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宴席擺放的可是極為粗獷的,比之大周所有宴席,都是多了一種草原上獨有的氛圍,不似大周的小杯輕酌,而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眾人見到了扎爾木的到來,都是紛紛站起身來,對于這位哈國的王子,眾位大臣都是極為尊敬的,況且,這位王子對于哈國可是極盡心力的。
如今的哈國國王扎卓雷已經漸進中年,對于政事已經是有些力不從心,而此時的扎爾木已經是可以獨擋一面,怕是不久,便是可以成為哈國新一任的國王,此時的眾人自是極盡恭敬的。
“臣等參見王子殿下,參見使者大人!”前方眾人盈盈拜倒一片。
扎爾木大手一揮,朗聲說到︰“眾位大人平身,大家都是入席吧!”
“謝王子殿下!”眾人齊聲呼間,都是紛紛落了座,倒也是不再拘束,不似大周的宴席,大家都是拘謹的很。
扎爾木見到眾人都是紛紛落座,便是對著身旁的李墨點了點頭,為之安排了在自己身旁的坐位,而且還在旁邊特意留了一席,想是為了李墨的那位佳人準備的。
“國王駕到!”李墨剛剛入席,便是听到後方傳來了一道聲音,原來是國王扎卓雷來了,倒是來的極是時候。
“臣等參見國王,國王萬歲萬歲萬萬歲!”隨著其他的大臣們,李墨也是跟著一起行了禮,聞之扎卓雷的平身之語,也就如剛才一般落了座。
扎爾木倒是彰顯了孝子本色,見到扎卓雷的到來,也是迎了上去,躬身站在其後,為其鋪座布椅。
對于扎爾木此舉,李墨倒是心中一笑,這個扎爾木雖是在做事時頗是一副梟雄模樣,可是對于親人倒還是極為在乎的。
也許這也是因為國王扎卓雷只有他這一個兒子的原因吧,所以無人與之爭奪王位,所以也是不需要對于家人那麼苛刻。
就像是對他的妹妹,可是極為希望她幸福的,就連這次將之和親與周明,都是稱了扎爾美的主意,而不是僅僅為了哈國。
若是扎爾美不喜歡周明,或許扎爾木可能真的不會將她嫁給周明,就算是需要有人往大周和親,那個人,也一定不是她的妹妹。
由著這些看來,這個扎爾木也算是個可以結交之人的,畢竟,王室之人,能有如此性情的,實屬難得之極了。
將之扎卓雷的座位處安頓好之後,扎爾木才堪堪回了自己這邊,對于自己的離席,扎爾木也是對著李墨報之一笑。
“嘿,你們都來了,怎麼不叫我嘛!”一道嬌嗔的聲音突兀的從李墨的身後傳來,李墨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你這丫頭,自己跑到遠處去了,現在還怪我,你呀你!”李墨看著傾雲,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
見到傾雲回來,李墨突然想起似乎應該給扎爾木介紹一番的,轉頭看去,扎爾木的神色,卻是讓李墨有些疑惑。
那目光讓李墨有些熟悉的感覺,眼底有些彌漫的情意,淡淡的在眼角暈開,其中又還帶著一絲驚喜,似乎是很意外的樣子。
只是,這個扎爾木可是沒有見過傾雲的,為何會用這種目光看著傾雲呢,如此一來,倒是讓李墨疑惑了,不過,此時的禮數還是要守的。
“來,傾雲,這位是扎爾木王子。”李墨將之傾雲帶了過來,對著扎爾木行了一禮。
扎爾木的眼神看到傾雲時又是變了一變,只是似乎不便說言,只是微微笑了,淡然開口︰“李大人好生福氣啊,能夠得到如此佳人!”
李墨雖是听出扎爾木話語之中不同的意味,可是出于旁的,還是靜靜回了一句︰“王子謬贊了。”
言語罷間,倒是未曾再多糾纏,便是帶著傾雲回了坐位,獨獨留下扎爾木在此處似是有些深思的模樣。
也是難為了扎爾木,他好不容易看上的一個姑娘,竟然還是別人的妻子,如此變故,怎麼能夠讓他接受呢?
