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你們快走!”馬車夫似乎忍受不了痛苦,癱倒在地,對著甦宛他們喊道。
緊緊的抱著黑衣人,甦宛的牙關都在打顫,“他怎麼了?”
黑衣人不說話,對了另外兩人做了個手勢,抱著甦宛就快速的離開了。
“我不叫烏古拉,我曾經有匹最好的馬,它叫...烏古拉。”馬夫望著已經消失不見的甦宛,喃喃自語,笑著睜大眼楮,永遠的不說話。
墊後的兩個黑衣人回頭望了一眼,無數的蠱蟲從那個車夫的身上冒了出來,如同瘋長的毛發,快速的蠶食著車夫的血肉,就在他們望的那一眼中,車夫的臉上已經爬滿了蠱蟲,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原來,這就是那個人所謂的懲罰,萬蟲剜心。
“你是誰?”趴在黑衣人的肩上,甦宛問。
黑衣人走的很快,看起來對路徑似乎很熟悉,他一手緊緊握住甦宛,一手持著把開封的利刃,干淨利索的殺了前來追阻的蒙面白衣人。
另外倆個黑衣人很快的跟了上來,他們對視一眼,互相一點頭,一起出手,默契的來了個雙殺,抱著甦宛的黑衣人乘機脫身離去,甩掉了那些白衣面具男子。
落了地,他正要把甦宛放下,正在與白衣蒙面男子廝殺的一人,瞪大了眼珠,驚呼道︰“主子,小心有蠱!”
黑衣人並沒有一躍而起,而是首先把甦宛抱離了地面,放置到一棵大樹上。
“怎麼了?”夜色正濃,甦宛並沒有瞧見什麼異狀,但是听見另外一個黑衣人的驚呼提醒,她知道定是又出現什麼狀況了。
斗篷男子那個變態,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放他們離開了。
雖然甦宛不知道這幾個黑衣人為什麼要救她,但是直覺告訴她,他們不會傷害她。
黑衣人把甦宛放到樹上後,背過身子望了眼不斷從土地中涌起甚至跳躍起來的蠱蟲,眉頭都沒有皺下,握著一把利刃,直接往大腿部削去,一塊血淋淋的人肉和黑布一起,從樹上掉落下去,頃刻間,被那些蠱蟲吃的連黑布料也不見了。
被鮮血刺激到的蠱蟲更加的瘋狂,似乎是嗅到了樹上的血腥味,它們如潮水一般往甦宛所在的大樹涌去,跳躍著,一波高過一波,啃食著它們所踫到的一切,不論是人,還是植物。
黑衣人握住甦宛的肩就要把她抱起,甦宛推了推,嗅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十分擔憂,抽著小鼻子四下聞了下,最後確定是在他的腿部,“你的腿在流血。”
黑衣人強勢的箍住甦宛的腰,對她的話不理不睬,提氣就要飛起。
“你在流血,不包扎我不會離開的。”甦宛再次掙開他的懷抱。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把我擊暈後再帶走。”
甦宛說著,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側身,又掏出小刀割下自己的衣袖,彎下身子幫他包扎起來。
黑衣人被氣的舉起手真的想要擊暈甦宛,這個臭丫頭怎麼就不知道關心下自己!一記手刀停在她脖頸處一寸處,又無奈的放了回去,他不得不承認,下不去這個手。
認真包扎的甦宛唇角微微勾起,繼續著手上的工作。
終于搞定所有還沒來的及撤退的白衣面具的另外兩名黑衣人尾隨上來,其中一個焦急的問道︰“主子,你怎麼還在那里,這樹要塌了!”
甦宛所在的大樹搖搖欲墜,蟲潮的力量十分可怕,只不過十幾個呼吸間,幾人粗的大樹已經被啃食的隨時都要傾倒。
而一些蠱蟲,已經密密麻麻的爬到了枝干處,黑衣人的傷口被簡單的包扎過,血腥味不再那麼濃重,追趕的蠱蟲有短暫的遲緩,但很快,又重新確定了他們的方向,它們食物的方向。
“主子,蟲子到你那里了!”兩個黑衣人焦急的站在另一棵大樹上,主子這是怎麼了,就算是**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吧。
被稱為主子的黑衣人依舊無動于衷的站著,如果光線足夠的清楚,他的下屬們就會發現他周圍的光線都柔化了,整個身體的線條都變得足夠柔軟。
下屬們的著急喚不回黑衣人的半分回應,關鍵時刻,還是甦宛出聲了。
“包好了,我們走吧。”
黑衣人點點頭,將甦宛挾在胳肢窩下,腳尖一點,就听得甦宛一聲尖叫,他皺皺眉,長劍用上內力,把那些已經爬到他們腳邊的蠱蟲震開,輕輕一躍,帶著甦宛越到另一個大樹上。
黑衣人稍一停頓,又繼續帶著甦宛在一顆顆大樹上往前方【表情】去。
“你小心些,不要傷口不能太用力。”甦宛提醒道。
跟在最後邊的黑衣人拽拽前邊一個人,對著他擠眉弄眼道︰“這花前月下,才子佳人,花好月圓的,你去當什麼擺設啊。”
另一個黑衣人默默抬頭望了眼叢林上空中的夜黑風高,不贊同也不否認,倒是下意識的放緩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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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是整個京城里樹木最為繁多的地方,先是走卒販馬的聚集之地,後是貧窮潦倒人家的居住之處,接下來就是乞丐流浪漢的借宿之地。城西的最西邊,有幾所莊園,與城牆外的樹叢遙遙呼應。
帶路的馮府管家邊走邊解釋︰“因為老爺宅心,老爺的外甥少爺提的要求也不是太過分,所以老爺就把後院的幾分薄地劃給他,同意讓他在那里搭上幾間小屋,把林子都給了那位少爺租。”
“那你家的那位少爺人呢?木屋里根本就不像是有人住過的樣子。”白鴻卿的下屬程光插嘴問道,這也是大家所有人的疑問。
“好像是不見了。”管家回憶了一下,“自從他把那幾間屋子蓋好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到了該收租的時候,小的特地去尋過表少爺的,不過沒有找到。”
程光摸著腮,思忖道,按照馮尚書的性子,不可能說白白的讓一個表外甥佔了便宜。
于是,程光問道:“當初那位表外甥少爺是不是許諾過你家老爺什麼,你家老爺才答應把後院的那片樹林給他承包?”
