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東京。
最大的酒店頂層,一個白皮膚綠眼楮的中年男人在一群人的層層保護下走進中間的總統套房。
負責護送的日本人仔細檢查了整棟酒樓,確定安全無虞後才留下一波日本保鏢,離開酒店。
見合作伙伴離開,男人打開門,對著門外自己的保鏢淫笑著說了句什麼,兩名保鏢立刻離開。
不到半個小時,兩個身形魁梧的保鏢扭了一個縴細修長的女人回來。
蒙著眼,堵著嘴,所以看不見女人的五官。但是看那長長的直發、白白的皮膚就知道,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保鏢敲敲門,說了句話,門很快被打開。
男人摸了把女人白嫩的小臉,滿意地一把抓住,粗魯地將女人扔進房間,然後門又被重重關上。
不一會兒,房間內就傳來女人的驚叫聲。
男人撕開女人臉上蒙的布,立刻看到一張清純得如同洋娃娃一般的東方女人臉孔。典型的日本女人,黑長發,齊劉海,不同于男人本國的別樣風情看得他更加亢奮,因而忽略了女子過分修長的身形。
迫不及待脫了衣服,男人怪叫一聲撲上女人的身體,卻突然脖子一涼,原本驚恐躺在床上的女人竟然不見了蹤影!
有什麼溫熱的東西突然涌出脖頸,明顯的窒息感讓男人本能地捂上脖子,沒想到竟摸了一把血!低頭,雪白的枕頭被單上已經開出了大片血花!
男人頓時慌了,驚恐地瞪大雙眼,死死捂著血不斷冒著的脖子就要大聲呼救。
可耳邊突然傳來他熟悉至極的**聲音!
同時,想竭力發生聲音的嘴巴被一只堅硬有力的大手猛地捂住,一道尖銳的發卡飛快地刺進男人心髒!
男人的眼珠幾乎要凸出來!
那“女人”冷著臉一把扯下男人脖子里的玉墜,不讓玉墜染上血。
男人死死瞪著眼前面若寒冰的“女人”,拼盡全力掙扎著想殺了“她”,卻只能不甘地抽搐幾下,最後直挺挺躺在床上。
血已經將大半張床染紅,床頭櫃上,一個小黑圓圈繪聲繪色播放著男人往日的淫笑穢聲。
撕了人皮面具,扔了長頭發,掏出胸前的兩個棉團兒,“女人”瞬間變成一個五官剛毅的年輕男人,無聲地走進洗浴室,男人輕車熟路地打開通風小窗。
整個總統套房的窗全是鋼化玻璃,裝有電子感應器,只有洗浴室里那個不足兩尺寬的通風窗裝了一根普通的防盜鋼。
男子不幾分鐘便卸下防盜鋼,身形靈活地一躍,毫不費力地鑽了出去。
向下瞟了一眼,燈火通明的道路車水馬龍,渺小地像是迷你模型。
身體懸空的男人面不改色,手攀著窗,一用力,如同一只猿猴躍上樓頂的邊沿內側。
酒樓正建在十字路口的轉角,樓頂的邊沿同樣安插著電子感應器,想要不被察覺地逃離根本是難上之難,但對男人來說似乎根本是小菜一碟。
旁邊大約十多米的距離是一座低出兩層的大樓。
男人後退一段距離,一陣助跑後突然躥起,竟精準地跳上大樓樓頂!
男人以同樣的方式又躥過幾棟高樓,停在一棟娛樂大樓的樓頂。樓頂的某個角落,放著一套男人的衣鞋和一把帶鉤的繩索。
男人扔了身上緊巴巴的女式吊帶和短褲,將鉤子掛好,抓住繩索就跳下三十多層的大樓。
驚險的動作男人做得熟練如行雲流水,毫發無傷地落地後,隨手將繩索扔進附近的垃圾箱,男子神情如常地走進停車場,開出自己的車揚長而去。
事情辦完,也應該打個電話了。
男人盯著某一個號碼看了半天,終于點了撥出鍵。
a市的某一套豪華套房中,一陣手機鈴聲解救了已經快招架不住的樂亦。
首揚狠狠瞪了可憐巴巴躲在沙發後面的樂亦一眼,口氣極差地接了電話,“你丫的最好有好消息!否則就等著給姨媽收尸吧!”