沒錯,或許傾雲忘記了,可是扎爾木卻是不能忘記,自己在今日早間歸來時,看到的那個飄渺的身影。
一身素白衣衫,腰間是一條淺粉色腰帶,悠悠系著那芊芊縴腰,頭上青絲未曾束縛,而是從上開始,披散而下,清風吹拂間,宛如一派仙境意味。
女子眉眼如畫,縴麗動人,唇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啟,口中輕哼著一首陌生的歌謠,那調子,讓人心馳神往。
只是本來應該是活潑動人的年紀,這個女子,卻是有著一雙令人深陷的雙眸,眸中的悲傷,濃得化不開,全然不知是經歷了怎樣的心痛,才有了這般的哀思,讓人忍不住的心疼。
沒錯,扎爾木看到的女子,就是傾雲,只是,那時的傾雲,似乎是沒有看到扎爾木的,從來到這個地方,每日早間,傾雲都會來到那座山坡。
在那個山坡上,可以看到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其間牛羊滿地,駿馬奔馳,別是一番滋味,從第一次來這里,傾雲便是喜歡上了這里的美麗。
所以每日里,靜靜坐在此處,哼唱那首熟悉的歌謠,成了傾雲最悠閑的時刻,可是,若是她知道,自己的這個習慣,引起了後來的一切,或許傾雲會寧願自己沒有來過這里吧!
整個席間,本來應該是極為歡暢的氛圍,可是臨到扎爾木這里,卻是讓人突兀的感覺有些壓抑,全然讓人摸不著頭腦。
眾人都是不知道,此時的扎爾木心中到底是在轉悠著怎樣的心思,到底是有著怎樣的糾結,對于傾雲的感情,在這一瞬間,就是被打擊的煙消雲散。
她是他的妻子,她是他的女人,自己愛上的第一個女人,竟然是別人的女人,如此巨大的反差,讓扎爾木無比惆悵。
對于扎爾木的如此神情,眾人都是選擇了避讓,畢竟,此時的扎爾木任誰都是看得出來,似乎是有著什麼煩心事,若是此時去湊了霉頭倒是只能自認倒霉的。
唯獨一個人,對于扎爾木的這種神色,報之以莫名的想法,這個人就是李墨,與之扎爾木一樣,此時的李墨也是一個人獨坐在此,端著面前的酒水一碗一碗的灌著。
只是似乎再多的酒,都是壓不住心中的愁思,心中那種莫名想法,不斷地生根發芽,似乎見風長一般的一發不可收拾。
此時的他唯一的期望就是自己和傾雲的身份不要被揭穿,因為,依著扎爾木的性子,依著傾雲的身份,他怕,他怕扎爾木會做出一些無法挽回之事。
扎爾木此時的神色像極了一個人,那邊是當初在那場大周宴會上,扎爾木宣布和親之後不斷喝悶酒的周明。
李墨心中無比希望,扎爾木不要這麼像的,可是,看了一眼,再看一眼,分明那就是周明的另一個影子,都是那般的蕭索,都是那般的自憐自哀。
看至此處,李墨的心里轉悠的那個念頭,終于是落了實處,因為此時扎爾木的目光,正落在一個人的身上。
場中的篝火晚會極為盛大,扎爾木等人的位子都是在高台之上,對于場中所有都是能夠觀得一清二楚。
而此時的扎爾木,目光直直是停留在那抹秀麗的身影上,全然是用盡了心思的,看不到周圍的一切,眼里,心里都是只有那道影子。
傾雲的舞姿也許相比這些草原兒女來說,都是顯得有些生疏的,只能算跟得上她們的腳步,可是看在扎爾木的眼里,卻是另一番的景象。
柔美的身姿搖曳生姿,眉眼間少了那抹憂愁,多了些原屬少女的嬌媚,銀鈴般的笑聲不斷傳出,悠揚飄遠,盤旋半空。
看著看著,扎爾木的眼神漸漸迷離,口中喝下去的酒,已經是不知滋味,此時的他終于是明白了什麼是一見鐘情。
如果有了重來的機會,扎爾木寧願自己沒有見過傾雲,那麼或許自己也不會有如此傷悲的神色,原道是情之一字,羨煞旁人,亦是讓人深陷囫圇。
終究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扎爾木眼前已經是沒有了傾雲的身影,尤帶著心中的遺憾,扎爾木沉沉的睡去,只願是睡去了,便是可以不去想了。
朋友妻不可欺,扎爾木對于李墨,算不上朋友,可是,李墨對之來說卻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對手,和周明一樣的對手。
對于周明,或許扎爾木還能想到辦法,畢竟,周明作為一國的君主,他在乎的都是太多,太多,而李墨卻是不一樣的,他的世界,更加的簡單的得多,所以弱點也是少了更多。
從他對于李墨的了解,李墨對于權勢並不熱衷,對于財寶,更加是視之如糞土,如此淡然之人,扎爾木想都不用想,自己對于傾雲是再也沒有機會了的。
此時的他,只能是將這份感情,深深的掩藏到內心深處,也許只有這樣,才能對于自己能夠好受一些的。
只有一旁的李墨,從開始到至終,都是看著這一幕,看到心酸,看到心碎,仿佛看到自己的影子,無以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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