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書謀把雲昊給拽走了。
說實話整個顧家店也就呂書同看出了雲昊的真實身份。
應該說這不是因為雲昊和于翔做的太不真實,而是因為呂書同的鬼思想實在是超乎了正常人的思維。
蛛絲馬跡都能被探出個究竟,這說明呂書同是個人才,是個當偵探的天才,卻並不是把持大家的家主的天才,所以說他也就只能成為呂書謀的得力助手,而不是真正的商政主力。
但是這個發現卻已經避免了一場很大的災難。
無論是雲昊血洗江燕樓還是絞殺孫家父子,踢爆何秀新和王華劍蛋蛋這幾點來講他都可以說是一個絕對鐵腕而且脾氣火爆的人,如果說剛才呂曉瀟要是不明事理的把這位大佛爺給惹急了,那麼別說是呂家還能不能繼續干下去,就是這小姑娘的命還能不能留下那都是個未知數。
趕緊拽走。
當然,老爺子要開好酒那卻是真的。
想要在呂劍峰手里弄一壺好酒出去那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呂劍峰是全顧家店最出名的酒鬼沒有之一的,所以說自然他的藏酒就會比別人的還要尿性一點。
這次他會拿出什麼陳年佳釀那一直都會是一個極大的問題。
“啪。”
一聲沉重的悶響突然從那台上傳來。
所有人都听見了。
他們看見呂劍峰正蹲在地上用手里的小刀刮著什麼東西。
這件東西別人不認識,但是呂書謀認得啊。
這是當年他家老爺子從一個土匪窩子里面換出來的,傳說那土匪頭子當年有一次派人上山看柴火,結果那柴刀一不小心就掉到山溝子地下去了,結果這小子以為自己實力高,直接一腳就蹦下去了,後來那人就摔死了,結果人家上山一找人,竟然發現那死人旁邊有個小破洞,等們人來了之後,那土匪頭子就說這洞里頭有好東西,結果往里一走,正好那門口還放了個陣法,一看就高人所留,結果這貨上去就找來三百小弟開始專心挖寶,挖了十天半拉月終于算把這破山洞給挖開了,當時那陣法一破給這傻小子樂壞了,趕緊是撒丫子就跑,屁顛屁顛的就進去了,結果等進到那山洞里頭之後發現里面空蕩蕩的啥也沒有,但這小子不信邪,上去就又找了二百小弟來掘地三尺了。
結果還真別說,還真挖著東西了。
挖了一下午,砸了三天三夜,從地底下拉出來六個大桶。
當然,第一桶那必然是讓那山大王自己給打開之後嘗鮮了,結果傳說那酒當天打開之後山地下那都有人聞見香味兒了。
後來的事情那也就不必再細說了,那土匪頭子剩下的就沒舍得喝,其他的全賣了,其中這里就有兩桶被高價收購到了呂劍峰的手里,到了現在還沒來得及嘗上一口。
“啪。”
一大塊土疙瘩被呂劍峰用小刀給摳了下來,這個時候,那酒桶就已經被打開一個小縫了。
就在這一瞬間,一道撲鼻的香氣迎面而來。
這是一個香啊。
純濃而不烈,溫潤而不發。
就是這個極致的味道。
他已經開始沉醉在了這酒香中,被它淹沒,被它填滿……
“嚓。”
呂劍鋒的刀在那酒壇子上來回剮蹭,等那上頭的泥巴全都被刮掉了這就直接抄起刀子一下子捅進了那封蓋里,緊接著那刀子順著杯子口一轉,那整個一個封蓋就被他給掰下來了。
一瞬間,這個味道就變得更加濃烈了。
“唔……香。”
呂劍鋒咂了咂舌頭,之後趕緊把那放在銀盤里的木勺子給拿過來了。
雲昊湊過去一看,只見那勺子一上來,里面根本就沒有酒,反而是有那麼一大坨乳白色看起來就像是凝膠一樣的東西。
在他的限制範圍以內也就只有母螃蟹的蟹膏才能長成這個樣子。
“嘖……這都變成膏了。”
于翔的反應自然和雲昊大不相同,他是那天都城里面出了名的頂級老饕,這酒液好壞那他還是能看出來。
這才是陳釀啊。
呂劍鋒拿來一個杯子,之後緩緩地將那杯中的東西給倒進了里面。
“雲兄,請。”
說著,他將那酒杯雙手奉上放在了雲劍的手中。
呂劍鋒現在心頭是這個癢癢啊。
他想喝,但是還得把這幾位爺都先糊弄好了,因為最起碼的孰輕孰重那他還是明白的。
又是一個杯子被拿起,一團膏狀的物體被倒下。
這一次他沒有再遞到別人手里,而是把那杯給放到了酒桌上。
“啪。”
就在這個時候,大廳的人群中鑽出一個不起眼的人來。
他的面容有那麼幾分憔悴,頭發也顯得發白了不少。
王天華的手里攥著一個不大的小布包。
他躲在角落里將那布包打開,里面白色的粉末好像是包裹了什麼東西。
“如果好使的話……”
王天華搖了搖頭,他鎮定的往前走,一步一步的,看起來好像是這輩子頭一把這麼緊張。
“麻辣隔壁的……老子這輩子殺人也沒少過,還他娘的緊張個屁。”
想到這,他的眼楮開始微微合上,之前那個紙包兒也被他給索回到了袖子里,里面的藥粉全都被他握在那掌心的內側,看來這一招他已經練習了好久了。
“這壇子酒是我好不容易才弄下來的,你們可別給我都糟害了。”
就在他準備的這功夫,呂劍鋒已經把那一壇子酒給倒干淨了,只見那桌子上放了好幾個杯子,里面的酒液是深淺不一,看起來就好像不是從一個壇子里出來的似的。
于翔已經躍躍欲試了。
“媽的,看我等著幫龜兒子都完事兒了之後怎麼爽。”
說著,于翔翹起那二郎腿開始不斷地抖動,眼楮不住的盯著那桌子上的酒杯被一個個拿走。
當然,這里面也缺不了呂劍鋒的那一份。
雲昊看見于翔這幅姿態感覺到挺奇怪的就不禁發問。
“我說你他媽要喝就過去拿唄,整出這幅樣子那不是憋得慌麼?”
