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出店門便被一陣騷動吸引了注意力,只見街上的行人商販全都放下手中的活往一個方向跑去,不時的在指指點點,神情凝重;和言初和宮月也被人群順帶著往前移去。
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奇怪,來到一花街柳巷,大門上掛滿紅燈籠的樓閣前;只見人們圍成一個圈,念念有詞,一臉的驚恐,哀嘆,呈現出一種凝重的氛圍。
“死的好慘啊......”
“年紀輕輕的,造孽啊......”
“一定是之前殺害二旺家媳婦和兒子的魔頭干的......”百姓們七嘴八言。
和言初和宮月撥開人群往里看去,不看不要緊,一看都深深地皺起眉來。
地上正橫呈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妙齡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鵝蛋形的臉上濃妝艷抹,小巧的嘴唇艷紅,眼線深黑,白白糟蹋了一張精致的臉。
女子此時披散著頭發,紛雜凌亂,頭頂本來別著兩朵精致的珠花,一只歪歪斜斜的粘在發上,另一只卻也不知丟去了哪里;一身紫色羅裙包裹著小巧的身體,長長的指甲上涂抹著千層紅,鮮血一般的顏色!
此時女子毫無生氣的躺在地上,猶如被人用過丟棄在地上的破敗抹布,脖子上深深紫紫的勒痕,更加讓人無法逼視的是那張臉,布滿深淺不一的傷口,已經快要看不出本來的樣子,足見女子死前受過如何慘無人道的對待,誰能想到這樣的事會發生在如此瘦弱的女子身上。
周圍的人都默默的低著頭,小聲的議論,臉上驚恐的神情毫不掩飾,這種事已經不是發生第一次了!
女子旁邊只有老鴇在嗚嗚地哭泣,不過她可不是為這名女子傷心,而是在傷心她的搖錢樹沒了。
“我花了多少心思在你身上啊,我那白花花的銀子啊!就這麼付諸東流了,叫你平時不要隨便出旖春樓你偏要出,才掛牌幾年啊就要妄想替自己贖身,跟個沒本事的書生跑了;現在倒好白白搭上一條小命,我早就看那書生不是好東西,賊眉鼠眼的,你偏不听媽媽我的話,哎呦,你死的好慘……”
老鴇裝模作樣的抹了幾滴眼淚,便招呼著旖春園的護院們拿著草席準備把女子埋了。
在古代〞ji nv〞命賤如螻蟻,樓子里的女人要不是從各地拐來的小孩培養的,要不就是父母貪圖錢財像貨物一樣賣進去不要的,要不就是宦官家庭犯了**家滅族的,能殺的殺不能殺的便都充妓院了,一點也不浪費!
所以這群苦命的女人連死都不會有人給她們收尸,何其悲慘!
而在一旁的和言初早就看不下去了,見妓院老鴇居然不經官府那麼草率地便要埋尸,太目無王法了點!
“且慢,尸體現在還不能處理!”
圍觀的人群連老鴇在內見有人阻攔,都紛紛抬頭像和言初看來,只見面前站了兩個風神俊朗的翩翩公子,氣質不凡,分別穿著一藍一白長衫;說話的是穿藍衣服的公子,神情激動,而穿著白衣服脖子上系有翠綠玉佩的公子則神情淡淡,仿佛這種事已經見得太多了,沒有多大反應。
要是在平時旖春院來了客人,老鴇必定笑臉相迎,但此時她這里出了人命案,堪堪沒了一個紅牌,心情不太好;見兩人也不像是嫖客,倒像是來砸場的,臉色當下就拉了下來。
但旖春樓本是賣笑的地方,看兩位公子又不像凡人,老鴇也不好太過分,只得腆著臉道︰“不知這位公子有何指教?”
“旖春樓雖然是煙花之地,但是此時你這里出了人命,怎麼能如此草率地處理掉尸體!這女子一看便知是被人謀殺致死,應該保護好現場,立即到衙門通報仵作來驗尸,捉拿凶手,免得再有無辜之人受到如此傷害!”和言初道。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都紛紛點頭,雖然這些賣笑的女人輕賤了一點,但畢竟也是一條人命,草草掩埋也太殘忍了點。
老鴇見周圍人反應很強烈,臉上有點掛不住,辯解道︰“我們這種地方出了事,官府大老爺們哪有時間管,哪個大人不是日理萬機的,報了也是白報,最後也查不出來!”
一來〞ji nv〞沒有家人,無人為她們伸冤;二來老鴇不想惹麻煩上身;如果讓人知道他旖春樓出了人命案,誰還來她這找姑娘,她還有什麼生意可做!
