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鄉30暮笛的挽歌
“吶,閣下,你知道嗎?”
“如果從一個已知的世界突然之間來到了另一個世界,這種機會可是不能用概率來計量的。”
“所以說,如果我們有幸遇到了這種千載難逢的事情,我們是不是應該去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呢?”
“即使是世界觀有所不同,但是這並不能影響我們對于這個新世界的求知欲。”
“因為哪怕自己不能完全依賴于原來世界的規律,但是還是有有些共通的地方不是嗎?”
“常言道——學不可以已,所以我們不能放棄對于未知的事物的探索!要敢于面對未知的挑戰!”
站在蝕皓面前的天網,現在正發表著自己豪情萬丈的演說,作為唯一的一名听眾,蝕皓覺得,如果現在,再給天網配上有著暴風雨加閃電的背景的話,這樣才更會具有說服力的吧。
不過在那之前......
“就讓我們一起來探索......哇啊啊,痛痛痛......閣下你在干什麼啊?”
面不改色的蝕皓默默的走到天網身後,伸出手來,兩手握拳,對準天網的太陽穴就鑽了下去。
逆時針720°無死角回旋**。
“這就是你想去研究那些妖怪少女的原因?!!”蝕皓的聲音現在很是平靜,平靜得有些恐怖。
你確定?什麼叫做探索?你這是抓住了直接開始解剖的節奏好嗎?
“不,不是啦,人家就只是很好奇那些妖怪的構造嘛,一點點,就一點點......”
聞言,蝕皓加大了自己手里的力度。
“痛痛痛,好啦,閣下我錯了。”說著,天網一個閃身從蝕皓的束縛之中脫出,連續幾個跳躍來到一個自認為比較安全的地方,繼續開始自己的演說大業。
“真的嗎?”蝕皓的語氣中充滿了疑惑。
“真的。”
“......我竟然信了。”
帶著震驚的表情,蝕皓的兩只眼楮就這麼直直的盯著天網手中的東西,那是一個還在嗡嗡作響的圓鋸,在太陽的照射下映出一絲寒光,一看就知道這是個極度鋒利而且危險的東西。
蝕皓記得,自己在以前看過的一部名為《終結者3》的電影里見過這玩意,這可是連軍用合金都可以當做豆腐來切開的工具,或者說是打著“切割工具”名號的武器還差不多。
“放心好了閣下,咱可是一個和平主義者。”看著對方仍然不怎麼相信的樣子,天網略微考慮了一會,隨即對蝕皓說出了自己的立場。
結果蝕皓更加不信了。
和平?你家和平主義者會整天拿著核彈到處亂炸嗎?
而且大姐你在說出這種話來的時候能不能先把那東西收回去啊?很危險的,萬一傷到了花花草草怎麼辦?
蝕皓的目光又下意識的瞟了一眼那只正在高速轉動的圓鋸。
“......”感覺到了蝕皓的視線,天網十分淡定的將自己手上的圓鋸收回自己的手里。
不知怎麼的,看著天網此時眼中那種只有科學研究者才會有的狂熱的光芒,蝕皓突然為那些妖怪們有著一種莫名的同情。
......算了,最後再叮囑天網幾句吧,反正我覺得她也不會听。
“那別太過了,其它的隨你便就好。”
“放心放心。”
“妹紅那邊我還有點事,那我先走了。”
“快去吧!”
在天網的催促下,蝕皓才轉身離開了這片竹林,開始向通往都城的路上走去。
“終于走了啊......”看著蝕皓漸行漸遠的背影,天網的嘴角微微上揚,接著,剛剛好不容易才被掩蓋下去的狂熱,再一次回到了雙眼之中。
“就讓咱看看,這個世界上的那些非常識的東西究竟是怎麼樣的存在吧!”天網現在的狀態,大概與八意永琳有的一比,瘋狂科學家的世界我們不懂。
總之,以天網為中心開始,附近所以的妖怪們渾身都出現了大小不一的顫抖,仿佛自己被什麼恐怖的東西盯住了一般,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對。
......
“怎麼說呢,總感覺自己好像被天網給忽悠了......”
