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七日後的銀州,熱情似火。寒風絲毫不能影響銀州士子的熱情。吳岳快刀斬亂麻,讓整個銀州的官員心中顫了幾顫。
最可怕的是,從七天前他們這幫銀州官員已經被軟禁在了銀州刺史府,他們周圍都被安排了軍隊,可謂插翅難逃。
王揚在地上來回的踱步,他在等他的父親來救他出去。而他的父親,此刻正坐在吳岳的對面。
“吳大人,我請為我兒王揚辭官。”王揚的父親王欣倫把玩了一下手中的茶杯。
吳岳將手中的茶杯摔到地上“你當真以為朝廷法度便是虛設?買官賣官,傳到天子耳中,那便是誅殺九族的大罪!我這次讓他們重新考,若成績過低,便罷免官職並罰銀五千兩,我想對你們來說結局很不錯了!”
王欣倫大笑“吳大人,爾不過一節度使,我王家,你惹不起,現在把我兒放了,我便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空氣一瞬間好似凝固在了一起,吳岳和王欣倫對視許久。王欣倫又開口道“七天前,銀州刺史率銀州百姓高呼萬歲,吳大人,若是這一條捅到天子那里,想必結局不會比誅九族好到哪里去吧?”
吳岳冷笑兩聲,拍了拍手掌,只見地上一陣黑煙吹起,而後一名黑袍人單膝跪地出現在了那黑煙中“參見大人!”
吳岳點點頭“你告訴這位王員外,你了解到的情況。”
那黑袍人應了一聲“回稟大人。王欣倫,河南王家之分支,河南王家共七支,銀州王家家主為王欣倫,其與兵部尚書關系甚密。”
“原來如此!”吳岳恍然大悟“你且退下。”
又是一陣黑煙飄起,黑袍人消失不見。王欣倫雖然震驚于這等手段,卻仍舊笑道“怎麼樣,吳大人?兵部尚書你可認識?”
吳岳亦是笑道“原來王員外和大人是至交,然則銀州刺史和百姓高呼萬歲,乃是吾拔除銀州之瘤,陛下洪福齊天,民甘願爾。至于兵部尚書麼,吾一沒犯法,二為大唐清除毒瘤,何罪之有?王員外,請回吧,若你的兒子有真才實學,那自然沒有問題,若你們也參與了買官賣官,那麼,準備好五千兩銀子,自然沒有什麼大的後果。”
王欣倫見勸說無望,只得冷哼一聲,而後憤怒地甩了甩袖子,向門外走去。
吳岳見王欣倫離開,起身向後院走去,銀州刺史府很大,來參加考試的各官員和二十幾個普通民眾都被安置在了這里。
見吳岳過來,彭信瑞急忙迎了上來“吳大人。”
吳岳點點頭“安排的怎麼樣了?”
彭信瑞笑道“銀州下設二十六縣,各縣縣令加上銀州中央官員,總計四十二位,加上二十六個來參加考試的百姓,共計六十八人參加考試。我之前向您申請的兩百名士兵昨晚就到了,我安排他們每兩個守著一個考試人員,以防他們作弊。”
吳岳笑道“只怕這次會抓住不少的牛鬼蛇神啊。”
“好了。彭大人,你且將我的考題傳下去,就讓他們寫一篇策論,論銀州應該怎樣發展。”吳岳道“且把筆墨紙硯拿給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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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這麼簡單?”彭信瑞驚訝地道。
吳岳拍了拍彭信瑞的肩膀“信瑞,治理一州對你來說確實屈才了,以你之才,便是治理一國又何妨?可是對他們而言,便是一縣都治理不好,何談對銀州發展的想法?”
彭信瑞狠狠地點了點頭,而後走了下去。
王揚卻是抓耳撓腮,看著發下來的筆墨紙硯遲遲不肯動手,他剛要起身,就被身旁的士兵按了下去。
“兩位,兩位你們听我說,這題目才發下來,我便有通天的本領,也無法作弊啊!”王揚苦笑道。
那士兵頭也不低“大人有令,若不寫完策論,可以現在就交五千兩白銀辭官。”
“哎喲二位爺,五千兩白銀,我買這縣令也才花了五百兩,而且至今還未撈回本,我上哪去弄五千兩啊!”王揚整個人趴在宣紙上。
此刻吳岳卻和彭信瑞正在焦急地看著銀州刺史府的地圖。
“信瑞,你覺得這十萬突厥軍隊將會從哪里南下?”
彭信瑞指了指地圖“大人,突厥和契丹作戰連連失利,他們必不敢去河東一線。他們更不可能去吐蕃一帶,且不說吐蕃兵強馬壯,若是他們一旦深陷和吐蕃的戰爭中,那就等于把後背讓給契丹了。”
吳岳點點頭“你的意思是,銀州夏州和靈州將是突厥的首選目標?”
