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傾雲已經是早早的梳洗完畢,此事關系重大,而且還關系到傾雲後半生的幸福,傾雲不免會擔憂些的。
昨夜里,睡得較晚,今日卻還是醒得這般得早,心中從昨日里說要見梁王鄭言開始,便是一直懸著,直到梁王進宮,說是第二日前來相見時,傾雲才是稍稍緩了神,漸漸安眠。
“藍兒,梁王殿下到了嗎?”似乎是听到外間傳來梁王熟悉的聲音,傾雲不免得問了一句。
“是的,公主,是梁王殿下到了。”藍兒一邊回著公主的話,一邊給梁王沏上熱茶。
傾雲聞言心中略喜,總算還有一個人是真心為了自己的,言哥哥,你一定會幫雲兒的吧!
鄭言昨日一夜未眠,心中淌著的是無限的擔憂,听到傾雲竟是和皇妃娘娘爭執了起來,不免為傾雲的所為有些後怕,若真是因為這樣惹惱了皇妃,連自己都不能進宮相見的話,那麼,豈不是只能坐以待斃了,一時這樣想著,眉宇間竟是帶上了些許薄怒。
傾雲緩步從內間出來,眼前蒙上了薄薄的霧氣,強忍著心中的思念,輕聲吩咐著藍兒,讓她待著丫鬟們出去,在門外守著,任何人不得進來,若違,斬。
見到眾人都已是出去了,傾雲再也忍不住,哭出了聲來,鄭言無聲的將傾雲抱在了懷中,本是有些微怒的心情,卻是頃刻間被傾雲委屈的淚水所沖掉,這般的傾雲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而僅僅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傾雲此時是真的放心了,在她眼里,言哥哥就是自己的天,可以寵著自己,慣著自己,由著自己的性子,若說為何傾雲會說出那些大逆不道之語來,與鄭言是有著不少關系的。
梁王鄭言,雖是鄭姓,算得上是個皇親,可是,骨子里的卻不是流的皇室的血,其實,鄭言的父親當初是在先王打下江山時,立了不小的功勛,後來,鄭言之父主動退居,不願在朝中為官,先王為了保護鄭言之父一脈,便是特封其為世襲的梁王。
如今,鄭言是次子,本是無緣梁王之位的,可是,奈何兩個哥哥都是紛紛戰場赴死,只剩得其一人,所以,這世襲的梁王之位才到了鄭言的手上。
這鄭言今年比得公主略微大了幾歲,虛歲十九,得了梁王之位後,也是未曾有何異動,只是和平常一樣,依舊在各處游玩,所以,聖上對其也是頗為的放心,給了他許多的宮內特權,或許也是因為在宮內走動的多了起來,這傾雲公主竟是和他一見鐘情。
雖是宮闈之中,男女之防頗為嚴謹,可是,鄭言畢竟是那好山水之人,對于男女之情更是講究情投意合,那時見了傾雲,本是想要等傾雲大些了,在擇日和皇上提下,看是否能結成連理,誰知卻是冒出了大周之事,讓其心中不免有些心傷。
如今見到傾雲,本是想要責怪她太過于莽撞,差點釀成大禍,可是,看到她哭得這般梨花帶雨的模樣,卻是不忍心了,只怪自己不能保護好她,讓她受了這般委屈。
“雲兒,不哭,言哥哥在呢?”鄭言口中帶著淡淡的薄荷香,柔聲的安慰著傾雲。
“言哥哥,雲兒不要嫁去大周…言哥哥定要為雲兒想辦法,雲兒只想和言哥哥在一起……”傾雲的聲音斷斷續續,帶著哭腔,更是讓人心疼。
“雲兒,言哥哥定然保你周全,雲兒,言哥哥不會讓你嫁去大周的。”鄭言的聲音透著堅定,讓得傾雲本是不安的心,漸漸安靜了下來。
鄭言見傾雲的神色漸漸平靜下來,便是扶著她往一旁的軟凳坐下,將一旁的茶盞遞與傾雲,輕輕的擁著她,靜靜的坐著。
還記得那日初見傾雲時,兩年前,那時自己因為哥哥的逝世,來宮中拜見皇上,在出宮之時,遇見了一個小丫頭,正在躲那些小太監們,看到一旁的我,卻是不怕生,還想讓我帶她出宮。
看這丫頭年齡,應該便是那個皇上和皇妃最為寵愛的傾雲公主了,看她那調皮搗蛋的模樣,一時間心中的悲傷都是被沖淡了許多,竟是腦袋一熱,環著她的小身子,轉到了一旁的假山之上,環顧四周,找了條人最少的路,抱著她在宮闈里穿梭。
不知為何,那時,竟是很享受那種被她擁著的感覺,她也是不怕,反倒是很興奮的模樣,雖是雙手環著我的脖子不放,可是小腦袋卻是不由得到處亂晃。
我帶著她兜了一圈,又依舊是回到了原處,她纏著我還要帶她飛,我說,下次吧,她還想要問我的名字,我故意跟她說,你去問你父皇母後吧!