“這,這,這....”馮府管家面上有些為難,被幾位大人的視線一掃,還是決定吐露些什麼,“那位表少爺確實答應每年會給我家老爺一筆銀兩,不過那都是交租子的錢,我家老爺可沒做任何犯法的事情。”
劉貴“哈哈”的笑了,試圖緩和下低沉的氣氛,“一筆銀子,只怕還是不少的一筆銀子吧。”
白鴻卿和甦子鈺兩人還在直著身騎馬趕路,對劉貴苦心營造出來的話題不發一言,直接無視。
程光把馬頭轉向劉貴,低語道︰“現在這個氣氛,不要多言了。老大心里肯定不好受。”
馮府管家坐在程光的馬背上,又要上下顛簸,還要集中精神回答他們的問題,苦不堪言,“官爺,馬騎的慢些吧,小的都想吐了。”
程光把鼻子一橫,“你當爺願意載你呢,長的這麼重,爺的馬都要累壞了。”
劉貴直接朝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哪那麼多的廢話,快走就是!”
兩柱香的功夫,甦子鈺把馬頭勒住,停在幾家莊園前,勒轉馬頭,騎在馬上問那個管家︰“是不是這里?”
馮府的管家已經從馬背上滾落下來,癱在一塊大石頭上吐得歡快,塵土間,就瞧見眼前馬蹄高高的揚起,忙回道︰“是,這幾家都是表少爺的產業。”
白鴻卿二話不說滾落下馬就要往里邊沖,被程光攔住。劉貴上前也想攔住甦子鈺,跟他的眼神一對視,自己就先縮了回來。
“老大,看這里邊,不正常啊,小心點為好。”望見白少將軍想要殺人的目光,程光有些吃味的摸摸鼻子,這為了還不是自己的女人,連兄弟都是說瞪就瞪了。
瞥了一眼還在繼續向前的甦子鈺,程光心里找到了一點點的安慰,還好,老大最起碼還听勸。
實際上,白鴻卿從頭至尾都十分的冷靜,想要救人,就必須冷靜。他剛剛只是被強烈的擔憂沖昏了頭,這才一股腦的只想要進去找到甦宛。
“甦遺石,你不要那麼...”白鴻卿勸告的話說出一半,甦子鈺已經上前一腳踹了莊園的大門。
所有人都在等想象中大門轟然倒地激起許多塵土的情景出現,不過,大門只是晃蕩了幾下,就紋絲不動。
白鴻卿︰白擔心了,忘記甦子鈺是個不會武功的。
程光︰完了,甦大人已經精神失常了。
劉貴︰這門咋還不倒。。。
阿九上前扶住甦子鈺,擔憂的望著他。
甦子鈺搖搖頭,他沒事,只是太過著急,都忘了自己只是個比正常人還要虛弱些的病夫了。
章福從懷里掏出根鐵絲,對著甦子鈺說道︰“二少爺,不用擔心,這門很快就可以打開的。”
莊園的鐵門很好的攔住了眾人的步伐,一邊驚嘆的望著那個張老伯熟稔的用鐵絲掏掏弄弄的開著鎖,程光問還在嘔吐的馮管家,“說,這個莊園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要不然你家老爺怎麼會把它一直閑置到現在?”
“這個”,管家猶豫了一下,還是照實說了,“這莊園附近有些挺厲害的毒蟲,好些人都被咬死了。這莊園倒是賣過幾戶人家,不過總是有人莫名奇妙的失蹤,後來,就是白送都沒人敢要了。所以,它就,就被閑置到現在了。”
“怎麼沒人報案?”程光繼續問道。
“這,住在這里的都不是什麼有錢人家,小孩什麼的,丟了也就丟了。”馮府的管家倒是對此不以為意,不過是幾條低賤的人命罷了,又值幾兩的銀錢。
“你!”程光揮起拳頭就要教訓這個良心被狗吃了的管家。
鐵鎖“嘎 ”一聲,被打開了。
“開了!”章福轉過頭招呼一聲,就跟在甦子鈺的後邊進了莊園。
程光收起拳頭,“你,哼!”
等老子把這事搞定了,再好好的收拾你這個不把人命當一回事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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