當下也不管那麼多,招呼著看家護院們就要將女人的尸體抬走,“還楞著做什麼,還不快抬走!”
老鴇發了話,護院們也不敢怠慢,七手八腳的就準備抬人;突然眼前一道黑影閃過,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時,便被一個個掀翻在地!
而之前指高氣昂的老鴇也被控制了,脖子底下還架著一把刀,寒光閃爍,隱隱帶著血跡!
老鴇立刻嚇得面無人色,雙手作投降狀,拼命求饒,“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要什麼都可以拿去……”
“我們不要什麼東西,”宮月發話了,無形中給人一種威懾力,“我要你把這邊的事立即通報官府,至于他們受不受理此案,這就不需要你關心了,你只管通報,有什麼事情讓他來找我,我姓舒!”
“是,是,是……奴家一定辦到!”老鴇听了宮月的話立即彎腰曲膝著答應。
此時的老鴇早已被嚇蒙了,哪有往日狐假虎威令人憎惡的嘴臉;這種人也就欺負**弱小能,真正遇到強勢的人,她比乖孫子還要乖!
宮月見自己的威嚇有了效果,轉過頭與和言初對視一眼,便抬腳往旖春樓走去,影衛們隨侍再後也跟著進去了。
留下攤成一攤泥的老鴇指揮著眾護院處理相關事宜。
和言初跟著宮月往旖春樓院內走去,輕紗羅帳,胭脂香水味曼地,皆入不了他的眼;他滿心滿眼的只有走在他前面的這個男人,剛剛那一下,英姿颯爽,宛如天神下凡,簡直帥呆了!
和言初現在的神情完全是個花痴樣,就差口水嘩嘩的往下流了。
宮月皺著眉頭往前走,他實在受不了這種煙花之地,滿室滿地的污穢,空氣中飄著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奇怪味道。
宮月是個很有骨氣的人,早些年自己孤苦無依之時,硬是憑著一股傲氣活了下來;在得知自己並非凡人之時,小小的他更是在心里堅定了一個信念,那就是定要憑借自己的本事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讓娘親過上好日子,更讓當初那個拋棄他們母子的人刮目相看;
在之後的日子里就算再難熬,再痛苦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放棄,就連他母親因為操勞過度而過早的離去,他也是硬咬著牙挺了下來,一直走道如今的這權利巔峰,完全是靠著自己這一雙手拼來的!
所以他對這種煙花之地很沒好感,覺得這里的人沒有一點志氣只靠出賣自己的尊嚴度日,來這尋歡作樂的人更是國家的蛀蟲,不能對家**子兒女負責,不能對國家負責,這一世枉為一個男人!他宮月遲早要砍了這些墮落的地方,好好整頓整頓這個國家,他可不能允許在他的統治之下存在著這種敗類!
宮月走了幾步,見本該跟著他後面走著的人一步也沒移動,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他,臉上一副本該在女人臉上才會看到的犯花痴的表情,頓時哭笑不得起來。
“怎麼了,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宮月笑著問。
“啊?”和言初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是呆呆地道“小月,你還是我原來認識的小月嗎?”
“當然是,”宮月笑,一個箭步上前拉著他的手道,見他難得露出這麼傻傻呆呆的可愛表情,心里頓時充滿了憐愛。
“小月,我發覺我對你的認識還不夠多,你總是能帶給我各種各樣的驚喜!”和言初道。
宮月剛想接話,這時,從樓上走下一窈窕女子,眉似青山黛,眼若璀璨星,櫻桃小嘴,粉面腮紅;一顰一笑讓人如沐春風,宛若仙女下凡。
周身清麗脫俗的氣質與旖春樓格格不入,所有人的眼光皆她吸引,就連影衛也好奇的看了過去。
“奴家這廂有禮了,如若不嫌棄請各位公子移步奴家房中,奉上茶水一杯。”柳仙兒朝和言初與宮月福了一福道。
宮月頓了下,沒有說話,和言初見旖春樓的確沒有他們能做的下去的地方,又見柳仙兒不像一般妓院女子胭脂水粉氣
重,便對柳仙兒回禮道︰“多謝,那就叨擾了!”
柳仙兒在前面帶路,一路將他們帶到二樓最里面的房間,清新的香氣撲鼻而來,到處輕紗羅帳,風鈴聲響,完完全全一女兒家的閨房。
柳仙兒率先推門進入,來到桌子旁拿起杯子每人倒了一杯;和言初也坦然地跟著進去,畢竟他曾經是一江湖俠客,這種地方雖說不是經常來,但也不陌生,隔三差五地被人請來喝喝花酒也是常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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