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若是有人看見這個白衣的青年一定不會將他和沐陽王聯系到一起,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若說沐陽王給人的是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那麼這個青年給人的感覺則是風輕雲淡。
他就站在那里,但是如果你不注意,根本都沒有辦法注意到他,你若是注意了又會感覺到他似乎一直就在哪里,從來都沒有挪動過一般。這種感覺很詭異,但是卻讓人忍不住想要知道些什麼。
此時的沐陽王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的,你可以說他是沐陽王,也可以說他根本就不是沐陽王。
虛空中空間微微閃爍,一個絕世的女子走了出來,這個女子一身素雅的白裙,飄飄然若仙子臨塵。
“天心拜見主人!”一個婉轉若九天鳳鳴一般的聲音傳來,那剛剛出現的白裙仙子竟然對著此刻的“沐陽王”彎身行禮,口呼主人,這實在是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而那“沐陽王”似乎知曉這所謂天心的存在一般,只是輕輕點頭,卻連頭都沒有回一下,只是靜靜地看著遠方的天空,似乎在思索什麼一般眉頭微微皺起,許久之後才听他說道︰“出什麼事情了,青雲道人找到了沒有?”
“回稟主人,青雲道人的事情現在應該都已經清楚了,他現在確實已經不在這里了,恐怕是已經去了天域,短時間我們應該不會再掣肘于無恆山了。現在就等雲心那邊的情況了,不過你身邊這個家伙在之前竟然對雲心出手,以至于雲心差點解開了封印壞了大事,這筆帳還望主人能夠替雲心妹妹討回來。”
這天心說話間竟然帶出了當今聖朝公主雲心,而眼前這“沐陽王”所化的青年似乎成了雲心和這個天心的女人的主人,這簡直就讓人有些大跌眼鏡,如果江遠天還清醒的話一定會驚訝的合不攏嘴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恐怕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們幾個以外就沒有人能說明白了。而他們此時討論的事情竟然是關于江遠天和幻海的師尊青雲道人。
沐陽王輕輕點頭,輕搖折扇,道︰“好了,既然這樣你就留下來吧,現在沐陽王的身份對我來說已經沒用了,我們回朱雀樓吧!這里應該不需要我們了,傳音給雲心,讓他盡快完事,然後會朱雀樓,這里的水已經亂了,我想過不了多久那些所謂大勢力的人就要出現了,到時候也是我朱雀樓真正浮出水面的時候了。
說完只見身上光芒一陣閃爍,便裹挾江遠天離開了天碑園,便在他們離開後不久,不遠處的山壁上一塊碎石嘩啦啦的掉了下來,從山壁中一個魁梧的大漢走了出來,正是離音身邊的三大妖將之一。
“朱雀樓!難道他是傳說中那個朱雀樓的人?這怎麼可能?不,不行,這事一定得通知妖皇陛下,若真是拿朱雀樓,恐怕這個世界又要亂了,可是這跟江遠天或者說厄難之源又有什麼關系呢?”這妖將想不明白卻也不做絲毫停留,轉身化作一道流光向著龍源都的方向而去。
而那剛剛離開的沐陽王卻忽然腳步一停,嘴角牽起一個詭異的微笑,只听他喃喃道︰“正愁不能將妖族也拉進來呢,想不到你們送上門了,那麼我就讓厄難之源給你們再送上一禮吧!這樣的話我的計劃才能更近一步完成了。”
沐陽王說著嘴角牽起一個詭異的笑容,看了一眼江遠天,手中一道白色的絲線快速的射進了江遠天的胸口。
被這一道白色的絲線射中,江遠天頓時間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只見他臉色一片漲紅,神情一片痛苦,但是卻沒有絲毫要反抗的意思。
之前江遠天服下的龍靈果正如幻海猜想的一般在幽冥弱水中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在江遠天服下龍靈果後他體內的仙台確實也是因為龍靈果的精華得以重塑,以至于能暫時和那厄難之力抗衡一番,但是他並沒有徹底脫離厄難之源的折磨。
按理說沐陽王想要得到江遠天作為助手,應該讓江遠天參悟雙碑,然後徹底的解決了體內的隱患再說,但是這個沐陽王卻並沒有這樣做,而是阻止了江遠天對于天碑的感悟,迫不及待的將江遠天徹底的掌控起來,並且還帶到了乾坤鬼界中進行了一番測試。
這種事情說起來有些不合常理,但是沐陽王做的卻很是自然。
而此時江遠天那唯一殘存的神識也並沒有被這沐陽王消滅,而是被厄難之力和來自龍靈果的那一股詭異的弱水之力徹底圍困了起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如同工具一般被那沐陽王掌控著做出了一些讓他憤怒到抓狂的事情。
