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夜宴在眾人各種情緒中結束了,西月夜(玲玉)刻意留下了賀蘭祁墨,自然這一行為也為賀蘭祁墨拉了更多的嫉恨。
“墨王無礙吧?” 玲玉親自煮了一壺茶,用玉盤托著盈盈來到賀蘭祁墨跟前,小心的為他斟上,隨即在他近旁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賀蘭祁墨看著眼前的人,總覺得那樣的不真實。也許是他從未想過夜兒還活著,更沒想過還有這樣一天他們還可以這般閑適的坐在一起。
“墨王?墨王?”見賀蘭祁墨神游,玲玉輕聲喚道。
“聖女......”不知為何,夜兒卡在他的喉嚨,未能喊出。
玲玉掩嘴嬌笑︰“墨王見外了,若是你願意,可喚我夜兒。”說完她的一雙妙目盯著賀蘭祁墨,小臉上掛著好看的笑容,讓她整個人看上去美了好幾分,美的都不像她了。
以前的夜兒也很喜歡笑,她的笑容燦爛自然,毫不遮掩,不似這般......做作?!眼前的她真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夜兒嗎?賀蘭祁墨第二次有了這樣奇怪的想法。
他按了按太陽穴,心中微惱︰這是怎麼了?她是夜兒啊,是你日思夜想的夜兒啊。如今好不容易才見面,難道你不開心嗎?為什麼還會有這般奇怪的想法?
“墨王這是怎麼了?哪兒不適嗎?”見賀蘭祁墨按著太陽穴,玲玉立刻湊了過來,“若墨王不嫌棄,夜兒替你揉按如何?”
不待賀蘭祁墨回應,玲玉已經主動的上前替他揉按起來。
微涼的指腹觸及皮膚,賀蘭祁墨心中咯 一沉。隨即,他握住玲玉的手,將她整個人拉入自己的懷抱。
“墨王這是怎麼了?”玲玉心中已經開始擂鼓了,是不是自己哪里露了馬腳,賀蘭祁墨的眼神明顯是在探究她。不行,她要鎮定,島主交代的任務必須完成!
隨即,玲玉又掛上甜甜的笑容,對著賀蘭祁墨吐納,道︰“墨王打算就這般一直抱著夜兒嗎?”
聞言,賀蘭祁墨回過神來,訕訕笑道︰“是墨唐突了,聖女,莫要生氣。”隨即,不舍的放開了她。
是她的夜兒不假!夜兒左側鎖骨處有一枚殷紅色的痣,有米粒般大小。剛才賀蘭祁墨拉過玲玉的時候,因為她衣袂被拉扯到,恰巧讓他看到了她的鎖骨,那里也有一顆痣,一顆同他記憶里一般無二的痣。
適才還覺著那雙手不似夜兒的,可如今有了那顆痣賀蘭祁墨的懷疑被輕而易舉的打消了,他淺淺的舒了口氣,抬眸看了看殿外的夜色,轉身看向玲玉,“聖女,時辰不早了,墨先告辭了。”言畢,賀蘭祁墨已經起身,朝外走去。
望著賀蘭祁墨離去的背影,玲玉的心忐忑 不已。
伺候她的婢女纓絡小心的走近她,擔心的問道︰“聖女,你還好吧?”
玲玉低嘆一聲,轉身欲向台階走去,卻見西琉離從後殿掀了簾子走了出來,並且伸手屏退了一眾侍從婢女。
“島主!”見西琉離到來,玲玉忙收斂心神側身行禮。
西琉離並未理會,而是望著賀蘭祁墨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島主,玲玉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對,”玲玉還是坦白了自己的擔憂,“剛才墨王似乎有意在試探玲玉......”
西琉離抬手否決了她,轉身打量了她一番,隨即走向主位,坐定,良久才說到︰“你脖頸、臉蛋的肌膚完全按照夜兒所制,與夜兒別無二致,他不可能察覺有異。他之所以這般,或許是因為他根本不相信你還活著,更或許他本就是個無情之徒!”
