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步的青石階上,兩只栩栩如生的石獅子,張牙舞爪的立在兩旁,那毛發線條的流暢勾勒,簡直是雕刻的最高境界了,因為我這麼遠遠的看去,晃眼間竟像是看見活獅子在抖擻身上的毛發一般,有種飄忽的感覺。
其實,不光是閻王府前的石獅子逼真,自鬼門關一路走來,這里的雕塑都真得跟三d圖像似的,要是在晚上瞧見它的眼神,定會被那眼中的泛出的精光嚇一大跳。
朱紅色的大門前,兩個小廝打扮的人立在兩旁,對著進去的賓客點頭哈腰外加引路。負責迎接來賓的,則是一個五十歲開外的男人,臉上始終掛著微笑,就是我們常在電視上見過的管家式的微笑,像是戴了面具的笑一般,不親切,但很禮貌。
我滴個媽咧,閻王府啊,孟神婆會來啊,地獄里另外的九殿閻羅王可能都會來啊,會不會見到程小野最崇拜的陸判官呢?腦海里閃過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真是事事難料啊,誰tm能想到,自己這輩子會活著來到地府,還是來給閻王他老人家祝壽的!娘的,命運之神的腦洞是不是開得太大了些?才會讓我莫名其妙的有了這與眾不同的境遇。
台階前,葉庭深突然停下腳步,笑著問︰“緊張了?要是害怕,你就自己找間茶樓坐下等我出來好了。”
我努力抑制住狂跳的心髒,率先上了台階,學他說話︰“你要是緊張了,就到剛剛走過的清河居茶樓要上一壺毛尖,慢慢品嘗,等我出來就好。”
他一個劍步跟上來,低低一笑,繼續打趣道︰“不緊張啊,看來是我搞錯了。嗯,你雙腿微微顫抖一定只是你缺鈣引起的,心跳加速,手心冒汗,只是虛火上升。我相信,這一定都不是緊張造成的。”
聞言,我腳下悠地一滑,若不是他及時扶住我的手臂,怕是真的會因‘缺鈣’跌倒。我不領情的抬頭狠狠剜他一眼,打掉他的手,心里的小人還將他從頭到腳的問候一遍。
管家走下台階,抱拳施禮,將我們迎到門口,才客氣的道︰“葉將軍,葉夫人,里邊請。”
葉庭深只是用幾不可見的弧度朝老管家點點頭,一如既往的,連微笑都沒給一個呀。拜托,他是不是也太愛耍酷了,這位可是閻王府的管家哎,他這麼冷淡真的好嗎?
我忙點頭,堆起笑容,強裝淡定,但說出的話就不是那麼回事,“好,好,好,請,請,請。”靠,這語無倫次的,還真是夠土冒的。如果此時有個鏡子,我一定還可以看見自己此時這副標準的‘劉姥姥進大觀園’樣。
葉庭深嘴角一抽,不由分說的捉住我的手,硬是將我拽進了門檻。待走到無人的角落時,湊近我的耳朵邊,說︰“柳兒,記住,你是我夫人,不是下人,腰板挺直一些,端莊大氣些,不是什麼人說話你都得回的,明白嗎?”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薄唇不經意觸到耳朵尖,氣息延綿至頸間,曖,昧的氣息所到之外,均留下一陣癢癢的酥麻和熾熱感,連同臉上都變得熾熱起來。
惱怒自己的不爭氣,一把推開他,正要開口,他動作極快的又貼了上來,“娘子,你臉紅紅的樣子,好美。”說完,還惡作劇的用舌尖在我耳垂上掃一下。
葉大將軍,你的節操呢?可惡的家伙,他是不是吃定我不敢在閻王府里拿他怎麼樣?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逗我?
前面,幾個丫環打扮的女孩,低著頭,竊笑著走過,那偷摸著斜過的眼神,讓我的臉紅了又紅。
我氣呼呼的罵出一句︰“美你妹啊。”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竟然敢在肅穆莊嚴的閻王府公然調情,就不怕鐵面無私的閻王治他一個敗壞風氣的罪責嗎?
說到閻王,我才想起,這豐陰大帝手下共有十殿閻王,在人間名氣最大的就是掌管生死薄的閻王了,據說他是開封府鐵面無私的包青天,不知道今天我們祝壽的是不是他呢。
正想問葉庭深時,我已經被他拉著走到正廳跟前了,一位穿著深綠色錦袍的微胖的中年男人抱拳走過來,年近五十的模樣,卻目光如炬,雷厲如電,滿面紅光,神采亦亦。
人未走近,爽朗的笑聲先傳了過來,“哈哈哈哈,葉老弟,你來遲了,等會得罰酒三杯。”
看清他的長相時,我略有些失望,因為他沒有鍋底黑的膚色,更沒有標志性的月牙,他不是包青天!
而且,一個看上去五十來歲,一個看上去只有二十五歲,兩人卻稱兄道弟,這畫面感實在有些違和,就像郭德剛和林志穎也是同歲,看上去的差距一樣。
他眼神略過我時,有些意味深長,然後伏在葉庭深耳邊,不知道嘀咕了句什麼,葉庭深輕笑著搖頭,他則是爽朗的大笑,中氣足得都震得我的耳膜發癢。
他是練過獅子吼嗎?我掏掏耳朵,腹誹道。
“哈哈,秦王不說,庭深也自當罰酒三杯。”葉庭深客氣的寒喧道。
秦王,第一殿秦廣王將,專管人間夭壽生死,統管幽冥吉凶,善人壽終,接引超升。功過兩半者,送交第十殿發放,仍投入人世,惡多善小者,押赴殿右高台,名日孽鏡台,令之一望,照見在世之心好壞,隨即批解押赴第二殿,發獄受苦。
我這邊剛腦補完捉鬼錄上關于秦王的介紹,他就又大笑起來。這爽朗的粗野漢子的形象,跟我先前想象中的不苟言笑的不怒自威的閻王,簡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有木有?
他說︰“不錯,不錯,也只有這等有靈氣的女子,才能配得我葉老弟。”眼楮微微眯起,顯出特明顯的魚尾紋。
管他秦王要不是長了一雙火眼金楮,還是隨意點贊黨,反正只要是好听的話,我就喜歡。于是,我從剛見面時心里因落差而不爽的心情,現在得到了修復,“楊柳祝閻王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葉庭深偏頭看我,眼波流轉間,有隱隱的笑意。秦王冷不丁的將他拉到一邊,又是一陣耳語。
咬耳朵不是女人的專利麼?怎麼這秦王也有這嗜好?難道秦王是斷袖?!
我一邊皺眉看他們,一邊在心里無厘頭的猜想著。
葉庭深回來時,說道︰“柳兒,我有事要請教秦王,你先到里面坐會,我一會就來找你。”
大廳里或坐或站的有很多人,男女皆有。男的大多穿著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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