“你懂個屁。”
于翔蹲坐在那里,手中的空杯子握得吱吱響。
“這老酒和新酒不一樣,新酒三五年十幾年下來的那酒都是喝上面的,那是怕下面的酒不清涼,但是這酒喝的那就是一個醇厚,你要是不撈下面的那不虧了麼?這酒你得多少年才能遇著一回啊?”
果然,吃貨的世界他不懂。
他在等最下面那一杯。
“啪嗒。”
王天華的腳步很輕柔。
他若無其事的拿起了一個杯子,隨後,一道白色的粉末便順著他的袖子流進了下面那層的杯里。
他知道按照雲昊的種級別的身份想要那一杯酒很容易,或者說要比自己容易很多。
所以他們的選擇就一定會是最下面的那幾個。
琥珀紅,傳說中酒液中的仙品,如果說你能順利的把這里面所有的酒力排掉,那麼這琥珀紅那是可以轉化為自身體力的,有著一定清皮洗骨的功效。
這是好東西,但是不是什麼人都敢隨便拿。
這些酒被倒成一杯又一杯之後放在桌子上,而不是一個人一個人的去送,這個難道就沒有原因嗎?
呂劍鋒知道這些人個個都是人精,你有沒有資格喝,有資格喝到哪杯,這個大家心里都跟明鏡似的,你的級別不夠,一個呂家之前的看門狗,現在人家叫你來你就隨便拿,那麼這條人命那也也基本就要留下。
相反,如果你的資歷高,或者說是能達到最上一層,那麼如果你想喝到那琥珀紅那也不是什麼問題。
每個人都按著規矩辦事兒,他們一個個走過來自顧自的寒暄幾句之後便拿走自己那杯美味佳肴,也就是那麼五六分鐘的工夫,整個桌子上也就只剩下那麼四五杯酒了。
于翔隨意的站起身走上前去,他拿起了兩杯酒,顏色相同,幾乎沒有任何差別。
“成了。”
角落里,王天華微笑著朝他看去。
只要這一杯被下了蠱的毒酒被于翔喝下去,那麼最終的結果便可想而知。
于翔端起了酒杯準備一飲而盡。
“停。”
就在這個時候,雲昊抓住了他的手臂。
“我就想知道,這麼大的會場里面到底是誰瞎了眼了!”
“啪——”
雲昊一拍桌子,手中那另一杯從于翔手里搶過來的酒就被狠狠砸碎在地上。
“啪——”
瓷杯摔在地上,發出那恐怖的爆裂聲。
膏狀的液體被撒了一地,里面還飄出淡淡的酒香。
王天華驚呆了。
雲劍驚呆了。
呂劍鋒也驚呆了。
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個雲大少身邊的朋友竟在這麼重要的酒會上摔杯子。
這是任何主家都不能容忍的事情。
“你他媽是要干什麼?這是我自己的事,不是呂家的問題,你在這兒耍什麼脾氣?我一個人把你惹了你就在酒會上鬧事!你瘋了把你?”
呂曉瀟站在眾人的面前看著他。
這種表情很不可思議。
這個人他瘋了。
雲昊一笑。
“你憑什麼說我瘋了?”
“你在酒會上鬧事這不是瘋了是什麼?”
“那我要是現在告訴你有人在我的酒里下毒你又要怎麼說?”
這句話震驚了所有人。
什麼叫在你的酒里下了毒?如果你喝的有毒,那我們不也早就掛了?
他們都感覺這人是個瘋子。
“如果你們都不信,那我就證明給你們看好了。”
說著,他低下了頭,一道血光在指尖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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