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孽緣

第十七章 迷惑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樂晨夕 本章︰第十七章 迷惑

    甦甦的龍鳳胎,沒有舉宮慶祝,也沒有滿月酒,連封號也只是美人。盡管外人開來,皇上對甦甦不是很看重,但她產下了龍鳳胎,還是在皇宮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徐太後就思索著︰“從甦選侍到甦美人,這就是皇上給的晉升嗎?從來未听過,皇宮中產下了皇子的侍女,卻只有個美人的封號。皇上這是什麼意思呢?听說韓甦甦入宮後,一直得到皇上的夜夜寵幸,皇上是喜歡這丫頭的。可卻不高封,不喜慶,為何?”

    雍妃想到了,她猜測人的心思是有一把的,超過了她的姑母徐太後。在她一成不變的瞻鈺殿里,她總能在“哼”地一聲之後,想到問題所在︰皇上是看中了這個新生的三皇子延廣,不高封他的母親韓甦甦是有很多原因,不過,最重要的是,想讓她母子韜光養晦吧?

    容妃則沒有心思去想這些為什麼,她只是在乎皇上的愛被這個長地像長姐雲端的小妹甦甦給奪走了。

    平時像打了雞血一樣氣昂著走路的她,現在,連打扮的心思都沒有了,她的華彩衣裳都換成了秀麗的衣裝,標準的凌雲髻,雙垂髻也不梳了,任頭發垂落。臉上不施粉黛,無神,無精氣。

    不過呢,她這個真實的卸妝樣子,倒是比她精心打扮的裝束可愛,小巧,只不過她不知,覺得這是她的缺點,要去掩飾,卻欲蓋彌彰。

    她似乎病了,是心病,一下臥床不起了。這讓徐太後急了,連宣容妃的父親韓丞相和母親徐氏入宮,看望她。

    “爹,娘,現在甦甦生了龍鳳胎,有了三皇子。皇上已把心思放在她和楚心沫身上,我完全不在皇上眼里了。”容妃這萎靡的樣子,看似墮落了許多天。

    韓丞相和徐氏好言相勸了許久,才讓她心情好些。

    甦甦知道韓丞相入宮,就站在門口望著,盼著韓丞相來看延廣和夢回︰爹,看看你的外孫和外孫女吧,是甦甦為皇上生的。

    韓丞相和徐氏離開容妃的岑蔚殿,遇上了楚心沫。

    “叩見貴妃娘娘。”韓丞相夫婦兩行了禮就打算走。

    楚心沫沒有讓路的意思,而是望著韓丞相︰“韓丞相,你的二女兒容妃為皇上生下了二皇子。如今,你的小女兒為皇上生下了一對龍鳳胎。不知韓丞相是否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

    “回貴妃的話,微臣知曉,小女為皇上產下的是三皇子延廣和夢回公主。”韓丞相微弓著腰,與楚心沫回話,想著這個登上後宮首位的貴妃的話中之話。

    “韓丞相有兩個皇子外孫,真可謂是大鄭國的國丈了。但出自兩個女兒。皇上對韓丞相的兩個女兒可都是一視同仁的。韓丞相今日來,是想看看還未曾謀面的外孫,三皇子延廣吧?”楚心沫的意思徑直看著韓丞相︰爹,此話不用我多說,錦衣和甦甦即使有嫡庶之分,但都是你的女兒,手心手背,你就能厚此薄彼?

    韓丞相也想去看看甦甦,但身邊是徐太後的妹妹徐氏,她可忌諱著甦甦呢,尤其是甦甦進宮後,她一直擔心,與雲端一母同出的甦甦,會不會對錦衣不利。

    韓丞相猶豫了,他選擇了有背景的正妻徐氏,選擇了二女兒韓錦衣,就易如反掌地回絕了楚心沫的要求︰“貴妃過講了,老夫的外孫都是皇子,那是皇上的恩賜。怎能自稱國丈呢?如今,微臣的小女甦甦產下龍鳳胎,也賴皇上和貴妃多多照料。微臣感激不盡。”

    看樣子是請不來這個喂權喂勢的父親了,楚心沫就動之以情︰“照料皇子,是本宮的責任,韓丞相不必言謝。韓丞相的外孫延廣如今已有四個月大,面像皇上,已是虎頭虎腦,機靈可愛了。這孩子生地健壯,長地也快,這一點是得了他娘親甦甦的遺傳。將來,定是如皇上一般高大威武。他不認生,見誰都笑,餓了的時候會咿呀著喊‘娘’了。韓丞相,不知,有這樣招人喜的外孫,您心中是否不禁自喜?”

    韓丞相無法,很像去看看這個新外孫延廣,可是,為了自己的仕途,還得靠著徐氏和她背後的徐太後,就不可做她們不開心的事,這個外孫還是以後有合適的機會再去看吧,他還是說地冠冕堂皇︰“貴妃如此高贊三皇子,想必貴妃也是極其喜愛三皇子,那是他的福氣,也是我韓家的福氣。微臣在此,多謝貴妃的贊賞。”

    深深鞠了一躬︰“貴妃娘娘,微臣還須處理眾多繁雜事務,這就不打擾了。”

    “民婦也退下了。”徐氏臉都是青的,只因楚心沫一直說著延廣如何的生地好,照她這麼說延勇就比不過延廣了?

