系。”
“周洛。”鄒墨衍看著一邊正在看著周靈的周洛，周洛顯然沒听見，赫長安點燃了一支煙看著鄒墨衍，“說吧，多少錢。”
鄒墨衍問我，“明天你去赫長安的公司，他給你存錢。”
我看著赫長安，驚訝了一陣子，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上來，以前我們太熟悉了，重逢之後沒怎麼說過話，我現在面對他有些尷尬，想了很久之後說了兩個字，“謝謝。”
“不客氣，嫂子。”
赫長安很有禮貌，但是這句話撅的我生疼。
“以後這種應酬的場合就不要去了，我會跟你們行里的負責人打聲招呼。”
我心里是說不出來的感受，鄒墨衍心疼我我懂，可是我畢竟不能靠著他一輩子，要是我自己的話還好說，可是還有蔡姨，還有我的哥哥，我雖然接受了鄒墨衍，但是他們還不知道鄒墨衍的存在，要是被哥哥知道的話，他哪怕是要餓死也不會接受鄒墨衍的任何幫助。
“墨衍，這是我的工作，我知道你現在很有錢，但是我想靠自己。”
“靠自己弄成了現在這幅德行？何嘉然，我不允許我的女人在外面靠著陪酒賣笑謀生，你們這行到底有多亂，宋璃就是最好的例子。”
鄒墨衍的臉上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點燃了一支煙，手有些顫抖的吸著，一邊的赫長安見狀馬上將煙奪了下來，隨口說，“你覺得你是鐵打的。”
鄒墨衍有些煩躁，臉色也漸漸的不那麼溫潤，我靠在一邊，賭氣著他剛說的話。
我都不明白我是怎麼了，這是我的工作，我靠自己，有錯嗎？
孫瑤放下麥克風坐到了赫長安身邊，笑呵呵的看著我說，“嫂子，你來了？”
“見你在唱歌，沒跟你說話。”
“是嗎？我沒注意你進來。”孫瑤就問了一句，拿出在一邊玩去了，不在說話。
我覺得有些尷尬，正好服務生端著熱牛奶進來，鄒墨衍將杯子給我，“能舒服一些。”
我拿過杯子，心里暖暖的，剛剛的不愉快被很快的拋到了腦後，只是牛奶還沒喝完，潘奕明跟周靈因為游戲的bug產生了是爭執，正吵的面紅耳赤的時候，李楠進來了。
李楠一看就是來的匆忙，臉上有著難掩的疲憊。
潘奕明是怕李楠的，李楠上去擰了他兩下，潘奕明就認慫了，周靈感激的看著她，十分自然的說了句，“謝謝嫂子啊。”
這句話聲音不大，但是房間內所有的人都听見了。
我微微愣了一下，鄒墨衍握著我的手越發的攥的緊了起來。
話一說出來，周靈本能的看了我一眼，雖然很快將視線收回，但是還是被我捕捉到了，李楠笑呵呵的說周靈調皮，而孫瑤主動讓出了一個位置給她，幫她點了喝的︰“很忙？”
“剛下手術。”李楠脫了外套坐下，看見我在，十分得體的打了招呼，“嘉然也在，什麼時候來的？”
“也是剛剛。”我端著牛奶的杯子放下，心里一直盤旋著周靈剛剛叫的那句‘嫂子’，這些人里面，鄒墨衍是歲數最大的，所以以前大家都會叫我嫂子，剩下赫長安跟潘奕明周洛，也沒有詳細的排過大小，一直胡亂的叫著，剛剛周靈喊了那麼一句，我到是真的覺得，李楠像是他們的嫂子一樣，而我，是一個多余的人。
“那個，周洛，我有些不舒服，我們先回去吧。”周靈賴在周洛身上哼唧，“有些頭暈暈的。”
周洛馬上想讓李楠給看看，李楠笑了，“她這哪是有病啊，是跟你撒嬌呢。”
周洛是典型的寵妻狂魔，呵呵的不說話，摟著周靈就先走了，周靈在出門的時候還看了我一眼，她這個人從小就是這樣，眼楮不會騙人。
周靈的眼楮告訴我，叫李楠嫂子這種事，是一種水到渠成的自然。
“華夫餅怎麼樣？”孫瑤在點單機前面點餐，問我要不要吃什麼的時候，鄒墨衍說道，“燕麥粥，兩碗。”
孫瑤還問李楠的意見，李楠說燕麥粥就可以了。
我側臉看著鄒墨衍，他神色很淡然，我想問周靈為什麼叫李楠嫂子，語言還沒組織好，李楠就跟潘奕明聊上了。
“潘子，你那個可愛的小女朋友呢？”
“最近她有事情，沒時間跟我出來玩。”潘奕明拿著游戲機發呆，若有所思的模樣︰“楠姐，要不你跟我玩一局怎麼樣？”
李楠哈哈的笑著︰“你還是放過我吧，這哄小孩兒玩的我才不玩呢。”
“誰小孩了，誰小孩了！”潘奕明自顧自的研究這游戲機的程序，我拉著鄒墨衍的手，他的臉色緩和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在想我剛才說的話，反正我握著他的手的時候，他也輕輕的回握了我一下，這是不是就代表著，剛剛的小爭執已經過去了？
這時候服務生推門進來送粥，走廊里面走過幾個人，潘奕明突然沖了出去，赫長安的本能反應也是跟著，我們都不明白怎麼回事的也跟了出去，在走廊里面，潘奕明緊緊的抓著陸曉曉的手腕，急聲問道，“曉曉，這是誰？”
陸曉曉的身邊站著一個高大俊美的男人，具體是多俊美我說不上來，他見潘奕明抓著陸曉曉的手，伸手攔了一下陸曉曉的肩膀，眉頭緊皺，“先生，難道不知道什麼叫風度？”
陸曉曉另一只手拉住了身邊的男人，“傅軒，這是我朋友。”
“朋友？”潘奕明怒了，我猜他是看見陸曉曉拉傅軒的那個動作更加的怒火中燒，潘奕明直接將陸曉曉拉進了自己的懷里，力量大的陸曉曉眉頭緊皺，“我是你男朋友，男朋友。”
“男朋友？”叫傅軒的男人說話了，他盯著我們幾個人，目光最後落在了鄒墨衍身上，嘴角劃過一絲魅惑的笑容，“鄒墨衍？”
鄒墨衍走到了他面前，叫了一聲，“好久不見，傅軒。”
敢情這倆人是認識的。
“潘奕明，你放開我！”陸曉曉還在一邊跟潘奕明扭打在一起，潘奕明就是不松開，我看陸曉曉的樣子很疼，但是一邊的赫長安不說話，鄒墨衍跟傅軒就那麼站著，沒人理會他們倆。
我想上去幫忙，但是倆人劍拔弩張的樣子，真不是我能插手的。
“介不介意我跟陸曉曉說兩句話？”傅軒主動提出來，鄒墨衍看著一邊正在鬧脾氣的潘奕明，潘奕明拉著陸曉曉的手，一臉的氣憤，“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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