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香眼睜睜看著甦白桐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不論她怎麼勸阻都無濟于事。
“去把我的香盒取來……”她喘息道。
還沒等慧香開口,敖狼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近前,抬手在甦白桐的後頸上輕擊一下。
甦白桐的身子頓時癱軟下來,一頭栽倒在床上。
慧香被這突然發生的一幕驚住了。
就在這時,敖狼從容的用被子將甦白桐裹住。直接抱起就走。
“你……你要把王妃帶到哪去!”慧香急道。
敖狼頭也不回的出了屋,丟下一句話︰“凌宵天此時自顧不暇,我還是帶她回齊國的好……”
慧香追出屋子,卻見敖狼在外屋的門口停了下來。
小香狸正弓著脊背敵視的盯著敖狼,看那架勢好像隨時都要撲上去。
“有意思的小東西。”敖狼笑了兩聲,“大難不死,想來你也是個有靈性的,你要真為了她好,就給我老實著些。”
說完敖狼抱著甦白桐出了門。
令慧香意外的是小香狸這一次居然沒有主動攻擊,她看到小香狸跟在敖狼身後出去了。
等她來到院里時,只看到敖狼留在雪地里的一串腳印,小香狸也不見蹤影。
廂房內,苗大夫將幾根銀針刺入凌宵天的身體,鬼面立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苗大夫嘆了口氣。“王爺這些日子根本就沒有休息好,身心俱勞,再加之傷心過度,一會老夫施過針後他就會醒過來,不過你們還是要多勸著些,讓他多多休息,免得傷及元氣,到時再想醫治可就要費些功夫了。”
鬼面點頭。
就在這時,外屋進來幾名侍衛。向里面探頭探腦的。
鬼面看了他們一眼,便知他們有事要稟報,不過這個時候,還是主子的身體為重。所以他沒動地方。
看著苗大夫一針針刺入凌宵天身體的穴道。
大約半個時辰後,苗大夫將針起下來。
凌宵天剛好醒過來,睜開眼楮見鬼面等人站在身邊,苗大夫正在收針。
“本王剛才怎麼了?”凌宵天醒了便要坐起來。
苗大夫連忙伸手虛按,“王爺,不可!您現在應該臥床休息。”
凌宵天卻好像在想別的事情,根本沒有理會苗大夫的話,直接坐了起來。
鬼面只好過來勸道︰“主子先不要急,十殿下的信還沒過來,也許其中另有隱情也說不定。”
凌宵天唇角緊抿,心里好像有把火在燒,腦子里卻像被冷水澆了一般,忽冷忽熱……
苗大夫見緋王根本就不听從勸告只得收了針後起身告辭。
外屋的侍衛又探進頭來,看那臉上的神色急的不得了。
“怎麼回事。這麼沒規矩!”鬼面不悅道。
“不好了……王妃她……”前來通報的侍衛壓低聲音。
就算是他用了最小的聲音,在里屋的凌宵天仍舊听到了。
“什麼事,進來說。”
鬼面只得帶了那侍衛進來。
“啟稟王爺,王妃被敖狼將軍帶走了。”
凌宵天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他猛地站起身,就連外氅都沒披,大步出了門。
鬼面等人只能急急的跟在後面。
凌宵天就像一陣風似的沖進了甦白桐的屋子。
慧香正在那里哭,看到凌宵天進來後反而哭的更厲害了。
“……王妃呢?”凌宵天好像仍然不敢相信剛才他听到的消息是真的。
“敖狼將軍強行把王妃帶走了……”慧香哽咽道,“陳公子已經帶人去追了……”
凌宵天抽身出來,正好鬼面等人趕到。
“備馬!”凌宵天吩咐道。
“屬下這就帶人去把王妃找回來。”鬼面道,“不過您還是不要去了。”
他將厚氅展開幫凌宵天披在身上。
凌宵天眸光深暗,就像無盡的深淵般,里面滿滿俱是沉痛。
“備馬,本王要親自去!”
不顧鬼面的勸阻,凌宵天一步步往院外走去,可是視線中的院門卻仿佛離他越來越遠。
胸口處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但他緊抿著嘴唇,強制壓下這一切,繼續向前……
鬼面一個疾步上前,低聲說了句︰“主子,得罪了。”
在凌宵天反應過來前,鬼面抬手點住了他身後的穴道……
祁涼城外,一輛馬車正駛出城門。
馬車里敖狼盤著一條腿背靠著車廂坐著,狼皮大氅下露出甦白桐沉睡的側臉。
馬車一搖一晃的向前,甦白桐的眉頭時不時的皺起。
敖狼幾下低頭查看,卻見她臉色越來越差。
小香狸蜷縮在車廂的一角,始終警惕的盯著敖狼。
敖狼伸手捏了捏甦白桐的臉,“女人,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弄出來,你可別這麼就死了。”
許是他手勁用的大了些,甦白桐身子動了動,悠悠轉醒。
車廂里盡是敖狼身上的氣味,野性的,帶著濃濃烈酒的氣息。
甦白桐只掃了一眼便立即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你又把我帶走了……”甦白桐的聲音里似乎有些無奈。
敖狼得意的笑,“要怪只能怪凌宵天沒本事,他現在已是自顧不暇,哪里有能力照顧你。”以廳麗扛。
甦白桐沉默著,因為寒冷,身體縮了起來。
小香狸唧唧叫了兩聲,也鑽進了敖狼的大氅里,緊貼著甦白桐的身體。
毛茸茸的觸感立即讓她感到了溫暖,雖然只是一小點……
“我以為你醒了以後會找我拼命的。”敖狼撓了撓後腦勺,甦白桐的反應確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本以為她醒過來至少會痛斥一番,或是按著她以前的性子,說不準還會用什麼香來對付自己,可是她只是安安靜靜的躺著,好像已經接受了這個被他帶走的事實。
“我們等到了前面就要換馬。”敖狼道,“騎馬能快一些,省得凌宵天派人追上來。”
甦白桐一聲不吭,任由他安排。
敖狼說了半天也不見她有反應,便伸手去扳她的臉。
小香狸毫不留情的揮出爪子,抓在了敖狼的手背上。
敖狼嘶了一聲抽回手,不過卻沒有惱,“難得這小畜生對你如此忠心。”
“它不是畜生。”大氅底下,傳來甦白桐冷冷的告誡,“它是我的湯圓。”
敖狼笑容古怪,“有了名字就不是畜生了嗎?”
記憶里仿佛跳出無數圍觀的身影,點指著他……狼崽子……狼崽子……
風雪交加中,馬車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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