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視在場的儒家子弟,宋靈雲直視孔穎達道︰“你告訴我,朝中有幾個寒門儒家子弟,今天到場如喪考妣,口口聲聲妖道的又是因為什麼,還不是為了你們山東士族的利益。扯什麼大旗,這算什麼,威脅,還是逼宮?你是覺得我會害怕,還是陛下會害怕?”
“世間一切的道理,不過是民心和拳頭。現在我比你們更得民心,拳頭也比你們更大,你們哪里來的自信來威脅我?你們都是豬腦子嗎?我看不見得吧?”
“怎麼說諸位也有許多所謂大儒,平時都是智計百出,今天完全是利令智昏。我現在明確告訴你們,無論你們接下來拿出什麼手段,我全部接著,只要你們有能夠承受後果的勇氣就行。”
宋靈雲淡淡的話語,就像一道開天闢地的天雷,劈碎所有的粉飾和偽善,直接揭露所謂道統之爭背後的利益爭奪,暴露其中的本質。
犀利如刀的言論直擊士族軟肋,一位中年儒生面無血色道︰“荒謬!”
宋靈雲目光如電道︰“誰荒謬,到了這個時候還要自欺欺人。這樣吧,你敢和我打賭嗎?查查近百年來,你們這些山東士族到底有多少為官,寒門學士有多少,你們又教化了多少寒門出生的學士?如果結果你們確實以教化萬民為己任,我就解散【太一宗】,自裁以謝天下。如果相反,你們全部山東士族獻出所有家產權力,到南方開拓邊疆,你們敢嗎?”
宋靈雲話音剛落,所有來鬧事的儒生閉口不言。這個還用調查,大家心知肚明。
見有些儒生不服,宋靈雲淡淡一笑道︰“是不是覺得自己為官好偉大,造福萬民。”
宋靈雲不屑一笑道︰“可有超過現在,我們【太一宗】對萬民的福祉。滾回去吧?今天我看在孔聖人的面子上就懶得搭理你們,有骨氣的你們這些山東士族就不要學習我們【太一宗】的知識,看看你們最後是個什麼下場。”
就這樣,宋靈雲的訓斥在頓時間內傳遍大唐帝國,大家經過宋靈雲毫不掩飾的深刻分析,知道儒家大廈將傾,以後怕是要沒落了,徹底進入道家時代。
自從之後,本來就對山東士族很不對付的關隴貴族迅速全面倒向【太一宗】。【太一宗】以【太一學宮】為紐帶,掌權的關隴貴族的大力支持,通過十年世界徹底確立了道家的學術獨尊地位,建立大一統的文化體系。
與此同時,大唐帝國的經濟和軍事在先進文化科技的指導下,迅速增強,在各方面都迎來大爆發。可惜人口不足,新開拓的南洋、南華洲和改名東勝洲和蓬萊洲的北美、南美都沒有足夠的人口去消化。
于是大唐帝國制定豐厚的鼓勵人口政策,開始轉擴張為消化,進入數十年的消化期。
儒家在和【太一宗】完全撕破臉皮後,形勢直轉,江河日下。由于宋靈雲的授意,山東士族為首的利益集團,完全被排斥到大唐帝國的發展利益之外。
不論是【太一學宮】,還是各種新興技術產業,全部都禁止或打壓他們的進入。
所以和大唐帝國的如日中天,其他權貴百姓日子越來越紅火相反,山東士族日薄西山,僅僅靠著祖傳田產度日。
就是這樣,近些年【太一學宮】出身的掌權派現在都開始建議李世民取消儒家科舉,還有取消儒士免除賦稅的資格。
雖然李世民出于帝王心術,平衡勢力的需要,沒有答應。但是道士階級還是聯手把山東士族名下的所有田產都仔細的清理了一遍,隱瞞的大量田產不但全部收歸國有,還處罰了大量罰款,大量族人因為違法而打入牢獄。
不僅如此,就連隱瞞的數十萬戶黑戶,在憤怒的李世民首肯下,全部劃為官奴,分給皇室、各大權貴和【太一宗】名下的工坊,大家吃的滿嘴流油。
只是山東士族就下場淒慘,本來還想反抗,但是最後還是沒有敢下這個決心。
大唐帝國這些年實力膨脹的太厲害了,如果是開國之初,大唐帝國對于山東士族需要安撫,忌憚非常的話。
現在的山東士族不但實力微弱,就連民心和影響力都算不得什麼,李世民和滿朝大臣根本就沒有放在眼里。山東士族如果敢于拼命,別說玉石俱焚,就連雞蛋踫石頭都算不上。
在道士們抄家一樣的清點土地人口的時候,都是直接申請軍隊配合。先是大軍壓上,然後統一關押,仔細清點對照,一只狗都休想隱瞞不報。
【太一宗】現在已經成為天下的文化和信仰聖地,知識的搖籃,仕途的起點。
現在的【太一學宮】即使經過多次擴建,也有一種不堪重負的感覺。
今年是貞觀二十二年,這一屆一共招收了3800名道士,【太一學宮】在讀道士正式突破一萬人大關。
就是這樣,還是這些年【太一宗】陸續授予了包括太學在內六所學宮教授高級版《太一道典》的資格的結果。
據統計,全國現在在冊的正式道士超過23萬,哪個不想成為道師,獲得做官的資格。但是道師總數卻不超過五千,大部分還是搞學術研究的技術人員。
也就是說,道士晉升道師的比例只有五十分之一左右,這還是初期。現在即使上晉升率最高的【太一學宮】,每年能夠晉升成功的幾率也只有不到十分之一,可見其艱難。
這些年,【太一宗】是越發興旺,宋靈雲卻越來越深居淺出,不斷淡化自己對【太一宗】的影響。
對于任何一個龐大的體系來說,健康運轉所需要的永遠不是少數天才正確而出色的領導,而是需要一個嚴密、完善、先進的機制和體系,靠的是規則的約束。
從宋靈雲漸漸退出管理,【太一宗】仍然健康穩定發展來看,宋靈雲制定的體系機制是成功了。何況這個體系和機制本身具有極好的自動調節能力,能夠與時俱進。
現在的【太一宗】,天才輩出,對宋靈雲雖然尊敬,但已經沒有了以前的盲目,自信自己的能力。
特別是現任宗主,出乎意料的居然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寒門子弟,叫做白雲。
人如其名,淡然悠遠,能夠平衡好【太一宗】內目前錯綜復雜的嫡系派、守舊派、皇權派、權貴派、少壯派等等十幾個派系,確保【太一宗】健康發展。
當一切進入正軌後,宋靈雲于貞觀二十五年,來到大唐時空24年後,告別這里,正式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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