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鄉41曲終人散
“師傅，你......”微低著頭，頭發垂下來的陰影遮住了妹紅的雙眼，難以看出妹紅此時的表情，“難道不能解釋一下嗎？”
語氣之中帶著許些溫和，用與平常並沒有什麼差別的語調不緊不慢的說著，仿佛完全沒有注意到天空中那塊越來越近的殘骸。
“......”
蝕皓張了張自己的嘴，這才發覺自己剛才根本就沒有閉上，無視了背後不時傳來的陣陣轟鳴，蝕皓就這麼直直的看著妹紅，萬古不變的兩眼之中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出現了一絲變化。
那種變化，名為“驚懼。”
“不知道怎麼解釋麼？還是......”仿佛過來很久，發現對方一直沒有回應的妹紅偏了偏頭，兩眼直視著蝕皓震驚的目光，緩緩的說道，“還是說，師傅你在害怕？”
像是打趣一般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句話的妹紅，看向蝕皓的眼神卻明顯的發生了變化，開始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不，應該說從一開始起，她就沒有打算讓對方找到能夠使自己離開的理由。
她想知道，對方從一開始就對自己這麼好的原因是什麼，又或者是，擁有如此強大實力的師傅，竟然會這麼小心的行事，就像根本就不想在歷史上留下自己的蹤跡一樣。
在這個妖怪橫行時代，如果一個普通人有著強大實力，那麼他絕對會因此大肆宣揚一番，使自己名揚四海，這是生活在這個混亂時代里的人之常情。
反觀自己的師傅的做法，完全就是背向而行，與這個世界的習慣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可以輕松秒殺一個發狂中級妖怪，可以一瞬間跨越數十公里的距離，甚至可以通過最簡單的訓練就使得自己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逐漸變得可以擊碎巨石，按照常理來說，像自己師傅這種存在，無論如何都是應該在其它地方有著傳言的才對。
即使是師傅那種所謂的“要低調”的理由，但妹紅認為，身為師傅的徒弟，不管怎樣都必須要對方留下痕跡才行，無論是出于何種目的。
況且像現在這種情況，如果師傅又想要一個人默默的承擔這一切的話，她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自己的師傅不應該這麼默默無聞，哪怕只有自己一個人也好......
“......”並沒有回應傳來，兩人之間就這麼保持著沉默，空中傳來的轟鳴聲越發的大了起來，逐漸在漆黑的夜幕中發出雷鳴般的響聲。
並不是蝕皓不想回答妹紅的問題，也不是他正在想著如何讓妹紅離開，現在真正使得蝕皓感到震驚的，是自己對領域的控制。
為什麼......
為什麼【魂之領域】對妹紅她沒有效果？！
難道，是領域出現了漏洞？
從腦袋里蹦出這個假設的蝕皓搖了搖頭，直接否定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因為在蝕皓曾經身為天神組的記憶里，【無限寶石】這種其本身就是抽象概念實體化一般的存在，其中所蘊含的力量與權能，從來都沒有漏洞這一說。
“為宇宙之基礎，化概念之極致。”這就是對【無限寶石】的描述，否則滅霸也不會憑借著無限手套集結六顆寶石的力量，直接⺪翻了生命法庭，上演了一出矮窮挫逆襲高富帥的經典，那可是在漫威世界中僅次于oaa與超越者的存在。
當然，這都是從正常的角度出發，至于那些掛逼們請直接無視......
更何況領域的感知在開啟之後，便是直接與自己連通的，領域之中任何一處出現了異常，自己絕對會是第一個得知的人，換句話說，在自己領域里所發生的一切，都在蝕皓的注視之下，雖然這樣有一種幕後,boss一樣感覺，但也差不到哪去。
妹紅的突然出現，是蝕皓始料未及的，根本就沒有任何預兆。即使蝕皓檢查了自己【魂之領域】中的每一寸角落，也沒有發現可以解釋妹紅不受領域影響的原因。
閃爍著幽綠光澤的點點熒光在蝕皓的感知之中無辜的浮動著，仿佛是在訴說這並不是自己的失職。
蝕皓並不知道，妹紅之所以不會受到領域影響的原因，是因為自己教給妹紅的一樣東西起了作用。
【武神門】，這是蝕皓研究了許久都無法知曉其中原理的技能，同時也是在等級上遠超過自己的存在之一。
這里自己的等級，不是指現在這具機械的化身，而是自己身處于宇宙邊緣的本體，那個天神組中的執行官，拜洛提斯。
假如蝕皓知道這一點的話，那麼一切便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釋，畢竟如果一個等級超過了對方太多的話，即使只有一絲，也足以抵消其對自己所產生的效果。
而那一絲，便是妹紅體內的那一抹金色的斗氣。
可喜可賀，蝕皓在不經意之間又狠狠地坑了自己一回。
......