彭信瑞點點頭“而且,我估計突厥會嘗試大人的手段,繞過銀州,而後奇襲夏州!”
吳岳驚疑道“突厥南下,銀州最靠北方,你怎會做出這等假設?”
彭信瑞道“銀州,夏州,靈州呈品字排列,其中銀州和靈州靠北,而夏州靠南。”
吳岳點點頭,示意彭信瑞繼續。
“突厥雖是夷族,卻對作戰頗有研究,他們定會認為我們將防守重心放在北方,從而做出繞道奇襲夏州的決定。我正是將計就計,來個甕中捉鱉!”
吳岳搖搖頭“信瑞,對突厥,打敗可以,但是不可全奸。”
彭信瑞眼神中露出疑惑,只听吳岳說道“突厥處在我們正北方,是邊防威脅最大的敵人,我們若是能全奸突厥這支部隊,對我們邊防的壓力會減輕許多。”
“可是。若是這支部隊被我們全奸,就意味著我們也是一場血戰,到時候且不說我們贏了,便是損失,我們也承受不起。況且一旦突厥被契丹打敗,那我們北邊的敵人將會更加強大。”
彭信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一直以當代孔明自居,不曾想大人目光如此深遠。”
吳岳搖搖頭“你做到我這個位置,也會考慮這些的。”
說著,就見王炎大步走了進來“大人,听說突厥大舉南下?”
吳岳道“正是!突厥發兵十萬,現在正在火速朝南方而來。”
王炎嘿嘿一笑“大人,自從當了這將軍,除了和拓跋思恭鬧著玩了一下,這會渾身都難受了!”
&n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bsp;吳岳道“那我就讓你好受點,從即刻起,你帶領銀州斥候在銀州城北五十里的地方巡哨,帶上我帶來的信號彈,一旦發現有突厥兵馬的蹤跡,立馬用信號彈向我匯報!”
“得令!”王炎領了軍令,樂呵呵的走了出去。
吳岳又高呼“八號!”眼看八號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吳岳道“傳我命令,即日起宇軍和震軍進入戰備狀態,隨時準備進入戰場!”
八號接過吳岳的令牌走了出去,吳岳這才道“奶奶的,我剛在撤了銀州這些官員的官職,這突厥就來橫插一腳。”
彭信瑞苦笑,他也未曾想到吳岳會如此個快刀斬亂麻的方法,雖說徹底解決了銀州的頑疾,卻也讓整個銀州官場一團糟。
“半個時辰後,強行收了所有人的試卷,我倆評閱!今天務必閱完!”吳岳看著地圖,頭也不回地道。
六十八份試卷,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去除了幾份白卷後,吳岳開始了認真的評閱。
“這個人,留下。”吳岳看完一份策論,而後放在一旁。
“這個人,走。”吳岳將那份策論放到另一邊。
吳岳正看著王揚的試卷大笑。此人著實有趣,他雖不學無術,卻亦有自家之言,什麼銀州當怎般賺錢,開一妓院等等,只怕王欣倫看到這策論,也要恨鐵不成鋼了。
彭信瑞卻將一份試卷遞到吳岳面前“大人,你且看看這份。”
吳岳接過彭信瑞的試卷,手中鬼使神差的將王揚的試卷放到了留下的一沓。
吳岳眉頭緊鎖,將彭信瑞遞過來地試卷仔細的看了幾遍。這試卷詳細地敘述了當今天下大勢對銀州的影響,而後直接指出銀州應該是一座軍城。
“銀州雖當為軍城,然軍城亦有開銷之處。招商乃其捷徑!”
吳岳看到招商二字,忙在前後文中尋找,卻只發現後文中此人對招商的理解,和後世卻有相同,又有不同。
吳岳很激動,此人雖不是穿越而來,卻首次提出了招商的概念。縱觀全文,此人不光指出如何招商,更是說明了銀州日後應該走上放棄那薄產的農業,以礦業和商業為主的道路。
整片行文浩浩蕩蕩,個中優劣一目了然。吳岳閉上雙眼,深深地回味文中所說。
“大人?”彭信瑞看著吳岳如此,低聲喊道。
吳岳這才回過神來,將那份試卷拍到彭信瑞面前“此人,就是銀州別駕了!”
彭信瑞點頭應是。吳岳撕開那試卷的封口,只見上邊寫著李柳二字。
“即刻任命李柳為銀州別駕,配合你一同安排此次考試後的官員任免!”吳岳將命令傳給彭信瑞和李柳,而後急忙出了刺史府。
“大人可是有急事?”一臉喜悅的李柳站在彭信瑞身旁?
彭信瑞嘆了口氣“突厥南下了,大人必須回節度使府主持大局。”
“什麼?!突厥南下了?”李柳喜悅的表情頓時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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