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證明,範初夏的猜想是對的。當她喝的酩酊大醉,一邊嚎著︰“就這樣被你征服,切斷了所有退路,我的心情是堅固,我的決定是糊涂,就這樣被你征服~”
付凜一把把她摔到了床上。她打了個飽嗝,就昏了過去。
付凜忍著惡心脫下沾滿嘔吐物的t恤,然後塞到了洗衣機里。或許付凜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喜歡喝酒,把酒當水喝,然後喝一杯就會醉的女生。這一路上,他不僅僅拖著一具尸體,還得忍受這具尸體突如其來的一巴掌,要不就是在開車的時候蔓藤一樣難纏的身體。
當終于走到酒店樓下的時候,她就吐了他一身。他發誓,如果不是看在自家和他們家認識的份上,他早就把她丟到垃圾堆里去了。
此刻,他光著上身拿著一杯冰水走到床邊,他並不溫柔的扶起床上的呢喃中的“尸體”,猛的給她灌了一大杯冰水下去。範初夏半醒半醉的尖叫了一身,推開了付凜的手,玻璃杯中的水就這樣潑了她一身。
冰涼的水打在範初夏的身體上,激的她一哆嗦。她一邊哭嚎起來,一邊在床上打滾。也許在半清醒狀態下的她,並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只是下意識的躲開某個給她制造慘劇的“瘟神”。
不過,付凜才沒那麼容易放過她,他一把抓起女孩的腳踝,把她往下拖到可控制的區域,然後拿起櫃台上的藥片硬塞了幾粒在她嘴里。他可不想晚上的時候,自己的床被一個陌生人吐成了潲水場。
他端著杯子,抬起女孩的腦袋,喂了一點水。範初夏咕噥著,混著水將藥片給吞了下去。
見某人吃完了藥,付凜把杯子放到了床頭櫃上,欲起身走,屁股剛剛離開床一點,就被床上的範初夏又扯了回來。要不是他動作迅捷,褲子都要被她扯下來。
他有點煩躁的把拽著他褲子上的手給打了下來,他最討厭喝醉酒的女人了,他見過最麻煩最潑辣的就是這種。可範初夏夸張的笑著,對他的嫌棄視而不見,反而主動撲了過去。
付凜的臉色微微變了,因為範初夏開始咬他,從脖子一直到下頜,似乎把他當作美味的紅燒大排。他的身體有了某些不可說的變化,範初夏顯然對自己造成這一切“不便”都不知道,她的臉充斥著粉嫩誘人的紅色,嘴角掛著嬌憨可人的笑容。
付凜此刻就想了,這就不能怪我了。
範初夏咕噥一聲︰“肉~”,然後不省人事。
第二天,範初夏抱著自己的鞋子,氣憤的從付凜的房間揚長而去。走之前,她回過頭對著床上吃干抹淨悠閑靠在枕頭的人大罵了一聲︰“你這個乘虛而入的小人!!!”然後,她用盡力氣,砸了一只鞋子過去。
“ 當”的一聲,鞋子砸到床頭燈上。付凜嚇的將身體躲到了一邊︰“大小姐,昨天晚上是你上了我!要怪,也是我怪你吧!”
範初夏臉一紅,“哼”了一聲仰起頭就走,還“砰”的帶上了門。大家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這點事,她還真不能賴他。不過,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因此非要走之前還高調一下。
因為交際圈大都重疊,付凜和範初夏算是抬頭不見低頭見。這不,幾天後的年會上兩人又撞個正著。付凜自然的和範初夏打了聲招呼,範初夏倒是嗤之以鼻的沒理他拉著自個的朋友就走了。
付凜聳聳肩膀,旁邊的王魁見了,問自個好兄弟︰“誰呀?你看上啦?”
