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以暗一所屬的暗衛正在追查關于此事的蛛絲馬跡,似乎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南宮世家,只是,或許是有著上次的經歷,南宮世家始終沒有露出馬腳,就算是逮著一兩個人,也並非是主要之人,如此讓暗一傷透了腦筋。
次日清晨,傾雲悠悠醒來,眼目所見的是一張疲倦的臉龐,忍不住伸手輕撫,手上的溫度,卻讓周明瞬時清醒,抓住傾雲放在自己臉上的手,面上掛著一個柔柔的笑容,看得傾雲一陣羞怯,起身坐起來,抽出周明手中的手,略微有些不自然的說道︰“你今日怎麼沒去早朝?”
周明起身坐在床邊示意傾雲看看外面的天色,傾雲這才注意到,天色已經大亮了,察覺到周明的衣服也不是昨天那一件了,疑惑的問道︰“早朝已經結束了嗎?”
看著周明點頭,傾雲更加是羞的沒邊了,嗔怪的說道︰“你都不叫醒我,不理你了!”
周明無奈的搖搖頭,柔聲言道︰“你睡得這麼香,我怎麼忍心呢?”
“哼!”傾雲有些不依不饒的態勢,讓周明一陣無奈,就在此時,藍兒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雲兒,聖上,暗一來了!”
因為怕撞見不該撞見的事情,自從周明在傾雲房中以後,藍兒有什麼需要通報的,或者是有什麼事情,都是先在外面吼上一通,听到里面的人應聲之後,這才進去,也不怪藍兒如此,實在是有些人不自覺,被撞見幾次之後,當事人沒有學乖,反而是這些下人們,都是明白了,還是自己躲著點吧,一次兩次還好,若是多了,讓主子覺得自己是故意的,那才是真遭了呢!
不過,此時的周明,真是覺得藍兒的聲音就是救世主啊,忙是對著傾雲歉意的笑一笑,不等傾雲反應,揚聲就是說道︰“讓他進來吧!”如此神色,讓傾雲看得直皺眉頭,剛想發作,暗一又進來了,只能就此作罷!
暗一進來,本以為聖上是在偏殿之中,可抬目一看,正在傾雲的床邊站著呢,也就明白了聖上的意思,看來此時是不用避諱著傾雲了,這樣也好,日後藍兒向自己打听消息,也就不用為難了。
“屬下參見聖上,參見傾雲姑娘!”一般沒有外人在的時候,以前熟悉的人,都是稱呼傾雲為傾雲姑娘,在他們心中,就算是那個聖女的位子,也比不過這一句傾雲姑娘。
“現在外面什麼情況,還和之前一樣嗎?”傾雲比周明還更要急切些,周明還未開口,傾雲已經啞著嗓子問道,雖然吃了藥,但是嗓子依舊還是沒有恢復到之前的樣子,周明急忙是制止了她說話,對她輕言道︰“你小聲些說話,不要再傷了嗓子了!”復又對著暗一說道︰“說說你們的結果吧!”
從傾雲嗓子的震驚中緩過神來,暗一這才開口說道︰“現在的謠言散布比之前還更加的廣泛,似乎是想要逼迫聖上的味道,昨日已經有著一幫相鄰城池的民眾組織到了皇都周邊,說是要向聖上討個說法,因為其中多是婦女兒童,還有一些花甲老人,我們不能也不可以動手,所以只能任由她們暫時在那里,所幸她們不能進城,事情也還能夠控制,但民眾的恐慌已經日益增加,還有傳言說是聖上已經被哈國聖女控制,想要同哈國一起控制大周。”
傾雲听著暗一的話,皺著眉說道︰“這些聚集在城外的人,打不能打,罵不能罵,若是我們對她們動手,將會成為眾矢之的,這或許正是暗中操縱之人想要看到的,明哥,我們萬萬不可中計!”
周明聞之,也是點頭,輕嘆了口氣,繼續問道︰“所有的事情,有什麼指向性嗎?”
暗一有些遲疑,傾雲眼神銳利的看著他,啞著嗓子開口︰“都這時候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也是傾雲這句話,壓倒了暗一心中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暗一遲疑了一下,還是開了口︰“所有的目標都指向了南宮世家,但是,當我們想要再進一步查探時,就會發現之前跟蹤的那些線索,全都又斷了,就好像自己查錯了方向一樣,可是,接連幾條都是這樣,我們才覺得事有蹊蹺,所以我才回來稟報的。”
“好一個南宮世家!”周明的言語中已經是多了幾分咬牙切齒之意,傾雲察覺到周明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兒,忙是拉了拉他的手,低聲言道︰“你不要沖動,我們要動南宮世家,還需要從長計議。”
周明眼中的戾氣稍微消散了些,可是眸中的憤怒還是不減分毫,口中低吼道︰“這個南宮世家真是欺人太甚了,真當朕不敢將他鏟平嗎?”
