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道道晦澀的口訣,遠處正要攻擊的江遠天忽然停止了所有的動作,眼神中一片茫然,忽然他痛苦無比的蹲下了身子,雙手捂著自己的腦袋開始一陣慘叫。
《混元經》是江遠天的根本,如果沒有《混元經》他便沒有現在這一身強絕的實力,更沒有那顆永遠淡然而又強大的心。
但是此刻《混元經》卻帶給他無盡的痛苦,原本渙散的神識之力在《混元經》的刺激下開始快速的凝聚,想要沖出那一道牢籠,但是這一切怎麼可能那麼簡單。
一道道無邊的灰霧不斷的束縛著他的神識,如同一道道金線深深的勒進了血肉中要將他分尸一般。
那種痛苦簡直可以說是痛入骨髓,在這痛苦的刺激下就連原本已經不屬于他掌控的肉身也是開始不斷的顫抖起來,如同被千萬只螞蟻噬咬一般。
看著江遠天這樣的狀態,雍州城主頓時覺得機會來了,他知道這個滿身災難的家伙便是這一場浩劫的主導者,只要自己殺了這個滿身災難的魔鬼,那麼這一場浩劫還是會有挺過去的機會。
雍州城主沒有絲毫的猶豫,整個人忽然間就向著對面沖殺了上去,手中一柄銀色的長槍頓時間蕩起一道耀眼的光芒,一槍出,光芒耀,只見一到光輪轟隆隆就向著江遠天攻擊而來。
然而就在雍州城主的攻擊就要降臨在江遠天身上的時候,一道消瘦的身影忽然擋在了江遠天身前,頓時間那一道光輪被硬生生的扛住了。
只見幻海口噴鮮血,臉色蒼白無比,但卻沒有絲毫的退步,只是那樣堅定的守護在江遠天身前。
“你不能殺他,這一切不是他的錯!”沒有一句廢話,幻海再次吟唱起了混元經。
雍州城主怎麼也不能想到幻海竟然會護著這個渾身災難的魔鬼,在他的思維中,幻海出現,口誦經文致使江遠天痛苦無比,怎麼看兩者之間都應該算是敵人才對,那麼此刻這個局面到底是為什麼呢。
一時間雍州城主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了,但是這並不妨礙他要殺了江遠天的決心,只听他說道︰“這位小兄弟,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這個魔鬼致使荒獸暴動,名不聊生,于情于理我都應該替天行道,殺了他才是!”
說著他手中長槍再一次舉起,就要越過幻海把握這絕好的時機殺了江遠天,卻不想幻海身影一動,胸口死死的抵在了雍州城主的長槍之前。那樣子似乎再說要殺了他你就先殺了我一般。
這讓雍州城主更是驚訝,他看了一眼痛苦不堪的江遠天,知道時機絕對不能錯過,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就憑這魔鬼剛才那強大的災難之力都能讓自己輕而易舉的死掉。
到時候雍州城破,自己幾十年的苦心經營恐怕就要付諸流水了,于是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冰冷,只听他聲色俱厲的說道︰“讓開,否則死!”
在大義面前雍州城主選擇了舍棄自我,雖然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會讓自己背負上忘恩負義的名聲,但是這一切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那千千萬萬的民眾!
他是一個固執的人,然而他也是一個內心充滿正義與光明的人,要不然此刻也不會有那麼多的高手明知必死還願意追隨他與這根本無法對抗的荒獸大潮對抗。
但是幻海的固執比他並不少,只見幻海微微搖頭道︰“你現在應該抵抗獸潮,他,交給我,我保證讓他離開這里,並且你根本殺不了他,因為他現在只是個殺不死的傀儡!”
