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太讓人費解了……”御醫還是被這死結繞在里面,本就皺起的眉頭頓時成了個“川”字!
“行了,行了,管他吃了什麼,只要這毒解了就大功告成了,我現在身體健朗的很,不用你在這伺候了,你下去吧!”和言初見御醫也答不出個所以然來,頓時沒了耐心,他回來還沒有見到小月,沒時間跟他在這瞎耗,揮揮手開始趕人了。
“這……小人這就告退!”老御醫遲疑,心里始終不放心,就怕現在的身體健壯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啊!
而另一邊的叛軍大營內,有人正為了和言初的失蹤大動肝火,和碩看著大帳下方站著的一干手下,快要怒發沖冠!
“讓你們保護個人都保護不了,要你們有什麼用!言初要有個三長兩短,本王就要你們通通陪葬!”和碩本是前朝僅剩的王爺,而和言初是他唯一的兒子,萬一兒子有個意外,他要這萬里江山有什麼用!
“……”底下的將領個個低垂著腦袋,這能怪他們嗎?是王爺自己派柳雲飛去接世子的,哪知道一向得王爺心的柳雲飛陣前叛變,不但對世子下手,還間接造成了世子被皇宮的人綁走的結局!他們也是有苦無處訴啊!
和碩見他們一個個欲言又止的模樣,知道他們想說什麼,這的確怪不得別人,誰讓自己識人不清呢!說實話,這樣一來,宮月倒還幫了他,幫他將那兩個吃里扒外的叛徒解決了,倒給他省了不少事;只是一想到他放在心尖的兒子被那人綁走了,心里就跟扎了跟刺似的,鑽心異常!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和碩發了一通脾氣,心里好受了些,擺擺手,讓人都下去了。
“呼!”將士們如蒙大赦,一溜煙退的干干淨淨。
只是和碩心里還是很不放心,他這個兒子一天都沒讓他少操心,小時候因為親眼見到自己的母親和弟弟死在了自己面前,一時驚嚇過度,落了個瘋瘋癲癲的毛病,一遇大喜大悲之事便會復發,幸虧自己巡遍各地名醫,終于在西北大漠遇到使蠱高手,像他要來七情蠱,才將他這毛病壓住,只是七情蠱有一條缺陷,就是服蠱之人必須每半年服用一次,否則便會舊病復發,病魔反噬,至于有什麼後果治蠱之人也不太清楚,反正不會有好結果的!
所以每次不管和言初走到天涯海角,他都會每半年召回他一次,在他的飯里下七情蠱,以壓制他失控的情緒,下蠱之事每次都是偷偷進行,就是為了讓他心里好過,不用覺得自己與別人不同,所以這件事和言初一直是不知情的。
如今一切事情都脫離了自己的掌控,這可如何是好?一想到和言初會在哪天舊病復發,變得不成人樣,他就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來!
“王爺,八皇子有請!”正在他坐立不安之時,突然傳來小兵的傳話聲。
“本王這就過去。”和碩沉聲道,八皇子就是宮月的弟弟宮焱,當初宮月奪得皇位時,對他這些弟兄沒有趕盡殺絕,只是將他們遠遠地發配了,卻沒想到,因為他當初的婦人之仁,造就了今天他們的大軍壓境!
和碩嗤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宮焱不過是他踏上帝王之路的一塊墊腳石,等到時他入主中宮之時,就由不得他放肆了!
“……如今大敵當前,各位卿家務必要管好自己手頭的事,切記不要因為外面的叛亂而亂了分寸,更不得擅自出城門,如果被抓到一律按叛國罪論處!另外,負責京城安危的順天府尹這段時間要加強城內的排查,多派些人手日夜巡邏,以防城外反賊混進城內里應外合,對大局不利!”宮月一回宮便立即召集所有大臣下達旨意,“……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太師與大將軍留下,眾愛卿跪安吧!”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大臣們都知道如今是非常時期,經皇上這麼明里暗里一提點,更是心頭巨震,不敢有任何歪心思,老老實實的退下了。
“大將軍,朕不在宮中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盡快一一道來!”
“是,皇上!”樊釗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在宮月面前一向沒大沒小慣了,自打宮月當了皇帝,越來越有皇帝的威嚴,遙是樊釗這樣說話不經大腦的如今也不敢在宮月面前隨意放肆!
