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劍魂最後那冷笑聲讓舒亦然不寒而栗,她更是在心里斷定祭劍魂肯定知道些什麼,而且知道的事情肯定是白諾所不知道的。
舒亦然覺得不能就這樣讓祭劍魂說下去,不由上前對祭劍魂說道︰“你是不是弄錯了,白諾他並不是……”
舒亦然原本想說白諾並沒有讓她或是說墨衣行做什麼,也不會對地府有什麼別的企圖。可她的話還沒說完,卻被祭劍魂打斷了。
“你也不用替他辯解什麼,你是不是墨衣行,還有待查證呢!”祭劍魂瞥向舒亦然,神情帶著些輕蔑。
舒亦然頓時心驚不已,祭劍魂這樣說,難道是知道了些什麼?可是一直以來她都是以失憶了來回應,就算他們心里帶著懷疑,也不會有證據證明自己不是墨衣行才是。
可是祭劍魂的話听來怎麼帶著莫名的篤定?
舒亦然心里有些不踏實,白諾卻在此時出聲了。
“閣下說得沒錯,我來地府找墨衣行,與上次一樣。”白諾緊盯著祭劍魂,似乎擔心他真的從舒亦然身上察覺到什麼不對勁來。
“哦?你這下倒是承認了,不過……”祭劍魂話語一轉,輕笑道︰“你還是得確保你面前這位真的是墨衣行啊!不然可是白跑一趟了。”
這下不止是舒亦然,連白諾的臉色都不好看了,這祭劍魂擺明是知道些什麼,不然也不會用言語來刺激他們了。
舒亦然咬牙切齒道︰“你憑什麼說我不是墨衣行?要詆毀人也要拿出證據來才行。”
祭劍魂攤著手,嘆了口氣,“我要是有證據,不直接揭發你了,何必等到現在。”
雖說祭劍魂表明自己並沒有證據,可舒亦然卻不相信,若是沒有,他的話語不會這樣篤定。
只是她實在想不到祭劍魂就算拿出證據,又能拿出怎樣的證據來。她現在的外表就是墨衣行的,從外表上根本找不到,其他的方面只要一口咬定自己失憶了,諒他們也沒有辦法。
想到這里,舒亦然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氣,不過她的表現全落在祭劍魂眼中了。
“閣下所言有誤,我既然要來找墨衣行,自然是見過她的模樣,就算有他人要幻化成墨衣行,也不可能瞞過我。”白諾耐著性子跟祭劍魂解釋著,不過祭劍魂顯然不將他的解釋當回事。
“關于你究竟是不是墨衣行,我沒有興趣,也不會管。”祭劍魂這也算是表明自己的立場,不過舒亦然卻不會因為他這句話而放松警惕,總之還是將他列為危險分子比較好。
不管是現在幾乎要拆穿她身份的言行,還是之前那樣出手傷她,都證明不能輕易靠近他。
就在舒亦然滿心疑問的時候,祭劍魂卻突然向她走來。
許是之前與祭劍魂的對峙實在是吃了太大的虧了,舒亦然看著祭劍魂靠近,不由警惕起來,手心已經燃起一團幽藍的火焰。
可祭劍魂卻沒有任何出手的打算,只是在舒亦然身側駐足,以只有舒亦然能听到的聲音道︰“奈何橋的事,今日沒有任何收獲,不過我不會言而無信,那里究竟有什麼問題我會查探出來。最後看在聚魄畫軸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在地府應該有人盯上你了,在奈何橋發生的事明顯是沖著你來的。”
舒亦然愣愣地听著祭劍魂帶來的消息,那些話語鑽入耳中,一字一句听得十分清楚,可舒亦然卻沒能反應過來祭劍魂那些話的意思。
待舒亦然回過神來時,祭劍魂已經與她錯身而過了,白諾一臉凝重的看著她。
“剛才那個人是什麼來路?”白諾見舒亦然總算是回過神來了,便迫不及待地問了出來。
能知道他的目的,而且還看出舒亦然有可能不是墨衣行,這份洞察力,實在不容小覷。可是白諾卻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人,而且單是這樣看,也看不出他的修為如何,白諾只感覺或許只有自己的鼎盛時期才能勝過他,以目前這樣的修為顯然無法與他抗衡。
“你不知道他是誰?”舒亦然有些震驚,不是說祭劍魂應當有什麼名氣,而是白諾分明知道自己受傷的事,怎麼會不知道祭劍魂是誰,起碼也應該知道他就是傷了她的人啊。
“難道他還是地府的一方權勢?”白諾若有所思地看著祭劍魂離開的方向,對于地府的勢力範圍他並不是十分清楚,要是說剛才那人是地府的一方權勢的話,那也能理解他為何會有些那樣的氣勢了。
舒亦然簡直被白諾的腦回路打敗了,她撇了撇嘴道︰“他就是將我打傷的人啊,而且也是他去查探奈何橋的事了,你是不是失憶了啊!”
