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王府。
鬼面帶人緊隨著凌宵天進了府門。
凌宵天神色輕松,一雙桃花眼里滿是笑意。土有樂弟。
不過鬼面等人卻是繃著面孔,一副山雨欲來之感。
李師爺正等在門口,一見這副架勢不由得愣住了。
“王爺……”他驚訝的看著凌宵天一側腫起的臉頰,還有破了的嘴角,“您這是……這是跟誰打起來了?”
凌宵天笑眼彎彎。“沒事,一會讓王妃支會聲廚房,晚上給弟兄們多加幾個菜。”
“這是……有什麼喜事了?”李師爺驚訝道。
凌宵天捂著臉,朗聲大笑,大步進了院。
李師爺看向鬼面他們,滿腹狐疑。
緋王這麼高興,可是鬼面他們看起來怎麼一個個卻像是要殺人似的?
鬼面一直等凌宵天走遠些才嘴角抽了抽,低聲道︰“王爺與賢王在宮里動手了。”
李師爺大驚,“這……這可如何是好?”
“皇上沒罰王爺。”鬼面苦著臉,“竟下旨,將西北的封地給了咱們王爺。”
李師爺驚的瞪圓了眼楮。
凌宵天進了前廳,有下人端來清水服侍著他淨手淨面。
“王爺。”李師爺不安道,“您的臉……還是請個大夫來瞧下?”腫成這樣……他越看越別扭,現在他總算明白為何鬼面他們一個個黑著臉了。
身為侍衛,王爺臉傷成這個樣子。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護衛不利,這麼一大群人跟著還讓王爺整成這樣,他們豈不是跟廢物無異?
“不妨事。”凌宵天隨手抄起濕帕子敷在腫著的臉頰上,“皇上把西北的封地給了本王,本王想知道,你們以後都有何打算?”
李師爺與鬼面等人立時起身,道︰“屬下等願跟隨王爺左右。”
凌宵天微微一笑,“既然這樣,那日後你們免不了要辛苦著些了。”
李師爺忙道︰“王爺客有。有事盡管吩咐便是。”
凌宵天點了點頭,“雖然皇上允本王從戶部撥銀子修繕行宮與府邸,但本王不想動那些錢。”
李師爺不解道,“為何?”
“本王不想因此事被人詬病。你們信不信,如果明天本王從戶部拿出十兩銀子,後天宮里就會傳出本王貪墨國庫的傳言?”
這種事,絕對有可能!
李師爺面色一暗。
凌宵天卻是滿臉帶笑,“跟著本王可是件苦差事,你們可要想好了。”
李師爺正色道︰“就算再難的時候,我們也不曾想過要離開王爺。”
鬼面也接口道︰“王爺想怎麼做盡管吩咐。”
凌宵天嘆了口氣,對李師爺道︰“你這幾天悄悄把本王名下的幾處莊子賣了,還有幾處城里的產業,雖然不值多少錢,但是也夠用上一陣子,然後麻煩李師爺先去趟西北。”
李師爺不解的看著凌宵天,“王爺是想用自己的錢建行宮?”開什麼玩笑,這點錢還不夠鋪王府行宮屋頂的瓦片呢。
凌宵天搖頭。“本王要你先去西北打前站,買下幾處莊子培養些人手。”
李師爺立時明白了,眼楮不由得一亮,“此事盡管交給在下。”
“西北路途遙遠,本王到時再給你派些人手,原本讓鬼面去最適合,可是本王有些事還需要他去辦。”
凌宵天正說著話,忽然從門外進來名侍衛,他悄無聲息的來到鬼面身邊,俯耳說了些什麼,鬼面眼中瞬時閃過一道厲色。
待那侍衛退出之後,鬼面低聲道︰“王爺,府門外發現可疑之人。”
凌宵天抬起頭來,“是什麼人,可有查清?”
鬼面道︰“還沒有,屬下現在就去安排人手。”
“當心不要打草驚蛇。”凌宵天叮囑道。
鬼面應聲退了出去。剛走到門外忽見慧香迎面走過來,“鬼面大人,王妃讓奴婢將新配的藥送過來。”說著遞給鬼面一只青瓷藥瓶。
鬼面忙接過來,匆匆揣進懷里,道了聲謝就跑掉了。
李師爺正好看到這一幕,不由嘀咕著︰“不過是消除疤痕的香膏,鬼面怎麼弄的像做賊似的?”
凌宵天向外看了一眼,“是王妃配的消除疤痕的香膏?”
李師爺疑惑道,“沒想到鬼面大人這麼在乎這個……”
身為侍衛誰身上沒有幾處傷,可沒見過誰傷好後用這種藥的。
凌宵天卻是一笑,悠悠道︰“他終于想通了。”
李師爺一頭霧水,不知緋王此言何意。
他們正說話的功夫,門外的慧香無意中往屋里瞥了一眼,正好看到凌宵天坐在那里,臉上腫著,嘴角也破了……那模樣就好像剛剛跟誰打了一架似的……
慧香大吃一驚,提裙衣拔腿就跑,回閑夢居向王妃通風報信。
凌宵天正在前廳里跟李師爺商議去西北的事宜,忽見緋王妃帶著身邊的丫鬟大步走進院子。
“見過王妃……”李師爺起身施禮,莫名其妙的竟覺得背後有些發冷,再看甦白桐的臉上,冷冷清清,但就是這樣的表情卻讓他覺得越發的滲人。
甦白桐看向凌宵天,半天一動不動。
凌宵天笑嘻嘻的向她招了招手,“本王這里有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甦白桐低頭向慧香吩咐了些什麼,慧香先轉身退出去了。
甦白桐一直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托住他的臉,朱唇輕啟,吐出三個字︰“誰做的。”
“無事,你先听我說……”凌宵天想去拉開她的手。
“誰做的?”甦白桐卻提高了聲音,又問了一次。
李師爺低下頭,悄然退出門外。
這種時候,他覺得自己還是盡快消失的好,別看王妃平時淡漠如水,可是在她的心里卻是極其看重他們的主子,從她嫁進緋王府來,他全都看在眼里。
王妃這模樣,明顯是生氣了。
不過這場面不論怎麼看都覺著有些奇怪,就像是孩子在外面跟人打了架,回來當娘的質問……想到這里,李師爺禁不住打了寒戰。
算了,這是人家夫妻兩的事,他管這麼多做甚,還是回去準備一下去西北的事。
廳里這時只剩下了凌宵天跟甦白桐,但凡長眼的下人全都覺出不妙,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凌宵天這時也覺出氣氛有些不對勁,甦白桐眼里的盡是清冽的冷光,看著讓人感覺涼颼颼的。
“沒事,我沒吃虧。”他安撫道。
“我只想知道是誰打了我的夫君。”一襲素衣淡裳,甦白桐站在他的面前,宛如一株倔強的野生雛菊。
她有著自己的驕傲,傲然于世,卻又透著幾分清高,她凝視著他,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在意。
看著這樣的她,就像一道光,突然就照亮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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