“皇上離宮後,微臣便遵照陛下的旨意,帶領軍隊離京城一百里地駐扎,日夜守衛皇城的安危,這幾個月來一直相安無事,直到半個月前,哨兵突然探到從東西兩路各殺來兩對人馬,目測得有二十萬大軍!微臣見來者不善,不敢輕易與之抗衡,立即召集兵馬沖入皇城,疏散百姓,緊閉城門與城外叛軍對峙!”
樊釗頓了頓又道:“據探子回報,東路叛軍由八皇**焱率領,西路叛軍由前朝余孽碩王爺率領,這十幾天下來,兩方人馬大小打了不下十幾仗,都有傷亡,我軍略處劣勢,微臣便擅做主張,緊閉城門死守,無論對方如何挑釁都不做理會!終于是等到了皇上回宮,微臣如有做的不到的地方請皇上責罰!”
“你做的很好,不愧為朕的心腹大將軍!”宮月對他的表現很滿意,“我軍將士現在還有多少人?”
“連皇宮禁衛軍在內不到十萬,而叛軍足足有二十萬之多,雙方力量懸殊很大!”樊釗並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是他是一個將軍,將軍縱觀全局,他做的每一個決定都將決定無數士兵的生與死,能以傷亡最小贏得戰爭的勝利,是每個將軍一生追求的目標!
“那就派人突出重圍,八百里加急,換馬不換人,立即召回守在外面的軍隊,全力支援京城!”宮月下令道。
“皇上不可!”一直站在旁邊不做聲的太師東方猗連忙上前道:“外面的軍隊大多在守衛邊疆,如果貿然將他們調回,邊境外的蠻子趁機作亂,朝廷將首尾不能相顧,到時流桑危矣,天下危矣,請皇上三思!”
“太師所言甚是!是朕思慮欠缺了,不知太師有何退敵之策?”宮月連忙改口道,甚至還將坐在龍椅上的身子往前傾了傾,表現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足見他對東方猗有多敬重,東方猗是流桑三朝老臣,當年他因為與朝中官員政見不合,一氣之下告老還鄉回到老家隱居,宮月當時奪位時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讓東方猗對自己另眼相看,出山幫助自己的,所以即使如今他終于得償所願當上皇帝,東方猗仍然是朝廷第一謀臣,崇高的地位永遠不會改變!
宮月回眸,看到東方猗就讓他想到他生命中另一個重要的人物,那人從見面那天就對自己死纏爛打,甚至將自己當成懦弱女子般盡情調戲,當時那一壇子酒非但沒有將他砸跑,反而牽扯出了今天如此多的愛恨情仇,真是造物弄人啊!想到今天面對這一場戰事的為難都是為了誰,宮月就忍不住一陣頭痛,想到某個現在還躺在他的寢宮呼呼大睡的人,他真想撲過去打他一頓屁股!
“皇上……”站在下首的東方猗話說到一半,見陛下居然開始走神,眼神還時不時的盯著外面,似乎在等什麼人,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如今大敵當前,皇上居然還有閑工夫想些別的,太讓人失望了。
不過東方猗轉念一想,想到上朝前接到的消息,似乎那個人也回來了,隨即一陣釋然,皇上這種心不在焉的樣子便有了合理的解釋,只是不知道遇到這樣身份不明的人到底是福是禍啊!
暗自搖了搖頭,皇上的私事不是他一個外臣能管的,只是希望皇上不要信錯了人才好啊!
“嗯?嗯……太師繼續,朕在听!”宮月一陣尷尬,居然在議事的時候走神了,而且還是在一向以嚴厲著稱的太師面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正了正坐姿,連忙做出一副認真听講的模樣。
心里無奈地嘆一口氣,仿佛沒看到皇上的不自在似的,繼續若無其事道:“自古在戰爭中以少勝多的例子不在少數,在公元三百多年前,便發生過一次著名的戰役淝水之戰!此戰講的是東晉時期北方統一政權前秦,向南方發起的侵略吞並性戰爭;前秦出兵伐晉,于淝水交戰,戰況很是慘烈,最終東晉僅以八萬軍力大勝前秦八十萬大軍!前秦從此一蹶不振,國力漸漸衰弱,而東晉趁這次時機一躍成為中原的新一代霸主,開創繁盛的帝國時代!而如今城外不過區區二十萬叛軍,根本不足掛齒!”東方堅定地看著皇上,一番陳詞慷慨激昂,胸有成竹。
“太師所言當真?當真如此神效的退敵之策?”宮月一听可以如此輕易退敵,頓時興奮的忘了自己尊貴的身份,離開龍椅“咚咚咚”就跑了下來,一臉希翼的看著他,就差給可敬的太師一個大大的擁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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