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聊吧,我先出去準備了!”嚴芷清左看看,右看看,見他們一個個表情都怪怪的,估計是有話要說,便識趣地起身;提起裙擺向外走去,招呼著老鴇,小廝安排晚上的節目去了。
房間內誰也沒有說話,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在這靜謐的房間內顯得格外清晰。
最後還是辰忍不住,先打破了沉默,“你愛主上嗎?”
“愛,怎麼可能不愛,這輩子我只愛過小月一人,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不會改變!”和言初鄭重道。
“愛是什麼?”辰低著頭,仿佛自言自語道。
“我也不知道,愛在每個人的心中定義不同,有的人覺得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過一輩子,便是愛;有的人覺得找一個人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也是愛;還有的人覺得為心愛的人擋刀擋槍擋去一切危險,更是愛!而我對小月的愛是,看不到會想念,在身邊又怕疼他還不夠;要是惹他生氣了,比自己生氣了還難受;如果他哪天有個小傷小痛的,恨不得自己替他挨一刀才好!疼在他身,痛在我心啊!”和言初發自內心道。
“那如果有一天,要你在主上和你父親兩人之間選一個,你會選誰?”辰繼續咄咄逼人道。
和言初看著他,辰也不服輸的與他對望,兩人仿佛杠上了,用眼神在跟對方抗衡;最後還是和言初先敗下陣來,嘆息道︰“從古至今,男人其實是最可憐的,總是夾在父母愛人之間左右徘徊,如同夾心餅干一樣,左右排擠;而且手心手背都是肉,偏向哪一方都不行;我真心的希望他們能夠多體諒一下,做兒子的,做丈夫的難處,不要再拼個你死我活!否則,最後傷害的永遠是他們最愛的人!”
和言初頓了頓又道︰“現在我還不能保證你什麼,和碩必定是生我養我的親生父親,而小月又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愛人!我只能這麼說,如果他們到時真要兵戎相見的話,我會用我的生命護他們周全,不會讓他們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辰沉默良久,多余的話已不需再說,他相信和言初能做到他信守的承諾;如果換個方位思考,自己夾在父母愛人之間,恐怕也無法做到如此坦蕩吧!
“刷”的一聲站了起來,辰沒有以謀反罪名逮捕和言初,而是放任他在這自生自滅,自己則是趕去金陵的知府衙門調度人手,搜查無涯山莊去了。
而和言初在他走後不久,盯著他的背影沉默良久,也起身離開了。
金陵是一座很大很繁華的城市,內分十八縣,每個縣城由一個七品縣官管理,最後所有的事物,無論大小都得經過知府過目,再由知府往上級陳奏,這樣一級一級,最後才會交到皇帝的手中,形成一個龐大的帝國政治網絡,達到皇帝的絕對集權制度,千百年來亙古不變,生生不息!
而辰現在要去見的人便是金陵最高行政長官,張自成張知府,再由他的手中調兵遣將;因為流桑帝國制度井然,沒有兵符或者聖旨是不能隨便調動軍隊的,而金陵的這些軍隊就掌握在張自成的手中,所以辰必須走這一趟!
快馬加鞭趕到知府衙門,亮出宮里的“大內”樣的銀質令牌,很順利的便見到了四十多歲,身體略顯臃腫的張自成。
張自成听說是宮里來了人,連滾帶爬地連忙出門迎接,前陣子便听說皇上微服來了南方,所有官員人人自危,生怕自己做了什麼錯事,被皇上抓個正著,到時掉的可不僅是自己頭上的那頂烏紗帽,連帶著自己的腦袋都有可能被摘了去;所以所有人都做好了隨時接駕的準備,張自成也不例外!
“屬下見過大人!”張自成低頭顫巍巍地雙手交疊行禮道。
“恩,免禮,我此行來沒有別的事,就是要從你這里借點兵,到金陵城內查訪一番,請你立即召集兵馬!”辰抬頭挺胸,官位十足,並沒有透露出兵到底要巡查哪里。
“這個......”張自成遲疑,眼神轉了轉道︰“大人,不是我不派兵,只是屬下手中雖然有兵符,但是沒有上級命令或者皇上手諭,屬下也做不了主啊!要是隨便發兵,弄個不好皇上要治我個謀反之罪的啊!屬下不敢,不敢......”