眼看著在乾坤鬼界中自己魔鬼一般的手掌抓向了幻海師兄,江遠天的心幾乎都碎了,那可是十五年來待自己如親弟弟一般的師兄啊。
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一直到老最後時刻幻海師兄吟唱《混元經》的那一刻他忽然感覺到體內竄出一種詭異的力量,那種力量雖然駁雜不堪,甚至有些混亂不純淨,但就是這樣一種力量的出現卻讓他心神巨震,看到了擺脫控制的希望。
然而讓他遺憾的是,這力量來的快去的也快,在沐陽王的打斷下,他的神識再次被困在了那個詭異無比的黑暗空間內。
這讓江遠天心中不禁一陣無奈,但是不管怎麼說既然混元經有希望讓自己出去,那麼就說明自己還有翻盤的機會,畢竟會《混元經》的人,或者說真正修煉了《混元經》的人士他自己,並不是幻海師兄。
于是在那個詭異的空間內,江遠天模糊的意識小人開始不斷地默念著混元經的口訣,企圖找到自己離開的機會。
心堅則道堅,道堅則命久!這是江遠天那道混元經後看到的第一句話,也是對他映像最深的一句話,在七八個月的時間中,江遠天從來都沒有動搖過自己那一顆堅定的心。
梵音陣陣,如在耳畔,江遠閉幕凝神,瘋狂的調動功法,然而因為自己的身體並不在自己掌控之下,江遠天竟然不能夠正常運轉功法,這讓他一時間陷入了無奈中。
看樣子自己要擺脫掌控還需要一個外力才行,便在他這種想法剛剛出現的時候,忽然他的身體中一道白色的神識之力轟隆隆沖了進來,開始趨使自己的肉身。
這強大的神識之力來自沐陽王,或者說是來自那個神秘的朱雀樓之主。他不斷地吞噬著江遠天留在外邊的神識,催動著這具攜帶無邊災難的身體。
神識之力雖說被阻隔開來,但是畢竟還在一個身體,畢竟是同出一源,每一縷神識之間都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此刻自己的神識之力被吞噬,頓時間江遠天只感覺渾身上下傳來一陣無法言喻的痛苦。
這種痛苦甚至讓人有些難以承受,在這強烈的刺激之下,江遠天原本已經滿目瘡痍的身體頓時間更是遭受了巨大的痛苦,開始不斷地痙攣。
江遠天瘋狂的調動自己的神識之力,企圖沖破束縛與那一道外來的神識之力相抗衡,然而那一股神識之力實在是太強大了,僅僅只是數個呼吸間便將江遠天殘存在身體中的神識吞噬一空。
頓時間被厄難之力圍困的神識變得更加虛弱,以至于已經看不出江遠天的模樣,只是一道道透明的力量不斷地飄蕩在這個老龍一般的空間中。
這一刻一聲無力的嘆息聲傳出,江遠天知道自己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在長生觀的典藏中,他看到過很多關于神識被吞噬造成的死亡案列,這種情況一般只需要七日時間人們殘存的最後一點神識將會徹底的消散在天地間,神識若散了,那麼這個人就永遠不可能再活過來了。
就是真神降臨也只能徒然嘆息,無力回天。
江遠天只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不斷地向著一個方向飛速前進,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向著什麼地方而去,哪一種原本屬于自己的卻被別人掌控的身不由己的感覺讓他心中充滿了無力感。
一道道山川不斷地從眼前飛速後退,在“沐陽王”的掌控之下,江遠天的身軀攜帶滔天的灰霧向著西南方向劃破天際而去。
在更遠的地方,蔚藍的天空中,陽光燦爛的綻放著光芒,勾勒出高山那巨大而嶙峋的骨架,仿佛寫盡了人們的信仰一般,六座巨大的山峰搞搞聳立。
突然間高山上獸嘯四起,沖天的煙霧滾滾而出,只見一道道龐大如山一般的身軀沖出了山脈,向著平原地帶惶恐的躥出。
轟!嗷!轟鳴聲和獸吼聲夾雜在一起,第一座小鎮頃刻間就被無數的橫沖直撞的巨獸碾碎。接著第二座城鎮,第三座城鎮……
哀鳴聲,慘呼聲,孩童的哭泣聲充滿了整個天地間,一時間方圓百里內頃刻間被從天而降的獸潮淹沒,那些強大的修士們此刻摒棄了所有的仇恨,保衛著自己的家園,然而一切都是徒然的。
因為每當有一些強大的修士站出來的時候,總會有一道攜帶滔天灰霧的身影出現,然後這些強大的修士就會被一陣詭異的灰霧所吞噬。
乾坤小世界中,幻海和眾鬼族神色凝重無比,在幻海的臉上甚至已經浮現出一道道血淚的痕跡,師尊說過的災難還是發生了,這一刻每一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悲壯,寫滿了不甘,但是他們卻沒有一個人責怪江遠天。
“我決定了,送我出去!”幻海一句話說完,堅定的站了出來!臉上全是視死如歸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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