一句話說完幻海安靜的閉上了眼楮,開始繼續誦念《混元經》,神色間一片堅定。
他的心底在吶喊,一個信念支撐著身受重傷的他,《混元經》的誦讀也是越來越快,似乎這一切都刻在他心中一般水到渠成。
身後江遠天整個人顯得更加痛苦,接著在一聲暴怒的吼叫中,江遠天一拳揮出,頓時間一道龐大無比的災難之力轟隆隆向著大地砸去。
嗷!吼!啊!一陣陣雜亂的吼叫聲傳出,在這強大的災難之力之下之間十幾頭龐大的荒獸頓時間身軀開始腐爛,然後快速的變成了飛灰,就連不幸中招的兩個地武境修士也是頃刻間便消失在了天地間。
這一拳江遠天並沒有刻意的控制什麼,只是隨手甩出,就已經造成了這樣的局面,如果此時他要是對這雍州城主用出這一拳的話,恐怕他整個人也會毫無懸念的在這一拳下似無葬身之地。
看到這一幕雍州城主終于相信幻海所說的話了,就是這樣的災難之力,自己一個天武境七重的人怎麼可能抵擋的住,還好自己剛才沒有冒失,既然這個少年說他能夠阻止和魔鬼,那麼就讓他阻止這個魔鬼吧,眼下馳援自己的部眾才是最重要的。
雍州城主也不多想,手中長槍回身一槍向著身後掃去,頓時間一頭如山的荒獸巨大的身軀上就被刺出了一個血洞,鮮血不斷的飆射,荒獸吃痛頓時將仇恨的目光鎖定了雍州城主。
“弩炮全力發射,不要有絲毫的顧忌,一切也斬殺最多的荒獸為目的!”雍州城主一邊大戰,一邊對著城頭上那些掌控弩炮的士兵們下達了最為瘋狂的命令。
江遠天的危險暫時解除了,雖然他是個不能被人殺死的傀儡,但是剛才如果那雍州城主對江遠天動手了恐怕他真的就徹底淪為了傀儡,再也沒有醒過來的可能了。
就在雍州城主離去的這一刻,幻海心中一塊巨石轟然落地,而他身後的江遠天也是在一擊甩出之後整個人軟軟的從天空中掉落,轟然一聲砸在了地上。
在雜亂無比的獸潮聲中,江遠天落地的聲音多少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但是全部心神都放在江遠天身上的幻海卻知道江遠天昏死過去了。
于是幻海腳下幾個閃爍便向著江遠天的方向而去,他可不願意看到遠天被那些荒獸給踩成肉餅,那樣的話即使喚醒了又有什麼用,恐怕在荒獸的踩踏中他一樣會徹底的消失在這天地間。
幻海手中一柄短劍橫掃,強行改變了一頭荒獸的前進方向,抱起江遠天的身體瘋狂的向著獸潮之外沖去,在無邊的獸潮中他就像一個隨時都可能被踩死的螞蟻一般幼小。
然而這個幼小的螞蟻,此時卻在荒獸大軍中來去自如,不多時便脫離了和無邊的獸潮,在這個過程中,幻海誦讀《混元經》沒有絲毫的停歇,他怕自己一旦停下來遠天就會因為找不到方向而徹底的迷失在弱水之畔。
“不行,現在最重要的是找一處安全的地方先藏身,乾坤鬼界被徹底封鎖,除非遠天醒過來,不然我們根本沒有辦法進去,里邊的人也根本不能出來,如果這個時候被那個沐陽王或者是東皇山的人發現了,恐怕將再次陷入無邊的險境中。
幻海心中想著,腳下不斷騰挪閃爍,長時間的奔跑已經讓他身受重傷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此時就連他的氣海中也是快要干涸了,就連那只有八條道紋,還沒有形成靈輪的仙台也是變得暗淡無光。
但是幻海依然死死的咬牙堅持著,在他的信念中沒有放棄兩個字,在他的信念中江遠天和師尊就是她的一切,為了這些他願意付出一切。
終于在一片連綿的群山密林中,幻海停下了腳步,將遠天安放在一處隱秘的山洞中,然後自己盤膝而坐,從懷里拿出了一枚靈藥喂江遠天服下,在這個過程中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停止誦讀《混元經》。
此刻的江遠天臉色蒼白無比,身上的災難氣息似乎因為長時間的揮霍變得稀薄了不少,但是在他的體內灰霧卻依然如同囚籠一般牢牢的束縛著他的神識。
“孩子,你該醒了!”一道聲音從無邊無際的星空中幽幽傳來,江遠天的神識一陣震動,接著整個人都開始顫抖了起來,這個聲音讓他感覺很熟悉,卻又有些不確定到底是誰,似乎是師尊青雲道人的聲音,又似乎是曾經在龍淵都外與他對話的父親江山的聲音。
總之听到這個聲音之後,江遠天忽然覺得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于是在那片黑暗的牢籠世界內,江遠天一聲怒吼,接著雙手舞動,轟然一拳轟向了那充滿災難之力的牢籠世界。
轟隆隆!一道龐大無比的力量從江遠天的丹田部位直沖而上,這道力量隱隱間呈現五色,竟然來自他重新凝聚的仙台之上。
一聲震天的龍吟響起,江遠天依然緊閉雙眼的身軀上騰起一陣無邊的風暴,在這風暴中,幻海大驚失色,整個人都被那強大的氣勢震退十余步。
然而剛剛退出十步的幻海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感覺自己連眨一下眼皮都開始變得困難無比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幻海的心中掀起一陣驚濤駭浪,臉上更是寫滿了擔憂,他不確定在江遠天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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