“這個你不用擔心,該走的程序我會照走,不會讓你為難的!”說著辰從懷里掏出一份明黃色的卷軸來,上書“聖諭”二字,金光燦燦的耀瞎人眼。
辰是一直跟在宮月身邊的人,可以說在某種意義上是宮月的眼楮,其信任程度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為過;如果有任何朝臣奸佞起了不軌之心,他完全有權利代宮月先斬後奏,所以此時辰才這麼胸有成竹的來府衙調兵!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張自成一見辰拿出了手諭,立即拜倒叩首;沒了借口,只得隨著辰招集三千兵馬往無涯山莊進發!
期間此人趁著辰不注意,不斷地給身後的師爺打眼色,由此看來這張自成早已叛國,淪為和碩的爪牙之一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無涯山莊的門口,道路兩旁的百姓見著大部隊,紛紛向兩旁避讓,不敢驚了這幫官老爺的架,以免招來無妄之災!
無涯山莊此時大門洞開,仿佛知道他們要來似的,早早的便做好了迎接之勢;辰狐疑,覺得奇怪,便差小卒前去應門。
只見不多時,一管家模樣的老者從里面大步跑了出來,見外面站滿了官兵,立即露出害怕的神色來。
上前對著領頭的辰與張自成行禮道︰“不知各位大人大駕光臨有何要事,還帶了如此多人,可要嚇煞我們了!”
“你家主人呢,怎麼不出來迎接?”辰在馬上叫道,雖然自己很想立即帶兵沖進去,將一干人等抓住押解回京;但苦于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他們謀反,便只能站在門外無法越雷池一步!
“我家主人說了,他昨晚夜觀天象,掐指一算,得知今天會有貴客臨門,便早早地讓小老兒在這迎接了;如今一見果然如此,我家主人真是神機妙算啊!”管家鎮定地笑道。
“什麼神算,我看分明是有鬼!昨天晚上莊內難道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嗎?”辰說的是他昨晚夜探無涯山莊,與莊內高手交手之事。
沒想到管家居然不慌不忙地笑道︰“奧,你是說昨晚啊!讓大人見笑,昨晚莊內不過是潛進了幾個小毛賊,想偷些東西罷了;已經被我們莊主派人趕跑了,要知道無涯山莊一向家大業大,被賊人惦記上也在所難免,呵呵呵......”管家一邊呵呵笑著,一邊捋著他那半長不長的胡須,眼里盡是嘲諷,仿佛在取笑辰他們昨晚那抱頭逃竄的狼狽樣子!
“你!”辰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轉念又想了想,小不忍則亂大謀!便不再跟他一般見識,道︰“好了,廢話少說,帶我進去見你們莊主吧!”
“大人請!”管家見辰不再提及昨晚,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只得讓路帶著人長驅直入進入山莊。
辰與張自成下馬步行來到無涯山莊正廳,兩個副官隨行左右;遠遠地便看見無涯山莊莊主柳雲飛與和碩正聚精會神的在下棋,仿佛已經沉浸其中,完全沒把外面的吵鬧當回事!
辰見他們如此從容,一抹疑惑從眼中閃過,往往敵人太過鎮定,要麼是他們確實是無辜的,這是他們自然而然內心的表現;要麼就是隱藏的太深,太有把握,根本不畏懼自己,這才是最大的敵手,辰不由更加小心起來!
“原來是張大人,不知張大人此次前來有何要事?怎麼不派人通知在下,在下也好早早地出門迎接啊!”柳雲飛仿佛現在才看見來人,狀似驚訝道,連忙站起身讓出上席位置給張自成坐下。
張自成哪敢去坐,不說現在有辰這個大有來頭的人壓著,就是平時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在這兩位大佛面前放肆啊!小心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張自成連忙錯過身子,讓隨後進來的辰佔據主位,向兩人介紹道︰“這位大人是從宮里來的,奉了皇上手諭,前來對貴莊進行例行檢查,還望兩位好好配合才是!”
無涯山莊是金陵有名的大莊園,可以說是當地的地主大亨,無論是政治經濟關系網都很龐大,所以即使張自成沒有收無涯山莊的好處,見了無涯山莊的莊主也得恭敬三分,可見無涯山莊的地位有多崇高!
“哦?有這種事?既然是皇上手諭,我們自然是全力配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有不從的道理!”柳雲飛看似謙卑道。
“配合就好!配合就好!”張自成頻頻擦著冷汗,就怕柳雲飛不合作,被辰看出什麼,那到時不僅他們跑不掉,自己也要人頭不保!
“張大人,你怎麼流這麼多汗,今天天氣不熱吧?”張自成不自然的舉動立刻引來辰的注意,眼神在三人之間搜尋著,希望能看出什麼。
“是,是,不熱......”張自成听了辰的話更是站不住,一旁的和碩一個警告的眼刀射過來,立即讓他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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