正在沿著街道上邁著步子的蝕皓這麼想著,一邊繞開路上的行人,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去。
自己現在,正在通向藤原府的路上,再過一會就到了自己給妹紅授課的時間了......哦不,應該是陪妹紅一起度過下午無聊的時間才對。
即使在外人看來,自己的身份是一名教師,但是蝕皓真心覺得,從自己開始當武師的那一天起,自己好像並沒有教給妹紅什麼對她有用的東西。
非要說有什麼成果的話,蝕皓也只能想到,在經過自己的訓練之後,妹紅那幾乎可以徒手拆高達一般的身體強度,雖然這麼說有些夸張,但最大出力一噸可不是開玩笑的。
至于其它像那些琴棋書畫啊,天文地理啊什麼的,蝕皓也只是稍稍給妹紅普及了一下而已,沒辦法,那些高檔的東西自己也不怎麼清楚。
“在穿越前只有高中文憑的我會亂說?”——蝕皓。
蝕皓當然不會這麼做,如果真的這樣的話,在蝕皓看來就跟誤人子弟差不多了,這種打腫臉撐胖子的行為自己可干不出來。
而且自己總不可能教給漫畫天神組中的那些關于宇宙的知識吧?估計說了妹紅她也不能理解,這個時代貌似還沒有形成宇宙這種概念的來著。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當妹紅老師這件事,今天就已經是最後一次了。
“......看起來,以後要找一個理由去看看妹紅了。”蝕皓在心中默默的做出了決定。
路上的行人漸漸變得密集起來,身邊越來越豐富的商鋪與攤位正在說明現在蝕皓所處的位置,已經快靠近都城的中心,這里也正是藤原府的所在地。
連綿不斷的吆喝聲,買方與賣方的討價還價,以及夾雜在其中孩童委屈的哭聲,一同構成了這片無比熱鬧的市井景象。
喂喂,別哭了,那邊的那個小屁孩,你的哭聲都可以與海豚音相媲美了......
額,怎麼還越來越大了?
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蝕皓繼續朝著藤原府的方向走去。
說到藤原府,蝕皓不由得再一次想到了某位已經陷入愛河之中的車持國皇子,藤原不比等。
身為這個國家的皇子,藤原不比等自然是有著無與倫比的地位與財富,單單只是從藤原府這座宅院就可以看出一二。
自帶特效的裝修,能夠讓別人迷路的走廊,還有那些貴重的裝飾品,更是不要錢的往上面添,再加上位于都城最繁華的中心地帶,這些就已經足以說出了不比等的身份,標準的土豪一枚。
嘖嘖,為什麼想到這些我的手里突然就出現了汽油與火把,難道這是上天給我的指示嗎?一定是的。
“啊,到了。”繁華的街道上莫名出現的斷層在提醒著蝕皓,自己已經來到了藤原府的門前。
抬起頭重新打量了一下不知道已經閃瞎了自己多少次的這座府院,再回過頭對比了一下處于自己身後的那條街市,蝕皓還是感到一種十分奇特的感覺。
貌似從這里開始,附近的路人就漸漸變得稀少起來,是因為這附近是皇家的地盤嗎?
還是那句話,不愧是啥啥啥皇子,家大業大壓死人啊。
將自己一路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拋在一邊,蝕皓看著自己面前的紅木大門,突然間又想到了什麼,開始仔細整理起自己身上的衣著。
既然是最後一天,那麼自己也應該有一個像樣的狀態才行,蝕皓是這麼認為的。
“呼......”在原地默默地做了幾次深呼吸之後,蝕皓從容不迫的舉起手來,正準備敲響面前的這塊瓖嵌著金色柳釘的大門。
“吱呀——”
手距離門明明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大門卻好像被什麼人從里面給打開了。
誒?我剛才有敲過這個門嗎?
蝕皓看著門板在自己面前漸漸打開,還保持著敲門姿勢的他,就這麼呆呆地站在原地。
“嘿咻。”小小的呼聲從門後傳出,緊接著,一個小腦袋便像雨後的竹筍一樣從大門的陰影之中冒了出來。
仔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在確定並沒有什麼人以後,那個小女孩方才放心的走出了大門,舒展了一下筋骨,準備朝蝕皓來的那個方向走去。
不過很可惜,一旁再一次被忽略掉的蝕皓可不會讓她如願。
“妹紅,你這......是想去干什麼?”