“無情嗎?”玲玉喃喃道,抬眸望著高高在上的西琉離,論到無情,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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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行宮,賀蘭祁墨便見到了已經等候多時南風暖和拓拔傲。
“墨王遲歸,想來定是與聖女相談甚歡。”南風暖瞧了眼拓跋傲,率先開了口,“可憐本皇和拓跋兄在此吹涼風傻等,真是淒涼啊。”
“南皇說笑了。“賀蘭祁墨招呼二人進了正殿︰”南皇、大王子,請!”
待幾人落座後,便有婢女伺候茶點。
“茶點就免了,剛才等候之時,本皇都快吃撐了。“南風暖抖開折扇,笑言,”何況今日我二人前來並非想與墨王閑敘。“
賀蘭祁墨已然猜到幾人來意,遂屏退了婢女僕從,只留下青影一人︰“南皇、大王子有話但說無妨。“
“好,既然如此,本皇就明說了吧。”南風暖收了折扇,直奔主題︰“招親比財試已是稀奇,可是這財試顯然是為我三人量身定制的。本皇雖然愛慕夜兒,卻也不得不提防這招親其中會否有陰謀。”南風暖呷了口茶,看向賀蘭祁墨和拓跋傲。
“陰謀?”賀蘭祁墨不動聲色,可是心中的確也有懷疑。此次招親很奇怪,以三大聖物為財試比拼的目標,那之前的文武不試根本就不需要存在。西琉離如此究竟有何目的?或者說西琉離要聖物作何?
“墨王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拓拔傲有些性急,“誰不知道,雪羚是我西黍的國寶,南珠在南皇手中,而璧玉不就是傳說中的玉符嗎?怕也是在墨王你的手中吧?西琉離此番顯然是沖著它們而來。”
“听聞雪羚之血聖潔之極,若在配上南珠的靈氣,怕是具有起死回生之效也未可知啊。夜兒已經活生生的站在我們的面前,西琉離這是要復活誰呢?而且,神女島已經強大到無法匹敵,他要玉符又是為何?”南風暖毫無保留的坦白了自己的想法。
“起死回生?”當初自己在雪城差點沒命,多虧有了雪羚之血抵御了血魂丹的魔性,德興揀回一條性命。夜兒雖然失憶了,可是卻好端端的,更何況那雪羚之血並不能治愈失憶癥。西琉離要它做什麼?難道......
“墨王可是想到什麼了?”看到賀蘭祁墨陷入了思量,拓跋傲沉不住氣起身問道。
賀蘭祁墨搖搖頭,“沒什麼,只是想到些舊事罷了。“
“說到舊事,本皇倒是想起了夜兒的母親——秦氏。“南風暖看了眼賀蘭祁墨,突然說到︰”當年墨王追殺夜兒,將秦氏的尸體打落雪崖。可是據我所知,夜兒之所以你的追殺執意上了聖山,就是想要復活她的娘親,秦氏!“
“果真?“听了南風暖的一番說辭,拓跋傲覺得如此西琉離的怪舉也就說得通了。
南風暖肯定的點了點頭,挑釁的看向一旁臉色青白的賀蘭祁墨。
“既是夜兒所需,傲自當雙手奉上!“拓跋傲起身向南風暖和賀蘭祁墨二人似承諾般說到,隨即拱手離去。
“大王子果真豪爽!“南風暖不禁贊譽到,隨即又看向賀蘭祁墨︰”不知墨王有何打算?”
賀蘭祁墨看了眼南風暖,緩緩的道︰“為了夜兒,墨定是願意獻上璧玉的。”
“哎!“南風暖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往殿外走去,邊走邊道︰”本以為可以少一個競爭對手,看來大家都很痴情啊!“
待二人離去後,賀蘭祁墨招來青影,疾筆修書一封,讓他快馬加鞭返回北灃帶給楚飛鳳。
痴望著窗外高懸的朗月,想到南風暖適才提及的秦氏,賀蘭祁墨的心情復雜難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