“揚不要啊!剛剛還只是打殘而已!人家不要‘收尸’啦!”樂亦的大紅色的花背心早已變了形,可憐兮兮地趴在沙發邊沿揉著被踹得生疼的肌肉撒嬌抗議,手腕上的黑曜石手鏈更是不知道被扔到哪兒去了。
“丫的給老子閉嘴!是給你收尸!不是讓你收尸!”
游黎邊開著車邊听他在手機另一端炸毛似的大吼,萬年不化的嘴角略有些單薄的弧度,“亦果真在你那里?”
“不在我這兒還能在東都?你丫的是怎麼當管家的?竟然把他放出來?趕快給我帶回去!”
“寶貝兒不要!人家不要離開你!……”
“給老子滾回去掙錢!”
游黎的眸子里沁出一抹寵溺的笑意,“你的錢還不夠多嗎?”
“老子從不嫌錢多!丫的一群蛀蟲!你跟姨媽這個月的零花錢全部扣掉!”
游黎的唇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然後手機那端傳來樂亦驚天動地的哭喊,“寶貝兒不要啊!人家剛看中福特的新款跑車!寶貝兒我錯了好不好?人家再不親寶貝兒的嘴兒了!人家……”
听到這句話的游黎眼神一個忽閃。
“丫的還敢跟老子提!”手機被狠狠扔到沙發上,首揚像一只炸毛的獅子又撲上去。
“寶貝兒人家是為了幫你……”
熟悉的“乒乒乓乓”聲,游黎的無線耳機一直掛在耳邊,听著破壞聲中某人氣急敗壞的罵聲。
回到賓館好久,那邊才傳來首揚罵罵咧咧的聲音,“丫的!看你還敢不敢佔老子便宜!”
樂亦躺在地上裝死,肚皮一呼扇一呼扇,就是沒力氣再爬起來。
廢話,跟首揚這只彪悍的怪物過招,可不是每個人都有他這麼強悍的身手能不被打死的。
首揚滿身是汗,重重坐在沙發上,“累死老子了!”
無意間瞥見依然通話中的手機,首揚的眼都圓了,剛發泄完的火氣又“噌”地竄起來,“丫的游黎!你怎麼還不掛電話?都快一個小時了!話費不要錢?!”
游黎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凍無波,“我在東京。”
“東京?靠!國際長途加漫游!你丫的游蛀蟲找抽兒!”
“東京?”樂亦慢悠悠坐起來,揉揉被揍了好幾拳的腹肌,“黎去東京了?干什麼?”
“就是,你去東京干嘛?”
游黎掏出口袋里的吊墜兒,是一塊沉甸甸的玉佛手,溫潤的玉質,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打開水龍頭沖洗著干淨剔透的質地,“剛做了筆生意。”
首揚吹了聲口哨,“行啊,蛀蟲也知道自己找活兒干了。”
游黎看著水花沖洗下更顯貴氣十足的玉墜兒,目光深沉無波,“‘巨鯊’的頭兒弗昂要thief做了東都老板。”
“靠!敢做了我?出價多少?”
“五億美金。”
“老子就值五億美金?”
游黎淡定地提醒他,“五億美金是我的出手費。”
首揚愣了三秒種,一開口,罵得更大聲了,“你丫的什麼意思?老子連五億美金都不值?”
游黎早已習慣了首揚的發飆,自顧自地繼續說︰“印度王室當年丟失的那塊玉佛手我給你順便拿了回來。”
首揚的火氣果然被熄滅,唇角一勾,笑得張揚,“這倒是個還不錯的消息!”
樂亦揉著臂膀坐過來,“黎怎麼會在日本?就算弗昂去了日本也不至于親自跑過去吧?”