“沒有誰,你也別打听。”
王魁“嘿嘿”一笑。什麼也不說,只不過一副“我早知道”的神情向付凜擠擠眼。付凜一點都不想理他,翻了個白眼就走了。
範初夏的桌子離付凜的不遠。付凜一邊喝著香檳,一邊偷偷的觀察她。她今天穿得像個公主,老是笑嘻嘻的,好像每天都很高興。付凜都忍不住跟著她笑起來。
年會快結束的時候,付凜向前想攔住欲走的範初夏,只不過此刻有人捷足先登,一個個子高高的男人站到了範初夏的面前,兩人甚為開心的攀談起來,然後轉身,一邊聊天,一邊緩步離開大廳。
這個時候的付凜站在他們的身後,不過在想什麼就不知道了。
直到最後,付凜看著兩人同乘一輛車後離開,他站在大廳門口扭了扭自己的領帶,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大約兩天後,範初夏在自己的家里收到了一個包裹,打開,里面全是各種各樣的手工sd娃娃,她開心的尖叫了一聲,這是誰呀,知道她喜歡看動漫。
她掏出所有的人偶,簡直是愛不釋手。箱子底部有一張紙條,上面被人寫著︰“愛情若被束縛,世人的旅程即刻中止。愛情若葬入墳墓,旅人就是倒在墳上的墓碑。就像船的特點是被駕馭著航行,愛情不允許被幽禁,只允許被推向前。愛情紐帶的力量,足以粉碎一切羈絆。你若願意給這個船長一個機會,此刻請看向窗戶外。”
範初夏有些驚詫的慢慢走向窗戶,窗戶外面是她家的小花園,花園外有一條小徑,有人停了一輛車在上頭。她看見付凜下車和她打了打招呼,頓時把驚喜的神情收了回來,準備關上窗戶。
不過,付凜在她關上窗戶之前,把後備箱里的氫氣球全部放了出來。五顏六色的氫氣球飛向了她的小花園,有的甚至飄到了她的窗戶旁邊,此刻的她就像童話世界里的閣樓公主,站在閣樓里看著王子給她施展的魔法。
範初夏突然忍不住笑了,好吧,她決定先不關窗戶了。
氣球紛紛揚揚的漂往遠處的天空,而範初夏用手撐著小腦袋靠在窗戶邊上,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她想看看這個人還有什麼魔法要使。
付凜早知道她的小心思,他突然把車子的篷子打開,隨著車篷的緩緩收起,車廂里堆滿的玫瑰就像隨著舞台上緩緩拉開的大幕,所有的精彩紛呈突然蹦了出來。
範初夏捂住了自己嘴。她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這個男人還真是會討好女人。付凜靠在車身上,雙手環在胸前,看起來對這個結果頗為得意。
好吧,範初夏承認自己稍微對付凜有了那麼一點好感,但這並不代表她接受了他。
她喜歡風度翩翩的,又幽默紳士的藺誠,她追了他很久,可是他並不喜歡她。不過,她也快放棄了,這一次年會剛好又踫到了他,他還是那樣帥氣,他送她回家,她又忍不住的一點點心動。
在上海,範初夏弄了一個自己的工作室,專門做律師咨詢,她想靠自己慢慢來做一番自己的事業。
讓她意外的是,藺誠突然對她熱絡了起來。他不僅幫她設計工作室的布局裝修,還經常邀請她共度晚宴。
如果不是以前的經歷,她還以為藺誠在追她呢!但她又不是以前的小女孩了,就不再抱這個幻想了。以前,她會因為藺誠的一個夸獎而輾轉反側一個晚上,會為了他交女朋友而吃醋鬧脾氣,會任性的拉著他不準他出國,會痴心妄想的折好多好多星星,希望他看到這個禮物喜歡她多一點。
然而這所有一切都是沒有用的,他喜歡的人始終不是她。而她也在哭鬧中漸漸成長,也愈發的成熟,不再追逐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今天,他再次邀請她一起吃飯,他送她回來,在車里,他看著她,然後問︰“你現在打算定居在這里了嗎?”
範初夏不敢確定,模稜兩可的說︰“應該吧,但我不知道到底會待多久。”
過了半響,藺誠一直沒有說話,範初夏都有些惴惴不安,不停地玩自己的手指。直到某一個時間點的到來,他順理成章的脫口而出︰“你願意接受我嗎?不是朋友……是更親密的關系。”
範初夏都蒙掉了,如果是一年之前,她還會對這期待已久的告白瘋狂的感動,沒準她還會尖叫著回答︰“當然可以!”可是現在,她卻愣愣的看著他,覺得心里面少了點什麼東西。好像早已物是人非,滄海桑田。
她發出了一點喉音,還沒有把整句話說完,車子外面的人麻溜的打開了她這邊的車門,把她拽了出來。
付凜的臉色不太好,但是,好險他一時興起跑過來看她,才沒有放任別的男人對他的女人動手動腳。
範初夏不爽的想甩開付凜︰“你干嘛!”
付凜沒理範初夏,徑直對車里的人說︰“不管你是誰,希望你清楚,我們馬上就要訂婚而且結婚了。不要對不屬于你的東西抱太多的幻想。”
付凜居然把原本屬于她的話送給了藺誠,範初夏有點啞然,這一切和她原本描繪的世界不一樣。藺誠的臉色突然變得難以言喻,他的心里現在在想什麼呢,她很想知道。不過,藺誠只是遵守他一如既往的紳士風範,寂寞的開車走了。
範初夏無聲的看著他的離開。
付凜一把抓住站在馬路邊上失魂落魄的女孩,瘋狂的吻下去。範初夏沒有拒絕他。他的吻霸道又溫柔,好像希望佔有她,卻又害怕她的離開。
“我不會再放手。”他對著範初夏一字一句的說。
範初夏的眼楮亮晶晶的盯著付凜,過了半響,她才把手掌覆到這個男人的臉上,然後溫柔的撫摸他臉龐上的每一處稜角。
“那就別放手。”
她說。然後抱住了這個男人。
三個月後。
在某一天的籌備多日的訂婚典禮上,範初夏的惡趣味如往常般盎然,沒辦法,這就是他們夫妻的相處之道。誰叫某個人每天晚上都要折磨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範初夏遲遲不收戒指,反對著跪在地上求婚的某人刁難道︰“你這一輩子有過多少女人?”
付凜笑了笑,他怎麼會被這種問題難倒呢?他回答︰“今後只有你一個。”
範初夏滿意的笑了。好吧,算這個人聰明。她伸出自己的手,看著面前的男人給她戴上漂亮的鑽戒。然後兩人一起切開了高高的9層蛋糕,周圍環繞著笑聲和祝福語。
在本地小有名氣的主持人用著他那亮麗的嗓音喊著︰“佳偶天成,恭喜新人~”
這個故事就此完美的落下帷幕,或許,這又只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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