蝕皓當然知道眼前的這個大有離家出走趨勢的小女孩是誰,但他可不記得自己的學生會做出這種舉動。
看來有必要改正一下啊。
“哎?師,師傅?”被蝕皓的聲音下了一跳的妹紅這才發現早已站在一邊的蝕皓。
糟糕了,自己剛剛偷跑出去的事情好像被師傅發現了。
但是在家里一個人真的很無聊啊,而且自己也正打算去師傅那找師傅的說,結果師傅卻先過來了。
完了完了,師傅該不會以為自己是那種頑皮的學生吧?
“......”這是因為太過緊張而不知道說什麼的妹紅。
“......”這是沒有弄清楚發生了什麼的蝕皓。
“妹紅?”看著突然不出聲的妹紅,蝕皓覺得是不是自己剛才的表現太過于嚴肅了一點。
“那個,那個......”一臉尷尬的妹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臉頰也出現了不規則的緋紅。
“?”蝕皓表示自己不能理解妹紅的意思。
嗯,氣氛不能搞得太僵,這樣不好。蝕皓決定率先打破這個微妙的僵局。
“那個師傅,我其實......唉?師傅你干什麼?快放我下來!”趁著妹紅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間隙,蝕皓上前一步,左膝微微下彎,直接伸手把妹紅舉起來放在自己的背上。
“放開啦師傅,人家以後不會這樣啦!”妹紅在蝕皓的背上不停的撲騰著,活像一只被抓住的小鳥。
不過雖然是撲騰,但是為什麼感覺自己背後的力道越來越大了?
“那我放下嘍?”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蝕皓的聲音帶著許些揶揄。
“......”沒有回應。
果然還是不想下來吧,看來自己想的沒錯,算了,這樣也沒有不對的地方,畢竟最後一天還是要陪妹紅開開心心的不是嗎?
“吶,我說,妹紅啊。”已經想到接下來安排的蝕皓對妹紅發出了提議。
“嗯?”將自己的腦袋與蝕皓的頭發緊緊貼在一起的妹紅應了一聲,示意自己的師傅繼續說下去。
“要不,今天我們去竹林那里怎麼樣?”
“咦?要去輝夜姐姐哪里嗎?”妹紅的聲音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似乎對于這個提議很是高興的樣子。
“啊對,就是那里。”
“噢噢噢~那師傅快點走啊,人家已經好久沒有見過輝夜姐姐了!”
......于是你剛才的那份緊張感被幽幽子吃了?
“好吧,走嘍!”
後來,有因為藤原妹紅不見了而出來尋找的家丁甲發現,自家府上的大門前的石階上,莫名的出現了一個與後院差不多的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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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漸漸暗淡了下去,遠處漸漸上升的月亮懶散的將自己的第一抹光輝拋灑給大地,一切的景物都被籠罩起一層銀白的面紗。
“......”蝕皓面向著同樣也變得銀白色的天邊,感覺自己的臉在抽搐。
自己身後,一只月之公主與一只藤原妹紅正在滿懷期待的看著自己,看得蝕皓壓力山大。
現在輝夜的坐姿,是非常標準的跪坐,在兩腿之間留下了一個剛好可以坐人的空隙,這是給妹紅的,後者也十分乖巧的坐在輝夜懷里,並將自己的身子埋在輝夜的玉臂之後,一張小臉紅紅的,有點害羞。
但是,這一股濃烈的好姐妹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
看著眼前這一對未來的不死組,蝕皓仿佛已經看到了百合花開的景象。
那是無比鮮艷的百合花喲~~咳咳。
“那啥,為什麼我只是答應了給妹紅吹一支曲子而已,沒必要這樣吧?”