首揚挑了一下眉,瞟了身邊的樂亦一眼,“黎,你別告訴我,弗昂這次合作的是日本住吉會。”
偏偏游黎簡單的一個“嗯”字肯定了首揚的猜想。
住吉會可是當初得罪了樂亦的日本幫派,如今佛昂死在住吉會的地盤,後果可想而知。
首揚笑得別有深意,“黎,或許你忽視了對你很重要的……什麼!”
游黎的眼神明顯動了一下,半晌,平靜無波地開口,“這句話,我原封不動送給你。”頓了一下,才又繼續說道︰“你最好小心一點,the one派去a市的,很有可能是t。”
“t?helianthus竟然這麼重視a市?”首揚的眸光微冷,“讓小花查一下,a市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大人物或者大買賣。”
“我已經讓小花查了。t在a市是我們推測出來的,如果真是他們,那也就意味著他們已經在a市至少兩年時間了,你必須要小心。”
首揚滿不在乎,“黎你是想和我好好較量一下麼?”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你的身手!”游黎的聲音稍顯冷硬,“剛到a市你就把自己推到風頭最盛的顧知航身邊!揚,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紈褲大少是能遮掩你的身份,可你別忘了,這樣反而更能引起人的注意!”
“如果我不是東都的老板,黎,以你的習性會去關注一個高調騷包的白領大少?”首揚站起身,一手抽了皮帶,“我去洗澡,你和姨媽聊會兒吧!”不等他回答就隨手將手機扔給樂亦。
“哈嘍親愛的黎!在東京可有想我?”
“不想!”游黎關了水龍頭,用毛巾將玉佛手仔細擦干。
樂亦像個幽怨的小媳婦兒,“人家就這麼惹人厭麼?你們都不想我。……不要拉人家,人家要去一哭二鬧三上吊!”
游黎就是天生打擊樂亦的南極冰山,絲毫不被他的“人妖腔”影響,“你惹到卉了。”
樂亦一愣,“小花?我怎麼了?”
“墨西哥的那批貨出了問題。”
樂亦立刻收了臉上的不正經,“什麼意思?”
“他們說,我們的鑽石是假的。”
樂亦眼楮一眯,“誰說的?”
“華雷斯家族的珠寶鑒定師。”
“那家伙跟我打過幾次交道,人還算可以。”頓了頓,樂亦冷冷一勾唇,“看來,真的有人把手動到咱們top頭上了!”
雖然在笑,可樂亦渾身卻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寒,“黎,top好像太低調了!我手癢了,你做好為我收爛攤子的準備了嗎?”
“你要去墨西哥?”
“墨西哥是我的地盤!在我地盤上出了事,難道還要小花一個女人幫我處理?”
游黎對于樂亦偶爾露出的霸道嗜血並不擔心,樂亦是個有分寸的人,即便被惹怒也不會像首揚一樣瘋狂無底線,所以只是淡淡交代了句,“出出氣就夠了,別太大動作。”
樂亦唇角輕揚,一句話,游黎已經準許了他大干一場的要求。
听著洗浴室隱約的水聲,樂亦的眼光明顯幽深一分,略微垂下眼睫,遮住眸底的諸多情緒,“你放心,揚在這里很好。顧知航對他——絕不是普通的交情可比。”
游黎听到最後一句話,眸光動了一下,卻只是淡淡“嗯”了一聲,“自己小心點。”掛了電話。
樂亦看著被掛斷的手機,笑得有點自嘲。
首揚,游黎,還有他樂亦,top里的三大傻瓜!
將手機扔在一邊,樂亦重重倚在沙發上,抬手捋著金燦燦的卷發,“傻瓜!都是傻瓜!”
一身水氣出來的首揚正好听到這麼一句,便胡亂擦了把濕漉漉的頭發邊套上睡袍,“傻瓜?誰?游黎?”
“都是傻瓜。”樂亦笑笑站起身,“揚,明天送我去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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