“你來這里做什麼？”思索無果的蝕皓放棄了從之前的線索中尋找結論這一條看起來很不錯的選擇，因為現在可不是自己去扮演某死神小學生的時候。
無論是頭頂上方的天空之中那塊纏繞著巨大閃電的殘骸，還是自己這具身體因為無法承擔【無限寶石】而出現的越來越密集的裂紋，無一不在提醒著蝕皓，他現在所剩的時間並不富裕。
抵消一次戰艦殘骸的爆炸對于蝕皓來說，的確是一件不怎麼困難的事情，但如果想同時保護好自己身後的妹紅的話......蝕皓現在已經後悔自己為什麼不直接讓本體出馬了。
以前自己最擅長的便是毀滅，現在反而想要使用這股力量來進行守護的話，對于蝕皓來說確實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一個是肆無忌憚的全屏地圖炮，另一個是細致入微的精確打擊，後者可是需要技術的。
“那，那種事情無所謂啦，”被蝕皓這一句莫名其妙的提問打的措手不及的妹紅，連自己剛才想好的說辭都忘了，“師傅你現在準備干什麼呢？”
再怎麼說，自己才是擾亂了師傅計劃的人啊。
即使妹紅表現的有多麼強硬，但其實她現在的內在還是一個小女孩罷了，沒有經歷過的腥風血雨的她，始終不能得到真正的成長。
“準備......干什麼？”蝕皓的聲音突然低沉了下去，原來打算直接與殘骸對杠的想法都沒有了。
我準備干什麼呢？一開始就沒有想過這種問題呢......
算了，總之現在還是解決眼前的問題才是王道。
“當然是把天上的那個東西給打下來。”這麼想的蝕皓回過頭，對著妹紅豎起了大拇指，一副“看好我，我能行”樣子。
不知是不是錯覺，妹紅從自己師傅剛才那種脫線的動作之中，好像看到了一個充滿了威嚴的館長臉。
“......騙人的技術也太差勁了吧。”
沒有因為蝕皓剛才的舉動而分散自己注意的妹紅，看向蝕皓的眼神已經越發的陰沉起來。
“誒？！”
“什麼叫做把那個東西給打下來，師傅你分明就是想要與那個東西同歸于盡啊！”再也無法壓抑自己內心情感的妹紅此時終于爆發了，“為什麼非要一個人去解決這一切？！為什麼非要那麼小心？！......！”
“妹紅，我......”
“——————！！”沒有等到蝕皓說完，一陣巨大的雜音從夜空之中劃過，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向著都城飛來的戰艦殘骸已經開始出現了混亂的前兆，先前已經覆蓋了殘骸全身的藍色電弧，此時已經漸漸變得微弱，緩緩的縮回到殘骸的縫隙之中。
“嘖，已經沒有時間了嗎......”沒有去管視線上數據瘋狂的演算，蝕皓轉過身去，背對著妹紅，不再回話。
劇烈的風壓將街道上的雜物紛紛卷起，同樣也吹散了妹紅的頭發，蝕皓並沒有看見這些，他只是靜靜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黑色殘骸，距離之近，蝕皓甚至可以感受得到隱藏在殘骸深處的那股驚人的能量。
“師......師傅，那個是？”已經被眼前的景物再一次震撼到的妹紅，下意識的站到了蝕皓身後，一只手緊緊的攥住了蝕皓的衣角，問道。
“啊，妹紅你沒有看錯，那個就是我要打下來的東西。”看著自己已經開始變得透明的身體，蝕皓的嘴角抽了抽，好吧，看來這個是注定不會給我解釋的機會了，“總之妹紅你先閉上眼楮吧，得到我叫你的時候再睜開，到那個時候一切都結束了。”
“不行。”很強硬的表達出了自己的拒絕，妹紅靠在蝕皓背後小聲卻又無比清晰的說道，“如果我閉上眼的話，師傅你絕對會犧牲自己的。”
“我不允許。”妹紅抬起頭直視著對方的已經，仿佛希望對方會因此而打消那種犧牲自身的念頭。
“......”妹紅，你是從那個地方看的這種電視劇中的經典橋段？不過也沒差啦，但是你這樣會讓我很為難的啊......