圍觀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啊輝夜,尤其是像我這種。
“沒事的兄長大人,況且妾身也想听听兄長大人的笛聲是怎樣的呢。”輝夜的聲音中充滿了迫切。
“......好吧,真拿你們沒辦法。”
輕輕的嘆了口氣,蝕皓從懷里掏出一只短笛,這是為了防止蝕皓拒絕這個要求,妹紅特意送的。
說起用笛子演奏這件事,蝕皓以前好像還學過一點,希望自己現在沒有忘掉吧。
將其平舉與嘴邊,先是試了幾個意義不明的音符,蝕皓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然後把笛子放下了。
“必需這樣嗎?”將最後的僥幸寄托在妹紅身上的蝕皓,希望妹紅現在能夠回心轉意,放過自己。
“......好吧,我知道了。”
但在看到妹紅那種“只要你敢說不我就咬死你”的樣子後,蝕皓默默的轉過身去,重新將手中的笛子舉到嘴邊,在腦海里略微思索了一下,一陣陣悠揚的曲聲便從短笛之中傳出,回蕩在青灰色的夜空之下。
(bgm︰半城煙沙)
有些愛像斷線紙鳶結局悲余手中線
有些恨像是一個圈冤冤相報不了結
只為了完成一個夙願還將付出幾多鮮血
忠義之言自欺欺人的謊言
有些情入苦難回綿窗間月夕夕成
有些仇心藏卻無言腹化風雪為刀劍
只為了完成一個夙願荒亂中邪正如何辨
飛沙狼煙將亂我徒有悲添
半城煙沙兵臨池下
金戈鐵馬替誰爭天下
一將成萬骨枯多少白發送走黑發
半城煙沙隨風而下
手中還有一縷牽掛
只盼歸田卸甲還能捧回你沏的茶
有些情入苦難回綿窗間月夕夕成
有些仇心藏卻無言腹化風雪為刀劍
唉唉唉為了完成一個夙願荒亂中邪正如何辨
飛沙狼煙將亂我徒有悲添
半城煙沙兵臨池下
金戈鐵馬替誰爭天下
一將成萬骨枯多少白發送走黑發
半城煙沙隨風而下
手中還有一縷牽掛
只盼歸田卸甲還能捧回你沏的茶
半城煙沙兵臨池下
金戈鐵馬替誰爭天下
一將成萬骨枯多少白發送走黑發
半城煙沙血淚落下
殘騎裂甲鋪紅天涯
轉世燕還故榻為你餃來二月的花
笛聲幽幽,如泣如訴,仿佛是在訴說著一位英雄充滿血淚的歷程。
蝕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選擇這種比較憂傷的曲調,不過貌似自己以前在現實世界听到這首歌的時候,總會有一種莫名的感觸。
就像自己以前在什麼地方親眼看過一樣。
茫茫的戈壁灘上,一座破舊不堪的城池正靜靜的矗立在那里,從天邊不時呼嘯而過的黃沙之中,馬匹的嘶鳴穿透了厚重的煙塵,響徹雲霄。
孤城之上,英雄的犀利的雙眼早已布滿滄桑,身邊並沒有像平常一樣響起的號角聲仿佛正在說明一件悲哀的事實。
在這座已經不可能在維持下去的城池里,唯一剩下的生命,僅僅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城外,敵人的戰馬早已蓄勢待發,但他們卻未曾想到的是,這些天來一次又一次擊退他們進攻的,只有一個人而已。
終于,在首領的一聲令下,如同墨雲一般的軍隊開始向這座危在旦夕的孤城發起了最後一次進軍。
英雄平靜的撫摸在自己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殘缺的配劍,家信未到,但此時心里卻仍有牽掛,迎著撲面而來的黃沙緩緩站起,英雄已經做好了迎接自己生命中最為輝煌的一次戰斗的準備。
第一次與最後一次。
浩浩的狂風,將這一段歷史永遠的留在了戈壁之中,未曾變更的沙土上,一抹利刃正發出微微的寒芒,如白晝一般耀眼。
一個人,一座城。
蝕皓吹出了最後一個音符,恍惚之間,他忽然感覺自己的眼角有些濕潤。
听著背後不時傳來的抽泣聲,蝕皓大概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自己的演奏,看來還是有有些感染力的,但也只有這樣了。
距月之使者的到來,還有27小時33秒。(www.101novel.com)