知道此時的周明情緒需要發泄,傾雲也沒有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纏,而是敘敘說了些︰“當初我們鏟除慕容世家,是花費了多少的時間,又花費了多少的人力物力,才在最後,將她們一網打盡,如今的南宮世家,雖是官商兩道,皆有染指,我們不能沖動。”
周明以手扶額,口中聲音低沉傳出︰“我何嘗不知道當初鏟除慕容世家的艱難,可是,南宮世家真的不能留了,我們必須要想個辦法!”傾雲沉眉低首,此時也沒有什麼好的主意,兩人都皺著眉頭,不知道何時才能舒展開來!
一月時間已過,事件的熱頭並沒有過去,甚至開始連一些大臣都覺得聖上已經被哈國聖女控制,否則為什麼不能出來給大家一個明確的答復,而此時的明音殿中,兩人正在為此事爭執︰
“你先將我交出去,到時候等哈國的兵馬一到,我們就可以和哈國聯手將南宮世家除去,而南宮世家的缺口,也可以用哈國的貿易來填補,你不能再拖了!”
開口的自然是傾雲,聲音已經恢復了以往的清麗,更是增加了幾分決絕,但是听在周明耳中,更像是逼迫,不,不是逼迫,是一種自己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而要自己的女人獨自出去面對殘酷現實的無力感,周明不想,也不能這麼做。
“夠了,你知道,我不會這麼做的!”周明的聲音帶著深深的惆悵,這一個月里,可以說這兩人從來沒有睡過一場安穩覺,每一次快要睡著時,都會被噩夢驚醒,之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可是,我們已經沒有選擇了!”傾雲的聲音已經隱隱帶著哭腔,眼神中的凌厲已經消失的干干淨淨,眸中的頹敗感顯而易見。
“我們出去看看吧!”周明忽然開口說道。
“出去,去哪里?”傾雲有些疑惑,此時的外面自己等人還能出得去嗎,再說了,就算是出去了,還能夠有自己等人的容生之處嗎?
周明的眼中閃著些許光芒,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我們微服出巡,或許還能夠查到些蛛絲馬跡,這已經是唯一的辦法了,你和我一起去好嗎,我不放心將你一個人留在宮中,到時候我把暗衛全部帶上,至少能夠保證我們的安全。”
傾雲點點頭,答道︰“我答應你,就算是你想要將我留在宮中,我也不願意,有你在身邊,就算是死亡,我也不怕!”
“好,我們準備下,今晚就走。”伸手將傾雲緊緊抱了下,這才對著傾雲說道,然後自己也去安排剩下的事情,將東西留給了傾雲收拾。
夜幕時分,周明帶領著暗一和桐寒,再次來到了明音殿,此時的暗衛仍舊留在宮中的就只有桐寒和暗一兩人,其余人都是在皇都之中潛伏,今日已經傳出消息,讓他們在暗道出口附近集合,不過,只要求他們暗中保護,否則容易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煩。
“雲兒,走吧!”周明喚了一聲傾雲,就從寢殿跨入了偏殿之中,傾雲沒有注意,還以為周明出去了,疾步跟上去,卻發現沒人,正在奇怪間,晃眼卻發現周明正站在偏殿之中,隨後也帶著藍兒走了進去。
“你怎麼在這里?”傾雲疑惑的問道,眾人不是要出宮嗎,來這偏殿之中做什麼。
周明示意傾雲禁聲,此時傾雲才注意到,前方的桐寒正在偏殿的一面宮牆之上逐步撫摸著,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終于,在那面牆上走了三分之二的時候,桐寒似乎拉到了一個鐵環,一聲脆響傳入眾人耳中,地上,突兀的出現了一個地洞入口,傾雲一派震驚之色,連她都不知道,這里竟然就是地道的入口。
顧不得傾雲的震驚,拉著傾雲的手,周明緊跟在桐寒之後就進了地道,隨後是藍兒,最後是暗一,暗一還要負責將地道的入口關閉,這條地道,就是當初為了消除慕容世家,建立的一條和宮外互通的渠道,可以說除了桐寒和暗一,就只有周明和李墨知道,就連當初在地道之中商議最後決議的人,都是被蒙著眼進入的地道,他們並不清楚自己所處的位置到底是在何方,地道修建的極為寬闊,甚至可以容下一輛馬車行走,一路上均是以夜明珠照明之用,照得整個通道恍若白晝。
“這地道的入口怎麼會在明音殿里?”傾雲剛才的疑惑還沒有得到解答,只得在此時又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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