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宵天一行回了王府。
才剛進門,還沒等換了衣裳,外面便來了下人通稟道︰“賢王府派人過來,打听王妃什麼時候能把香制出來……三日後便是太子生辰了……”
凌宵天看了眼甦白桐。
甦白桐這時剛從屏風後出來,身上換了家常的素袍,連同頭上的發簪也卸了下來。三千青絲披散著,整個人更顯得縴弱嬌柔。上司每亡。
“你就告訴那人……就說緋王離京當日便能配好,到時我會讓人送到焚香閣去。”
下人應聲退了出去。
凌宵天道,“你真幫他把香配好了?”賢王以麒麟角來威脅她的事他是不會忘記的,若不他離京在即,此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甦白桐坐到梳妝鏡前,慢慢梳理著長發,“你可否幫我個忙?”
凌宵天笑著從她手上將梳子抽出來,順滑的發絲從他的手上掠過,帶來微涼的觸感。
“夫人有事盡管吩咐就是。”
甦白桐淡淡一笑,“香我已然制了三種,不過新香尚未命名,不如就請皇上給賜個名字。”
不管怎麼說。皇上也算是焚香閣背後的大東家了,為香取名,這麼風雅的事情相信他是不會拒絕的。
甦白桐讓慧香取來一只木匣,打開後凌宵天注意到里面分別裝著三只小木盒,每只木盒上都貼著封口。
凌宵天豁然了悟,將匣子收了道︰“待明日我送十弟離京後便進宮去。”
“十殿下明日離京?”甦白桐這才想起離凌宵天出行的日子已經沒剩幾日了。
第二日一早,天色剛剛微明,甦白桐隨凌宵天乘著馬車到了城南門外。
十殿下所負責的軍需車隊已在城外集結,整裝待命。
甦白桐隨手掀開車簾向外看去,漸明薄霧顯得迷離而清冷,大軍站于霧中更添一份蕭瑟。
十殿下撥馬回望,在看到緋王府的馬車時揚起手中馬鞭,臉上笑容依舊。
凌宵天靜默的立于馬前,看著十一殿下帶馬催動大軍,漸行漸遠。
甦白桐收手,車簾重新垂落回去。遮住了外面的離別傷情。
送別十殿下後,凌宵天直接進了宮,一直到晚上方才回府。
他回來的時候,匣子里已經只剩下了兩只木盒,上面分別用朱筆寫著幾個小字。
甦白桐拿起一只木盒,看著上面的字跡,“夜酣香……就選用此香吧。”
凌宵天看著甦白桐,眼中笑意加深,“我也覺得此香極為適合太子殿下。”
夫妻二人相視猶然一笑。
甦白桐再也沒在他面前提過城外寺院之事,凌宵天又讓人暗中去調查一番,結果發現那院中的兩個婆子身手極好,就連晚上他派人悄悄進入也會被她們發現。
他生怕自己離開後甦白桐擅自行動會招致危險,所以與她直言。一切都要待他從祁涼城回來之後現地做定奪。
甦白桐竟也沒有反駁。
反正已經過去十年了,也不差這幾天。
其實她也覺得此事甚為蹊蹺,甦明堂說他在紫瑤身邊安排了兩個粗使婆子,可是據凌宵天所言。那兩個婆子的身手絕非普通人。
她才不會相信甦明堂會找來這麼兩個人來服侍著她的母親。
“那兩個婆子看來是被人換掉了。”凌宵天揣測道,“只是背後誰動了手腳還不得而知,你一個人在京時切莫隨意行動,無事不要入宮去,要是遇了實不可解的困難便去楚府,至少賢王的人不敢在那里動你……”
看著凌宵天嘮嘮叨叨的叮囑著自己,甦白桐一一應了,乖順的模樣倒讓凌宵天舍不得再說下去了。
“桐桐,我舍不得離開你,這可怎麼辦?”晚上沐浴過後他嘻笑著歪在床頭。
甦白桐取了干淨的布巾來給他擦頭發。
“桐桐,今晚你讓湯園跟慧香睡吧。”凌宵天嘀咕道。
湯園正蜷縮在枕邊。听到凌宵天提到自己的名字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甦白桐小手靈活的幫他把濕發整理好,“為什麼?它每天晚上都跟我睡的。”
“因為我想桐桐了。”凌宵天笑著捉住她的手腕,“後日我便要離京了,這些天你一直都在制香,我都沒機會親近你。”
甦白桐瞪了他一眼。
“在楚府的時候,我每晚都在你窗外偷看你,可是你卻一次也沒有打開窗戶看我一眼。”提起這事,他一臉的委屈。
甦白桐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雖然她猜到在楚府時,他可能在自己窗外站了很長時間,但卻不知道他每天晚上都在……
“我站在你窗外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想你了……”修長的手指不經意間已經鑽進了她的衣裳里,有些微癢。
甦白桐強忍著,可是身體卻是不會騙人的,微微的顫栗很快就泄漏了她的真實感受。
凌宵天笑起來,那聲音就像從琴瑟里彈出來的,悅耳動听。
“慧香。”甦白桐向門外喚了聲。
凌宵天只得惺惺將手從她衣裳里抽了出來。
慧香不明所以的進了門,“王妃有何吩咐?”
“讓湯園今晚跟你睡吧。”不待甦白桐開口,凌宵天道。
慧香一臉茫然的看著床上的小香狸。
小香狸卻在望著凌宵天,喉嚨里發出不悅的咕嚕聲。
凌宵天笑道,“不過一晚而已,待我走了你還不是日日都霸佔著這個地方?”
小香狸這才站起身,不屑的用後爪撓了撓耳朵,跳下床去。
房門剛一關上,凌宵天就忍不住得意的笑出聲來。
甦白桐無奈的嘆了聲,“你可真有出息……”誰人能想到堂堂一個王爺,竟然跟她的寵物爭起寵來。
凌宵天得逞的笑,張開兩手,“桐桐快來幫我更衣,你冷落了我這麼多天,總該來服侍我一回了。”
甦白桐眸光斜睇,“當真要我來服侍?”
凌宵天頷首,好看的桃花眼眯了起來。
甦白桐抿著嘴,上前幫他解衣裳的帶子。
凌宵天一副享受的模樣,由她把外裳解了,到了中衣,他更是得意,偷眼去看甦白桐。
通常女子到了這一步都會露出羞澀的表情。
可是甦白桐的表情卻一直都很從容,認真的就像她在制香時,臉上帶著虔誠的專注。
“桐桐可真是大膽。”他嘆了句。
他話音剛落,忽覺腰間傳來一陣刺痛,低頭望去,只見甦白桐檀口微張,貝殼般的玉齒咬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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