這讓舒亦然怎麼不懷疑白諾失憶,之前她還沒說出來,白諾就知道祭劍魂去查探奈何橋了,可是現在見到祭劍魂,他居然還會問是誰。
“是他啊!”白諾恍然,目光還緊鎖著祭劍魂離開的方向,這讓舒亦然不由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這是干什麼?”白諾皺著眉頭,有些不滿舒亦然的行為。
舒亦然輕哼一聲,“你是不是失憶了,不然你怎麼還不知道祭劍魂。”
誰知白諾還詫異地說道︰“我是仙界的人,對于地府的事不知道不是很正常麼?”
“那你之前還說讓他去查奈何橋正好,因為比我們要清楚,而且你還知道我是怎麼受傷的,可是你要說不認識對方是誰,這太不正常了。”舒亦然忍不住將心里話說了出來。
白諾不僅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甚至還鄙視地看了舒亦然一眼,“我現在原本就只是一抹神識,停留在你的腦中,雖說能知道外界發生的事,可是也只是因為听到才會知道,而不是看到。”
舒亦然對白諾這樣的解釋驚到了,她所關注的不是白諾是依靠听到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事,而是白諾說他現在只是一抹神識。
舒亦然再次將白諾上下打量了一番,豐神俊朗的面容,一身灰色的道袍,而且伸手還能觸踫到,這真的只是一抹神識而已?
“你可不要趁機動手動腳。”白諾拍開舒亦然的手,理了理自己的道袍,嚴肅地說著。
舒亦然揉了揉被白諾拍痛的手,不滿道︰“我只是想檢測一下你說得對不對。”
“不過你說你現在只是一抹神識,那怎麼又可以觸踫到?你的真身又在哪里?而且以你現在這樣要是被人攻擊了怎麼辦?”舒亦然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問得白諾頭都大了。
“我的真身在仙界,要是我沒有解決這件事,我永遠都只能是一抹神識,而且我之前也跟你說過,我現在並不能修煉。而且現在只是一抹神識,跟我擁有真身時的能力相差太遠了,所以我才想找個幫手。”白諾的神情中帶著一抹苦澀,看得舒亦然心中“咯 ”一聲,半天說不出話來。
白諾的話並不直白,可舒亦然能理解他的意思,以目前他這副模樣,想必受到任何攻擊都不太吃得消。可是在奈何橋的時候,甚至是在地下鬼島的時候,她只要有什麼危險,白諾都挺身而出,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白諾總會在那之後需要休息那麼長的時間才能出現。
而且祭劍魂的話還纏繞在她耳邊揮之不去,在奈何橋的時候,對方顯然是沖著她來的。可是她卻沒有任何能力應對,只能依靠白諾。
比起白諾這樣只是一抹神識所幻化的真身來說,自己實在是好太多了,卻仍是需要白諾才能安然無恙,這讓她該怎樣去面對白諾。
舒亦然的雙手垂在身側,捏了捏裙擺,她咬了咬下唇,道︰“趁祭劍魂還在查探奈何橋的時候,我會好好修煉的,至少不用你的庇護也能生存下去才行。”
面對舒亦然突如其來的話語,白諾嚇了一跳,不過仔細看舒亦然臉上的神情,也發現她的話是認真的。
白諾也理了理情緒,淡然道︰“你不用因為我只是一抹神識而覺得有什麼,這樣我會覺得你是瞧不起我,就算只有神識沒有真身又如何?我的身手可不差。”
白諾雖說盡量保持語氣平靜了,可是舒亦然卻听出了他話語中的不滿,只好安撫道︰“並不是這樣,而是剛才祭劍魂對我說的話,我覺得只有這樣才行,不然憑我們兩人,真不一定能成事。”
“祭劍魂說什麼了?”白諾抓到舒亦然話里的重點,問道。
舒亦然覺得她完全不需要瞞著白諾,只是覺得自己似乎連累到他了,再三猶豫後還是說了出來︰“他說奈何橋那里的事,對方明顯是沖著我來的,他只是讓我小心點。”
“什麼?”白諾震驚了,要是沖著舒亦然來,那擺明就是沖著墨衣行來的。他已經清楚奈何橋的事肯定與蘭若寺有關,那究竟是誰要針對墨衣行?難道這跟那件事也有關聯?
白諾此時也不能冷靜了,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找到祭劍魂,好好問清楚這件事。
“我是覺得在奈何橋也是我連累到你的,所以我還是要提升自己才行。”舒亦然沒注意到白諾臉上的神情變換,仍自顧自地說著。(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