    她氣著呢,回去的路上就一直嘮叨著“要不是甦甦這個小丫頭生下了三皇子,我的錦衣會氣地生病嗎?這個甦甦,和她娘親一樣賤”。

    韓丞相不知是對徐氏的髒話一味容忍,還是已經習慣了,他什麼也沒說,只想著剛才楚心沫的話︰這個小貴妃,挺能說的,這強盛的氣勢,蜿蜒的心思,都逐日見長啊,可不是她這個年齡該有的。她極力站在甦甦一邊,是否想讓我的兩個女兒錦衣和甦甦在宮中內斗?好毒的心。

    楚心沫哪里是毒心?她還在原地站著呢,就在剛才韓丞相站著的地方,看著韓丞相走的方向,含淚念著︰爹,我不想下懿旨讓你去看甦甦,這樣強求來的愛,沒有意義。你且為了你的仕途而偏向錦衣,冷落甦甦。那麼將來,你想看甦甦的孩子,就別怪甦甦擺臉色給你看了。

    汀草軒,甦甦興奮地問︰“貴妃娘娘,甦甦的爹是否來過皇宮?”

    楚心沫不想讓她傷心,但這事也是隱瞞不了的,她微微一笑︰“是啊,韓丞相是一國之相,總有那麼多的繁忙事。被招入宮,總是來去匆匆。甦甦有這樣為國操勞的父親,是在給甦甦和延廣,夢回積德呢。”

    甦甦這下就趴在床上大哭了︰“我爹是來看生病的錦衣姐姐。可我生了孩子,卻不肯來看一眼,他就偏心到如此嗎?延廣和夢回還那麼小,為何也要受這偏心的苦?”

    甦甦哭地傷心,搖籃里的延廣也跟著哭。

    楚心沫是守了她一天,也哄了兩個皇子一天。直到皇上過來。

    好在甦甦有孩子陪伴,自己想得開,心情就好得快。可她心里的芥蒂還在發芽生長。

    這日,皇上看著延廣,仔細算著︰“現在是六個月大,還有四個月,延廣就周歲了,朕要給延廣過個周歲生辰。”

    甦甦的話讓皇上的好心情大打折扣︰“皇上,待延廣周歲時,是否貴妃娘娘也要來參加周歲禮?”

    甦甦似有不滿,皇上一眼看出,問道︰“甦甦不喜歡嗎?”

    甦甦不喜拐彎抹角,凡是有話,就直說,她傲著嘴,有些不樂︰“皇上,甦甦一直不明,為何當初是貴妃娘娘的懿旨宣甦甦進宮?為何貴妃娘娘在皇上面前,說一,皇上不二。封號,地位,住處,都是貴妃說了算。延廣出生那日,皇上什麼都是听貴妃所說,取名字,說吉祥話,都把甦甦放一邊了。皇上給甦甦的封號也被貴妃否定了。可皇上不是一言九鼎嗎?說出的話為何會因貴妃而屢次更改?”

    皇上覺得今日的甦甦有心事,感覺她變了,難道是宮廷的生活讓純潔的心出淤泥而染了,皇上沉下心問道︰“甦甦,你是否對認為現在的封號過低,汀草軒這住處也不滿你的需要?”

    甦甦心急皇上不懂她的意思,氣怒地坐下,看著窗外︰“皇上,甦甦有你的愛,從不在乎封號和住處。即使現在仍是選侍也無所謂。只是,甦甦斗膽問,這一切,是否都是因為貴妃的施舍?”

    皇上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雙臂,緊著臉與她細細講理︰“甦甦,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現在你已為朕產下龍鳳胎,怎麼會覺得朕不愛你,還說這是心沫的施舍。你不可如此說她,這一年半,心沫有多照料你,且不說汀草軒周圍的護衛,還有她的貼身丫環晚春都來保護你。在你懷胎時還以身試毒。你都忘了嗎?”

    甦甦推開皇上,習過武的人力氣可不小,這也讓皇上氣著了,听甦甦還是眼神介意地說著她的委屈︰“皇上口口聲聲說不忘雲端姐姐,那是你的摯愛。可為什麼皇上身邊會有一個不足豆蔻的楚貴妃?若皇上是因朝政所需,安撫權臣,不得不立她為後宮之首,那麼甦甦無介懷。可是眾所周知,貴妃的娘親,相宜長公主已不幸身亡,貴妃在朝政中也無後台,皇上何須立這個無所用的貴妃?皇上將雲端姐姐至于何地?”

    “不愧是韓丞相之女,這前朝後宮分析地清楚透徹啊。”皇上這回是挖苦。

    甦甦“哼”一聲,干脆轉向窗外。

    皇上拉下臉,厲聲問她︰“甦甦,你以前不是這樣妒忌懷恨他人的。你與朕說,是否是因為有了延廣和夢回,你就覺得有了後台?敢在朕面前質問頂撞了?”

    “是的,就是。我有了延廣和夢回,就不怕皇上懲罰。”甦甦脫口而出,這是與皇上夫妻架啊。

    皇上也火氣上升,抱起延廣,另一手抱起夢回,讓甦甦不知怎麼回事。

    陌然一笑,皇上說地冷淡了︰“甦甦,他們都是朕的兒子,朕可以為他們選擇一個稱職的母親。”

    “皇上,你奪走甦甦的孩子,甦甦怎麼活?”甦甦這下怕了,話也低了氣勢,請求著。

    皇上已到氣頭上,說的話也是不管不顧的︰“甦甦,你只是雲端的替代品,朕把你當雲端來愛,你就知足了吧。你自己不也說能做雲端的替身,是你的榮耀嗎?現在,延廣和夢回不是你所生,朕把他們歸為心沫名下,由心沫撫養。”

    “這就是皇上對甦甦的懲罰嗎?”甦甦歇斯底里地喊︰“皇上,你干脆挖走甦甦的心吧!”

    皇上抱著這對龍鳳胎走了,甦甦坐落在地,覺得一切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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