後來,我沒想到,那一次看似隨意的踫面,卻是在內心深處種下了一顆情*愛的種子,伴著更多的相見,愈加的難以掩蓋。
也許真的是造化弄人,本是可以幸福快樂的兩人,卻是因為一紙賜婚,變成了這般境況,鄭言此時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若是不讓傾雲嫁過去,自己卻是承受不起整個鄭國的命運。
可是,若是傾雲嫁了,那麼,自己兩人可就真的是生死不能相見了,如此為難間,鄭言的心亂了,突然,鄭言猛然想到了一個人,也許,她可以是這整件事情的轉機。
“雲兒,言哥有辦法了!”鄭言的聲音帶著絲絲狂喜,嘴角不由得揚起了一絲笑意。
“真的,什麼辦法?”傾雲听到鄭言竟是有了解決的辦法時,心中甚是歡喜起來。
鄭言見到傾雲這般,本是心中還有著一絲猶豫的心,卻是瞬時堅定了下來,為了雲兒,一切都是值得的。
“雲兒,若是有一個人和你長得一模一樣,那麼,她可以代替你嫁去大周嗎?”或許是試探性的一問,又或許是真的有這麼一人,鄭言就這樣直直的問了傾雲。
“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怎麼可能,言哥哥,你和我開玩笑吧,若是真的有這麼一人,那有何嘗不可呢?只要不是太笨,所有的禮節,所有我的生活習慣,都是可以學習的。”
也許傾雲還是在心中報著一絲希望吧,畢竟,若是真的有這麼一個人,可以代替自己嫁去大周,那麼,自己不就可以和言哥哥雙宿雙棲了。
鄭言听到此句,心中已是有了定奪,一時間也是急不可耐,畢竟,早一分找到她,那麼,便是少一分變數,忙是吩咐傾雲︰
“雲兒,你記住,乖乖在宮里呆著,莫要輕舉妄動,等我回來,記住,不可輕舉妄動。”
傾雲本是還想叫住鄭言的,可是其身影已經是飄出了好遠,外面的藍兒悄聲走近,小聲道︰“公主,為何梁王殿下走得這般急促。”
傾雲見到藍兒進來,想起了梁王的吩咐,忙是讓藍兒千萬不要做什麼事情,梁王已經是有了辦法了,以傾雲對于藍兒的了解,這個丫頭,可是為了主子什麼都可以豁出去的,此時既然事情已經有了進展,那麼,便是安心的等下去吧!
通往櫻花鎮的路上,一匹汗血寶馬正在疾馳,馬上端坐之人,正是剛剛還在皇宮里面的鄭言,與公主道別之後,便是一路飛奔趕往那櫻花鎮,他記得,在那里,有一抹小小的身影,那道身影將是自己和傾雲的幸福。
只是鄭言略微有些奇怪,那日,自己明明是第一次去那櫻花鎮,也是第一次遇見那個與公主相像的女子,可是,以自己的武功,明明感覺到,那個女子的目光一直在追隨著自己,直到再也看不見。
雖然,鄭言確實是個美男子,可是,那個女子的目光卻是不同于其他女子的那種炙熱的愛意,而是一種愧疚,不知為何,被那道目光鎖住的鄭言似乎能感覺到女子心中那無限的悔意,這或許便是鄭言奇怪之處吧!
快馬加鞭之下,鄭言的速度的確是不慢,一時間已是到了櫻花鎮的外圍,可以看到那漫山的櫻花樹了,行了不多時,便是到了鎮門,雖是心中急不可耐,可是,這個鎮子的規矩還是得守著,不知何故,這個鎮子有著這些奇怪的規矩,鎮內不準騎馬,行車,只能步行。
鄭言此時進了鎮子,可是,卻是不免有些迷茫,那日,自己與那女子僅僅只是擦肩而過,雖是看清了女子的面容,可是,卻不知道那個女子的名字,住所,這,難道要一家一家的找嗎?
突然,鄭言看到街道一邊有著一個賣書畫的攤子,不由一計上心來,行至其處,鄭言道明了來意,說是想要自己畫一幅畫,商家竟然很是歡迎,還道分文不取,這倒是叫鄭言詫異了許多,畢竟,商家出門,不就是為了掙錢嗎?
不多時,一副美人圖便是揮毫而至,畫中之人眉目清秀,媚眼含羞,一副嬌俏可人的鄰家小妹形象,本是想要拿著這幅畫去街上問問有沒有認識這個姑娘的,可是,一旁賣字畫的商家卻是一言道明說。
這個姑娘,便是鎮子尾端,那個獨立小院中的,名字叫做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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