“好吧，那麼如果你堅持的話......”一邊說著，蝕皓從懷中掏出一支短笛，就是以前妹紅送給自己的那一支，看著沒有明白自己意圖的妹紅，蝕皓給出了自己的解釋，“這樣吧，妹紅你不是喜歡听為師的曲子嗎？那麼只要我一直吹下去的話，不就可以證明我還在嗎？”
“......好吧。”在蝕皓從未有過的強勢之下，妹紅終于還是選擇了妥協，將自己的腦袋緊緊的貼在蝕皓的背上，閉上了眼楮。
“......”在妹紅剛剛閉上眼的那一刻，一抹瑩綠色的光暈隨即出現在蝕皓的手中，在封閉了妹紅對外界發感知之後，蝕皓猶豫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短笛，斷斷續續的吹了起來。
已經不需要在來維持【魂之領域】了，自己接下來應該做的事情，只要好好的擋下這一次爆炸就可以了。
......
隨著領域的撤除，無數被殘骸發出的巨大轟鳴所驚醒的人們紛紛跑出了家門，而迎接他們的，便是一陣驚天動地的白光，以及，白光過後響起的比雷霆還要劇烈的爆炸聲。
死定了......這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在如此巨大的爆炸面前，一切的抵抗都是徒勞，每一個人都已經徹底放棄了逃走的念頭，甚至沒有人去追究為什麼一醒來就會遇到這種如同末日一般的場景，大家都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著死神的來臨。
巨大的熱浪直接席卷了將近半個都城，恐怖的沖擊波使得所有人都能夠感受到地面所發出的哀鳴，山河在破碎，大氣在扭曲，然而，正當人們已經準備好迎接那道熾熱的白光之時，從那陣耀眼的白光的深處，一陣悠揚的笛聲劃破了爆炸的巨響，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這個是？！”
想象中的死亡並沒有來臨，等到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方才從恐慌之中回過神來的人們這才發現，整個都城之中，真正被毀的，僅僅只有四分之一而已。
“神跡啊！神跡！”不知是誰先帶的頭，所有的人們帶著重獲新生的喜悅已經無比的敬畏之情，向著最處笛聲傳來的方向拜去。
笛音之中帶著許些悠然，許些無奈......
那之後，劫後余生的人們將那陣笛音的主人稱之為“落日”，因為當時有人看到，在災難的白光之中，有團暗紅色的耀斑是如此的顯眼，正如黃昏下的落日一般耀眼而偉大，值得每一個人去崇敬。
漸漸的，一座座雄偉的寺廟從全國四處拔地而起，因為有著那次“天災”的傳奇因素，吸引了無數人前去參拜。
只是，當人們正在為都城的重建而忙碌的時候，沒有人看到，一個留有黑色及肩短發，穿著一身像是練功服一樣衣著的女孩，正靜靜的坐在一個最為慘烈的坑洞之中，雙手抱著一只由竹子組裝的木盒，默默的坐了很久。
木盒上小刀很是小心的刻出了幾行文字，生怕會損壞這個做工本來就很是粗糙的盒子。
“給我最愛的學生妹紅，希望你能夠喜歡。
落款︰拜洛提斯。”
“......笨蛋。”過來許久，一句微不可察的聲音從女孩的嘴里傳出，只不過這樣卻不能阻止女孩眼角的那一絲晶瑩。
她還記得，自己師傅在最後一刻時，留給自己的一句話。
“微笑著，活在我身後吧。”
“......”
真是笨蛋呢，不在了，又怎能笑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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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宇宙邊緣，全身由暗紅色鎧甲所鑄成的鋼鐵巨人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一般，突然發出了一聲恐怖的咆哮。
紫色的宇宙能量在巨人的身上不住的沸騰著，空間開始因為無法承受能量的涌動而漸漸出現了崩潰的跡象。
正當紫色的能量濃郁到了極致的時候，紅色的巨人仿佛發現了自己周圍空間的哀鳴，隨即急忙停下了自己後續的動作。
“唔......”突然間停止了自己的出力，一種用莫名的錯力感猛地席卷了巨人的全身，比行星還要巨大的身軀，就這樣僵直在了宇宙之中。
“咳咳......”一陣沉悶的低語從巨人的身上發出，在這片虛無的宇宙之中顯得有些詭異。
“妹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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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取竹終于快寫完了啊！！（淚目），雖然還有有些坑沒有補完......
ps2︰看樣子蝕皓在幻想鄉的路還長著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